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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竟是在那小木屋中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吗?长到阿谨的孩子已经出生,会跑了。
四周围的环境她隐约还记得,只是不知道阿谨究竟在哪一处?
若问她,为何这个时候她会想到要来找阿谨?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也该看看阿谨。
走道上,几个丫鬟一边走着一边嚼着话题子。
一人道“夫人又带着少爷去看杂耍了?”
另一人道“可不是吗,真是难为了夫人呐,原本以为嫁了个文武双全的男子汉,没想到却是性格古怪的没担当,这几年夫人一边照顾着少爷,一边忙进忙出的,要撑起这个家容易吗。”
“是啊,要是前老爷泉下有知,也一定不得安生。”
“肯定悔不当初啊!”
“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好好一个美满家他不要,非要弄成这般模样。”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嚼主子的嘴根子,管好你们的嘴,否则有你们苦果子吃。”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严厉的老妇人,三两句话就将这几个人打发了去。
小一站在一边,回想着她们方才的对话,原来,阿谨过得也不美满吗?
突然她觉得,只凭直觉,她似乎就能感觉到阿谨的所在之处。
她撤了隐身诀,亮出了身形,踏入一座庭院中。入眼,是一片翠绿的竹林,周边摆放着一盆一盆淡雅的山茶,阁楼前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凉亭,而凉亭前便是一池幽绿的池水。
此时凉亭坐着一人,独自饮着酒,画着画。他突然抬眼看她,随意指了指身边的座位,淡定道“既然来了,过来喝一杯吧。”
“你认识我?”她问出声来。
“怎么不认识,那时我大婚,你胆子大的敢冒充我家里人来混那一顿饭吃,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尤深。”他笑了,递给她一杯酒。
她道“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你是说那时你身边那个男子?他我也是记得的。”阿谨吹了吹刚刚画好的山茶花,甚满意的端详。
看他的样子,与当初并没有差别,又怎么会是那些丫鬟口中的那样呢。
“近来可好?”两人同时问道。一听,皆是一笑。
他道“我近日过得烦闷,只喜欢喝喝酒,画会儿花草,想来肯定是没有你潇洒自在的。”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天无所适从,有时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不,走着走着就到你这里了,索性你不怪,换做平常人,肯定早就把我打出去了。”她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又添上一杯新的。
他也不拦,只是笑着,看着,点头称是“索性我记性好,不然也会将你打了出去的。”
两人突然都是无话,都是这么静静的,各自喝着杯中的酒。
院中,茶花飘香;心中,五味杂陈。
71 小一的记忆(26)
“他呢?”阿谨问道。
他?阿月吗?想到阿月,她又不自觉的陷入沉思,终究还是她欠了阿月的“他最近病了,在养病。”
“那一定是了不得的大病了,他看起来不像是虚弱之人。”阿谨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这般一来一回的,竟已是将酒壶喝干“贵客稍等,待我去取一壶好酒来。”
看着阿谨的背影,她心里复杂非常,虽然不知年幼时他心中藏着怎样的愿望及报复,但他一定没想到,自己的下辈子会是这般度过的罢。
那她自己呢?
“贵客在想什么?”阿谨已经抱着一大坛子的酒来了,酒杯换成了大碗,一碗一碗的倒好,他递了一碗给她,道“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说完,两人又是碰碗,干了。
那一天,仿佛回到当初,他们心中放着彼此。
不知不觉,天已黑了,院外突然传来人声,焦急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今日出门看杂耍时和王家公子打了起来,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阿谨皱了皱眉头,却不出声。
小一道“叫你呢。”
阿谨看了眼她,开口道“请大夫医治,不必禀明我了。”见她神情微妙,他改口道“行了,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我和你过去罢。”她道“我还是略懂些医术的。”
他看了她一眼,平淡道“那就麻烦贵客了。”
当两人醉醺醺的出现在阿谨儿子的房间时,简直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那蓝画席,瞪大双眼,来回扫视着两人,小一只是冲蓝画席笑了笑,平静的。
“相公,这可如何是好,益。。。儿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蓝画席上前,扯着阿谨的衣袖。
阿谨也不驳开蓝画席的手,两步上前,看了一眼小儿,便回头叫她“贵客,请。”
小一点头,来到床前,执起小儿的手,装着模样把了把脉,稍时,便轻声嘟喃了一阵,将自己的小尾指和小儿的小尾指相接,微一发力,便有一道光穿射而过,从小尾指度进小儿体内。
她起身,道“小少爷不日便可大好,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告辞了。”
“你要走了?”出乎意料的,竟是蓝画席喊出声来。
“莫非夫人是要留我?”她勾起一抹笑,直勾勾的看着蓝画席。
阿谨也是不甚奇怪的看着,弄得蓝画席好不尴尬,道“贵客既然有事有忙,我们就不做挽留了,贵客以后若是有时间了,倒是可以常来坐坐。”
“后会有期。”小一随意的留下一句,便转身走了。
阿谨远远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小一啊小一,你刚才哪里是给益儿医病,你不过将你我之间特有的感应之术移到益儿身上罢了,想来,你我恐怕再也不会有相见之日了罢。
“相公,那位贵客是谁?”蓝画席见人已走远,问道。
阿谨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道“原来你忘了,成亲那日,她来吃过喜酒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蓝府出来,小一又是一阵迷茫。迷迷茫茫之中,她走到了雪姬山。
她苦笑,其实她也并不迷茫,否则怎会每次都能找到一个去处?
雪姬山上,一切犹如当初一般,冷清不已,来去,也只是看见雪姨一个人影,只是她不同之前,只是默默的在温泉池水边喝着闷酒。
“雪姨。”她开口,并在雪姨身边坐下。
“你回来啦?”雪姨一副不想多跟她说话的模样,只是打了个招呼,便依旧只是喝酒。
“花半夜呢?”话一出口,她就是觉得自己呆笨非常,她明明知道那场战役中,花半夜也是重伤,连阿月现在都不得清醒,更何况是花半夜?
“他在那时那个地洞里,你去见见他罢,他见了你心里一定会欢喜的。”雪姨低着头,样子看上去十分疲惫。
当她再次出现在阿月面前时,彷如隔世一般,花半夜还是一身大红,躺在一片大红之中,多希望他还像那时那样,懒洋洋的坐起来,懒洋洋的说“怎么,看够了?”
她坐在他身边,抽出他的手,却是那么冰凉,若不是能够感受到他那丝孱弱的呼吸,她倒是要十足的相信他是个死人了。
“你明明那么懒懒散散的,连多说一句话都嫌累,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也跑去凑那热闹,现在好了,雪姬山上下只剩下雪姨一人了,若是有什么强大的坏人来了,叫雪姨如何抵挡?”
“你看看你,你生龙活虎的时候就难找到媳妇儿了,现在这般,让雪姨上哪去给你找个回来。”
“你这般要死不活的,要是让我师父看见了,一定觉得你很没用。”她嘟嘟喃喃,嘟嘟囔囔的,一个人倒是说了许多话。
突然,她灵光一闪,赶紧拿出腰间的绣花口袋,捏了一个诀,空中立即成像。
“师父。”她急忙招唤。
“怎么了?这么久没联系为师,现在记得为师了?”师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拢了拢衣服,磨了磨牙,全世界都乱了套了,师父却还是那么惬意,她皱眉,道“师父能不能看见我身旁这个男人,您看他这样,可还有得救?”
师父果然煞是其意的看了看,道“这个男人样貌看起来太矫情了些,全然没有阿谨的英气,对了,你把阿谨弄哪里去了?”
“师父,正经点,能救不能救?”
“自然能救,但你可别指望我救,要救你自己出手。”
“如何救?”
“若是以你,将你自身修为全部度与他,他尚有一丝清醒的可能,接下来,全靠他自己造化。但你想想,无端端的消耗你一身的修为,多可惜啊,好不容易才练就的那么点点。”师父瘪瘪嘴,甚嫌弃的看着她。
她甚无言,心里一阵腹诽,师父,若你知道他是谁,你肯定还得争在我前头呢。
“但你需小心把控,待他稍有清醒之念便立刻收手,切莫让他将你的精力也吸了去。”
“谢师父。”
“你真要救他?”师父一副不相信的嘴脸,见她跨下脸来,也不说什么,只再闲聊了几句,便又倒头睡去了。
72 小一的记忆(27)
既然下了决心要救,那总要和雪姨打声招呼的。
她特地下山买了食材,弄了几道师父最爱吃的小菜,待在雪姨身边摆好了,她也坐在一旁,道“雪姨,这几道是我的拿手菜,你试试看。”
从一道菜上来时,雪姨就已经盯着那菜若有所思,听小一这么说了,心思已经了然,一口一口的试了试那些菜色,瞬间泪涌眼眶,道“挺好,挺好。”
小一笑了笑,道“方才我请教过师父,师父说有方法救花半夜的,一会儿我打算试试,雪姨认为如何?”
“什么方法?”雪姨突然抬头看她。
“师父说了,直接将我的修为度给花半夜即可,只要他清醒了,便可自行恢复的。”她道。
“笑话,若是这种方法可行,我老早就做了。”雪姨顿了顿,又问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她点头,从来师父说的话,她是决计不会怀疑的。
雪姨沉默一会儿,认真道“虽然那是我儿子的命,但我还是要老实告诉你,这整个九州大陆上,只有一种人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其血可以救人以命,其气可以救人以气,哪怕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但,这种人十分少有,听说已经不复存在了,若花间越所言非虚,很可能你就是他们的后代。”
她听得仔细,但其实她也只是将信将疑,将且试试。
“小丫头,你当真愿意救我儿?”雪姨突然上前,激动的握着她的手。
她点头称是,只道“到时还得借雪姨的温泉池子泡泡才行。”
就这样,她只身下了地洞,让雪姨在外面等着。其实她心里也十分不安,若雪姨还在一边看着,她觉着压力甚大。
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花半夜,她微皱眉,伸手与他手掌相抵,嘴里捏出一个诀,将两人护在中间,渐渐的,她开始将自己的修为缓缓度了过去,开始,那些修为不过是在他身上聊走一圈,复又打回原路,但每次到将出之际,又被她使力打转了方向,如此来回几次,他的身子渐渐能够洗留住她的修为。
就这么循序渐进着,形势渐渐大好,她甚安心。直到他的身体可以坐起来,她猛然将他的身子提了起来,两相对面的盘坐着,她伸出另一只手与他的手相抵,如此,她加重了力度。
她仔细的听着他瞧,一丝也不敢怠慢了去,突然,见他眼睛微动,像是稍稍有了些意识,她心里大喜,更是加快了速度。
突然,她竟感觉自己的修为正不受控制的源源而去,渐渐到达底限。她想收住,却是无功。难道她是错过了收手的时机?
她满头大汗,心里一阵唏嘘,不单是修为,现在连精力也也一并别他吸了去,她艰难开口“花半夜,你醒醒,你快停下,花半夜。。。”
花半夜无动于衷,直到最后一丝精力也被他吸了去,她终于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只是盲目的在一个又一个的地方来回游荡,终于,她不想继续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意捡了跟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有时,她感觉她能听到些人说着什么,有时,她感觉她快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了,但总是在将来不来之时,又回到原处。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大喊“起来。”
她吓了一大跳,用尽全身力气的一下弹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她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坚实的怀里,眼睛望去,床边是雪姨忧愁又突然挂上笑容的脸,那现在抱着她的。。。
“是我。”花半夜轻声轻气道。
“原来你大好了啊。”她想说话的,但只出了唇形,却出不来声音,且仅仅是这几个字,已然累得她气喘不已,原来,她虚弱到连说话都是件难事了吗?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些鸡汤来,我亲手炖的,你一定要尝尝。”说完,他一溜烟儿的走了,她艰难的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