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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成侯就是曹参。眼下正在和韩信一起征讨代国中
前去攻伐赵国代国的军队,韩信担任大将,但是其他位置的也有一起跟随刘邦从沛县出来的人。
例如曹参。曹参原本是秦朝沛县里的一个狱掾,后来跟随刘邦起事,封执帛,号建成君。在反秦中多有战功甚至还杀了李斯的长子李由。
刘邦被封关中后,他也将曹参升做了建成侯。
“如今建成侯等也在军中,大王不必过于担心。”张良双手拢在袖中,看着刘邦的脸一点点的平静下去。
其实有些事情刘邦自己都看得明白,只是不过是想要寻个安心。
张良知道刘邦在彭城之败后曾经谎称汉王使者潜入韩信所在的中军大帐,将调动军队的兵符盗走。
虽然从这件事情里张良看出刘邦非常不信任,还有一点,就是在军中韩信和那些将领和下属就是那么一回事。甚至相处都并不是很好。不然怎么一群人睁眼放刘邦一行人就进去了?
韩信精通于兵法,却疏于人情世故。
韩信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下面的将领与他本来就是制衡的关系。而且当年登台封将的时候,又有许多将领嫉恨他。多的是人想要拉他下来。
从荥阳大营发出的军令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韩信军处。
此时韩信正在与张耳围困成安君陈余,当军令送到军中大帐。韩信知道荥阳方面受到的窘境,二话没说立刻让曹参带兵赶往荥阳。
楚汉双方在黄河的对峙局面依旧。
昭娖的消息渠道要比荥阳城里其他女眷要灵通很多,张良并没有在她耳畔多说。只是说一句楚军前来侵扰粮道。
昭娖就火烧火燎的让家中的奴婢去将能弄来的粮食尽可能弄来,而且万万不能声张,鲜肉什么的加快制成肉干之类。
几年的军中生活让昭娖对粮道之类的字眼特别敏感。当年巨鹿之战中她就亲眼见过因为军粮不多而面临的窘境。
如今听张良说起通向敖仓大营的甬道受阻,昭娖几乎就是马上就想到了屯粮。
也不是昭娖潜意识里现代人的屯粮屯盐癖好发作,而是兵荒马乱粮食才是保命的根本。尤其是现在天下乱成一锅粥,那些财宝还不如粮食来的保值。
但是眼下城中也没多余的粮食,除非那些奴婢化身凶恶刁奴去和平民抢口粮。可惜昭娖也不是那么丧心病狂的人。
在她为一家子人口粮发愁的时候,郑氏派人给她捎去口信。无例外的是要她好好把握怀上孩子之类。
“女君?”鱼见到娘家来的人一走,昭娖就没什么力气的坐在席上。不由得走上去问了一句。
“阿母叫我……”昭娖话说了半句,头又疼起来。或许是因为很久一段时间忽视这个女儿的缘故,郑氏对昭娖比较关心,从当初昏礼嫁妆操办上到现在结婚后昭娖肚子上。
郑氏当年新婚燕尔就怀上了孩子,又加上张良年已而立,事务繁忙更加觉得女儿赶紧怀上孩子好一些。
鱼也能猜到一些,她轻叹一声“女君也该如此的。”
昭娖听了只差没有抓狂,眼下这光景大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还说生孩子!要是不能给孩子一个好坏境她宁可不怀!
“此事……君侯怎么想的?”鱼问道。
“他也想……”昭娖之前和张良倒是提起过,他直接用行动来表示他的想法。“可是如今……鱼你也知道,我……不敢……”
“女君……这有甚敢不敢的……”鱼简直不能明白昭娖想的是什么“当年主不是年年与秦人征战,可是女君还不是有身?”
这个主和女君指的是昭娖的亲生父母,昭座当年仗没少打,女人也没少玩,正妻有孕之余那些姬妾也没闲着。
昭娖头一次发现自己和鱼竟然有那么多交流不通的地方,而鱼还在孜孜不倦的劝说“生育嫡子乃是女君职责所在。”
婚姻者上承宗庙下育子嗣。而孕育嫡长子是每一个正妻的头号任务。
“女君年纪渐长。”想起昭娖的年纪鱼心里就疼。
二十三的年纪放在现代年轻的很,还是刚出大学的新鲜人,但是在两千多年的楚汉时期却已经是几个孩子妈级别。
虽然昭娖依旧美貌,但是鱼还是担心张良会有哪天去宠爱那些十四五岁娇嫩姬妾。
鱼最后痛心疾首,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昭娖不愿意生孩子。
“女君呐……”她粗糙的双手覆上昭娖的,“君侯膝下空虚,眼下君侯尚且对女君爱护之至。但是日后没有子嗣,女君该如何自处?”
昭娖一张脸都僵掉了。她深吸一口气“此事也非我一人能定的。”
她和张良之间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她也只是不想怀,但是怀不怀的上还真的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正如昭娖所担心的,局势对汉军越来越不利。先是汉军和楚军在黄河以南那边反复抢夺通往敖仓的道路,对于汉军向前修筑好的甬道楚军一旦攻过来必定打砸毁掉,只留下一片木头碎片和雄雄火光给汉军。
甬道切断,荥阳被困,因为粮食不能得到及时补充荥阳城内出现了饥荒。城内卖儿卖女只为求得一口粮食的比比皆是。有饿的不得了的直接扑在树上啃树皮。
虽然成信侯府中不至于是外面那般的惨状,但是比以往也难过了不少。
昭娖下令府中的下人不管司职如何每日所用不能超过一碗粟羹。
府中家臣奴婢倒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困难光景,已经有一碗粟羹饱腹已经满足了,没有生出什么多余的不满心思。
昭娖自己也是顿顿野菜稀粥度日。但是她却是吩咐庖厨给张良的饭食中必须有肉食。在听张良说起甬道被楚军所截的时候,就让家人子去寻肉制成肉干。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
或许是营养跟不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间她变得有些嗜睡,有时候一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因为张良事务繁忙,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也一直没让人找来疾医诊治。
城外有楚军重兵围困,城内粮荒连连,甚至已经出现了易子相食的事情。张良忙完外面的事务发现庖厨呈上来的膳食里竟然还有肉脯,再看昭娖食盘里除却一碗稀粟米羹和几根可怜的野菜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阿娖,”他眉头皱起来唤了她一声。
昭娖有些不解的放下手中的箸,“怎了,膳食不合心意?”
“阿娖膳食中怎么没有肉脯?”张良问道。
“眼下城中粮食告急,能有一碗粟羹就不错了,哪里还奢望有肉脯。”说罢低下头持起箸夹起一棵野菜。
“别吃这个。”张良跪直了身子,身子已经俯下来,手按在昭娖持箸的手上,叹了口气“这个食用多了对身子也没甚好处。”
昭娖抬头看着他,张良放开按在昭娖手背的手,将自己食案上的肉脯分了一半到昭娖碗里。
昭娖差点没跳起来,“作甚!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在外那么多事。我在家没你那么辛苦,吃了也没用。”
“痴言。”张良完全不理昭娖的话,他径自将肉脯分给昭娖。“夫妻自当一体,没有我食肉脯而妻子只能用米糠的道理。”
张良几乎将大半部分的肉脯分给昭娖后,跪坐在那里也不动箸。愣是看着昭娖将那些膳食用完之后才用自己的那份。
昭娖放下食具,看着张良执箸用膳,不由得偏过头,抬起袖子将眼角几点湿润擦去。
楚军对荥阳的围困发似铁桶一般。萧何送来军粮送不进去,城里头的汉军也出不来。而城池里头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
无奈之下,刘邦派人向项羽请求讲和,条件是将荥阳以西的土地划给汉王。
项羽想要答应,没想到范增决不同意议和,但是项羽因为陈平之前用的离间计对大将们多有忌惮,没有立刻听从他的话。
幕府里,刘邦看着面前那个面如冠玉的青年。即使是眼下人人吃不饱的年月,仍然无损于他半点美貌。
张良袖手站在刘邦身侧,看着那名青年。
“今日寡人宣中尉前来乃是为了一事。”刘邦将撑在额头上的手放下来,“前段时日楚军断我军甬道,寡人求教于中尉,中尉道可用重金在楚军中行离间之计。可如今大军已经围城,为之奈何?”
陈平垂下眼想了想“项王能用之人不过范增钟离昧龙且几人而已,如今项王已经疏远钟离昧等大将,身侧能为他出谋划策之人唯有亚父范增一人。若是让项王与亚父离心,就是斩去其一臂膀!”
刘邦似有所思点了点头。突然外面有军士来报。
“大王,大将军遣来使者!”
刘邦上次因为荥阳被围,向正在攻略齐国的韩信发出援救的命令。此时韩信派来使者刘邦连忙宣召入帐。
陈平默不作声退到刘邦身边。与张良一边一个。他在刘邦身侧站定眼角余光微微扫过张良后目光迅速垂下。
不多时使者进来,奉上韩信的书信。刘邦拆开封泥取出其中的书帛一看,信中韩信说齐人狡猾多变,反复无常,又处在和楚国交界的地方,如果不设立一个假王来安抚局势,请汉王立他为齐国的假王。
刘邦一看火冒三丈,立刻破口大骂“老子在荥阳被困,想着你什么时候前助我脱困,没想到竟然还想做王——”
话音还未落下,刘邦两只脚突然痛了起来。不用想,是张良和陈平一边一个在踩他的脚。
“大丈夫平定诸侯,要做就做真王,做甚假王!”刘邦一下改口,又看向张良,“子房有劳你代我向大将军授予玺印。”
“臣奉命。”张良从刘邦身侧走下来,双手拢袖对刘邦拜道。
项羽对帐下钟离昧等几个大将疑心不已,怀疑他们投靠了汉军,就派使者前来打探虚实。而告诉刘邦如何招待这位使者的正是陈平。
陈平对付这个使者的手法很简单,一开始刘邦盛情款待这个楚军使者,得知是项王派来的时候吃惊说‘我原来还以为是亚父派来的使者’说罢让人把准备好的菜肴撤下。
使者回去和项羽一说,项羽果然开始怀疑起范增。范增被项羽气的已经无话可说,当愤怒辞去,而项羽也没有出言相留。
可怜范增还没走到楚都彭城就背上毒疮发作身亡。
张良一行人已经上路,为了能顺利到达齐国,刘邦给张良配了百名武士护送。
露天的马车上,坐着的不仅仅是成信侯张良一个人。还有一个眉目婉约对于男子来说过于美貌的少年。
少年似乎身体不适手臂靠在车栏上。身体随着马车的簸动而动几下,他头靠在手臂上双目紧闭,似是已经睡过去了。
张良见状,吩咐御者驾驶小心一些。
一路行驶到一处水滨停下,武士们去水滨抓鱼做饭。昭娖才幽幽的醒来,她看着张良已经站在车下手指划过她的发丝。
她眨眨还未睡清醒的眼睛,身子动了动胸口碰在车较上,原本只是轻轻的一碰而昭娖却已经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142重身
荥阳城保不了多久;这是汉军高层达成一致的共识。刘邦派张良前往已经平定了的齐国授予韩信齐王的授印。张良放心不下将昭娖留在将有大战的荥阳,干脆换了男装一同带了出来。
虽然是男装;但是昭娖胸也没束女子身态尽显。
“阿娖再过一会就能到驿站了。”张良轻声道。
昭娖轻轻嗯了一声,虽然睡了这么一路但还是没有睡饱,“我们这一走,荥阳里会怎么样?”她换了一个更加舒服一点的姿势问道。
“没事的。”张良想起走之前,刘邦和众臣商议如何逃出荥阳那个牢笼时;纪信脸上的悲壮。以纪信冒充刘邦向项羽投降;两千女子着甲衣出城门以吸引楚军主力。陈平之计虽毒,但是阳谋已经无用,只管能脱险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昭娖听了张良的话,也没说话。眼下她也只能信他了。
“君侯。”郭石大步走来,手里拿着一条烤好的鱼。游侠们的手艺不佳,一般来说能把食物作熟就不错了。
张良接过用叶子包好的鱼;小心将鱼刺剔去递给昭娖。昭娖闻见鱼腥味,胃里一阵翻山倒海,慌忙身子趴出车栏外吐了个天昏地暗。
“怎了?!”张良见昭娖痛苦的呕吐,赶紧把手中食物放置在一边拍她的后背。昭娖几乎把胃里头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虚脱无力的倒在张良身上。
“侯夫人怎了?”郭石听见动静连忙走过来。
“内人似乎身有不适。”张良一只手拍在昭娖背上,对郭石说道。
“眼下山林之中不好找疾医……”郭石有些为难。此番赶路必须要快。而昭娖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的确不是时候。
“不用了。赶路要紧。”昭娖有气无力的说道,脸色苍白。再往东而上就是三川东海道,三川东海道乃是一条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