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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要不怎么让我陪您出来了。”潋琪得意道:“在跟周边国家的生意上,天宁国也就这一家能跟咱们净雪宫抗衡了。或者说她们老板比咱们历害,咱们四家人一家负责一边,人家是一家全揽。下面也是有过生意来往的,能不了解么?”
“如此说来,这个‘藏珍阁’的老板也是个人物,本姑娘倒要去结交一下了……”凤君一句话没说完,前方的人群蓦然骚动起来,众人立时凝神戒备,掌心悄悄覆上各自的兵器。
大开的店门先是出来一队戎装护卫隔开人群,紧跟着的几个漂亮宫侍已是举止优雅、长相可人,看得有些色女暗暗吞口水,不由更加期待那个传说中的天宁第一美人是如何俊美绝伦?
车妇赶着辆宽大马车过来,紧靠店门口的石阶停下。
隔着人群只看见一个白衣玉冠的女子半拥着个同样一身湖蓝锦衣的男子出来,出店门不过两米就钻进马车,再隔着男子的面纱,只能看出身形颇为美丽。周围的百姓已经跪下去,高呼着:“太女殿下千岁!”
凤君水眸微眯,这个被大家称为太女的女子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小些,对着拜了一地的人随意挥挥手道:“平身!”随即钻进马车,声音温和,听不出任何鄙夷或者不耐烦。
没想到来京城第一天就可以看见这个一定会和自己日后生活密切相关的人,看起来不是很难相处,为什么会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呢?凤君调转马头跟着潋琪往另一个方向走,抛下满街的窃窃私语,心里兜兜转转都是这个问题。
“听说太女宠这个正君宠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原来是真的呢?”
“可不是,民间小户人家也不会见妻主会专门陪夫侍出来买首饰!”
“这样一来太女正君娘家的势力就更大了,我听说右丞相……”
“没听见,这位姐姐,我可没听见您说什么!不可妄议朝政,不可妄议朝政啊!散了,大家都散了吧。”
围做一团的人群刹时间散了干净,北风劲急,红日西坠,满街采买的人也开始回家了。
第二卷:罹世烟火
京都月府
整个定坤城坐北朝南,除了正中的皇城外,被几条大街分为十二个街区。围着皇城,官宅、民居、商铺一层层扩散开去。
西北地方有一条街穿越整个民居,一头连着西北城墙下的商业街,一头连着森严壁垒的官宅区。平日里人来人往也是极热闹的,只是这一条街似乎只有一户人家,一年到头都不见那镶着铮亮走兽门钉的朱漆大门打开一两次。
若不是还有人日日洒扫照顾,正门的巨大牌匾上写着“月府”,不知道多少人认为它是个空宅呢!
这一日,已经年许未见打开的大门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敞开了。进进出出的家丁仆役让附近的居民大吃一惊,大概从来也没人想到,这个沉寂的院子里会有这么多的人。
天子脚下不比寻常,京里的人自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可是这个从来没有主子出现的大宅蓦然闹这么一出也算得上非比寻常。
未时正,院子里呼拉拉出来大群的家丁、护院、小厮,齐齐站在路边,看的过往行人商贩抛了各自事情纷纷驻足观看。
领头站着的两个女子一个一身墨衣、只在衣边用暗金丝线压出层层叠叠的云纹,乌发仅用同色丝带竖起,贵而不娇看的人眼前一亮。另一个紫衣博带,玉冠星眸,全身上下只有腰间一块墨玉点缀,富贵儒雅见之可亲。正是离云、逸雪。
实在难以相信,两个如此出色的人儿竟然只是这个大宅主人的手下,顿时让人更加期待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一干人在外面站了半个多时辰,才见远远一队车马不疾不徐转进长街。
为首一个女子修眉联娟,明眸皓齿,金丝长带束发,额饰明珠,身着牡丹银纹白色锦衣,一双粉底银边小朝靴,玉带束腰配以长剑,胯下的白马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得千里良驹。
后面跟着的四个女子,两个虽无十分女子英气,却因为年龄尚小娇憨可爱,颇讨人喜。另外两个着实另类,都是穿着艳丽,明明是女子,看起来也不甚软弱,偏生身上有一股男儿家才有的妩媚妖娆之态。
明目张胆围观的人群齐齐发出一声叹息,甚至有人窃窃私语如此气派,说不定是哪个封地在外省的公主回京了呢?
此语一出,应合者无数,她们实在想不出除了天家子孙还有哪个敢如此招摇排场?
凤君远远看见那迎接的阵仗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她们平日里亲如一家,哪里有什么上下之分,苦笑一声暗暗嘱咐大家作戏作全套。表面上仍旧安然驭马缓缓前进,四周的闲话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心道天家子孙倒是真的,不过是个不受欢迎的罢了。
“恭迎主子回府!”一干人等齐齐跪下去。
“都起来吧。”凤君做出对众人十分满意的样子,随意挥挥手示意大家起来,等煜风几个下车后,率先往院子走去。
“潋琪,可不可以换个低调一点的住处,这样有点过分了吧?”凤君压低了声音道,有些无奈地看左右绵延出一条街的屋宇。跟在离云、逸雪身后的数百仆人鸦雀无声,个个套着簇新的衣服,低眉敛首恭顺异常,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红楼梦》里的宁容二府。
一条街啊!竟然是一条街!一条街都是她的宅院!不知道这京城里除了她还有几家如此奢华的居所?
“回主子,”潋琪双眉微扬收了平日里轻佻神气,“小姐”也不叫了,板着声音道:“居所下人都是几位长辈安排好的,咱们在京里就这么一所房子,若要搬还需另置,只怕一时找不到这么大的院子。”
“另置同样大的我还搬个什么劲儿啊?”忍不住要按按额角,难道是自己没见过世面?侧首看看神态自若立在自己身边的煜风,没有一分自己刚刚被如此阵仗惊到的样子,果然是自己没见过世面!
“好吧,进府。”叹一声,低估了自家的身价儿。
那一边下人们见了新主子就各自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凤君一路上暗暗观察,看起来各各都是本分人,几个护院也够精干,倒也难得。不知是谁调教出这么一班仆役来?
因为凤君想看看院子格局,坚决不肯坐轿,竟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据说是正厅的中院,以凤君的脚力也觉得有些疲累,最可恨是花了这么大的力气也只看到宅子的冰山一角而已。
类似以前见过的苏州园林式设计,一路走来,处处穿花游廊,加上影壁、假山,或竹林或松墙,以及人工湖的阻隔,弄的整个院子宛如迷宫。
凤君看出很多装饰山石也是依照了阵法的排布种的。幸而现在是冬天,万物萧条只余松柏长青,不难想象到了春夏秋时节,只怕这院子里的花草也定然是按着某些门道特意选位栽植,其间相生相克,互为毒药解药,如此一看,倒真是个难得安全得好地方!
“有没有这房子的图纸?我得先弄明白这院子哪到哪儿,赶明儿别在自己家里迷了路。”凤君坐下喝口茶,歇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这阵子一直骑马,今天又赶了一天的路,早知道一时半刻也搞不清楚房子的构造,也不会逞强非要走着过来了。
“净雪宫那里有,须得送信给听松叔叔要来,等几日才可以。”
“送到了尽快给我就好,”凤君喝口茶,琢磨着现在情况复杂,需从哪里问起,不经意间眼神扫过堂上或坐或站的众人,心里一紧,问道:“乐公子呢?”
此语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逸雪道:“乐公子是哪位?来的人里除了两个车妇和丫头、小厮跟着管家去归置行李,其余的不都在这儿了么?”
“乐,是我们路上救的一个人,已经查实了是地方的杀手。不过没有挑明,是以一直带在身边的。刚才是谁最后见的他?”凤君暗暗有些懊恼,刚刚外面排场太大,一时人多混乱竟然没有注意到他。这下子丢了个线索。
煜风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他跟我一起下车的,之后我因见了姐姐,一路都在问候姐夫和小外甥女诗雅的事情,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他。现在派人出去找么?”
“不用找了,人家到该去的地方了。”话音刚落就给了略显苍老的声音接过去,之前和大家分开提前来京城的暗蓝也进来了,“没进大门几步远就走了,估计那孩子看出院子进来容易出去难。慌称自己要出恭,让个小厮带路,一跟大家分开就打晕了带路的自己越墙走了。算他好心,被打晕的那小厮倒是没什么事。”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啊?那可是个奸细,怎么着也能审出点什么的?”潋琪一掌拍在桌子上,茶碗跳了几跳掉出去摔了个粉碎。
“不放饵怎么引出背后的大鱼?小娃娃就是没见识!”暗蓝优哉游哉地坐下,“放心!我派了孩儿跟着呢,丢不了!”
第二卷:罹世烟火
天下钱庄
“有人跟着就好,目前就这么一条明显的线索,丢了委实可惜。”凤君打个手势止住潋琪道:“暗蓝,你比我们提前到京城好几天了。可查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知道的不少,还需要整理。”暗蓝得意地抖抖袖子坐下,接过柔水递过的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主要还是凤君你的身份惹的祸。”
话一开口就炸开了锅。本来凤君想依竹几个年纪大的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但是碍于答应了爹爹不能说出他尚在人间的事情,无从说起自己的身世,又无人提起,她就乐得清闲也不解释。
是以逸雪几个只道朝廷几十年来一直在监视净雪宫一举一动,只是因为宫主不在所以未加刁难。听暗蓝这话竟是另有隐情,加上各方关系错综复杂,一时间忍不住柔水几个已经吵闹起来。
凤君无奈,只得简略交待自己身世,又引来一片惊呼。自来天宁重农轻商,且文化教养上崇尚文人,以出仕为最高。商人虽说有钱,地位却是很低的。以净雪宫几大世家富可敌国,见了地方上的再低官吏也都要小心照应。
今日竟然一下子就升级成皇亲国戚了,还是关系最近的那一个。连离云、逸雪、潋琪这些人也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凤君看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才让暗蓝细细讲她搜集来的情报。
当初追杀她们的杀手最初来自一个名叫“浴魂楼”的江湖组织,但是暗蓝查出她们和朝廷有很大联系。似乎一直为凤后所用,乐就是来自那个组织。
后来一批人数比较多的杀手除了浴魂楼的就是大长公主东方涵语的死士。她们都以墨色蔷薇为标记,不知为何当时追杀大家的时候并未隐藏身份。
说起这个东方涵语,是天宁当今的护国公主,本人能征善战也曾经为天宁一统天下立过大功。当年也是当今圣上夺位的劲敌之一,只因生父出身太低,后台不够最后失败。本来她的徽章标记为红色蔷薇,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女皇登基后改为黑色。
但是奇怪的是,女皇在位二十年来,她一直执掌半数天宁军马,却没有丝毫叛乱之举。反而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实在是个称职的好公主。
暗蓝了解到,有墨色蔷薇标记的死士出手只杀一些贪官污吏和朝廷兵马作用不到的悍匪大盗之类的人。暗杀凤君这种没有一丝劣迹,连出现都没有多久的人还是头一回。
“这倒奇了?她既不是为了夺位,即使我认祖归宗也不会威胁到她,干吗这么急着干掉我?”凤君无力,大长公主啊,还有天朝半数的兵马权力,一看就知道是硬骨头。“除此以外,还有呢?”
“凤后要杀你当然是天经地义,”暗蓝笑道,“你是这一辈儿里面的长公主,还拥有净雪宫的势力。当今皇太女是他的亲生女儿,铲除异己、消灭一切不稳定因素是必然的吧。”
“说不通嘛。”逸雪皱起眉头,“皇家怎么可能随便就认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当女儿?当今皇太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在百官那里口碑一向不错,何况她是嫡长女。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废立储君的。”
“就是这句,”凤君道:“而且我离云给我讲过天宁主要的官员,那个凤后的娘家似乎也是颇为厉害的,怎么会怕我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家伙。天时、地利、人和我一分不占,对她根本没什么威胁,至少没必要花这么大的力气千里追杀。”
“宫主您低估了净雪宫的力量哦~”潋琪开始不满了,“后台硬有什么了不起,姑娘一人一剑灭她满门都不在话下。那么厚的各代史书里,皇家争储君位置流的血还少吗?”
“有道理,”暗蓝笑的神秘兮兮,看的在座的人心里毛毛的,甚至几个人不由自主挺肩拔背做出防御的姿势,“而且如果皇上也支持您的话,其它人怎么反对都没用的吧?”
“开什么玩笑?”那个抛弃爹爹的无良老娘会向着自己?据父亲说是离开她之后才知道自己怀孕的,出生也只有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