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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要再去月魄楼,凤君理好衣服扣上腰带,又回头望一眼低垂的床帐,抑制不住地勾起嘴角,到时带上风儿一起去。据说他在净雪宫这一辈里是音乐造诣最高的,应该能听的出乐的音乐里有哪些不寻常的地方吧。
第二卷:罹世烟火
夜探香阁(上)
“咦!让我跟你一起去、去勾栏院!!”煜风嘴巴张成“O”型,眼睛眨的频率快的惊人,仅仅是说到勾栏院脸就红了。
也不能怪他反应如此激烈,依这里的风俗文化,莫说是他这在深宅大院里十几年严格教养的大家公子,就是小户人家在街上走的男儿家也不会靠近那种地方。更别提跟着进去了,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没错。”凤君笑着帮他合上下巴,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你换上女装,让潋琪帮忙稍微改下样子不就可以了。”
煜风心中一时兴奋一时紧张,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其实哪个男儿都想见识见识那些另天下女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以解心中疑惑。
他平日知道凤君行事不按常理,无视闺门礼教,对那些所谓的规矩俗礼不屑一顾。但也没想到凤君竟然大胆如斯,要知道万一被人认出来,不仅是他的声誉,就是凤君也会抬不起头来。
“我真的可以去吗?”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啊,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是我的夫君,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再说,你不相信潋琪姐姐的易容术吗?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凤君马上就意识到煜风担心什么问题。
“那、那我去准备。”煜风结结巴巴地答应,兴奋的指尖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咱们身量相仿,穿我的衣服就好。幸而现在是冬天,身材上的差别看不出来,再换个发式就好了……”笑着跟在后面唠唠叨叨,凤君看煜风略微笨拙地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换衣束发,又忍不住抱住亲亲方才罢休。
潋琪进来就见煜风换好了女装立在屋中,点头示意他坐下拿起易容的工具笑道:“我看也不用怎么改了,君上幼时习武至今身材又高,并不怎么娇弱。只需让脸部看起来有菱角些就行了。”
“简单点就好。重要还在动作神色,风儿走路要步子大些。”凤君看潋琪把用绵纸一种肉色的膏状物在煜风下颌额角几抹,再用只炭笔将煜风略柔的剑眉勾勾画画,整个人看起来立时就不一样了。
煜风“嗯嗯”点头,待弄好了揽镜自照也觉得满意。心中甚至暗想也要去学易容,学会了就能多跟在凤君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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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府门的时候太阳刚刚下山,凤君也不着急,拉了煜风的手逛逛夜市才过去。
首都毕竟不比别处,即使是寒冬腊月已然斜月东升的时间,中心的街道依旧灯火辉煌。本来去时兴致勃勃,可是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狼狈而出。
皆因路人对二人指指点点,开始还未意识到原因,直到凝神细听路人言语。原来大家把两个这么大年纪还牵着手特别亲密的小姐认做断袖。
两人哭笑不得,只得放了继续逛下去的念头,直往月魄楼而去。
乐音乐舞本来是月魄楼当红的头牌清倌儿,千金难得一见。最近却天天献艺,使月魄楼日日宾客盈门,财源滚滚。
此时仅仅是酉时初刻,时间尚早,一楼大厅里已近满座。
凤君照例出手阔绰,老鸨的眼睛笑的整个眯没了,帕子甩的香风阵阵,盯着煜风上下打量,“小姐您楼上请,怎么不见上次那位呢!”
“老鸨子还记得我?真是好记性!”凤君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目光,“我这位妹妹头回来,你可别吓着她。”
“呦~~您说哪儿的话,我是看这为小姐眼生才多看两眼。不是我自夸,凡是来过我月魄楼的人老身最少能认出九成,何况是您出手这么阔绰的佛爷奶奶呢!”
“我这妹妹特地来看月魄双璧,是以今日不叫倌儿,弄些精致酒菜上来即可。”凤君不看老鸨笑的分外谄媚的老脸,扔出一小锭金子。
客人多的楼里小倌伺候不过来,有这样既给银子又不要人的买卖,老鸨求之不得,接了打赏下去不一会就张罗了一桌子特色酒菜上来。
凤君为免煜风不自在连斟酒的小厮也谴了下去。暗蓝早查出这月魄楼里的幕后主人就是浴魂楼,她们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等了自己好多天了,隐瞒没什么意义。
煜风虽然除去初次进楼给妖媚的小倌故意挤挤撞撞时局促不安一直没出什么差错,心里却是一直吊着一口气。此时见包间里没有了外人,终于可以略微放松些。
只是那些珠帘外不时闪过的男孩子显然对他有更大的吸引力。凤君笑见他转着大眼睛从缝隙里使劲往外看,自顾端起茶水,只是才举到嘴边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煜风听到凤君把茶杯重重放在小几上,略微不解地皱眉。
“没什么,”凤君拭干手上的水滴,“今天晚上要饿肚子了!”
不满的语气和微皱的眉头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撒娇的孩子。煜风忍不住浅笑,“这么多东西不够你吃的?”
“都有毒。”
“啊?”煜风神色陡变,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没吃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煜风的反映让凤君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散个干净,语调一转神色立时带上几分狡黠,“这么担心我还一直看外面,他们比我好看?”
“哪有好看?”煜风神色间带上几分扭捏,心知凤君是故意逗他索性不理。
说话间楼下已经开场表演,初始不过寻常歌舞。虽说月魄楼的这些妓子都是少见的上品,但是和乐相比仍旧差上不只一筹。
台下的观众早就不耐烦,高声连呼起哄让月魄双璧出来。直到老鸨也控制不住场面了乐才姗姗从楼上下来。
“风儿,你注意听他音乐里有哪些地方不寻常。我和潋琪都觉得他的歌舞有古怪。”凤君看着乐音坐在古琴后面,附耳悄声告之煜风两人那日的疑惑。
煜风点头凝神细听久不言语,直到乐舞登台跳到一半方才红着脸道:“你们想多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武功在琴声和舞蹈里。”
“那底下这些人?”凤君皱起眉头,整个大厅都在上演春宫,即使早不是处子风儿也已经不好意思向下看了。
下面不堪入耳的声音扰的煜风也开始心神不稳,用力咬了咬唇又详细解释,“开始那琴声不过是抒发春回大地,万物欣欣向荣。你该知道万物生存之道,百兽需要繁衍生息,琴声里不过说的这些东西。只因这空气的本有春药催情,来寻欢作乐的人本就有不洁之念,再加上那舞蹈和身边妓子的诱惑才有如此效果。”
“我们倒没想到是这般道理。”凤君叹道。连她现在眼见煜风羞的满面潮红的样子竟然也有些情难自抑,只是感觉到周围已经有不少陌生人靠近,又在如此尴尬的境况下,摆脱麻烦是先。
第二卷:罹世烟火
夜探香阁(下)
话音没落,凤君已经感觉到脑后细微的气流声,一把将煜风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带着他飞速侧身,一簇闪着幽蓝光芒的银针几乎贴着脸颊飞过直没入门边的廊柱。
“哪来的没眼色的奴才?没看见你家姑奶奶说体己话呢吗?
低喝声中凤君纤手扬起,同样的银针甩回去,角度远比射来的那簇刁钻。出手偷袭的人见她扬手已觉不对,飞速离开自己扼守的窗扇仰身躲避,那银针不知比她自己射出去的速度快了几倍,只觉银光一闪已到眼前,饶是她闪的早也有小半没入臂膀。
冰寒刺骨的感觉从银针扎入的地方扩散开来,肩膀的关节瞬间没了感觉。
蒙面女子心中惧怕凤君银针有毒,手起刀落断了中针的左臂,随即飞身退回后方。
凤君翻身跃起,眼见窗外黑影一闪,闷哼响起时窗户上所糊的绢纱给殷红血迹溅的斑斑点点,冷然讽道:“姑奶奶从来不用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净雪宫独门内功名曰碧渊,取栖凰山中峰寒潭碧渊之名,最是阴寒。或许是物极必反,同那冰寒彻骨却万年不冻的寒潭一样,碧渊修炼之后虽内力冰寒却生机无限,没有半分寻常阴寒内力的歹毒之处。
那中针女子不过是因为驱使银针的内力阴寒造成暂时麻痹罢了,她却以为是中毒迹象不惜断臂保命。
凤君自不会怜悯要自己命的人,所以干干脆脆地打击到底。即便她是杀手死士不畏断臂之痛,练武之人白丢了一条胳膊也够她受的。果然如愿听得一声凄利悲号,心中暗暗得意手中暗器连发。
煜风从凤君怀里翻出来跟她背靠背御敌,十指连弹,一枚枚梅花镖如流星坠落般往四周气息异常处飙射而出,手法比凤君只高不低。
一时间四周一声连一声的低号听的凤君心情大好。月魄楼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这些人偷袭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困住两个人。
凤君知道她们有顾忌不能放手进攻逮住机会扯了煜风就走,此时毕竟身在虎穴多留无益。
浴魂楼里这些能活下来的杀手哪个不是踩着无数尸骨铺的路才能活到现在的?而凤君、煜风两个不过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少爷,搁着平日里,她们弄死两个这样的人无异于碾死两只蚂蚁。只因顾忌到一路上几次劫杀都未成功又要抓活的才动用了十几个楼里有数的高手,又下了药才认定万无一失。
谁成想二人识破了饭菜里无色无味的七日醉,伏击的十几个人都知道这两个人重要,一时贪功邀宠心切忍不住提早出手终是一败涂地。
她们哪知道,凤君确实不认识那种药,隐在暗处跟来的暗蓝和清羽却不是吃素的。若她们同时出手即使抓不住也不会让二人如此轻易逃脱,一时贪心乱了阵脚又被暗处的清羽、暗蓝阴掉几个,怎能不败?
等到换下跳舞时穿的曳地长衫的玄乐赶来,开始出手袭击的十几个人已经没有一个立着的,凤君和煜风早不见了踪影。
楼下大厅的歌伎依然咿咿哑哑唱着艳曲儿,笛声伴着筝声袅袅飘上来,歌舞升平。
玄乐站在杯盘狼藉窗破椅翻的小间门口面无表情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满心都是“太好了,她离开了。不用和她对敌了,真是、太好了……”
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谁带的头出手袭击?不是说让你们先把人绊住么?十几个人留不住两个,楼里白养了你们!”
那个断臂的女人早已经晕了过去,还能动的几个人挣扎着爬起来伏跪在地,为首的一个颤声回道:“那女人看出了饭菜中的毒药,我们几个……”
旁边腿部中镖的女人一见她结巴,赶紧接道:“是十一,十一先动手袭击那两个人。她功夫不济,一击为能得手。姐妹们一时间乱了阵脚才……”
“是,就是十一失手才让大家失了先机。”“我看她是想抢大公子您的功劳。”
一旦找到推卸责任的目标,众人迅速统一口径把所有过错退到早已经因为失血而昏迷的十一身上。
更有无耻之徒认为,反正楼里从来不养无用之人,十一断了一臂形同废人,今日更是坏了大事,定然不得好死。自己这么做让大公子动手,反而是为了她好才给她个通快。
玄乐冷着脸看脚下一群人的丑恶嘴脸,等到她们声音渐渐小下去才喝道:“够了,今日之事是谁的责任楼主自会明鉴,再吵也没用。收拾好东西改滚哪儿滚哪儿去。
几个人踉踉跄跄退下去,没有一个人看一眼血流不止的十一。
玄乐冷哼一声径自从窗子跳出去,玉足几点轻轻松松越过陡峭的屋脊落在自己的阁楼下面。
劲风扑面而来,条件反射地极速退开,飘身横掠过三丈距离,玄乐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安全地区,谁想落地的瞬间飞刀擦着面颊钉进背后的梧桐树,一缕黑发飘飘荡荡落下去。
“好俊的功夫!”凤君看到玄乐流云般的身法也不禁赞一声好,“只是没想到这烟花之地也有如此高人。”说话间飞身上前抢攻,大笑道:“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你是男子而怜香惜玉,最多咱们一对一单挑。
“谁要你怜香惜玉!”玄乐定神就看到凤君和煜风两个若飞鸟般手牵手从屋脊滑下来,心中一喜。转念想到凤君袭击自己又是一悲,正在悲喜交加间闻得凤君几句调笑立时回应,一出口又觉得语气不对,只好不管不顾迎上去。
这边煜风本欲出手,听得凤君说出一对一又立住不动。两人在阁楼前的空地上你来我往斗成一团,却是闪的居多,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硬性接触。
“来人,有人要闯月魄双璧的小楼!”玄乐心知楼主定然早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一刻就能赶来。虽说凤君两人放倒了先前袭击的十几个人,但是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未必挡的住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