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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半没,凤君刚在正厅做定,柔水、小七就远远嚷嚷过来,飞窜进门的银狼腊月吓的端茶小厮打翻了托盘。
“你们两个除了吃饭就见不到人,还玩的不够么?”
“就是我们找不到新鲜的了才要跟着你嘛。”
“哦,你怎么知道我去的地方就有意思?”凤君眉毛微微上挑,混世魔王二人组竟然无聊了!
“反正我们也无聊,没意思再回来呗!”
“是啊是啊,无暇不跟我们玩了,清羽老是板着一张脸,暗蓝婆婆找不到人。离云、逸雪姐姐整天忙……”
“你们也知道有人整天忙?”潋琪进门就朝一唱一合的两人头上一人一巴掌,笑骂道:“马上就成年了就知道玩儿,去找逸雪给你们安排点事情做,整日价的四处捣乱,混吃等死吗?”
“呜~”柔水捂住头,“逸雪姐姐不在。”
“总之今天不能带你出去。实在闲了练功去,每天加一个时辰的功课。”潋琪无视两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径直跟了凤君出去。这两个丫头也该开始学着理事了。
一路没停直到京城有名的花街,月魄楼已经是灯火辉煌。腊月的寒风丝毫不影响人们的情绪,楼外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比白天少。
随着人流挤进花厅,一楼早已没有空位置。凤君观察一下周围人出手的银子数量,也跟着掏出一锭。
那老鸨一见凤君手里比别人沉出不止一分的元宝笑得眉眼都皱在一处,一迭声的招呼,“这位小姐想坐在哪?奴家可是留着两个没有主儿的雅间呢。单等着贵人驾临!”
“有好地儿不赶紧带着去,您还罗嗦个什么劲?”凤君甩着袖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一双眼睛四处乱飞甚至在路过的一个小倌儿腰上摸了一把。
潋琪一愣,随即掩嘴轻笑,传音道:你什么时间学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比我净雪有名的花小姐还老练,煜风弟弟知道么?
“这东西用的着学吗?是个女人都会吧?”凤君扇子一挥挡开妖妖娆娆靠过来的小倌儿,冲着潋琪飞个媚眼,看得周围人倒抽一口凉气。好个风流俊俏的小姐!
那老鸨看这两个小姐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却对周围花枝招展的小倌儿不是特别热衷,心里微微诧异,仍旧不动声色将二人引至包厢。
凤君打量一下周围环境,布置还算入的眼,暖暖的淡粉鹅黄主色调,没有浓郁的薰香,简简单单的桌椅,一张卧榻,视野开阔,楼下大厅一览无余。
老鸨见凤君神色满意堆起笑脸凑过去,“奶奶喜欢什么样的倌儿?奴家给您叫去,我们月魄楼什么样的都有!”
“哦?”凤君挑挑眼角,“什么样的都有?”
“那当然!我们月魄楼可是天宁国第一的花楼,什么样的倌儿没有。不是奴家吹嘘我月魄楼调教出来的公子是多少大家的少爷也比不上的,就是您想找个能陪您填词作诗讨论时事都不在话下!”
天宁国第一的,两人对视一眼,睿瑶说的纨绔子弟集散地口气不小。
“果真如此,倒是值得一看!不过……”凤君抚抚下巴,忽然展颜一笑看的鸨父一愣,直叹这世上还有如此俊俏的小姐,“今儿就算了,我们姐妹可是专程来看您楼里的花魁的,久仰月魄双璧大名,那些个庸脂俗粉不看也罢,只叫两个清秀的上来伺候酒菜即可。一会表演的精彩打赏自是少不了您的。”
“姑娘说的是,奴家这就给您张罗去。老鸨一听打赏乐的眼角多挤出几分皱纹,扭着腰就出去了。
不一会老鸨带着几个俊秀男孩子进来,个个气质清雅倒不像是风尘中打滚的人了。
“二位小姐可满意?”老鸨一甩帕子香风扑面,“我给您带来的可都是清倌,满京城您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了。可心的您多留几个都没问题。”
“果然名不虚传,鸨儿倒是不藏私。”潋琪眯着眼睛邪邪一笑,随手拉过两个,“就这么着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叫。”
那两个小倌儿乖巧地依过来,距离把握的很好,不近不远。幽香飘过来,劝酒的声音唱歌一样,惹的人心痒痒又抓不到。
“两个不大的孩子就调教到这种地步果然高明,”凤君接过琥珀酒杯向潋琪传音,“今日该不虚此行。”
楼下喧哗忽然静下来,凤君潋琪二人拉开半透明的珠帘向下看去,人群都盯着中间高台后面的一道楼梯。
珠帘脆响间一个修长人影转下来,凤君心中一动,好熟悉得身形。
那人一身雪衣,干净淡雅,面纱遮住大半脸面,只一双美目就看的人浮想联翩。移步间翩若轻尘,盈盈立定在台中央,微微躬身行礼,衣摆飘飘,玉环束起的如墨发尾划出漂亮的弧度。底下低低的赞叹一发既收,那人也不言语,默然走到台中一古琴后坐定。
乐音感觉到楼上一道审视的目光隐在影影绰绰的珠帘之后,深吸一口气,凝神静心,十指轮转,清雅乐声如水泻出。
半晌,乐声停止,掌声吆喝声口哨声想成一片。楼上的包间纷纷叫赏,那人仍旧不出声,躬身一礼就转身上了小楼。
“这人架子倒是大,竟然一句话也没有!”潋琪抬手给赏忍不住低声道。
身边的小倌儿闻言一笑,“小姐您是不知道吧。乐音哥哥是月魄楼的头牌清倌,卖艺不卖身的自然要矜持些,否则怎么躲的过登徒子。”
“也不全是吧,我看乐音哥哥多半性子冷清。乐舞哥哥也是清倌,可是开朗的紧。这不是就出来了。”另一个小倌也插口,两人都是满脸艳羡之色。
沦落到这种地方,最好不过苦学技艺尽量保个清白身子,以后若能被人看上买出去做个小儿强似在这里过那“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日子。到了乐音、乐舞这种一曲一舞即得千金的鸨儿都是供菩萨一样养着,自己不知道何时才能学到这般技艺。
说话间楼下喧声再起,又一个男子下楼了。想必就是月魄双璧的另一个乐舞。
那男子一身紫衣、窄腰宽袖勾勒出纤细腰肢,宽大的领口袖口用银线绣满繁复精致的云纹。行动间脚上的细小铃铛叮当脆响,活泼俏皮。
低下人开始冲他吹口哨,男子微微抬头,烟眉细长美目含笑,一头乌发仅用条紫色丝带松松挽起,俏丽容颜上三分春色,翘唇一笑仿佛樱花盛开,漫天飘舞,美艳不可方物。
妖孽!凤君心中大叹,不论男女,生成这样都是祸国殃民的料。
乐舞盈盈立到台中一拜,姿势柔婉,“各位姐姐久等,舞儿这厢有礼了。”声音清甜中带着一丝沙哑,听在耳中仿佛一只软软的小手在心口挠啊挠的,魅惑异常!
楼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脸上同时浮现出玩味的神气,好一个月魄双璧!一个如空谷幽兰,一个似地火红莲;一个清静无情,一个妖娆魅惑;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台中的乐感觉到上方的探究目光,知道逃不过微敛一口气,抬眸朝垂着密密珠帘的包间送一个微笑。
好敏感的小家伙,花魁啊!竟然还有这些本事,以前真是小瞧了他。
第二卷:罹世烟火
月府夜晚
凤君、潋琪自月魄楼出来又去花街其他青楼出查探一番才回去。到了月府时间已过三更,二人不欲吵醒门房打算直接翻墙进去。
踮脚飞身上墙,还没来得及往下跳,四面八方已经有无数短小弩箭暴射而来,凤君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加之从未想过会在自己家被偷袭,一时之间竟然愣住。
潋琪一抖披风将弩箭全数收回,低声喝道:“一帮混丫头,看清了人再袭击也来得及。都给我收家伙回岗。”
“是。”
凤君借着黯淡的月光看清底下数十个女子瞬间没入四周的黑暗中,动作利落,整齐划一,倒是头一回知道自己的院子有这么侍卫守着。
“我们月府到底有多少侍卫,怎么翻个墙角也能跳出来十来个?”
“不算很多,只有三百多人,两班轮值,每天一半。她们只不过是听到脚步聚集过来的,一个角落哪有那么密集。”潋琪相当不以为然,这么大的院子,以豪门来说,这么点侍卫确实不算多。
“你是说纯侍卫就三百多!那我要养多少人啊?”凤君一惊,在院中连环阵中飞奔的脚步差点踩偏触发杀阵。
潋琪竖指做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什么时候让你养?你怎么养了?这个院子比较重要,侍卫也都是净雪宫的人,多数是孤儿小时候被收养的,用着放心。逸雪她们挣的钱别说养三百,三万、三十万都不在话下。再说她们又不是光吃不干的废人。”
“我是没养,只是觉得三百侍卫太多而已嘛!”凤君郁闷道,她至今都是被别人养的,说话间到了她和煜风住的小跨院,“好了好了,我回了。你也歇着吧,明天还安排有别的事儿要忙!”
潋琪打个告别的手势径自离开。
院门推开一条缝就看见卧室淡黄的灯光,凤君心中一暖,谁成想那灯光在木门吱呀一响之后立时灭了。嘴角扯出个漂亮的弧度,凤君无声的笑起来,果然还是知道自己去勾栏院了。宝贝又吃醋了呢!
这边煜风自晚饭后无意中听得凤君潋琪去了勾栏院就坐立难安,早早回了卧室也躺不住。
虽然一直对自己说凤君最喜欢自己,可是大家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女人家哪有几个不偷腥的。她出去了都没告诉自己要去哪里,又是那种对谁都温柔体贴的性子……
如此想东想西心如乱麻,手绢早被绞的不成样子,外面的更鼓响一次他的心就乱一分。煜风一边烦心一边告诫自己要守夫德,原本也没什么,但凡是家境好点的,谁家的妻主不出去喝花酒。
直到三更鼓响,煜风大大的眼睛早就潮雾雾的,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想是在外面留宿了。一赌气脱了外衣钻进被子,用力咬咬唇,想到凤君现在可能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心里却是堵的气也上不来。
院门忽然吱呀一声轻响,熟悉的脚步传进耳中,煜风心中仿若一块大石落了地,立时轻松起来。手底下却不由自主的屈指连弹,指风过处两盏宫灯瞬时暗了下去。只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咬着被角等凤君进来。
良久才听卧室门开,脚步越来越近,床边簌簌的轻响,身边的锦褥陷下去一块,沐浴后带着潮润润水汽的微凉身体钻进来。
煜风终于忍不住转身扑进凤君怀里紧紧抱住。
凤君回抱住他低低的笑,“生气了?”
“嗯,”煜风犹豫一下还是直说,语气滞涩,“干吗要瞒着我?”
“没打算瞒着你,下午收到睿瑶的传书说那个月魄楼今晚会有重要的人聚集,离开的时候你不在。”
“啊?”
“嗯?”
“你不是去喝花酒啊?”
“你当我专门去玩的吗?”
黑暗里除了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寂静无声,凤君等煜风再说什么,久到上下眼皮打架都快睡着了。煜风终于闷闷开口,“我错了,我道歉。”
凤君一愣,睡意全无忍不住大笑,“你错什么了?不该担心我还是不该吃醋啊?”
“我才没有……”
后面的话被深吻吞下去,“错了也好,给我点补偿吧。你要是不愿意给……”凤君翻身把怀里馨香的身体更紧地压向自己,轻吻煜风白皙的胸膛,舌尖扫过两边挺立的茱萸,坏笑道:“就算是惩罚也可以,要不然就当是奖励……都一样。”
“嗯,坏蛋!就会找借口欺负我。别……”煜风不由自主伸臂环上凤君的肩背,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上着了火一样,忍不住往她微凉的皮肤上贴。
“我就是欺负你啊,有意见。”语气霸道的异常,动作却愈发的温柔体贴……(那个我想说‘欲知后事如何,请自行想像’一定会被拍死的吧!可是关于H某钰真的江郎才尽了,所以就是这样……我晃晃悠悠飘走~~)
阳光透过厚厚的棉纸渗进来,凤君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到怀里的人呼吸微微一乱随即又平静下去。
又玩老把戏哦~也不拆穿他,凤君低头偷一个香吻翻身起床,无暇早在外面等候,今天还有很多事情安排,大家计划明天让凤君与微服的太女在街上偶遇,两人一见如故,然后太女请凤君做自己的幕僚客卿。
如此也就可以顺利的让凤君接触朝廷,又和官场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让知道两人姐妹关系的人不明目张胆的阻挠也不容易。
毕竟凤君目前没有身份证明,一介布衣,充其量是个有钱商人罢了,在天宁这样重农轻商的国家并没有什么地位。只要凤后一道旨意就可以阻止她在任何所谓高贵的地方出入,到时候让睿瑶去争取无疑是要花更多的时间。
已经有不少不明势力来刺探月府,而且按照睿瑶所说女皇的身体状况,她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晚上还要再去月魄楼,凤君理好衣服扣上腰带,又回头望一眼低垂的床帐,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到时带上风儿一起去。据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