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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若哼了一声站起身还想说话,忽然窗口一个女声道:“你们是不是准备说重要事情了,先看看是不是隔墙有耳。”
“你是谁?”李凉若一转,利电般的眼神盯的楚凝身上起了一层疙瘩。
“楚凝,考武试的。”楚凝简单道,觉得隔着窗户说话不方便,干脆直接翻窗进了雅室,找个凳子自己坐下道:“不是我说你们读书人,谈秘密就要找个机密地方,这种到处是老狐狸一样狡猾的显贵的地方,漏了一句半句就是丢命的大事。”
几个少女虽觉得她言语不是很好听,到底是真心意见,真女子所为,又想她习武粗人估计不计较礼节,纷纷道谢。
李凉若袖子一甩,待要说话,又被截断,楚凝续道:“还有,太女怎么样我不熟,长公主确实是巾帼女杰,若有冤屈找她就对了。不必如此灰头土脸愁眉紧锁的,平白辜负了大好春光。”
“你……”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后半句又被拦在肚子里,李凉若颇为沮丧的放弃说话。
这回竟是敛秋打断的,只听她道:“楚凝小姐,可是随长公主塞外征战的万安镖局少主楚凝小姐?”
“咦?你知道我?”楚凝立时高兴起来,大眼睛瞪的溜圆,笑的两颗虎牙闪闪的,“我就是那个楚凝啊。跟着长公主在塞外出生入死数月,她的人品我再了解不过,你的话很可信的哦。”
“果然是楚小姐,”敛秋笑道:“按理小姐立功该可直接授职,为何又来考武试。”
“授是授了,我不愿意在大长公主手下的军营里熬日子,索性回家接着当镖师,”楚凝皱皱鼻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老娘觉得当官好威风,逼着我出来考试。这不就在这儿了。”
“原来如此,小姐出行可有护卫保镖?”
“诶?”楚凝觉得这话很伤自尊,她的身手根本不用人家保护,可是那啰嗦的爹爹,哎!老实承认,“是有随从十数人。”
“如此,可否请小姐帮在下一个忙?”
陈情
“帮忙?”楚凝上上下下打量在眼前一揖到底的敛秋,嗯,笑起来很和善,看凤君对她的态度,应该不是奸猾之人,于是干脆道:“您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
敛秋笑道:“对小姐来说是举手之劳,您能让这几个学生近日跟您住在一起吗?”
“哦,没有旅费了吗?好说好说,我去客栈多订几间房好了。”楚凝大大咧咧道,丝毫没注意到那五个学子立时脸色尴尬起来。
李凉若深呼吸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跟练武粗人一般见识,终究忍不住道:“李某虽不是大富之家,也不至于筹措不起些许旅费,而且琅嬛苑里贫困学子只需帮着整理些书稿即可换的免费住宿。即便退一步讲,我等真到了食宿无着的地步,也不需老师舍了面子求人帮忙……”
楚凝给她有愈来愈激愤趋势的长篇大论吓住,知道自己一时不小心损了读书人最重的面子,挠挠头赶忙止住,“是在下唐突了,这位姐姐不要这么生气。楚凝道歉便是,倒是敛秋老师为什么要她们跟着我?”
敛秋仍旧笑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将几人为何要找太女和大长公主伸冤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遍。
原来这几个学子都是凌州而来,同在凌州最高的书院读书。
同书院还有凌州刺史之女李茯苓,这李茯苓不学无术,成日里跟一群臭味相投的朋友斗鸡走狗、欺女霸男,是凌州一恶。
原本她靠母亲荫蔽得意到最高书院读书,前程是自己的责任,读书与否与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
偏这李茯苓不仅不学无术还自视甚高,少时还略有些小聪明,被手下的一群阿谀之人捧的自认自己是天才降世。自家请的夫子也不敢得罪,每每赞不绝口。到了书院跟人家一比自然是狗屁不通。
若是个明理的,自此发愤图强就好。李茯苓却是闲散惯了,终日流连声色场所,有心读书也受不了日日伏案之苦,差距只有是越来越大。
射、御、书、数、礼、乐,书院每季考试加平日比试,除了射箭竟没有一样儿不垫底。被比下去了不甘心,日子一久更是积怨成仇,就动起了歪脑筋。
天宁参加京城考试需要先通过州中最高书院的考试,那凌州书院院长被刺史家小姐几句话威胁带送礼,给这几个平日优秀又与李茯苓有些小怨的一个也没通过。
几个少女四处求告无门,欲到京城告御状。
那李茯苓学问一窍不通,狠心眼儿却是多长了两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买凶杀人灭口。若不是她好歹是个刺史小姐,平日里跟黑道并无交集,买凶也不过找些三流小角色,这几人只怕早已暴尸荒野。
一路辛苦来到京城,门路多出被睹,皇帝病在深宫。若不是遇到敛秋,可真是有冤无处申了!
“简直岂有此理!”一张小几被愤怒的楚凝一掌劈成碎片,正是李凉若摆棋盘那张,黑白的棋子撒了一地,眼看着李凉若刚好些的脸色又黑起来,楚凝连忙堆起笑脸,“敛秋老师放心,几位姐妹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
“如此我就安心了,”敛秋微微行个礼,她倒不像李凉若那样觉得楚凝粗鲁无礼,听说在边关打仗时候,这位楚小姐行军布阵也很有一套,决不是没读过书的人。不过大概终究习武,性子与文人不同罢了。
楚凝笑呵呵跟那几个少女见礼完毕,也不拘束,蹲下就去捡那散了一地的棋子,边捡边道:“不知几位打算什么时候找太女或长公主说明此事,搁凌州是翻不了身,到了上头不过一句话的事儿。”
“若长公主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改会早些召见我们罢!”李凉若见她豪爽,也跟着蹲下去收拾,挺奇怪自己对她就控制不住脾气,平日里的面具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还要等她召见?那可没准儿了!”楚凝眉毛拧起来,去月府就免不了要跟白柔水以及凌小七那俩武痴单挑,每次自己都大败而归!算了,再丢次脸,朋友义气为重,咬牙道:“我今晚就去月府帮你们说,长公主办事儿不拖,明儿就能有信儿啦。”
李凉若总算露出笑脸,觉得这楚凝粗鲁归粗鲁,倒是个真性情的好人,相比之下倒是自己方才太过急躁,有些失礼了。于是真心道:“如此,凉若在此待各位姐妹先谢过了。”
“诶?”楚凝有些差异李凉若忽然转变的态度,挠挠头忽然道:“也不用晚上,我一会儿就去截着回府的长公主,下午便能有消息了。”
言罢放好捡完的棋盒,也不招呼,竟又从窗户直接出去了。留下一屋子哭笑不得的文人面面相觑。
这边楚凝出了临风轩找棵能看见中厅大门的大树跃上去躺好,正后悔没带着吃的来照顾肚子的时候,凤君和太女竟然就出来了。
原来今日过来不过走个过场亮亮相,原也没什么大事,东方梦蓝跟着,连小事也不能随意说了。只得略做做见了各处管事就打道回府。
楚凝坠在两人身后,跟出三里许东方梦蓝离去才从后面出来。
凤君一见她就笑道:“臭丫头,今儿先是瘟神一样躲着我,接着又暗中跟踪,说!到底是何居心?”
楚凝笑的一双大眼睛眯起来,窜到凤君身后坐马上道:“我这不是避嫌嘛!柔水跟我说你是主考官。我还要凭自己真本事考试,人前不能跟我太亲近。”
“这附近人也不少!”凤君笑笑,“怎么又跟来了?”
楚凝就等她问,一五一十讲了。
凤君睿瑶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这事单一件好解决,只要那几个学生足够优秀,特批准考即可。凌州刺史教女无方,纵女行凶,直接查办。
只是,由此可见,即便除去了大长公主,朝廷内斗多年乌烟瘴气的状况也不是一日两日能肃清的。
真是,好日子遥遥无期……
楚凝见两人神色不好,急道:“我可答应了今晚给消息的,你们不会不能解决吧?那个凌州刺史后台是谁?”
“凌州刺史不重要,事情不是大事!”睿瑶叹气,觉得自己要累死了,琢磨是不是陷害凤君一下把皇位让给她,自己做个闲散公主就好。看看凤君神光内敛的眼睛以及嘴角藏的很好的奸诈笑容,再叹气,陷害多半不会成功,后果还很严重,认命认命吧!
“治一个小小的刺史不过举手之劳,关键是随意构陷他人,甚至草菅人命,风气不正,要扭转回来不知要花多大功夫。”凤君也头疼。
楚凝一乐,“这事儿不是我操心的,我逮着一个告诉你一个。其余打仗再找我,行了,到人多路段了,我接着避嫌去。”
言罢翻身下马,顺着来路飞快离去。
夫德
凤君离了琅嬛苑直接回府,一路上不断有平民磕头行礼,兼且“碰巧”遇见许多官员。即便不愿搭理,人家巴巴的上来磕了头,就少不得停下应酬几句。
进城遇见一个说:“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公主用兵如神,下官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抬手示意起来,凤君看也不看她,一边催马一边道:“李大人请起,用兵如神过奖了,大长公主才是我天宁军神!”
……
走出半里又一个,“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久闻长公主殿下惊才绝艳,下官位卑始终不能得见,今日竟能偶遇,真是祖上积的福气。”
哦,你祖坟冒了轻烟怎么没让你聪明些,凤君腹诽,懒洋洋道:“张大人起来吧!”
……
再过不到半里又一个,“下官参见长公主殿下,久闻殿下风华绝代,下官仰慕已久,今日能见……”
耐不住听下去了,老娘也不是男的,风华绝代算哪门子称赞,凤君挥挥手打马从跪在路中的官员身边绕过去,“起来吧起来吧,今儿忙,没时间跟大人谈心。”
……
如此不过几里路也磨蹭出大半个时辰,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午后,凤君气的想骂娘了。
琢磨琢磨刚才楚凝说的事儿,决定还是扔给睿瑶,虽说这次是定了她是主考官,但是官场上的事情还是睿瑶出面解决的好,自己最多在她够不着的暗处给些协助罢了。
昏头涨脑进了月府中间的小院儿,正看见煜风并玄乐两个搬了竹榻在院子树荫下呆着。
初夏的温度已经颇高,单薄的夏衫遮不住煜风高挺的腹部。最近他坐着都累了,时时半躺着。此时举着一本厚厚的书跟玄乐两个并头不知研究什么。
凤君一见他们就不自觉的笑开,在外面被那些阿谀嘴脸弄的一肚子火儿也泄了去。
那俩人见她进来,不过侧头示意一下,招呼也没有一声,就又转过去在书上勾勾画画,似乎是煜风正教玄乐什么东西。
凤君飞快地跑进屋自己换了家居服,蹭到竹榻上主动给两人当肉垫子,厚厚的书也接过来自己捧着给他们看。
煜风心满意足地靠到舒服得多的人肉垫子上指点,“翻页!”
玄乐抿着嘴偷乐,凤君也不计较,笑眯眯翻了页举到合适的位置给两人看,那么厚的一大本赫然是月府上半年的账册,旁边还堆着好几本,点点煜风脑袋,“不是说了不许操劳了,怎么又弄这些东西。”
煜风吐吐舌头笑道:“我的身子我清楚,你瞎操什么心。这些东西本就是主夫份内的事儿,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大负担。我打算下个月就甩手,刚好乐弟弟的身子也渐好,能接上手。”
玄乐见凤君怀疑的眼光看过来,忙道:“我身子好了,听松叔叔说我小产要细细调养,已经迫我额外多休息一个月了。如今连外伤的疤痕都褪的干净了。”
“是吗?已经褪干净了吗?”凤君眼睛眯起来。
玄乐脸一红,小声咕哝,“昨天不是都看了吗?”
“哦,”凤君存心逗他,玄乐刚才说起小产情绪似乎又有些不对,“昨儿灯太暗,又忙别的事儿,忘记看了。一会儿再给我检查一遍吧?”
听凤君嘴里别有意味的说“别的事儿”,玄乐脸腾一下子烧的能滴血,心也嗵嗵跳的飞快,结巴道:“你、你,药都是你给擦的,你怎么会、怎么会没看见?”
说完见凤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笑容宠溺,眼瞳里映着自己和煜风一双人影儿,忽然反应过来她逗自己,反身抓住煜风的袖子道:“风哥哥,你看她……”
煜风掩着嘴偷笑很久,咳一声才说出话来,“凤君是心疼你,总之,自己的身子要保重好。即便是为了帮你,也要时时记着这句话。你若觉得她说话不好,别理就是……”
“喂喂!”凤君捏捏他挺直的鼻梁,故意不满道:“我还在这儿呢,就敢公然说我坏话,真是没有礼法了。那个叫‘夫德’的东西都白学了是不是?”
提起礼法玄乐身子立时有些僵,乖乖埋下头收敛了笑容。其实自小接受杀手教育,被教导服从以至于盲从,那些生活无忧到无知的闺秀学的东西才是他最向往的。偏偏他被教养的与那个南辕北辙,就算为了任务学过,终究是表面样子,提起来也是最自卑的地方。
煜风努努嘴,斜着眼睛看凤君,意思很明显,看,说错话了吧,看你怎么收场。乐弟弟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凤君也觉察到玄乐的异样,颇有些苦恼,求助地看向煜风,一个人十多年的执念真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