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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异常湛蓝,阳光好的让人想哭,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神殿前面巨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我从来也不知道净雪宫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人人希冀的目光看的我心里发慌,不自觉地向后缩,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叔叔说,小然不怕!我看一眼同在叔叔怀里的小婴儿,透亮的眼睛,笑容比阳光还刺眼!不自觉就挣扎下来,“谢谢叔叔,小然没事!”客气疏离的语气自己都讨厌!
长长的虎啸伴着清幽鹤唳从远方传来!变幻的白云如清水涟漪般层层散开去,只一瞬,目之所及内的天空被鱼鳞样的云布满,阳光从云缝里一道道射下来,空气中的灰尘都纤毫毕现!我看着那仿佛踏云而来的雪虎白鹤忽然有些开心!
不是叔叔身边的那两个,它们或许会喜欢我!可是那虎鹤一近前我就知道我错了,也许它们会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它们!我想像不出自己身边那么多动物环绕的感觉!
叔叔恭敬朝它们行礼,将我推到它们面前,再把小婴儿放在旁边,“这两个孩子,就是下一代宫主的候选人,请圣兽和灵禽选择!”
然后敛首退下,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声瞬时静了下来!静到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能感觉到那些焦急的、探究的、兴奋的目光!
不可以害怕,我握紧拳头,看着那个浑身包裹在白色锦缎里的婴儿!她躺在宽大的椅子里,大大的水眸略微有些迷惑地张着!于是我抬脚向前,挺起胸膛……
那白鹤歪着头打量我,低低的鸣叫,尖尖的鸟喙在眼前晃啊晃得,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如芒刺在背!我讨厌那审视的态度,仿佛是被选择的商品!
雪虎忽然伸过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黄金才有的色泽,巨大的虎口微微咧开,尖利的牙齿白的耀眼!我一惊,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后背的汗毛根根立起。近旁却有咯咯的笑声突兀响起来,那个只有百天的小婴儿,柔柔软软的小手伸向空中,她想干什么?
我看着那孩子抚摸白鹤硬硬的鸟喙,对着雪虎微微一笑,天地失色!白鹤低首,雪虎臣服!前一刻还寂静如水墨画的人群忽然涌过来,欢呼响彻山林!这、就结束了?
我不明白!仅仅是因为那简单的抚摸或者是不知所谓的一笑!我一辈子也不明白自己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她仅仅是因为小,因为小所以不懂得害怕罢了!我的后退有什么错?有什么错?那锐利的虎齿拥有将人生生撕裂的力量,她知道吗?不知道!那么,我有什么错?
没有回答,我装做没有听到叔叔的呼唤,安静离开!那些热闹不是我的!为什么要留下?
从那以后我总是静静一个人!不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们不再住在宫里,邀梅叔叔奉命来照顾我,把我带到漠北。于是我日日看那大漠戈壁、风卷黄云!住不习惯,总是怀念净雪宫后山峰顶弥漫的云雾,空气里朝润润的花香,以及清晨脆脆的鸟鸣!
我知道,宫里死了很多人,离宫时身后漫天的火光,我当然记得!偶尔会想起过去,有些好奇那个笑容晃得人眼睛发花的婴儿,不知道怎么样了?再也没有见过叔叔!
安静得生活,一切被邀梅叔叔打理得很好!按部就班的长大,成婚,接手邀梅叔叔照管的田庄、商铺,我知道那是净雪宫的产业,仍然尽心尽力的打理。当我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就这么安静的生活下去时,邀梅叔叔问我,“还想不想成为净雪宫的宫主?”
净雪宫,那个梦里都日渐稀少出现的名字忽然被提起,心里竟然还会撕扯着疼!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父亲伤心绝望的笑容,叔叔温暖的怀抱,后山的苍松,山间的清泉,从来没有过的发现自己如此依恋那个承载大部分童年岁月的地方。于是我说:“愿意!”
再一次,毫不犹豫!我不问谁告诉他召唤圣兽的方法,不问那些总是浑身蒙着斗篷的人是何方神圣,不问他为何背叛净雪宫禁!我只需要结果就可以,这一生我恐怕也只有这一件事可以执着!
然后见到烈烟,旋风里出现的雪色猛虎!已经长大的我,失去了往日的恐惧!却是依然不喜欢!我想自己永远也没办法做到把他当猫咪一样亲近!恍惚记得曾经有个男子这样做过,在他的膝下猛虎、毒狼和家猫、猎狗没有区别!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它俯身下拜和我定下契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亲不亲近是无关紧要的事!
邀梅叔叔欢天喜地送信回去!我看着他眼底的喜悦,有些微微的惆怅!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对这个视我如亲生骨肉的男子!
我知道他在那场大火中失去妻主,不只是他,失去家人的还有听松、依竹、惜兰以及无数的净雪宫姐妹兄弟!然后亲眼看着他在带我离开的路上失去亲生儿子!从那以后,视我如己出!
可是我无法回应,这样的爱太沉重!负担起来太累!想来,我是个无比懦弱的人吧!不愿意承担责任,像男子一样没事伤春悲秋,多愁善感!也许这样的我活该被抛弃!
想当然的不被承认,邀梅于听松叔叔争吵!潋琪、烟罗一脸莫可名状的笑!似乎我于雪虎缔结契约是个天大的笑话!我听着人人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质疑我御使百兽的能力,看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人群,忽然觉得无法抗拒的倦怠!这算什么?
于是我挥手示意离开,离开!没有净雪宫天不会踏了,父亲只是希望我有叔叔一样的能力,现在我有了!被不被承认又有什么关系!何况母亲为救宫主而死是谁的错又有谁能说的清?父亲的怨恨,真的是对叔叔的吗?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可是邀梅叔叔不放手,他说天命属我!天命?我笑,那是什么东西!?无知小儿的一笑,稚龄少女的一步,一进一退一个瞬间就可以决定的东西!他们管它叫天命!我想世上不会有比这更讲不通的东西了!
可是我不管!天翻地覆随他们闹去吧!与我何干?这世界没有给我什么,所以,我也不用为它负什么责任!
上祭坛,上祭坛!上了祭坛黑的也是白的,如果有天命,昨天还要我命的人下一刻就能俯首贴耳地驯服!邀梅叔叔推我上去我就上去!
下面涌上来的大批人马,没有几个不带伤的!我一眼就看到中间那个白衣的女孩子!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这种情况下还笑的出来,真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可爱的家伙!
我当然没有错过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里的错愕,呵呵~原来也是普通人呢!还以为天命所归的人是什么怪胎!
周身忽然大雾弥漫!翻滚的白雾,伸手不见五指!声声虎啸不断传过来,捂上耳朵不听!我讨厌这种感觉,心里响起的声音,非自然的联系方式!御使百兽的是我,烈烟,即使你是圣兽,也不可以指挥我!
再睁开眼睛时是一望无际的森林!毒蛇、猛兽接踵而来!原来这就是祭祀!我杀、杀到满身是血、精疲力竭,如果出不去自己就是祭品吧!什么天命?鬼话!
到处是有毒的植物,暗处隐藏着无数饥饿的野兽,天空是食人的鹰鹫!如果从这里出去还可以对着百兽千禽温柔地微笑,那个人一定是疯子!我开始怀疑,叔叔曾经接受的是不是同样的祭祀,同样的天命?
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家里那个小小的身影,她会用娇甜的语气一声声唤我:“娘!娘……”她会每日站在门口迎接我回来,抽出小小的剑炫耀新学的招式!还有、我不能让那个单薄瘦削的男子像父亲一样日日用忧郁的眼神看天!
所以,我射杀了那头小鹿!尽管它看起来柔软如初生的幼儿,拥有大大的明澈眸子!但是我要活下去!
袖箭穿透它脖子的一刹那突如其来的眩晕袭击脑部,光影急速地旋转!就此失去意识,最后一刻听到的是耳边呼呼的风声!结束了么?都结束了么?
第一卷净雪篇
处子风波
煜风服侍她从不假手他人,近几日沐浴更衣全部一手包办!初时两人俱是面红耳赤,羞涩难当!凤君手脚不能动,只能由着煜风给她更衣擦身,一开始被个男子抱进浴桶还颇为尴尬,后来想想二人本是夫妻,兼又为了医病,也没什么!总比让外面那一群小厮伺候好上不知多少!
她自己想通了也就不以为然,原本两个都害羞,谁也没空去观察他人,这一明白过来就发现煜风比她还难堪,次次羞的脸上恨不得渗出血来!有时她一个动作就累得他手指颤的衣带也解不开,还要兀自强撑着给她擦身抹背,不由玩心大起,每天不逗的煜风赌气撅嘴绝不善罢甘休!
煜风自是不放心她自己来,想起第一次赌气把她丢下不管,凤君腰一软沉进水底,拉上来的时候更是吐了许多水,当时是吓得心也停跳了半拍,那么大的浴桶,溺死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自此以后便是恼了也只不过瞋怪几句,再不敢放她一个人!是以此时听她要自己一人,知她是又来胡闹,也不理她径自收拾碗盘!
凤君见他不理,低垂的头只露出雪白的颈子,耳朵也红了!怕他恼的厉害,又像前几日半日不于她说话,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柔声细语道歉:“好嘛!好嘛!我不跟你胡闹,别不理我嘛!”
煜风本没生气,见她软语相求,不由嘴角扬起,一眼横过来,哪有半分脾气!趁着玉面朱唇,眉间万般羞恼竟是生生从端庄典雅中溢出千种妩媚!
凤君给看的呼吸一窒,咬咬嘴唇就想吻上去,一层潮红迅速泛上面颊。可叹自己现在不能动,眼前的美人是只能看不能吃!心里又暗暗懊恼自己越来越色,不知道煜风自小家教甚严,会不会介意!
她哪里知道煜风嫁了她就自认是她的人,虽然未有夫妻之实,行事总是害羞,却也绝不会恼她亲近行为。甚至见她时时缠着自己,行为举止不避嫌疑,恩爱甜蜜心中欢喜无限!只是他是男儿,羞于出口罢了!
凤君看他不像生气样子,安了心由他照顾!刚坐进浴桶,听见外面脚步声徐徐走近,不一刻听松声音在门外响起,“属下听松,来给宫主送药!不知宫主今日感觉如何?”
煜风转出屏风去开门,凤君窝在温暖的水里扬声笑道:“已经好多了,不必挂心!爹爹又与我客气,早说了直呼我名字既可!总是如此恭敬我要担心着算算自己的寿数不知被折了多少去!”
“宫主何出此言?高下尊卑之别不可轻费,宫主心意我等心领即可!”一番话仍旧规规矩矩,却听得出是语带笑意!
“罢了罢了,我说多少次也无用,随爹爹喜欢吧!无非也是个称呼而已!”凤君无奈叹息一声,尽力扒住桶沿,活动有些感觉迟钝的手臂,看煜风把新研磨好的药粉到近水里搅匀!一双玉臂在暗棕色的药水里更衬的肤如凝脂,恨不得上去咬几口!
看着煜风转出去,呼听一声惊呼,听松似乎是本能低压低了嗓子道:“你跟爹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后想来是一时情急,全然忘记了且不论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一扇屏风几丈距离压低了声音又有什么用!
随后就是煜风小声回复,“没事的,爹爹且等我帮凤君收拾好了自去给你解释!”略带无奈求饶的语气听的凤君一愣!
“爹爹、风儿!有什么事么?”
“没事!望宫主早日康复,属下告辞!”声音冷然,哐当一声,竟是摔门而去!
凤君一时缓不过神儿来,她知道这些人对她维护尊敬,但到底还是长辈!净雪宫本身崇尚天道自然,她犯了错该教训也断断不会留情!可是今天这般莫明其妙的又是生哪门子气!
“风儿、风儿,爹爹怎么了?可是我又犯了什么错误?”
“你没有!”煜风声若蚊鸣,似怒还怨,低着头转过屏风,已经换了一件淡绿的小衣,想是刚才那件给水溅湿了!
“分明是有事,你不说我又要担心!”凤君尽力挣扎抬起手臂拉住煜风一只纤手,“不要瞒我!”
“真的没有!爹爹就是说些男儿家的事儿,不是什么大事,你一个女人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不!我一定要知道!这是什么?你压根就不会骗人,还强撑着!”凤君仰头看煜风大眼里水光盈盈的,心中一痛竟然挣扎着站起来,抬手给他拭泪!不过一刻脚一软,跌下去,肋骨撞到桶沿,痛的呲牙咧嘴!
煜风本来愣神,猛然间见她站起来忘了去扶,直到她跌下去才反应过来!慌慌忙忙伸手去扶,见她痛的一边吸气还紧盯着自己的倔强眸子,知道躲不过,叹息一声拉开衣带,露出纤细锁骨、如雪肌肤,肩膀上的一朵艳丽红梅!
“因为这个,爹爹看见了!”声音越来越低!
“这是什么,看见又如何?”
“这是,这是男儿的守宫砂。刚才换衣被爹爹看见,他知道你与我大婚至今都没碰我,以为我服侍的不好,又为我不平!就……”
“这、这……”任月凤君如何聪明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原因,守宫砂!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