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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八字来说的,很多人称之为“迷信”。
在这半年里,留贵边本不允许他的女儿到处乱跑,毕竟,一个待嫁的闺女常在外露面是很容易让人说闲话的,只是女儿总要去见她英俊的情郎,他也不能说什么了,这年头,独生女比老子还要大的,既然她在外面无事,也就任由她与她的情郎花前月下,或许不会让女儿觉得他这做父亲的烦人。
留香凝就常往忘情湖走了,因为在忘情湖里总有着一个令人日夜思念的身影,这个身影将会陪着她度过美丽的一生;她的情郎,也将是她的夫君。
随着季节的转换,来忘情湖的人也跟着多起来,湖边的人看见李少阳和留香凝这一对儿,都有着不同的妒羡,然而与此同时,却也觉得他们是天造地合的一对,似乎是上天专门创造这对情侣来弥补忘情湖的缺陷——忘情湖的传说太凄凉了,也许该有另一个美满的传说来诠释。
李少阳有时也还会把铁血仇带在身边,那个时候说话的就只有两个人——当李少阳与留香凝在一起的时候,留铁仇是落后两人很远的,即使跟在两人身边,他也是不发一言的,他的沉默,更甚于以前了。
两人习惯了铁血仇的默然,也就不当一回事;有些人不说话的时候比说话可爱多了,留香凝就觉得铁血仇不说话是最可爱的,于是,铁血仇无意地可爱着。
三天后就是新婚之日了,留贵边本是抱着绝不准留香凝出外的念头的,可是守在门口时,留香一句“爹,就一会儿”,再加上女儿哀求的眼神和眼角那两滴摇摇欲坠的泪珠儿,他就无力地靠到一边去了;大门也就通畅了。
可是他的女儿一见了情郎,就把“一会儿”忘记了,只想一辈子留在情郎身边,哪还记得曾经向她父亲许下的诺言?
“你爹在家里等得急哩,香凝。”李少阳牵着留香凝的小手儿。
铁血仇跟在两人后面有二十多米之远,他的双眼不时地在留香凝的背影停留半刻,然后转眼看着看着忘情湖,眼神是一片痴迷之色。
忘情的水色依旧未改,依旧是那么的清明,清明泛着点绿和蓝,风起是白绿相间的闪闪的光线,耀着人的目,却是很柔各的光芒。
留香凝道︰“我爹不会真的等我,他知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是不会有事的,你是我的保护神。”
李少阳侧脸凝视着她,对于她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他从心里有着不尽的欢喜,他深情地道︰“如果我是你的保护神,那么,你就是我的生命之神,我的生命,为你而出现,也为你而存在。”
留香凝把身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道︰“稚心说,她在你的怀里睡得很香。”
李少阳道︰“你在我的怀里也将会睡得很香,像你的名字一样的香。”
留香凝故意娇嗔道︰“难道我的人不香吗?”
李少阳装出大呼吸的样子,然后道︰“真香,比你的名字还香,这好像是天堂的香味儿,请问姐姐是哪个仙女下凡的?”
留香凝被他逗得欢笑起来,道︰“我是天上的嫦娥。”
李少阳开玩笑道︰“这嫦娥可不好,离开了丈夫后就一个人过了不知多少年,你不觉得她像个可怜的寡妇吗?”
“你坏哩,打死你!”留香凝的手儿捶在李少阳身上,发出柔和的声响,竟是比忘情湖的水还要柔的?!
柔着的忘情湖水已过了许多年月,但柔着的人能在一起多少个春花秋月呢?
时间在两人的柔情蜜意中,悄悄地来到两人的成婚之日。
永存城热闹了起来,留香俯与鲁山门结姻,当是永存城的一大盛事,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鲁山门,以祝贺这对新人的喜事。
经过一天的繁忙的礼节——这些东西说来要大费周章,或许只有那些挺三八的婆姨才能说得清楚点——也就不说了,直接进洞房吧。
当黄昏的朦黄之色——有人称之为“浪漫之色”——笼罩了永存城,城里的鲁山门也被一片喜庆之色笼罩了,在鲁山门的大宅里的某一间布置得焕然一新的房子里,李少阳正站在床前,面带着两世的欢笑看着坐在床沿上顶着红头盖的留香凝,他觉得时间已停留在留香凝的头盖上了。
李少阳有些昏晕了——也许是因为略略的酒醉的缘故,也许是其他的原因,反正他觉得全身都飘然起来,仿佛双脚踩在了挺厚挺松的棉花之上。
他道︰“香凝,你的红盖头真美,像顶着了天的一角的火烧云。”
留香凝本是屏息等待,此时听到李少阳发言,呼吸一松,红巾向外张扬了一下,隔着经纱嗔道︰“红盖头这么美,为什么你还不把它取下来?难不成你想让我顶着它坐在这里一整晚吗?”
李少阳笑道︰“不敢怠慢我的美人儿,夫君来也!”他双手就去掀留香头上的红云,红云从头上升起来,到了李少阳手中,却是一分为二——当李少阳移走留香凝头上的红云之时,赫然看见她的脸上也同样烧着顶红顶红的一片,可爱之极。
“你好像没喝什么酒,脸怎就这么红了?”李少阳不忘逗逗他的妻子,在这种时候,“调戏”是合法合情合理的,或许应该说是“调情”——怎就忘了这个暧昧的说法了呢?
留香凝羞涩地垂下脸来,细声道︰“你明知的。”
李少阳弯下腰,双手捧着留香凝的脸抚爱着,叹道︰“你是我最疼爱的新娘,也是全城最美丽的新娘。”
留香凝道︰“把灯熄了好吗?”
李少阳道︰“为什么?”
留香凝嗔视着他,道︰“人家女孩子总是害羞的。”
李少阳一笑,从桌上取过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到留香凝面前,道︰“香凝,我们喝杯交欢酒吧,听说这可以把你的羞意压下来的?你知道,酒这个东西,有时候容易叫人忘记身外之事。”
留香凝嘻笑道︰“我觉得你是想灌醉我,好让你的坏心的得逞。”
李少阳道︰“酒是不能令男人长醉的,只有心爱的女人能使男人长久地醉,香凝,我愿意一辈子醉在你柔软的怀里。”
“叮!”
屋里响声轻柔的一声,是两杯交踫所产生的欢悦之音符,因为了这音符的响起,屋里的两人醉了,醉入人世温存的梦里。
其实,在今日,很多的人都醉了。
铁血仇也是其中一个,但他,不是醉在鲁山门里。
而是醉在永存城里的飘渺院。
飘渺院其实并不是一个院落,而是永存城的一个妓院。
铁血仇的左右各坐着了两个妓女,他就坐在这两个胭脂之间,大碗大碗地喝着酒。
酒,是浓的,浓得像他心里的苦。
“留香凝的确能够令任何男人为她而醉。”
在铁血仇的背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吴之能。
铁血仇全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喝着酒,酒淋湿了他的衣衫。
吴之能又道︰“你应该有能力从李少阳手中抢走留香凝的——”
“啊——”铁血吼喝出声,右手中的酒碗击在木桌上,碗穿过木桌直往地板上射落,他猛地抱起左边的妓女,朝着其中的一间房,摇摇晃地走去。
吴之能看着他进入房里,然后蹲下来看着地上的瓷碗,碗没有破,但石铺的地板却深陷了下去,碗也深陷在地板里,他把手在地板上一抚,很平滑,那碗口竟然与地板同在一个水平上。
吴之能眼里的惊讶之色渐渐地变浓,一如这夜色的浓厚。
他转眼看着铁血仇所在的房屋,那屋里传来粗的喘气声,以及女人的撩人心潮的呻吟。
第六章 暗恋者
所谓的成家立业,也许多少有些道理,李东阳觉得儿子已经成家,当是立业的时候了,所以不时地叫李少阳打理一下门中之事,让儿子学着些,将来也好继承他的门主之位;老子的东西,将来总是儿子的。
李少阳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且他觉得,自己有了妻子,也应该学会独立了,不能一辈子依赖父亲的,因此夜晚与留香凝温存之后,白天里就没有多少时间陪他的新婚妻子;这令他觉得有些愧对留香凝,只是留香凝也常在他耳边说︰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
李少阳办事,有时会把铁血仇带上,有时也不叫铁血仇在身边——这是他的父亲特别交代,处理某些事时别让外人知道,虽然在李少阳心中,铁血并不算外人,但李东阳对铁血仇却没有多少感情,充其量,他只是儿子养的一忠实的狗罢了;无论多么忠实,也难免背叛的时候,李东阳懂得这个道理。
李少阳的生活过得很滋润,他的妻子似乎也活在甜蜜与幸福中,这自是不必说的,两人刚新婚,蜜月期还未过,哪能不蜜甜?
留香凝很快地就怀孕了,虽然身体未变形,但经朗中的诊断,是的确怀孕了,这是在他们新婚两个月之后的事,这时的留香凝比少女时的她更迷人了,脸上有着少妇的媚情,以及一种成熟的果子的味道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摇荡出来,令人觉得秋真的浓了;而站在秋的黄叶中的少妇那情韵就更浓了。
李少阳已经不常与留香凝一起散步在忘情湖边了,但留香凝对于这个有着她最初回忆与甜蜜的湖儿却是有着长久的怀念,当李少阳不在鲁山门时,她总会独自来到忘情湖边,她是鲁山门的少夫人,很少人敢打她的主意,所以也就一直平安无事,况且鲁山门的门徒暗中都跟着他们的少夫人。
铁血仇第一次与留香凝单独出来,当留香凝要他跟她到忘情湖走走时,他犹豫了好久,最后留香凝轻叹出声,然后独自前往,他才望着她的背影,垂下头来,慢慢地追随在伊的身后。
“这落叶在湖里黄,这湖就不干净了。”留香凝感叹道。
铁血仇站在她背后,垂着双手不言语。
留香凝回首看着他,道︰“你向来都不喜欢说话,让我很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嘴难道像你的人一样笨拙,我在等你说话哩。”
铁血仇不敢与她对视,只是垂着脸道︰“湖里的黄叶如同一个已死的人,总会化成泥的,那时会还给湖水一个干净明澈。”
留香凝道︰“怪不得你整日死气沉沉的,一开口就是什么死人的,我倒认为你就是一个活死人。”说罢,她扭脸过去,只看她面前的湖光山色,对于铁血仇的说话方式有些生气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木头一样的男人呢?
留香凝想︰还好这秋的落叶虽是黄的,但黄不就是成熟吗?就像我自己,从一个少女到一个少妇,这过程也许就是成熟的美吧?
她忽然觉得这湖里漂浮的黄叶也不是一种泄气之景。
铁血仇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思想,他知道落叶黄了落了,冬也就不远了;春天所萌生的一切,都会在即将到来的那个季节里消亡的。
生命,有始,必有它的终;所有的欢悦,到达最后,或许是悲凉,或许是平淡。能笑到最后的,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人。
他很少笑,就因为他知道︰笑,不能长久。
只有平实,才能让人长久地拥有着;生命的辉煌,如同日头蹦出海面的刹那,但人只有一次生命,每一天也只有一次日出——许多时候,许多人根本看不到日出。
从他懂事以来,义父就不准他笑了,只要他一笑,义父就生气;义父常说,“孩子,不要对这个世界容易献上你的笑,因为一旦你对它笑了,它就会让你哭。”
义父是在街头上捡到他的,那时他才满月,义父收养了他,并使他生存下来了,他对于他的父母没有恨也没有爱,或者说没有任何感情,在他的心里,义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以前没有朋友,义父总是对他说,朋友是不可信的,但他相信了李少阳,也把李少阳当成了他的唯一的朋友,如果他的义父知道了,应该会对他大骂出口吧?
从五岁开始,义父就逼他练拳,那是一个惨酷的经历,他的拳头打在大山的石上,皮破了肉绽了血流了也依然要一拳一拳地打出去,所以他的拳头看起来比一般人的都粗壮,体格也是挺强壮的,只是在他的粗布衣的掩饰下,他给人的感觉,只是一个朴实的青年。
就连他的义父也不知道,在他朴实的外表里,有着一颗孤独的坚心,而这颗心蕴藏着火的力量。
“稚心曾经和我说,你的衣服不好看却很温暖,她曾经是想在你的怀抱里睡觉的。”
留香凝背对着铁血仇,等待着他的回答,铁血仇却不知怎么回答——或者她说的根本就不是一问题。
“你洛u n叫铁血仇?这名字不吉利,你难道不准备改名吗?”
铁血仇道︰“这名字是我义父给我的,我的生命也是义父给的,这名字将伴随着我,直到我生命的结束。”
留香凝再次回头,盯着他,道︰“你说话永远都是这种死硬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