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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风笑着掩了书房的门回去。
凤君再看不进东西,索性熄了灯火。躺在榻上半夜无眠,只得叹一声,得夫如此,人生还有何所求?只是自己负他们甚多……
且说玄乐跑回屋子,关了门就忍不住抱住肩膀靠着门滑坐下去,埋着头浑身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满耳都是刚才那低柔的嗓音,满心都是那句“可见最合理合适不过一对儿。那么三个、四个怎么成对儿呢?”是啊,三个、四个怎么成对儿呢?三个、四个……
半晌才抬起头,颤着手指抹去脸上的水渍,费力的勾勾唇,难过什么的?其实还是自己妄想了吧,妄想能在她心里有一块地方,即便只有一点点……
站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自宫里出来已经三天,每日除吃睡别无它事。煜风管着一府的内外事物,总是很忙,说不一会儿话就会被回话的下人叫出去。凤君频频和太女睿瑶接触,一日三餐外也少见。其实知道她常在书房,风哥哥也说了让他无聊的时候过去,可是、他总是犹豫不定。
想起那十日醉,不禁又自嘲一笑,还剩、五天吧?命也没有了,还计较如此多有什么用?人真是贪心的啊!
弹指灭了灯火,径自爬上床去。拉开被子裹上,室内温暖如春,心里寒风凛冽。
不过片刻,外间门扉轻响。
煜风轻手轻脚进来,屋里黑灯瞎火,只有火盆里的炭闪着暗暗的红光,有些懊恼的低声嘟囔:“已经睡了呀?那怎么办?”
玄乐翻过身去不动,尽力把呼吸调的平稳些。脚步渐渐近了,接着是衣衫簌簌的声音,身边的床铺一陷,煜风抖开另一床被子躺下。
又过片刻,煜风忽然像是不甘心一般叹口气,稍稍挤过来点,探指戳了戳玄乐裹的严严实实的被窝卷,小声道:“乐弟弟、乐弟弟?”
玄乐犹豫要不要装睡,可是看煜风的样子似乎有不叫醒他便不罢休的架势,只得翻了身,语音模糊道:“嗯?”
“凤君不舒服怎么办啊?”煜风在黑暗里一笑,露出一颗亮亮的小虎牙。
玄乐当然知道煜风原本性子跳脱,虽然嫁了人又有家教约束,但是有凤君宠着,全无一般家庭人夫的拘谨,也只是在人前摆摆主夫的威仪罢了。私下里极其好相处,又一直对自己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见他这一笑,忽然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他想算计什么来着。
踌躇了一下,才慢慢道:“请人看了么?”
“别人都医不好~~”煜风拉长了声音,“只有咱俩能医。可是我昨天已经去了,今儿该你了。”
玄乐心中一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呐呐道:“风哥哥,我、我……”
“我什么呀?”煜风干脆一把把他从被子里拉出来,探手从旁边的衣架上一捞,拽件狐皮大麾把他裹起来,“凤君有个坏毛病,喜欢抱着东西睡觉。怀里空了就夜不能寐,你不过去她今儿就只能抱枕头了,多可怜。嘻嘻,你紧张什么啊?腿都僵了,快过去。”
说话间把他推到外间门口,探手就要拉开门,“呐,书房门没插,自己进去。”
玄乐按住他的手,急急道:“风哥哥,我不能……”
话到一半就给打断,煜风拉开他的手,借着一点月光给他理了理鬓发,轻声道:“你没有别的选择。实话告诉你,其实我还是有些、嗯,怎么说呢,有些……啊,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下了决心才这么做的。你再犹豫我可能就后悔了,不想惹我生气就快过去。”
说完不待玄乐回答拉开门把他推出去,掩了门在里面说:“我去睡了,你明早再回来把!”
玄乐愣愣站在院子里,听到门后的脚步进了内室之后再无声息。直站到冻的手脚冰凉,浑身微微的发颤,才一步一步往书房挪去。
门扇吱呀一声应声而开,冷风灌进来,玄乐看着屋中的火盆一闪,慌忙一脚跨进去把门关严实。关了门回头又兀自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太女来访
“风儿?”几乎是立即,软榻上的人扬声问,顿了一下,见他不动,坐起身更放柔了声音道:“乐?站着干什么,大冷天的,快过来。”
玄乐听她叫自己名字心里一喜,可是不知为什么,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就是动不了。
“你这孩子,”凤君叹一声,翻身下榻几步过去,握了他的手才发现冰的吓人,心里一急,“你傻还是怎么的,冻了多久了?净让人操心!”
玄乐老老实实让她握了手往榻边挪过去,低了头并不言语。
一把扯了他的大麾随手扔在椅子上,里面竟是一件单薄的丝织小衣,松松的领口露出细致的锁骨,皮肤都冻的发青。
凤君头痛的揉揉额角,定是风儿弄得,这一对儿小笨蛋,个个儿让人又气又爱,无可奈何。苦笑一声,迅速把眼前这个不知道神游到哪儿的塞被窝里。
玄乐直到凤君也钻进被子把他裹在怀里才反应过来,抱的太紧了,浑身不对劲儿,悄悄挪动一下腰,立刻被更紧的拉回去。
冻久了的手脚接触到温暖的东西,麻麻痒痒的感觉从骨子里渗出来,懒洋洋的手指都酥了。肯定不是因为离某人太近的原因,肯定不是!
近的能感觉到凤君呼出的气体吹在额角,空气流转,好像又被自己吸进去。刚才压下去的什么感觉又泛上来,眼睛发涩。
“暖和点没有?”凤君抬脚蹭蹭玄乐略有回暖的腿脚,指尖还是冷的要命,皱皱眉,直接塞进衣襟里。
“诶?”玄乐觉得双手触到一片柔软,掌心下是凤君的心跳依旧规律,自己的却是擂鼓一般快起来,脸上迅速烧起来。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凤君清晰的下颌线,离自己、一线距离!
闭上眼睛,忍不住就靠过去蹭了蹭,这样像是撒娇吧?记忆里,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做……蹭两下,迅速缩了回去,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反应。
“呵呵……”玄乐听到头顶一声低笑放下心来,凤君在他眉心亲了亲,“小笨蛋,以后记着直接进来,再冻成这样儿就不给你暖了!”
掌下的胸膛震了几震,肩膀有些麻,忍不住挪了挪手,才动一下就给一声短促的呼吸打断,在不敢有丝毫动作。玄乐静静挨着凤君,恨不得呼吸都尽量放慢。
“身体没有大碍是不是?”女声低了些。
“嗯,”玄乐愣愣的应一声,风哥哥把他照顾的很好,原本受的也不是什么重伤!
“我也没大碍……”凤君一翻身把他压下身下,“做件可以让你暖和快一点的事,好不好?”
玄乐栖身在厚厚的被褥和凤君之间,心里百味杂陈。他从没想过凤君会主动……那次、是因为中了药的结果,现下、又是怎么回事?
哦,是了,她说要娶自己的……
凤君见玄乐没反应,眼睛里亮亮的分明是泪!不是、不愿意吧?毕竟还未正式迎娶,这么着、会不会、会不会有点过分?
一惊之下迅速翻身坐起来,冷气涌过来,玄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凤君见状又急忙把他裹起来抱住,语无伦次道:“你别、别勉强自己!不愿意就算了,别哭啊!看你这样儿我心疼……唔~”
玄乐主动吻上来,挣开棉被,出来时只剩了一件亵裤,颤颤的拉住凤君的手放到自己柔软的腰上。在凤君抱住他之后闭上眼,唇角淡淡的勾起来。
上天是如此眷顾他,这样就够了……
凤君柔风般的亲吻不断的落下来,仿佛游走的烈火烧遍全身,果然、很温暖!
起风了,呼啸的北风推着黑云掩住所有的星光。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献祭一般绝望而美丽的笑容,他看不见她眼里的疼惜爱恋……
卯时末刻,天还没亮。北风肆虐,整个定坤城寂然无声。
月府大门被砰砰的急促敲门声砸开。太女睿瑶骑着马直奔位于府邸正中的小院。
凤君自她进门就接到消息,匆匆裹件锦袍将玄乐从书房抱到卧室。完了又坐在床边看着两个睡美人愣神,直到睿瑶在院子中大呼小叫了,才一边吻了一下恋恋不舍的出去。
“吵什么吵什么?”凤君披头散发的出门,哈欠连天,揪住睿瑶的领子把她扔进书房,“一大早就来闯门,非把我全府的人都吵醒才甘心么?”
冬日天短,月府这会儿除了外院练功的女孩子们,多数还没起来。
“我来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能让你这么早跑过来么?天灾还是人祸?”凤君一边解开袍子一边往榻上爬去,她要再睡一会儿。丧钟没响,只要不是皇帝老娘死了,什么都得等她睡够了再说。
“那、那个~~”
一声不属于她和睿瑶的低弱声音成功阻住了已经把袍子全部拉开的凤君,迅速拉紧衣襟回头。
睿瑶后面探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儿。实在是个漂亮男孩子,一件大麾将他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黑亮的狐裘衬得他面如温玉,眼若点漆,菱口紧紧抿着,有些好奇的打量凤君。
凤君翻翻白眼儿,暗呼一声苍天,定是睡傻了所以连个大活人都能忽略!如此没有仪态的出现在一个未成年男子面前,还真是、前所未有的窘况!好在穿的厚,没走半分光,算了,似乎自己也不丑。
这么一想也就释然,扬起个促狭的笑容,也不管榻上乱七八糟的被褥,好整以暇的坐到桌前,道:“我说,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长指点点依旧好奇打量她的男孩,“老实交代,这是拐了谁家的好男儿私奔的。我可不帮你做对不起太女正君和侧君的事情!”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现在很严肃你没看出来?”睿瑶安抚地拍拍男孩紧张地抓住她的手,不满的瞥凤君一眼。
“我哪里开玩笑了,”凤君倒杯凉茶灌下去,嗯、这样清醒多了,“我也很严肃你没看出来?说吧,到底什么事儿?除了私奔其他的我都帮你。”
一夕变天
“我跟你说正经事儿!”睿瑶愤怒的一拍桌子,直接拎过茶壶灌了几口凉茶,压了压火气低声道:“母皇快不行了!”
“嗯?”凤君略微坐直了身子,只是眉梢动了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有一丝极淡的快意从心里浮上来。那个人的生死并不能对她有多大影响,“就是这样?”
“是,”睿瑶看她没什么反应,也泄了气,“半个时辰之后诏书会下来,召你入宫。她想见你一面。”
“知道了,”凤君注视杯中的茶水,掌心发力,青色的水面渐渐起了小小的漩涡,“大长公主那边怎么样?”
“暗处的反应想必你比我清楚,”睿瑶无意识屈指在桌上轻轻的敲,“宫里的,她不知怎么得了母皇病势加重的消息,与昨晚子时宫禁之后求见,给母皇身边的近侍挡回去。我想,今日上朝她会有所行动了。”
白朵和潋琪敲门进来,互看一眼,交给她一张纸条就默默立在一旁。上面是边境传来的消息,应该没有人能比她们知道的更早了。
大长公主的军队开始集结,准备三日后开拔进关。
尽管在朝的日子不久,也并没有干什么大事。但是在刻意的宣传下,身为琅嬛苑拥有者,传说富可敌国又有一手回春医术的月凤君显然成了太女身边最重要的人。
这几天浴魂楼的杀手不停往月府闯,虽然个个有去无回,但一到晚上人人绷紧神经防备黑衣人也着实让人心烦。
凤君凝视着茶杯里的水漩久久不语,动乱会在皇帝归天的那一刻开始,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能尽可能小的影响民生计划。
敲门声再响,煜风裹着披风进来,看到几个安静的人怔了一下。随即了然,上前给凤君束发,也不言语,看到那个男孩子悄悄打量他,淡淡回以一笑。
男孩子随即红了脸,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哥,想到他的身份,有些紧张的拢拢披风,往睿瑶靠过去,“皇姐?”
“嗯?”凤君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温,刚好,“你叫她什么?”
“呃,”男孩想不到凤君会问自己,规规矩矩道:“回大皇姐,我叫她皇姐。”大概是两个姐姐不好区分,男孩有些紧张的又拽拽披风。
“噗~”凤君一口茶喷出来,“你叫我什么?”立马醒过神来,转向睿瑶道:“他都知道了?”
“是,”睿瑶见她绝口不提边疆和要进宫面圣的事儿,也随着不提,将那男孩子推到前面道:“母皇除你我之外还有五公主东方睿玉,六公主东方睿瑛两个女儿,这个是四皇子东方浅苍。我想,宫中将有大变,把他送来暂时给你照顾。”
“浅苍见过大皇姐、姐夫。”浅苍噗通一声跪下就磕头。
煜风慌忙一把拉起来,这孩子全然没有想像中皇子的样子,倒是很像普通富家里的小公子,乖巧懂事,看着就招人疼。
凤君拍拍他的头,笑道:“照顾个人当然没问题,何况是弟弟。只是,为什么这一个要特殊照顾?”
睿瑶有些郁闷的摩挲着茶杯,“浅苍的父君是曾经艳冠后宫、荣宠无双的文君。在浅苍幼时受家族命令,在后宫争斗中毒害父后,被打入冷宫。父后因此失去一个孩子,因此对文君恨之入骨。可是文君已于五年前病逝宫中,浅苍一个人在冷宫长大,父后一直很、很‘关注’。我怕母皇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