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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扬科尔飞快的翻阅着资料,资料中一些数据的详细程度甚至是自己都没有调查到的。他的心中越来越庆幸,庆幸自己至今为止都没有在老教皇面前表露出任何的野心,看来这个看似已经垂垂暮年的老人,未必就像教庭中其他人猜测的那样昏聩而不理教务啊。毕竟是掌握着世界上最大宗教的人,身边那股隐藏在暗处的潜势力绝对是不可轻视的……
心中脸上自是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古拉·扬科尔轻轻的把资料放回到教皇的面前:“陛下真是无所不知,想必这一切都已经在陛下的掌控之内了……” 以他据傲的性格,虽然表面上对教皇保持着臣下的本份,没有丝毫逾越之处,但真要说出这样恭维的言语实在还是不常有的事。
米罗二世抬起昏黄的老眼,看了古拉·扬科尔一眼:“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但是我一直都没有行动……”
古拉·扬科尔静静的倾听着,没有说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把这份资料交给那些裁判所的人么?” 米罗二世顿了顿,缓缓的说道。
“是因为……卡修斯的那些手下办事过于莽撞?” 古拉·扬科尔试探着说道。
“你也不用替他们遮着……他们做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的确是有些过了。听说,就连教庭内部也有不少人很惧怕他们啊?”米罗二世轻轻摆了摆手。
古拉·扬科尔异常敏锐的从教皇的话语中察觉到一丝厌烦的意味,难道……教皇陛下想要对宗教裁判所下手?
“权利是一把双刃的剑……” 米罗二世轻轻的道,他止住了话语,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说,要是让裁判所来干,他们会怎么做?”
“按照卡修斯的习惯……” 古拉·扬科尔伸手成刀状一划。
“没错,他们只会把事情闹大……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米罗二世仰躺在座椅上,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对面墙上的《最后的审判》……
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米罗二世静静的不说话,窗外的阳光透过安装着水晶玻璃的落地式窗户照射进来,照射在摆放在房间一角的青铜制耶酥受难雕像上,泛出滑润的光泽。
“古拉……”米罗二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唉……人老了就容易走神。”
“陛下……”
看到古拉·扬科尔开口像是想要劝慰什么,米罗二世举了下手掌:“不说这个了,你知道诺查丹玛斯这个人吧?”
被老教皇跳跃式的思路弄的微微一楞,古拉·扬科尔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您说的是那个号称能看透未来的占星术士?”
“不错,就是那个十六世纪号称最伟大的占星术大师……”听米罗二世的口气似乎对他颇为的推崇。
“可惜……他生不逢时啊,如果他生在今时今日,我倒想好好的和他谈一谈。”老教皇颇是感慨。
“当时,他几乎就被打成了异端。”
“异端吗?呵呵,有才能的人总是会被人所嫉,是有人怕了。”米罗二世淡淡的道:“在所有的预测方式中,星辰的力量是最难被遮蔽和改变的力量之一,但也是最深奥最难看透的力量之一,一旦能参透星辰之力,那他将能看到最真实的未来……”
“拥有能看透未来能力的人,总是不让人喜欢的,他们能看到你所恐惧的,你所欲望的……”米罗二世深深的看了古拉·扬科尔一眼,那是怎样灿若星河的一眼啊,老教皇虚弱的身体仿佛在那一瞬间猛的高大了起来。
也就在那一瞬间,古拉·扬科尔竟然升出了全身被看个通透的感觉,仿佛他正赤裸裸的站在教皇的面前。以他的修为,这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至少,在这之前,他自己曾是这么认为的。
身体猛的一僵,古拉·扬科尔的心头狂跳,再去看时,米罗二世又恢复了那副有气无力的神态。难道是错觉?不……绝不是那样……看来教皇陛下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古拉·扬科尔的心中头一次对一个人生出了一种敬畏的感觉。
“难道……陛下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古拉·扬科尔小心的试探道。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但远远不是全部……”米罗二世伸出那只苍老的布满皱纹的手,从书架中抽出了那本《诸世纪》。
“我还无法看透,这最后的结局……”
“究竟……全知全能的父想告诉我们什么?”米罗二世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到了古拉·扬科尔背后的那副巨大的油画上去。
“听说,他在这本书里作出了一些灰色的预言……” 古拉·扬科尔的措辞很是谨慎。
“预言无所谓色彩,无论你是否承认他,该来的必将到来。”米罗二世的脸色第一次严肃了起来:“只是……对于那不该到来而将要到来的……我们也许能改变……”
“只要我们看到了……应该就能改变。”
“您的意思是……改变命运的轨迹?”
米罗二世沉默了一会儿,抚摸了一下手掌下那微微泛黄的纸张:“愿上帝保佑世人……”
“拉斯维加斯的事,绝对不允许透露给其他的人知道,明白吗?”老教皇的脸上透着些许忧虑。
“自从中世纪之后,教庭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和那些魔鬼的仆人们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了。”
米罗二世忽然柔声道:“古拉,这么多红衣大主教里,你是最受我看重的,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教庭的政策是削弱黑暗的力量,但并不是依靠大规模的战争来削弱!明白吗?”
古拉·扬科尔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什么,点了点头。心头不禁泛上了一丝受宠若惊的感觉。
“好了,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下去吧。我有些倦了……”老教皇伸手按下了放置在桌旁的一个电铃,门很快打开了,领着古拉·扬科尔进来的那名白袍神甫出先在门口。
“那么,我告退了。陛下保重。” 古拉·扬科尔轻轻一欠身,转身冲着门口走了过去,白泡神甫一边引着古拉·扬科尔出去,一边替教皇关上了房门……
米罗二世默默的闭了一会儿眼睛,低下了头,睁开双眼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卷,书是用古拉丁文写成的,他用食指缓缓的划过一段文字:大七数轮回完结之时,相互残杀发生了,他发生在……
一阵微风吹过,窗外的十字形风铃轻轻的摇摆着,发出叮叮咚咚的碰撞声,米罗二世伸手捏住了胸前的银制耶酥受难像,自言自语般道:“主啊……我们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
“天使,这次我有一个情报想要交给你调查一下。”在艾基那岛东北面松林中那间名为“海螺”的小酒吧中,水靖安和索洛正在和那个代号“天使”的美丽女郎做在一张桌子上品着红酒。
“说吧。”女郎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的薄毛衣,一个泪滴状的蓝宝石坠子被极细的银链穿了起来,在胸前微微的摆动着,她斜靠在椅子上,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段说不出的庸懒迷人,就连水靖安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唉……”索洛忽然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沮丧的表情。
“大名鼎鼎的银狐索洛也会叹气?难道你们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女郎皱了皱她那小巧的鼻子,纤细而白晰的手指缓慢的转动着手中的水晶酒杯。
“我是在叹息有一只优美的白天鹅在我的眼前飞舞,而我却怎么也抓不住她……”索洛目光灼热的盯着女郎。
“你还是这么贫嘴。”女郎轻轻掩嘴一笑,避开了索洛的目光,转过头看着一旁正一脸无力的看着窗外的水靖安,颇感有趣道:“安,你在看什么呢?”
“哦,刚刚看到一只麻花鸭追着一只天鹅飞过去了……”水靖安指着窗外。
“吼吼……”
蜷在水靖安脚旁睡觉的月光忽然抬起头来,用只有水靖安明白的吼声轻吼了两声。
“主人……你说慌,哪儿有麻花鸭了?”
“看吧,连月光都说它看见了……”眼见对面索洛杀人的目光,水靖安一脸无辜的指了指脚下的月光。
“我没有……主人说慌……”月光努力的发出一连串的低吼声,可惜他的吼声除了自小长大并且拥有狼族血统的水靖安外,在其他两人听起来只是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
“不要再吵了,都知道你看见了。”水靖安一脚将月光的脑袋踩了下去,用武力“压制”了呻诉……
莫非真的有麻花鸭追着天鹅?两人想像着那令人滴汗的情景向窗外看去,窗外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恰好有一只乌鸦拍着翅膀大声鸣叫着飞了过去……
“啊~啊~啊……”
“…………”
“咳咳,我们还是说正事吧。”索洛咳嗽了几声,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
“这是两名犹太人,受过职业化军事训练,能够熟练的使用加利尔狙击步枪,其中一人的外号应该叫‘青狼’,我已经在照片上标注了……”
“这两人已经死了?”女郎接过相片,照片上的一人面色灰白面容扭曲,而另一人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红色来,双目紧闭着。很显然,这两人在拍这两张照片时都已经死了。
“他们是杀手,在执行任务时失败了,就这么简单……”水靖安喝了一小口杯中的红酒:“我们想知道,他们究竟为谁工作?”
“我明白了。”女郎收起了这两张照片,将它们放到了随身的一个小包中:“这并不困难,我们很快就能查出他们的来历。”
“那好,到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样通知我们。”索洛啪的打了个响指。
女郎点了点头,伸手拨弄了一下挂在左耳上的一个小巧的紫水晶耳坠,沉吟了一下,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四周,一边站起身来冲着水靖安和索洛轻声道:“你们和我来一下……”
女郎冲着门口吧台上的侍者点了点头,侍者会意的走了出去,关上了酒吧门,挂上了停止营业的牌子。
女郎领着两人走进了设在酒吧角落里的一个房间里,这是一个类似于休息室的房间,很是宽敞,在天花板的边角上装饰了一些菱形花纹的石膏浮雕条。房间内的陈设简单而舒适,除了几张宽大的布沙发和一些小方桌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房间的墙壁刷着简单明快的白色涂料,上面贴着几张奥黛丽·赫本的巨幅剧照,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用木料板材包裹装饰的更衣间,木料表面刷着的清漆有些泛黄,看起来是已经用了许多年了。
女郎打开了更衣室的门走了进去,水靖安和索洛面面相觑的站在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
“难道……天使让我们跟来保护她换衣?”索洛的脸上浮现出一屡看起来相当“淫荡”的笑容。回答他的是水靖安竖起的中指。
“你们两个,在外面愣着做什么?进来啊……”
更衣室里的空间很小,三个人外加一条狼已经将空间挤的满满当当,只见女郎伸手关上了更衣室的门,另一只手握住了更衣室墙壁上一个看来因为年久失修而变的很是松弛的金属挂衣钩旋转了起来,水靖安多了一个心眼,他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女郎的手,他注意到女郎把挂衣钩向左旋转了五圈,向右旋转了四圈,接着再左旋两圈,右旋一圈,最后她把挂衣钩用力的向外一拉。
“咔哒……”随着一声清晰的金属敲击声,挂衣勾下的一块木质墙板向外翻了开来,露出里面一排金属案键和一个液晶指示灯。
女郎在按键上飞快的按了几下,只听更衣室微微的摇晃了一下,水靖安和索洛顿觉脚下一空,整座更衣室竟在向下沉去!原来这座更衣室竟然是一座电梯!
“我最亲爱的天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索洛忍不住开口道。
“去一个能安全说话的地方……”女郎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电梯指示灯的数字不停地跳动著,电梯不停的向地底下降,大约过了三十秒左右的时间,电梯再次震动一下,停了下来,女郎伸手推开了更衣间的门,此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宽敞的休息室,而是一条干净整洁的通道,通道里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天花板上的冷光灯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
“这里是公会的秘密,只有受到信任的会员才会被带来这里,不过同样的,绝对不允许泄露出去……”女郎竖起了食指,认真道。
还没等索洛和水靖安开口,她忽然又晃了晃手指,用少有的调皮的语气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是不会去乱说的~好了,跟我来吧~”
通道很长,足有上百米,每隔几米就可以看到一扇紧闭着的门,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了如此浩大的工程。水靖安暗自思索着,心中暗暗惊讶盗贼公会的实力。看来这个公会所拥有的财力和物力,人力远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