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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里玄乐都没有怎么睡,一直盯着那个寒气缭绕的盒子,目不转睛!凤君看着他的神情就觉得心疼,却不敢让浑身伤病的他抱着盒子。
煜风身子重容易疲惫,也只是浅睡了一会儿。天快亮的时候索性不睡了,只半躺着闭目养神!
清羽不时的指挥雪玉雕上行下降或者转向,无暇闭目跟暗蓝联络接收各处消息回报。
一夜竟是谁也没好好休息。
大半路程在夜晚时分过去,进入栖凰山数百里人烟稀少,雪玉雕飞的又高。真是一路上连躲人都不用,顺畅的不可思议。
等大长公主意识到日夜紧盯的人又一次从眼皮子底下走掉的时候,雕阵已经飞到了栖凰山外围。
“御主,午时即可到达梧桐岭。要发消息让宫里的人接着吗?”进了栖凰山,无暇的称呼都变了。
“梧桐岭?”玄乐无意识地跟着重复一遍,栖凰山里的地方吗?
“栖凰山里的一个地方,净雪宫坐落在那里,”凤君温声道:“不要让大家麻烦了,吩咐厨房多备些饭菜就好了。连带雪玉雕的食物,辛苦它们一趟,总要给些奖励。”
“到净雪宫了?”玄乐有些疑惑,千里路程一日即到,净雪宫的神通果然不是常人可以忖度的。
煜风看他比往日精神多些,心里也高兴,轻笑道:“就要到了,你歇一下吧。说不定晚上就可以见到天枫爹爹。”
“天枫爹爹?”玄乐反应有些慢,心里隐隐升起一丝期待。
觉察出来的时候心底有些看不起自己,想起以前那些生死无惧的日子,似乎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到底是为什么坚持活下来呢?刑讯受辱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要死,都撑了过来……失去孩子后不止一次想要死,到现在还活着……
真是、胆小鬼呢!这样的胆小鬼,也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吗?
煜风只高兴他终于肯说话,絮絮道:“是凤君的爹爹,上一任净雪宫主。嗯,哪天你精神好,我把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仔细给我介绍一遍。天枫爹爹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一定会喜欢你的。不要紧张!”
玄乐知道他高兴自己好起来,只是精神仍旧有些恍惚,说话抓不到重点,慢慢道:“净雪宫的宫主,也可以是到的?”
凤君巴不得他愿意多说话,抢道:“其实净雪宫里的人初时以男人为主,因为男人孕育后代,算得上泽被天下。武术也以阴柔为主。宫主都是月家世袭,由左右护法在一代孩子中选定,并不以男女为界。说起来,男孩子在净雪宫都是很受宝贝的。”
这么好的地方啊!
玄乐心里有些向往。如果,自己当年在水灾后成为孤儿的时候被净雪宫捡到多好。那样,就会是个干干净净的自己。
没杀过人,没经历过那么多阴谋诡计,不用机关算尽保护自己,可以像风哥哥一样遇到凤君,多好!
身后搂着自己的手臂很温暖,很坚定!煜风递过温热的毛巾来。
玄乐忽然又想哭了,可是流了太久泪的眼睛已经涩的快要睁不开了。
现在,也很好吧!
即便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她还是没有怪自己。即便给风哥哥添了那么多的麻烦,甚至分了疼爱他的妻主,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自己。
宛如初见的时候,他们揭开了自己的易容,想必立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凤君用血给自己做了解毒的药引,风哥哥陪自己说话、帮自己照顾那个假冒的孩子。
然后是在定坤,她一次一次的放过自己……
在皇宫,她揭了自己的铁甲却没有拆穿自己的身份,带着自己跳那么美的舞,中毒到神志不清的时候还记得温柔的对待自己。
她带自己回家,在寒夜里做温暖的事情,丝毫没有嫌弃他的出身,甚至好像忘记了自己是用药才跟她发生了关系。
风哥哥说她喜欢自己,说自己是除了他自己外凤君第一个入眼入心的男人!心里有点儿暗暗的甜蜜,以及、控制不住的自我厌弃!抢了别人的幸福,有什么可高兴的呢?
终于离开了,其实、走到城外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期待她追出来,只是那一到儿小小的期待刚冒头就被狠狠的掐断。脑子里仍旧冷静的分析哪里可能安全,哪里、最不容易被她找到……怕被她找到,不怕浴魂楼。
只要找个地方安静等待毒发身亡就好,浴魂楼找到就给她们一具尸体好了。但是不能被凤君看到,毫无生气的死尸、不好看!她看了会难过的,会吧?会吧?
结果毒竟然没有发作,想起能力神鬼莫测的清羽,定是早就解了。一下子就茫然了,不会死了,那怎么办?
活下去,只是一种本能,在发现自己怀孕之前!
自己一遍一遍的摸脉,冒着危险到山下的小镇找大夫确认,似乎是做梦一样。
和她之间竟然没有断了联系,还有想她的理由。每天对还没成形的孩子说话,描述那个女子。看着远方会想,呵,我的孩子,可以叫你“娘亲”,嘴角就会不由自主的翘起来。
“娘亲”,自幼失怙,原本极其陌生的词念到嘴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他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对孩子说话,他可能根本听不到、或者完全听不懂,但是他要说。
打算着,以后要把宝贝悄悄的放到月府门口,风哥哥是个好男人,一定会把她教养的很好很好。自己只要知道他们很好,就可以在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安然的生活下去。就算离他们很远很远都可以!
只是,这样美好的梦啊!短暂的只有几个月,从高高的天上到地狱不过一瞬间就被决定了!
都是、我的错!
……
凤君见他眉眼低垂,立时就知道情绪又不对了。这样爱钻牛角尖儿,又是个只爱委屈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呢?以前听说过产后抑郁会死人的,小产只怕更严重,慌忙道:“不要难过了,有我在,什么都不要担心。只记着养好身子就行!”
煜风被腹中孩儿的胎动弄的浑身不适,靠在凤君另一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说:“宝宝看你难过也急了。凤君说的对,养好身子最重要。你得赔给凤君一个女儿,赔给我腹中的小家伙儿一个妹妹,没有好身体怎么行?”
“赔?”玄乐感觉到煜风腹中小家伙儿有力的动弹,总算是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啊,赔我一个女儿,赔的晚了还要利息。”凤君细心的给他擦干脸上的泪,“雪玉雕马上降落了,晚上见爹爹可不能肿着眼睛丫。不哭了好不好?”
温暖净雪
雪玉雕降落时在净雪宫前的广场上掀起巨大的旋风,大门上的琉璃瓦都被掀翻下来不少。
留守净雪宫的侍卫和仍旧住在这里学习的小孩子们在各自的岗位、书房、武场,一起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由数十只巨雕组成的庞然大物降落。
初时是有碍宫主命令没有列队迎接,听到琉璃瓦砸下去时清脆的响声以及小树被大风折断的喑哑咔嚓,年龄小的缩缩脖子,幸好没有站到广场中央去迎接。
年龄大的忖度一下,真是个奇袭的好办法,就是出现的时候动静有点儿大;教文的夫子咳嗽一声,自己先回头,然后一脸正气的教训扭着脖子的学生;武场的师傅毫不留情地命令走神的多扎一个时辰马步,边溜达边想:站在如此巨大的风里扎马步效果会不会更好……
整个净雪宫因为宫主回来都兴奋起来,只是碍着规矩,个个憋在心里偷着乐。
马车下降的时候颇有一番周折,若不是无暇兽化接着,只怕要侧翻过去。
“比起飞机还是差远了!”凤君嘟囔着从车里抱着玄乐出来,一边回头威胁煜风,“好好坐着等我来抱你进去,要是自己乱动,我让清羽给你弄味道最讨厌的安胎药。”
煜风笑吟吟安坐车中,即便跟着她吃很多苦,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可能是因为觉得违背了当初一生只要自己一个的话,凤君对自己更加的温柔体贴。只是原本就已经做到十分,再加二分也看不出多少来。所以,就时不时的撒撒娇使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性儿吧,给她个体贴的机会。
看着她抱着人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终于挥挥手道:“好啦好啦,我绝对不动。你快点回来。真是,坐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嘛!”
右护法烟罗带着几个女孩从远处跑过来,看到煜风坐在车里不动,问道:“君上,要我让侍卫抬软轿过来吗?”
“不要!”煜风靠在车壁上一笑,懒懒道:“我等她回来抱我过去。”
烟罗自小与他一起习文学武,也不避讳,笑道:“君上跟宫主生活美满,兄弟姐妹们可都羡慕呢!小主子什么时候出生啊?”
“还有不到四个月。”煜风甜笑道:“烟罗姐姐也该找个人安定下来啦,潋琪太过风流没有兄弟敢要。暗暗喜欢姐姐的可一堆呢!”
此话一出,周围几个女孩子不约而同促狭地笑起来,其中一个大声道:“君上您不知道,烟罗早看好啦,就等着回来禀告宫主呢!只怕明年也要做娘了!”
烟罗脖子都红透了,却没有忸怩神态,大大方方道:“巾帼女子,看上了就看上了,你们笑我也不会不好意思。君上,我跟玉龙两情相悦,请您做主允许我们成婚。”
“我允许不允许不重要,只要你们互相喜欢,我没有不应的。”煜风看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心里格外高兴,假装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宫里人成婚必须正君允许,明明用不到的呀!每次问我都弄的我像是要拆散佳偶的恶人一样,你们要敬酒向我道歉哦!”
凤君远远飞掠过来,只听到最后一句,急道:“让谁给你敬酒?明明说了不许你喝酒的。”
煜风吐吐舌头,自动过去抱住她的脖子,乖乖道:“烟罗姐姐要结婚,我高兴,不过我没有要喝酒哦,她敬了你替我喝掉不就好了。”
烟罗笑道:“君上现在是全宫里的宝贝,谁也不敢给他酒。您放心吧。您要在宫里留多久?我找个合适时间大家一起吃饭,就算是成婚了。”
“恭喜姐姐觅得佳偶。我能在宫里待上十来日,你自选日子,留出小妹给你准备结婚礼物的时间就好。”凤君看平日严肃的烟罗煮熟的虾子一般红着脸还一脸正气的样子也觉得有趣,转而在煜风额头轻轻磕了一下,嗔道:“又让我担心啦!”
煜风张开嘴打个小小的呵欠,窝在凤君怀里向烟罗道:“晚上宫里的人一起在大殿吃饭吧,凤君要介绍侧君给你们认识。”
“是。”烟罗微微躬身,带着属下转身离去。
宫里早收到消息宫主收了侧君,据说是个极好的人。只是,看前几日左护法潋琪发来的信,也是个可怜人。
凤君抱着煜风回去,玄乐张着大眼睛四处打量屋子。
外观比皇宫还要气势的建筑,内里也比皇宫华丽的多。不是金碧辉煌的华丽,内敛低调的,却是随便哪一个摆设都价值千金甚至有市无价。
凤君把半睡半醒的煜风安置在他旁边,两个人并头裹进大被子里,低声道:“饿吗?”见他摇头,给他掖好被角,坐下安慰道:“到家了,好好歇着吧。晚上介绍宫里的人认识你,要养好精神。”
“嗯,”玄乐知道凤君在自己的睡穴附近慢慢按摩,最近不强制根本就睡不着,只是点穴太伤身,只能折中在穴道附近按摩了。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沉入黑甜的梦乡前还想,只要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此生无憾!
冷清空旷,平日里一年也不用一次的大殿被一群闹哄哄的孩子打开。
高大的盘凤门柱之间坠了大大的彩色宫灯,映的朱红正门上是拳头大小的赤金睚眦走兽钉又亮了几分。高高的殿顶梁柱之间被练习轻功的兴奋地挂上许多乱七八糟的彩带。
雕凤御座前摆了长长的几案,大量的桌椅飞快地排起来。
玄乐昏昏沉沉睡到窗外繁星点点时,被温暖湿润的布巾唤醒,给他擦脸的男孩有些歉意的挠挠头,眼睛亮晶晶的甜笑道:“君上说尽量让您多睡一会儿,我看时间不早啦,想给您擦擦脸的,结果还是手脚不够轻,吵醒你了,对不起哦。”
“没关系,你可以直接叫我的。”玄乐用力撑起身子,接过他手上的棉布,扯出个微笑道:“谢谢,我可以自己来的。”
“诶?”男孩楞了一下,连忙上去帮忙,一边向外喊:“侧君起来啦,快去禀告宫主。”
窗外立刻有个脚步声蹬蹬跑远。
玄乐洗脸净手,衣服换到一半,凤君的声音从门口进来,“睡的好不好?风儿在前面吃着呢,收拾好了我抱你过去。”
“我起的太晚了,很失礼的!”玄乐看着镜子里自己青白的脸色,有些忐忑。
“净雪宫不讲那些俗礼,你身子不好,她们都很体谅。”凤君选一只玉钗给他插到挽好的发上,笑道:“只要有心,形式不重要。”
“诶?”屋顶忽然一转,凤君已经抱着他往外走,玄乐压住出口的惊呼,低声哀求道:“我自己走过去就好啦,这样会被人笑话的……”
“不许!”凤君想也不想的拒绝,加快脚步,“在清羽说你身上的外伤完全好以前,别想自己下地乱跑。啊,到了!”
“咦?”竟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