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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没?听到没?”潋琪一把撕掉那老妇脸上的人皮面具,摆出一张阴狠歹毒的脸,对吓的脸都青了的年轻女子得意道:“想跟我们主子斗,你们还远的狠!你们所作的,都要十倍还回来!这才是开始而已!”
雕阵
玄乐回来几天一直没有犯疯病,只是原本就话少的人仿佛哑了一般,表情也没有一个,眼珠都许久才转一下!
只有煜风陪在旁边,让他听着腹中孩子的胎音时才有些表情。
凤君原本心疼他失去孩子,打算自己小心陪着照顾,慢慢想开便好。如今看情况,竟是自己打算错了,别说想开,现在浑身是伤情绪积郁,这样下去怕是命都要没了。
看他奄奄一息似乎生无可恋一般躺在床上,凤君只怕下一刻那单薄的胸膛就停了起伏,守在旁边百般算计怎么能让他振作起来。
煜风看着两人一个一日比一日愁,一个一日比一日虚弱,也是一筹莫展。终日有了空闲就陪在旁边。
午饭时间再去厨房安排新的药膳方子,只听跟在后面的小厮金霜抱怨道:“少爷您身子沉重,别天天那么坐着了,对孩子不好。”
煜风揉揉他的头轻笑道:“说的仿佛你什么都懂一样,我自己的身子我不清楚?”
金霜嘟嘟嘴,凑到他身边悄声道:“我想说几句话,少爷别怪我多嘴。”
煜风点点他脑门,嗔道:“你自小与你一起长大,什么话说不得?从哪里学了这些花花肠子,好话也说的跟做贼一般!”
“我是想……”金霜一跺脚,豁出去一般道:“乐君眼看是不行了,主子不迎他过门给个正式名份么?如此死了也能在妻主身边有个位置……”
煜风一愣,他从没想过玄乐会死,只是觉这话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自己略过去了,随手抓住金霜道:“你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金霜跟着主子十几年,头回被揪住衣领,立时紧张起来,小声道:“我不是咒乐君死……”
“后面那句?”煜风也意识到自己拎着领子把金霜吓住了,放手给他拉展衣褶。
“后面?”金霜挠挠头,解释道:“我说主子该给乐君个名份,他毕竟不是净雪宫里的人,不知道这里人多数无父无母,两情相悦告诉大家聚聚就算得到承认。我听人说,他们外面人是很在意这个名份啊、见父母啊之类东西的……诶,少爷您去哪儿?小心脚底下,等等我啊~”
金霜话没说完,煜风已经想到主意飞步离开,说不定这个办法可以让玄乐振作起来。
凤君盯着玄乐半晌也不见他有表情,一转眼就看见煜风飞步进院子,吓的立时奔出去接着,嗔道:“什么事儿值得跑那么快?摔了可是两个人!”
煜风任她在自己脸上乱抹着擦汗,眼睛笑的亮亮的,道:“我想我有办法让乐弟弟精神起来了。”
“哦?为这个跑这么快?”凤君叹息一声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这样完全为自己着想,醋都不会吃的男人,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呢?真是、委屈他了啊!
想想屋里床上那个生死都系在自己身上的人,心里又是一沉。说起来,自己何德何能能有这么两个男子垂青?
煜风只沉浸在能救得玄乐的喜悦中,少见的没有注意到凤君的情绪,靠在她怀里喜滋滋道:“我刚才听金霜一番话才想到,乐弟弟是在外面长大的。这边的人都很重视名份、父母之命什么的。你跟他办一回婚礼正式聘了做侧君,该能让他高兴些吧。有了精神,身上的伤自然好的快些了!”
凤君一怔,“是这个样子吗?”
煜风皱皱眉,思量道:“该有些道理,就算、就算没有用,也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的好。爹爹说,他心情抑郁,食物不能克化,连伤口都愈合的缓慢。拖着也不是办法!”
“只是我现在在定坤的身份,迎个侧君也不能简单行事,月府不能随意进人……”凤君也觉得煜风说的有道理,只是顶个长公主的身份,只怕是迎个小爷都有人蜂拥来送礼,别说是正经儿侧君。
“要不然,带他回净雪宫见爹爹,栖凰山里都是咱们的人,怎么操办都不可以。我看……”煜风越说越觉得可行。
“傻风儿!”凤君止住他滔滔不绝的计划,问道:“你可想过,玄乐的身子如何撑得到净雪宫?你又怎么能扔下你一个?一路上重重阻力该如何化解?”
“我自然想过,”煜风因为想到办法心情大好,甚至翻了凤君一个白眼儿,一副被小看了不甘心的神气,笑道:“我当然跟你们一起回去,别想扔下我一个!”
“不行!”凤君想起树林里找到煜风时他全身灰土的狼狈样儿,急道:“你给我乖乖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煜风知她担心自己,心里一甜,笑道:“你何时见你做个没把握的事情?你虽有些事情没你主意好,可是胜在从小在净雪宫长大,知道许多你不了解的事情。比如,那雪玉雕不只可以单只带人,还可结阵。只要有个足够强的人可以同时御使数十只大雕即可,清羽肯定做得到。”
“哦?如何结法?”凤君隐约能想到方法,只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有些不敢信了。
“呐,我闲暇看了许多净雪历史,这雕阵只用过一次,便是为了护你。不过你自回来事情一桩接一桩,没功夫翻那些宫里旧事。”煜风有些得意,他可是从月天枫爹爹的札记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护我?”凤君更糊涂了。
“没错,护你!”煜风点点她鼻尖,笑道:“天枫爹爹在他的札记里面记录了,你出生时也是遭到现在凤后的娘家追杀,爹爹身体虚弱,无法挪动。上任护法白鹤以八十一只雪玉雕结阵带他逃出生天。据说那雕阵结成可带起小栋房子,护卫十人。”
凤君也听的眼睛亮起来,她们不能一举消灭大长公主派系,往深里说无非是净雪宫不可滥杀,再者睿瑶的江山终究要靠自己,不出世的净雪宫帮她已经算是例外。
只是敌对久了,太过投入让她忘记了,自己始终拥有随时离开的能力。
玄乐直愣愣盯着床帐很久了,久到有了幻觉,似乎有个小小的孩子在那儿对自己笑。想伸手去抱,她就立刻飘远了。
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叫自己,玄乐慢慢转过头去,立时被凤君半抱着揽到怀里,只是她嘴里一张一合的在说什么呢?这几日声音听到耳朵里都仿佛没了意义一样。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凤君见他无甚反应,慢慢解释道:“不是这个家,另一个,有许多兄弟姐妹的。是我真正的家,建的栖凰山深处……”
煜风在旁边跟着解释:“凤君的爹爹在那里,带你去见好不好?”
她说真正的家……
玄乐费劲儿地让仿佛静止的思维动起来,终于理解凤君在对他说话,说要带他回“真正的家”!
凤君煜风看着玄乐忽然涌出来的眼泪都慌了手脚,不知错的哪里。
玄乐用尽浑身的力气,终于抬起数日未动的手,轻轻拽住煜风的衣袖道:“凤君、风哥哥,我能、看看宝宝吗?”
忧思
“宝宝?!”凤君声音一哽,他是知道的!他全知道!他早清醒了的!苦涩的味道涌上心头,胸口似乎被千斤巨石压住了,张了几次口才发出声音道:“我让清羽抱她过来。”
煜风跟玄乐一样眼里泪光盈盈,用力握住玄乐微颤的双手,柔声道:“我们不但看宝宝,我们还送她回家好不好?找个漂亮的地方让她住下……”
“主子!”清羽捧着个精致的木匣进来,看到屋里三人悲戚之态,也难过起来。
玄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清羽走进,盯着他手里隐约寒气四溢的精致木匣,近了有淡淡的香味儿散出来。
千年沉香木!
玄乐有些惊异地看向凤君,没想到她竟用如此珍贵的东西给夭折的孩子,心里微微暖起来。4
除了开始那两天神智有些不清楚,他后来都是清醒的。
开始意识到自己失去孩子的时候痛彻心扉,恨不得立时跟去陪那孩子。可是凤君日夜守在自己身边,衣食琐事全不假手他人,心里还是会贪恋那些温暖。
又想,若不是自己原本离开她时就一时把持不住,也不会有那个苦命的宝宝,诸般痛苦错误根源都是自己一人。
再想,她对自己这样的好,自己却失去了她的孩子!只怕是今生也无法赎了罪,除了命,还能赔什么给她?
忆起风哥哥为了他拖着身子奔波,似乎初见时是一身泥土,多处擦伤,不知道受了多大的苦?
想说对不起,可是简单的三个字怎么能抹过这么多事情?
如此整天胡思乱想,时常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哭泣的小孩子,似乎是那孩子孤单。
她是在怨自己么?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另一个世界,甚至都没有看过天她一眼!
渐渐了无生趣,只想死了便可陪着宝宝,可怜她还那么小……
……
不过清羽几步路的距离,在玄乐眼里仿佛是千里万里,心念电转愁肠百结!
忽然觉得后心暖流注入,缓缓往四肢去,凤君柔声道:“小心凉!”
那匣子到两尺之内便觉得寒气迫人,清羽托到他面前,缓缓推开盖子,里面四面放着水晶般透亮的千年寒冰,小娃娃浑身披霜,宛如一尊小小的雕塑。
玄乐细细看了半刻,颤着手去轻轻触了一下神态模糊的娃娃,反手合上盖子,含着泪挤出几个字,“你们,打算送她……送她、去哪儿?”
按照天宁惯例,如此夭亡的孩子不但不得进家族墓地,便是连墓也不能有的。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即可,过得几年只怕葬的地方连痕迹也看不见!
更何况,自己还算不上家里的人吧?
可是他舍不得,虽然知道不合规矩,还是想出口求一下。
凤君哪里知道他心里诸般苦处,只是看他悲戚神情便觉得心疼万分,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带她回栖凰山,那里有我们的净雪宫。会有很多人陪着她,好不好?”
“……好……”玄乐闷闷的吐出 个字就又忍不住哀哀的低声哭。煜风 边塞给他帕子,一边自己的泪也是成串成串的往下掉。
“我让他们去准备,咱们回家。” 凤君一手揽住一个,也不掩饰自己眼里的水光。是该哭一场,能哭出来也是好事。
清羽看着那三人抱在一起痛哭,也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们安静的实在异常。整个院子都有股死寂的味道!
他在外面听到煜风说的雕阵了,确实是个好方法。心里隐隐有些佩服天外天里那两个上任护法,做了很多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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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长公主的轻车简从出城。
走到定坤城外十多里的草甸中,马车就停住不动了。跟踪的人猜不出她又搞什么鬼把戏,只得伏在草丛里盯着。
殊不知身下寻常的草地里今日凶险异常,无数不知名的虫子从四面八方地底深处爬出来。
马车停下半个时辰后,草地里多了三具浑身肿胀流脓的尸体。
“她们还挺能忍!”凤君坐在车里静听四周的声音,也禁不住赞叹一声。硬趴着被毒虫咬死也不动,可以跟烈火烧身岿然不动的邱少云媲美了!
无暇翻翻白眼儿,嘟囔道:“不过是恰巧中了浑身麻痹的毒,动不了了而已!您真的高看她们了!” e
话音刚落,“嗷~~~”一声尖叫从东南方向传出。
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飞快地起身妄想逃离高草丛。身形刚跃起的那一刻,数只长箭激射而出,瞬时把她扎成了刺猬。
“啧啧,我说什么来着!”无暇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就再也没有兴趣。
同样的惨叫连响了几声之后,净雪宫的侍卫在车外低声报告:“主子,细作全部清理干净了!”
“时间刚好,”凤君看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夕阳刚落,月亮还掩在云层里,“清羽,辛苦你了!”
“是。”清羽也不多话,双手飞快的结印。
四周风声渐起,高草被吹的低头贴地,虫鸣瞬时就停l。
低低的振翅声清晰的传来,风声越来越急,柔韧的草叶扑打着地面哗哗作响。
地平线上升起大片的黑影儿,正是清羽召唤的数十只雪玉雕。
“啊!”忽然一个个子娇小的侍卫轻呼一声,跌退了几步。竟是被雪玉雕飞行带起的气流卷倒!
周围的姐妹嘻嘻哈哈去拉她起来。小个子侍卫红着脸爬起来,颇有些尴尬,恨恨瞪了雪玉雕一眼,下定决心回去每天多扎一个时辰马步。练好下盘功夫天天骑那嚣张的老雕!
凤君坐在车里看那些侍卫轻松嬉笑,突然就觉得很温暖。有这样的姐妹朋友,还有什么自己撑不下去呢?
雪玉雕停好了队列套上钢网,呼啦一下齐齐飞起来,轻而易举地将整个车厢抬到半空。
地上起了不小的龙卷风,车厢安安稳稳呆在被气流包裹起来的风眼里飞速往西南而去。
忆往昔
雪玉雕本身就飞行甚快,结阵之后互相助力速度惊人,快了一倍有余!一夜飞行千里不止,天亮时已经到了西南栖凰山的支脉附近。
整夜里玄乐都没有怎么睡,一直盯着那个寒气缭绕的盒子,目不转睛!凤君看着他的神情就觉得心疼,却不敢让浑身伤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