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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叹道:“正是如此,臣妾也是这样想。只是如今怡妃嫌疑巨大,若不能证明清白,便轻轻揭过,又该如何向娴妃妹妹交待呢。”
怡妃跪下,直直望向李重明道:“皇上,臣妾入宫近十年,从来喜怒不隐,好恶分明,臣妾为人做事光明磊落,皇上心里有数!”
李重明凝视她半晌,长长叹了口气,缓缓摆手道:“你先起来。”
话音未落,只见里面一位太医匆匆跑出来,跪禀道:“皇上,微臣们无能,娴妃娘娘……小产了。”
李重明霍然起身,大步向内走去。
娴妃躺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没声地哭着。李重明一见不由心痛,将她手捂在手心里,叫了一声:“素娴。”
太医们都退开,荷瓣莲心在一边陪着哭。娴妃低喊了一句“皇上”,愈发泪落如雨,呜咽着道:“皇上,臣妾……命小福薄,原以为侍奉皇上左右,便能从此安乐无忧,臣妾实在想不到竟命薄至此,皇上……臣妾没能护好孩子,臣妾……没有脸面见皇上……”
李重明见她一面哭,一面出冷汗,并不疑心别人暗害,只怨自己没能护住孩子,心中越发疼惜,禁不住就说道:“别说什么命小福薄的话。你是朕的宠妃,谁能比你的福气好?孩子没了,不怨你,怨朕。是朕疏忽了,没能护好你和孩子,是朕的错!你放心,孩子还会有的,朕也必不会再叫你受这般委屈。”
娴妃全然没有听进这话去,脸上一片伤心绝望,哭道:“皇上不用宽臣妾的心。若不是臣妾不小心,又怎会这样?”
李重明道:“如何是你不小心?是有人存心暗害于你,莫说你单纯善良,不知防范,便是存了小心,又如何能防得住!”
娴妃听了这话,不由怔了,说道:“有人暗害我?这……这怎么可能?臣妾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为什
么会……”
李重明叹道:“素儿,你心地单纯,不知人心险恶。你存心与人为善,却不是人人都愿意与你为善。罢了,朕今日若不为你做主,只怕来日更恶劣的事情都要出来了。你且好好养身子,朕必查清此事。”
李重明说着便要走,娴妃忙拉住,含泪道:“皇上是为我好,可千万别因为我带累了别人。”
李重明道:“朕知道。”
娴妃见李重明去了,又道:“莲心,你去外头瞧着,有什么事,千万告诉我。”
莲心答应着,也去了。太医们也都告退。荷瓣含泪拿帕子给娴妃拭泪,一面拭着,一面低声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好在皇上是真心爱护小姐,小姐……小姐将来一定还会有的。”
娴妃微微闭上眼睛,半晌方问道:“太医怎么说?”
荷瓣道:“小姐放心,只是小产,调理好了,日后再怀是不难的。”
娴妃静默半晌,喃喃道:“这个孩子,我到底是对不起他。”
荷瓣道:“不是小姐的错。哪个亲娘能舍得不要自己的孩子呢,小姐也是没办法。将来小姐扬眉吐气的时候,孩子在天上,也必是为小姐高兴的。”
娴妃紧紧攥住荷瓣的手,睁开眼睛,望着荷瓣,低声道:“荷瓣,帮我。”
荷瓣另一只手握上来,起身跪于床下,沉声道:“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小姐放心。”
娴妃微微点头,缓缓闭上眼睛。
李重明大步而出。外面众妃嫔皆等着,见他出来,都起身望过去。李重明瞧了一眼怡妃,开口道:“怡妃嫌疑巨大,朕虽愿意相信你,也不得不给娴妃一个交待。着,怡妃暂禁于秀清宫,由皇后彻查此事,真相未明之前,秀清宫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话音才落,忽听扑通跪地之声,只见一个宫女在珠帘外跪下,叩头道:“皇上,怡妃娘娘是冤枉的!想那药物不是寻常之物,若果真是娘娘所为,那药是从何而来?宫中可有痕迹遗留?奴婢恳请皇上搜宫,以证娘娘清白!”
怡妃此时已没了主意,听如此说,也跪下道:“臣妾问心无愧,请皇上下令搜宫,以证臣妾清白!”
李重明微皱眉,忽见莲心也跪下道:“奴婢也正要斗胆求皇上搜查步莲宫,以免娴妃娘娘背上陷害之名,既然怡妃娘娘也说要搜,索性将各宫都搜一遍,也是公平起见。”
李重明便瞧皇后道:“皇后怎么看?”
皇后点头道:“如此也好。”便命身边宫女道:“告诉宁尚宫,会同尚书局六尚,并二位宫正嬷嬷,从本宫起,一一搜查,不得疏忽。”
宫女答应着去了。皇后又道:“皇上,娴妃妹妹在这里
到底不便,还是挪回步莲宫罢。皇上与臣妾们便在坤正宫等回报,如此可好?”
李重明点头,道:“就依皇后。”
尚书局六尚之首于芳鹿位在昭容,乃后宫女史第一,深得帝后倚重信任,由她带领,李重明自是放心。很快于芳鹿与二位宫正嬷嬷便带领诸位女史前来回禀。
见过礼,便说道:“回禀皇上、皇后、诸位娘娘,奴婢与二位宫正并各位女史已将各宫搜查一遍,皇后娘娘、静贵妃娘娘、娴妃娘娘、灵妃娘娘、萧贵嫔娘娘、罗贵嫔娘娘、温贵人并各位姬夫人等处,均无甚可疑之物。唯怡妃娘娘、江贵人处发现了些东西。”
说着,便令人呈上。原来是一个纸包并几封信。于芳鹿道:“这信是从怡妃娘娘宫中所得,这纸包是从江贵人处搜得。奴婢已令尚食女史香瑶瞧过,说是像草药,但也认不准,不敢说。”
李重明点头,便说:“宣刘太医来。”又瞧那信,略看了几眼,便放下,淡淡扫了怡妃一眼,说道:“怡妃对朕,颇有怨怼之词啊。”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好冷……空虚寂寞冷嘛~~~陪仁家说句话嘛~~~
好吧,我知道卖萌也没用……
46、九、禁足秀清宫
怡妃脸色微白,没有言语。前些日子,娴妃未入宫时,因母亲告诉她皇上对王府不满,要少进宫走动,至今已有三个多月没有进来看过她了。自娴妃入宫后,她心中怨气无人可诉,又想着如何整倒娴妃,便写了信想托人密寄王府,因寻不到稳妥人,便只得罢了,却不料此时被翻了出来。
皇后见李重明脸色,便也拿了一封来看,才看了两眼,便吃了一惊,忙递与李重明道:“皇上,你看这……”
李重明接过看了,只见上面写的尽是怨恨诅咒娴妃之语,竟还有向母家讨主意如何治倒娴妃的话。李重明手捏那信,瞧着怡妃,目中已显冷意,冷冷说道:“怡妃,朕知你向来高傲任性,因此你对娴妃诸般折挫,朕也未曾真正恼怒过。但朕却万万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恶毒心肠,诅咒娴妃和她腹中孩子,你可想过那孩子是娴妃的,也是朕的!你这般诅咒朕的孩子,又对朕心存怨怼,你太令朕失望了!”
话才说完,外头传报:“刘太医到。”
李重明喝命:“进来!”
刘太医进来行了礼,李重明便指那纸包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刘太医忙过来细瞧了,又放在鼻下嗅过,禀道:“回禀皇上,此物与娴妃娘娘所服食之物一般无差。此乃以虻虫研末,浸酒晾干所制之药,用以下胎,最是迅捷。”
“皇上!臣妾冤枉!”江贵人扑通一声扑跪在地,浑身乱颤,又是哭又是喘,说道:“臣妾不知道自己宫里怎会有这种东西,臣妾根本不知道啊!臣妾只是个小小贵人,出身低微,从不敢妄想圣宠,臣妾怎么会谋害娴妃娘娘!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
李重明看都没看她一眼,倒是灵妃似大为不忍,说道:“江妹妹一向小心谨慎,如今东西虽是从她宫里搜出来的,但怡妃姐姐乃秀清宫主位,平日治宫严谨,江妹妹同在秀清宫中,就是有心做这糊涂事,只怕也不是容易的,臣妾倒觉得蹊跷。”
皇后也叹道:“怡妃,你素来与江贵人交好,既知她有这般歹毒心思,也该早劝一劝才是。”
怡妃听灵妃如此说话,不禁心头火起,猛地站起来指灵妃怒道:“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本宫指使江贵人陷害娴妃不成?我早知道这些年你为我压着你恨我呢,上次何姬中毒的事分明是你干的,只为叫皇上皇后疑心是我,如今你又来落井下石,你根本就是个蛇蝎女人!”
灵妃一
把捂住胸口,吓得身子直发颤,叫道:“皇上,皇上,臣妾、臣妾只是猜疑而已,怡妃姐姐怎地这般、这般吓人!”
李重明隔桌握了握灵妃的手,道:“别怕,朕在呢。你素日胆小,别惊着了。”
怡妃气得脸上发红,手指着灵妃瞪眼道:“你和娴妃都是一路,偏会装可怜,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一个一个的,都会哄着皇上,如今又勾搭在一起害本宫!”
话未说完,李重明早已断喝道:“住口!朕素日实在是太纵着你了!”
怡妃气得颜色俱变,含泪带怒道:“皇上,你原是如何待我的?你说喜欢我的直性子,不会苛责于我。你说后宫里婉转承欢的女人多,唯有我是真性情的女子,你说你必不辜负我!可如今你竟忘了?”
李重明冷着脸道:“是朕变了,还是你变了?你从前虽任性,却还天真善良,如今,你瞧瞧你是什么心思!”他猛一拍那盛信的木盘,啪一声盘子掉下地去,信纸撒了一地。
皇后也喝道:“怡妃!你是在对皇上说话!口里留着点儿分寸!”
怡妃怒极反笑,指着李重明、皇后和灵妃,说道:“好,好!你们串通一气,都容我不得!我今日也算明白了!”
皇后道:“是谁容你不得?你自己做下这样伤天害理、令人寒心之事,又能怪谁?皇上还没有说是你指使江贵人呢,你就这样撒起泼来了,你倒是心虚个什么?”
怡妃喊道:“我心虚个屁!”
李重明喝道:“够了!朕不想再听你鬼喊鬼叫。来人,传朕旨意,怡妃失德,禁足于秀清宫,非旨不得出。江贵人谋害皇嗣,废为庶人,即刻赐死!”
江贵人赐死,怡妃虽未问罪,亦以口舌失德之名禁于秀清宫,淮英王当即上书自省,折中痛斥女儿骄纵并自己教导无能之罪,请求李重明降罪。
李重明却并未迁怒王府,还对淮英王加以安慰。下药之事也就此了结,并未查证此事怡妃是否有份参与。
这且不提,且说娴妃这边,因当时李重明处理完事后天色已晚,一则恐扰娴妃安歇,二则次日还要早朝,就没有过去步莲宫,娴妃也并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到第二日一早,因不放心,打发荷瓣莲心出去打听,一时莲心回来了,告诉说:“小姐,奴婢才往皇后娘娘那里打听了,于尚宫在江贵人那里搜出了滑胎药,皇上震怒,赐死
了江贵人,怡妃也被禁足,不知道怎么发落呢。”
娴妃听了,不由大惊,原是倚着枕头的,忙就坐起来,颤声道:“江贵人已经赐死了没有?”
莲心道:“昨晚儿就死了,如今只怕尸体都拉出去了。”
娴妃登时就哭起来,说道:“为我一人,死了一个贵人,还牵连一个宠妃,只怕皇上和皇后娘娘生气,这可怎么办!”
莲心忙说道:“好好的,小姐哭什么,皇上是为小姐出气,怕小姐委屈,才这样,岂有生气的?就是皇后娘娘也不敢说什么。”
娴妃哭道:“皇上也罢了,皇后娘娘那里可怎么办呢!莲心,快扶我起来,我要给皇后娘娘请罪去!”
莲心忙上来扶着,说道:“小姐昨儿才小产,这可使不得!”
娴妃便拉着她道:“若不去,我这心里总是不安。不如你去走一趟,替我请个罪罢。”
莲心一怔,只好点头道:“奴婢去就是了。”
娴妃道:“你去了,就说因我之故,使后宫纷乱,我十分惶恐,请皇后娘娘降罪,务要肯切才好。”
莲心答应着,便去了。这头莲心才去,那头荷瓣便回来。娴妃因说累了,要歇着,打发小宫女们都出去了,荷瓣见无人,便悄问道:“小姐打发莲心去了?”
娴妃点头,又叹道:“皇上虽爱护我,终究还是得我自己来报仇。”
荷瓣也低叹了一声,又道:“小姐揣度着,可一定能成么?”
娴妃道:“皇后虽挫了怡妃锐气,却让我得了意,必是要找个由头再杀一杀我的风头的。何况我虽说请罪,却只打发个宫女去,皇后越发怕我得意了,如今我自己弄个人送上门去,她岂有轻轻放过的?就是皇上知道了,不过是个下人,也没什么,皇后也不必怕皇上不自在。”
荷瓣点点头,道:“去了个莲心,也不知还有谁盯着呢。总是不省心。”
娴妃闭了眼睛,喃喃道:“自打我生出来,何曾过过一天心净日子,如今好歹能拼一把,也是天可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