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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人。他当然也能够拥有君士坦丁众多嫡系的支持,像沃德夫,这位君士坦丁家族元老会排名前3的元老大人便是佛罗多最坚定的支持者,还有负责君士坦丁家族封地内财务税收等事项的玛恩,以及掌握着君士坦丁各旁系家族命运的葛兰,可以说,这群人同时发出声音,哪怕是君士坦丁老公爵都必须聆听。
否则庞大的君士坦丁陷入动荡,最后分崩离析也都不是危言耸听。
而讽刺的是,就在今天。就在君士坦丁小公主成人礼的今天,掌握着君士坦丁各命脉的他们前来紫罗兰,却并不是为了索菲娅的成人礼,而只是为了逼迫他们的小公主退出君士坦丁家族掌舵者的角逐,直到永远的离开君士坦丁。
这毫无疑问也是佛罗多最光明正大的一个安排。
多年竞争下来,也确实让佛罗多养成了狮子搏兔的习惯,他从来不会对他的敌人留任何余地,哪怕他的敌人再弱小,哪怕他的敌人是他的小公主。
沃德夫率先开口,既然这原本就是商量好的。沃德夫便也没有太多废话,或者说没必要进行所谓铺垫,他单刀直入,撑着权杖。老迈而孱弱的身躯隐隐颤抖,却又显得格外堂正,他叹息道:“眼下的形势很明朗,不管你还有没有其他底牌,索菲娅,你应该看得出来。不出意外,那个罪民小家伙没可能活着逃离帝都了,一旦斯坦福完成向他的复仇,接下来可就是你在斯坦福做的那些事情了。说起来,你也即将成人,怎么能够为了一个罪民而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将整个斯坦福拉到君士坦丁的对立面,难道你不知道这会为你的家族惹来怎样的祸端吗?你到底是个女孩,元老会也一致认为你并不适合继承君士坦丁的舵盘。”
元老会一致认为?
索菲娅冷笑,什么时候一个沃德夫能够代表元老会了?要知道,君士坦丁元老会有10名成员,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她没说话,站在沃德夫身旁的玛恩很快接口,兴许是与金子打交道太多的缘故,非但玛恩狭长的眼睛总是闪烁着精明与狡诈的色彩,便连他的山羊胡须都给人阴险感觉,他晒然道:“当然,考虑到你祖父对你的宠溺,家族也不会放任斯坦福对你采取报复,可这需要一个前提,你需要承认你犯下的错。”
从来都是决断而强势的葛兰—君士坦丁阴沉定论:“退出竞争,家族会弥补你犯下的错,你也还有可能继续做你的公主殿下。”
“你没有选择,这也是你唯一的选择。”
一群人将索菲娅彻底围困。
一个个如豺似狼,毫不掩饰他们的直接意图。
这期间,佛罗多从头到尾都只是平静看着索菲娅。
索菲娅则是从头到尾都漠然没有反应。
但如果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到索菲娅紧握的手已经再忍不住轻轻颤抖,甚至她咬着的唇也逐渐殷红。
她在客厅里被人围困。
他在客厅外被人包围。
同样的孤单,同样的无助。
……
客厅外的局势彻底失控。
不过跟玩味旁观的贵族们,因9名白袍的骤然出现而惊讶愕然所不同的是,奥古斯都从一开始就知道这9名白袍的真正来历,一是因为在帝都,除了索菲娅这个傻孩子,也真没有谁会在这种情况给他任何形式的帮助,再就是领头的那名紫发白袍女胸口悬挂的十字项链,也实在是让奥古斯都轻易便能断定他们的身份,对此,他感激,却也叹息,当然能够想到不管这整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如何,弥撒这支留在索菲娅手中的力量想必是要彻底暴露在阳光下了,虽说这对索菲娅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深不可测的弥撒也理应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奥古斯都就是感觉相当荒诞,且相当的不自然。
没记错的话,几天前他还被同样出自这支力量的弥赛亚追杀,可哪能想到不过几天,同样是这支力量却转身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他踉跄退后几步。
9名白袍挡住11名守夜者,算不上太吃力,奥古斯都也终于拥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荒诞归荒诞,可眼下这个时候,奥古斯都也绝对没有产生无聊的自尊与骄傲感,要求他必须得继续战斗,他也很清楚,基本上他已经濒临极限了,就算他的力量比守夜者要强出一个等级,可11名力量均衡的守夜者围剿他这个身上带伤的‘领域骑士’,他最后的结局也还是不可避免只能死亡,并且事实上要不是之前老弗农那一箭实在霸道,让守夜者们必须分神提防,他兴许早就撑不住了——所以这就导致踉跄几步后,奥古斯都直接摔倒,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也终于清晰看到他身上外套早已凌乱道道伤口,露出缠在他身上的绷带,也泛出触目惊心的鲜血,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身躯。
还真是悲凉呢。
奥古斯都抓紧时间剧烈喘息,当然知道不管是异端裁决所还是斯坦福的贵族们都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尽管有索菲娅意外的安排,可他们一定还有其他手段。
他看向他的老管家。
3名守夜者组长只剩下最后一个,再算上依旧在一旁休息的秩序长,老弗农这时面前的敌人除了守夜者,便就只有克拉克伯爵,可虽然敌人不多,正常情况下,要扼断他们的咽喉对老弗农来说也不算困难,但毕竟在黑暗中,还有几名看不到的魔法师,就是这几名魔法师掌握的时机实在棘手,老弗农便也没办法轻易杀死只是缠斗而不拼命的守夜者组长与克拉克,便最终没办法赶到他的身旁。
奥古斯都神情逐渐黯然。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死亡或者等待奇迹。
……
“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另一旁,旁观人群中看着坐在草地上的奥古斯都,安吉莉娜小姐狠狠咒骂,她看到了奥古斯都遍体鳞伤的鲜血,也根本不敢相信居然有人类在这种伤势下非但活着,反而还试图休息继续战斗,这简直就是个疯子,她隐约明白了为何索菲娅会对这个疯子执迷不悟。站在索菲娅的角度,她也确实产生过但愿这个疯子能够侥幸活着逃离帝都的心理;但同样也是站在索菲娅的角度,她更多的还是觉得,这个疯子最好还是死了算了,活着他累,索菲娅更累,至于他死以后索菲娅可能受到的伤害,年龄不大,可经历不少的安吉琳娜小姐觉得那并不重要,因为时间总能打败一切再坚固牢靠的所谓感情。
想是这样想。
可看着那个家伙苍白到让人心悸的脸,安吉莉娜小姐却忍不住紧紧握拳,喃喃道:“快跑啊,趁还有机会能跑,否则我的剑找谁去要?”
“跑?”
站在她身边的昆廷少爷安静微笑,眯着他好看的眼睛,他看着那个孤单而倔强的家伙轻轻道:“好胜心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如果他没有,就证明他缺少这个能力,可遗憾的是,虽然他没有这个实力,可他有这个能力。”
“这并不矛盾。”
第一百七十九章金子,裙子,生存
白袍执法与黑袍守夜正面交战所造成的混乱持续蔓延,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战场上唇角依旧带着鲜血的守夜者秩序长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他没有擦拭他唇角的鲜血,只是将视线从战场滑落到旁观的人群中,也不知道视线最终落在了谁的身上,他悄然便眯起了眼睛,然后,他缓缓举起手掌,划过他的脖子,做出一个极为隐蔽的抹脖子动作。
这个动作落在卡斯蒂亚伯爵眼中,卡斯蒂亚便终于知道他再不可能旁观等待了。
他确实是波旁皇帝陛下一手扶植起来的皇权系核心人物,理论上来说他也的确应该牢牢站在波旁的身后与波旁的敌人浴血战斗,也与代表着神权的教廷神职人员泾渭对立,可问题是,如果当年没有那位大人,不过是斐伦行省一个濒临没落家族继承人的他凭什么能够在斐伦崛起?而如果不是在斐伦的崛起吸引到了帝国皇帝陛下的注意,他又凭什么能够得到皇帝陛下的扶植栽培?所以不管他再如何的忠诚于波旁皇帝陛下,可他也从来都不敢忘记除了波旁,还有另外一位大人需要他付出更多更昂贵的忠诚,哪怕这位大人将近半个世纪来几乎都再没联系过他。
他平静前行一步。
尽管场面依旧混乱,他的动作也细微很难被人察觉,可就在卡斯蒂亚抬脚的瞬间,他身旁的罗德里安伯爵还是很快便意识到了他的意图,于是罗德里安伯爵尖瘦脸庞下意识便浮现复杂神情:不过是来自荒原的一个罪民,就算他拥有一位强大到近乎不可战胜的老管家,但除了异端裁决所的4组守夜者,他们主仆二人甚至还同时抵挡了大半个斯坦福的力量,这样的战争,哪怕结局早已注定,可对骄傲的斯坦福来说这依然是个难以承受的巨大耻辱吧?相反,就算死了,想必那个卑微罪民也会成为帝都很长时间里的最大谈资。甚至获得他活着的时候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荣耀。
还真是讽刺。
这样想着,罗德里安伯爵很快便跟上了卡斯蒂亚的脚步。
不管怎样,他必须得死。
于是看着卡斯蒂亚与罗德里安从人群中走过草地,走向依旧坐在地上的年轻罪民。原本哗然混乱的旁观者们便再次缓缓安静了下来,很少有人能够察觉到这种安静里所悄然浮现的复杂意味。
人群边缘的安吉莉娜小姐艰难收回她的错愕眼神,望着卡斯蒂亚与罗德里安跟高大断然扯不上关系的背影,她没能忍住她的咬牙切齿:“无耻。”
站在她身旁的昆廷少爷则面无表情。
再没有谁还会认为那个卑微罪民还有哪怕一丝的存活机会了。
……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我们的小公主为什么会喜欢那个可怜的小家伙了,索菲娅。是因为他的执着坚韧吗?也是,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是站起来试图战斗,这种执着就连我也必须赞叹。可是,难道他不知道很多时候无意义的坚持本身就是愚蠢吗?哦看,他应该很快就能意识到这点了,说起来,懦弱的卡斯蒂亚永远都缺少那么一点点勇气,如果他再勇敢一点,相信他的剑就不会只是划过那个可怜小家伙胸膛上的绷带了。不过还好,罗德里安抓住了机会,你们看到那个可怜小家伙背部鲜血中藏着的白色痕迹了吗?那应该是他的脊骨吧?天呐,他竟然再一次站起来了,我真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鲜血可以流。”
“我喜欢这样的场面,那些散发着迷人腥味的鲜血总能刺激到我的灵魂。”
“我甚至听到了鲜血落在地上,渗入草地的声音,那是多么美妙的乐章。”
倚靠着正厅的巨大石柱,神情随意的佛罗多戏谑自语,他从不会刻意掩饰他的情绪。便当然也不会掩饰他戏谑调侃的真正意图,尽管他的视线始终放在厅外草地上的血腥战场上,可谁都知道他真正在意的只能是他的小公主索菲娅。
索菲娅紧紧抿唇。
就像毒蛇在一点点吞噬她的心脏,她的世界也逐渐被黑暗笼罩。那种窒息,那种绝望,终于让她的身躯开始轻轻颤抖,她已经在竭力压抑了她的情绪,可绝望与不安又怎能被她轻易击溃?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毒蛇一样阴冷的佛罗多。只是死死盯着草地上的奥古斯都,看着他跌倒,看着他挣扎,看着他流血,不知不觉,她攥紧的指尖便也有鲜血流出,她紧咬的唇角也泛起点点嫣红。
她艰难收回她的视线。
很难想象拥有第四法光明审判力量的索菲娅能够眼神如此幽暗。
她看向她的私人管家尼古拉斯,没有说话,可始终带着微笑面具的尼古拉斯还是很快便意识到了他殿下的意图,以及那份不容置疑的坚决,这让他轻轻叹息,虽然他很早就知道为了那个来自荒原的孩子,他的殿下绝对会不惜一切,可真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依然本能的抗拒——是的,这是索菲娅的紫罗兰,那么除了弥撒给她的执法者,索菲娅便当然还有属于她紫罗兰的力量,可问题是,这些力量这个时候暴露合适吗?不要忘了,奥古斯都有他的敌人,索菲娅同样也有她的敌人,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索菲娅真正需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比奥古斯都的敌人来的弱小,譬如佛罗多,谁敢说斯坦福的那帮人能比君士坦丁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更强大?那么,一旦今夜索菲娅彻底暴露了她所有的力量,即使她能够拯救奥古斯都的生命,可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佛罗多,以及其他看不到的敌人?
所以尼古拉斯必须犹豫。
可犹豫归犹豫,抗拒归抗拒,尼古拉斯到底还是很清楚他的身份,他是索菲娅的私人管家,他需要做的,就是坚决执行他殿下所决定了的事情。
他轻轻躬身,然后转身。
但就在他抬脚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突然传来他殿下格外沙哑的声音。
可能是情绪的原因,声音不再清脆的索菲娅冷冷看着手边的羊皮卷,沙哑道:“是不是签署了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