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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金记 作者:我爱包子(晋江2013-06-11完结,时代奇缘、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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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满腹狐疑,拆开信件,见写道是:
  
  馨儿见字如晤:
  
  父恙速归,着议废立。
  
  母字。
  
  天馨愣了一下,不觉信纸飘然落地。 
  

☆、良夜快马宜南行

  原来天馨的父亲李旵,自幼身体荏弱,偏又跟着高宗皇帝,由于大越郭朴作乱,出逃至海邑,当时中了流矢,引发了头风,自这以后,时发狂疾,又生□饮,一个月间,上朝的次数也不过三五回,俱将政事都交与了皇后的外家来管。
  
  他又膝下荒疏,至今不过两个女儿而已。安南李朝国祚二百年,至此竟无皇子继位。天馨年幼聪敏,见识过人,为安南国王所喜,认为可堪传位,故此动了封天馨为皇太女的念头。奈何群臣激愤,尤以文官一派反对声浪为最。
  
  此次天馨出使,正是朝廷各方面衡量的结果。李旵意欲借这次出使,奠定李天馨的即位之路;而诸位文官们认为,一个小小的女娃,平时未出国门一步,定然在天朝出乖露丑,也打消了国王的传位之心。他们对传位之人,早有了新的打算。这反对的诸人,便以太师李友仁为首。
  
  说来李友仁乃是当今国王的堂兄,膝下有子,习武出身,现任御林军总管,也有过出征占城的记录。今见国王无嗣,不免对皇位怀了司马昭之心。
  
  另有一派,以殿前指挥使陈度,乃是安南王还未登位的外家嫡系,当前是唯王命之马首是瞻,至于包藏甚么祸心,此刻谁也难知。
  
  天馨此次出使,正是两派多方权衡,激流暗涌的结果。
  
  从安南赴临安城,须经水路至廉州,赴藤州,从广东南路取道,转赴临安,一路行程,兼有觐见之车马行李,走了月余不止,又在临安了耽搁了三四天,不想安南国王身体已经等不得,朝中局势,一触即发。
  
  天馨俯身捡起了信纸,细细看来,是王后笔迹无疑。遂道:“我快马立刻随师叔回程。至于随行车马,且由仲昆率领,随广西使慢慢回程。”
  
  阮长风道:“谨遵公主之命。”
  
  此时丁香听得此言,默默收拾衣物。阮长风道:“我去通知仲昆等人。”公主点头不语。此时阿肥并没有随阮长风离开,而是挨着天馨脚边,挨挨擦擦,极是亲热。
  
  天馨道:“阿肥你这次就好生住在这里,等我回来取你。”一时想到赵昀,留了一个字帖在窗前。
  二人轻装简从,闪身出了后院。到得后门,早有阮长风牵马侯住,三人上马而去,蹄声得得,惊得路边树上的飞鸟扑棱棱翅膀飞走,连几只知了也开始鼓噪起来。时正酷暑,夜晚行路,但觉凉风扑面。
  
  阮长风道:“如此日夜兼程,大约半个月就可以到达安南境内。”
  
  且说三人日夜兼程,这一日来到了永州府上,忽见远处人群排成长队,正在接受城门口官兵的检查。
  
  丁香上前悄悄问了,这才发现,原来门口张贴了寻人告示,只说是睿王府女眷走失。正在沿途大张旗鼓地查问。
  
  阮长风道:“睿王正是赵昀的封号。我看这次白天必不能轻易进城。只能城外稍事休息,晚上再索他策。”
  
  三人于城外十里处一处客栈歇下。正在楼下坐了,突闻门外马蹄声嘶,接着,有人掀帘而入。
  
  这人一身黑色劲装,身材高大,面容英武,进门大喇喇坐在中间,道:“店家有什么现成的吃食,赶紧上一些。 ”
  
  店家一叠声地应着,很快拿来了吃食奉上。看那食客,倒也不爱挑拣,就着一盘冷拼的肉类,加上张大饼,吃得甚是香甜。天馨冷眼瞧他那吃向,不由腹中作鼓。想起凌晨早起一阵奔波,直到现在滴水未进。
  
  这时,三人饭菜已经上齐,净是些青菜粥点。原来阮长风在家修行,是个茹素之人。天馨心中暗叫晦气,无奈何跟着一起吃了。
  
  饭后阮长风送二女返回房间,道:“吾在永州,正好有个师兄,在此间的府衙行走,今日我先行入城,看能不能探得一丝风声。” 天馨别无他计,又急着赶路,只得道:“那师叔处处小心。” 阮长风转身出了房间。
  
  二女连夜行路,体困身疲。如今身体挨着床铺,竟然累得一句话不多说,匆匆洗漱睡下。
  
  这一觉睡得甚好,醒来时只见灯影辉煌,正是晚间时节,却不见阮长风回转。天馨二人等得心焦,下楼到了厅堂,只见客堂内,稀稀疏疏,几个客人正在用饭。而中午看到那个黑衣男子,此时正欲出门。
  
  天馨突然想起此人晚间出行,前头就是必经之徒的北城门,心道:“难道他别有良策。”当下引着丁香,快步走进院子,向那人施了一礼,道:“敢问这位仁兄晚间出发,是要进城吗?”
  
  那人回身一看,疑惑地道:“正是。家兄正在这里的府衙做事,故此能够行个方便。敢问小娘子何方人氏?”
  
  天馨道:“我们二人俱是临安人氏,现下要回藤州探访亲友,不巧遗失了通关文书,甚是不便。”
  
  那人犹疑了一下道:“我倒可以带上二位,只说是府衙家眷。”那人突然低下声音道:“在下在临安似乎见过小娘子?总觉得几分眼熟。”
  
  丁香镇定道:“都在临安,偶遇也是有的。求大人行个方便。”
  
  那人思虑了半晌,道:“小娘子且等等。” 接着他转身向客栈老板,租了马车,道:“请小娘子里面坐,虽是晚间,抛头露面的也是不便。” 
  二人在客栈处给阮长风留了口讯,随着这人上了马车。一路上三人并无话说,奇的是,进了城门,那人竟没下马,只出示了腰牌一道,守城的士卒就恭谨地放三人一行进了城。
  
  天馨留意到这人出示的腰牌深黑色,雕了虎头,栩栩如生,暗暗地感觉不妙。因为她在赵昀那里仿佛看到过类似的花样。但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静观其变。
  
  只见那人前头骑马,带着车马盘旋山路。左绕右拐,进入了一个胡同,顺势坐进第一个门首停下,两紧一慢,敲了敲门。入夜时分,门声一响,显得特别突兀。二人下了车马,携了行李,进了院落。
  
  进了室内,那人躬身施礼道:“请公主恕罪!属下未能禀明身份,即赚公主前来。十分惶恐。”
  
  天馨心下有底,笑道:“好说,好说,我不告而别,正要向你家主人道歉呢。”
  
  那人道:“请公主稍事休息,我家主人即刻返来。今日去府衙巡视了公务。”
  
  天馨和丁香进了内堂歇息。刚刚落座,只听竹帘一响,有人进来。正是赵昀。他朝公主长揖道:“赵昀惶恐,前几日不知怎生招待不周,竟恼的公主不告而别?奈何我这次领了圣喻,定要将公主平平安安地送回安南,万请公主恕小王招待不周之罪过!”
  
  天馨道:“殿下招待甚为周全,天馨还未来及当面致谢,只是家事紧急,我国国主身染小恙,不敢不星夜驰马,回去一探。悬悬之心方可少放。我今日到此,正好央殿下赐我通关凭文,让天馨早归,以尽孝道。”
  
  赵昀道:“这个倒是难办,此时离临安已有近千里,一时返回去办,恐误了公主行程。小王领了皇上圣旨,正欲往广西探查边防。公主与我同路,不是便利许多?今公主事出紧急,小王敢不效绵薄?”
  
  天馨皱眉思索片刻,只得应下。第二日一大早启程,早换了轻车快马。一路奔驰,晓行夜宿,不过十来日到了藤州。自此取水路直下合浦,过涠洲,两日内即可返回升龙。
  
  这几日经赵昀安排,在藤州歇息几日,天馨几日前也接到了阮长风的密信,道国王最近安好,终于放下心来。回头看看身边人,皆是一脸疲态。于是同意了赵昀的提议。而赵抦也赴藤州府衙履新,只剩下这几日陪伴在天馨身侧。
  
  一路上,天馨发觉赵昀虽然身份金尊玉贵,但一路车马劳顿,更无半句怨言,更兼妥帖细致,种种安排,体贴入微,令天馨心生感动。路上两人一路伴随,慢慢地熟悉后,减了繁文缛节,倒把两人的距离生生地拉近了几分。那赵竑的影子,逐渐慢慢地淡了,而这百般体贴,斯文俊俏,做小伏低的睿王赵抦,在天馨心里,却日逐一日地鲜活了起来。
  

☆、佛前暗许相思意

  说起这藤州一城,历经几代,占了水路的便利,是两广一带的运输枢纽,本朝有贤士苏轼,获赦经藤州,适逢三五之夜,泛舟于鸳鸯江上,面对清流,思绪万千,化作诗曰:”我爱清流频击楫,鸳鸯秀水世无双。”
  
  其门下秦观学士,亦在同年左迁,为宣德郎,放还京都。八月从雷州北上,取道藤州,在此地游览苏轼旧地,悲喜交加,独自饮酒,谁知竟在醉梦中辞世,令人嗟叹不已。而其师苏轼,亦在次年卒于常州,也正在归帝京的途中。这滕州一城,历来为南边通商之地,占了水利之便,商船四通八达,转运极为方便。
  
  这一日天气晴好,因天馨要佛前祈福的缘故,二人商定同行至后山思恩寺,随身带着贴身仆从,经后山拾级而上。
  
  思恩寺正建在后山山腰。乃是前朝苍梧郡守,其母笃信佛教,虔诚无比,乃捐资而建。经年而来,其灵验之名远播,常有善男信女,不远千里而来。只为在这佛前烧一柱虔诚之香。
  
  二人用了早饭,骑马走在山中,发现路边一派青翠。赵昀道:“今日好生闷热。” 天馨笑道:“南边地气暖,这又在山里,风也吹不过来。” 说着叹了一口气道:“这次到了临安,我倒是羡慕临安风物,去的时候盛夏中临风赏荷,不知道现在又是什么样的景致了。” 
  
  赵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摸了摸额头,笑嘻嘻道:“这个容易,等你父王允了咱们的事情,你随我回临安,定要带你好好领略下中原风物。”
  
  天馨听他多次提起求娶的事情,早已见怪不怪,道:“我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做主。只是我的家里,却有些复杂。”说着将安南如今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赵昀这才明白,原来安南国主,膝下荒芜,到了如今,只有二女。天馨正是家中次女。循旧历,应以长女顺天公主为皇太女。但顺天早已嫁人,可能是国主当时,也没有预料到竟然再无子息这个结果。所以天馨现在,就是名正言顺的,无可替代的皇位继承人,这也是天馨听闻国主有恙在身,十万火急往回赶的原因。
  
  天馨说完,又道:”殿下向我国主求亲,国主必然是愿意的,只是我却绝无可能前往临安。”
  赵昀道:”且不说国主意思,我只问你,你意下如何?”
  
  天馨不觉间羞红了脸,低低道:“愿意又有什么用。”
  
  赵昀道:“你若情愿,我必想了办法。”
  
  天馨抬眼,见他嘴角含笑,眉目多情,殷殷低头望着自己,不觉间轻轻抚了他额头道:“这一路走来,你清减了不少。我只道你临安有心轻薄,却难为你一路相随与我。” 
  
  说毕,从发间取下一个小小的束环,道:“送这个给你。”
  
  赵昀拿了束环,见是纯金打制,一小小的蛇,昂首吐信,盘旋成一个精巧的金环。奇道:“还有用这凶猛之物做成发间物事的?倒也奇巧。”
  
  天馨道:“蝮蛇乃是我安南国图腾,家家户户都供的。只是这个束环,是我及笄之年父王所赠。”
  
  赵昀忙珍重放好。
  
  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山门外,只见游人如织。山门前早已排了大批车马队伍。这时赵昀叹息道:“早知如此,倒是应该让王叔提前屏退了这些人,也图个清净。” 
  
  天馨双手合十,道:“我佛面前,众生平等。如果用权势压人,即使上了头柱香,也未必灵验。” 赵昀见她一副虔诚,十分迂腐,不由暗暗跌脚。
  
  两人到得路边一个小摊,卖的无非是沉香、海灯等供奉之物,一时也进不得山门,天馨站住在那里,细细鉴赏。不由手里拿起一个檀木弥勒佛,看着那佛祖笑嘻嘻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摊主是个矮胖的中年人,青衣小褂,那身肥肉似是要将衣服撑裂一般。他一看二人穿戴气质俱是不凡,顿时起了兜揽之心,道:“这个摆件,雕工细致入微,且是使用上好的檀木,只要二两银,价格也十分实惠。”
  
  赵昀听毕,正欲反身命仆从取银,天馨微哂道:“这是上好的檀木?正宗的檀木佛都从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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