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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做不敢当,如此就能吓到,还妄想当国家“栋梁”?凤君不屑地哼一声,示意差役把那些人拖下去照旧关在后堂。
其实别说是学生,就是季学同几个也给吓的脚软,偷偷往后挪挪靠着桌子方能立住。张洁、李同辛瞪大眼睛看清凤君扒光李茯苓的整个过程,两个老太太的嘴巴很久没合上了。
李同辛颤抖着指尖,气的话也说不完整了,只反复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张洁比她略好些,一张脸也早黑的堪比煤炭,也不提什么有辱斯文了,连声道:“扒的好,如此不知礼义廉耻,不配为人!畜生!畜生!”
凤君笑容清清淡淡,亲手扶这两人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道:“二位大人稍安勿躁,莫气坏了身子,不知礼义廉耻的还在后面呢!”
两人眼睛同时一瞪,还有更过分了!凤君也不解释,示意潋琪继续将那些人揪出来。
潋琪拿起那叠卷子接着念名字,“张柳、赵燕、齐莲……叫到名字的到前面来。”眼见着人人后退,邪笑道:“不要让我去把你抓出来,我保证那时候不止是不好看这么简单。”
学生有人一脸正气、有人左顾右盼、有人做贼心虚、有人等看好戏,在底下乱糟糟挤成一团。
潋琪心里默数到一百,竟然还是没人出来,真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脸皮厚度。喝道:“雪卫,把做了记号的人都给我拉出来!”
记号!
神智清醒的人听到这话无不心神一震,作弊的竟都给做了记号,疑问的目光向四下扫射,竟然没有半个人知道这些事情。互相看看,谁也没有异常,到底是什么记号?
四面围墙上跃下十来个蓝衣侍卫,在上千乱哄哄的学生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三下两下挤进去,然后就是不断的学生被摔到前面的空地上。
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蓝衣侍卫从人群里游鱼一样窜出来,恭敬地垂首立到旁边。数数地上的人数,正是刚才潋琪念的数目,丝毫不差。
张洁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干仪态尽失的士子,今日这半个时辰所见是她大半生的经历还惊世骇俗!
凤君冷笑道:“诸位有什么可说的吗?”
“殿下,学生冤枉啊~冤枉啊~”一个獐头鼠目的青年女子爬好跪正就开始哭爹喊娘,喊完冤枉再指着那些蓝衣侍卫怒喝:“尔等辱我清白,是何居心?”骂完再哭诉:“殿下要给学生做主啊~”
潋琪看着她唱念俱佳的表演,声泪俱下,活脱脱一个要被屈死的纯良学子,立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等凤君吩咐,弹指一个茶杯砸到她胸口,那女子立时噤声了。
凤君道:“当真是冤枉的吗?只怕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女子觉得胸口仿佛被大石砸中,不知是不是肋骨被砸断,疼的冷汗直冒,仍旧抖着道:“学生、学生当真是冤枉的,公主殿下明鉴……”
“潋琪,扒了她!”凤君不等她说完已经不耐烦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潋琪探身上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没见她有什么动作,就已经拎着一件书生袍退回台阶上。
那哭嚎喊冤的青年女子只觉得身上一凉,外袍已经被剥了去,只留一件被汗水浸透的中衣贴在身上。
底下一刹那鸦雀无声,大家初时一听要扒她衣服,理所当然的以为就是跟前一个一样,又是把资料写在身上的,但是显然不一样,此时都瞪大了眼睛等着揭晓这人是如何作弊的。
那青年女子一愣,看潋琪拎着她的衣服,脸色又白了几分,随即像想到什么一样,又开始磕头道:“学生真的冤枉,长公主殿下做主啊!”
“冤枉!”潋琪冷哼一声,拎起后面桌子上的茶壶哗啦一声泼在那衣服的内衬上,原本白色的布料上立时起了淡淡的墨迹,不一会儿就显出整篇的字迹来。
那女子喊冤的声音猛然断掉,嗓子发出仿佛被扭断脖子的鸡一样的怪异声响。
潋琪拎着衣服到她面前,眯起眼睛问道:“你在考试中一共要了二十一壶茶水没错吧?”
女子被潋琪危险的嗓音和杀气弥漫的眼神吓的一怔,无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点完又猛摇头。
不过也没人理会她的态度了,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这两人的行为被一曝光,立时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瘫在地上的大半士子表示认罪,希望从轻发落。
凤君也不表态,看着她们交出藏在身上各处的作弊用具,譬如衣襟、发髻、头巾、鞋底不一而足,记录整齐一并收押了等后面再审。
“你们三个,还不承认吗?”潋琪看看仅剩的三个,冷笑道:“长公主殿下从没抓错过人,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其中一个方脸女子长身一揖,肃容道:“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承认,公主尊荣,也要理解读书人的气节!”
“你配提气节?”凤君几乎要笑出来了,这等厚皮的人还真是世间少有,遮羞布都快被揭了还有胆说“气节”?
那人方脸一整,仍旧昂着头道:“学生身上未曾夹带小抄,不曾作弊!”
“是,你‘身上’未曾夹带,”潋琪接过一个手下递来的两只毛笔,只是两只市面上常见的湖笔,制作精良些而已,“这是什么?”
那人方脸略微动了动,终究道:“两只毛笔。”
“谁的?”
方脸愣了愣,终于透出些异常神情,沉默了下才道:“呃,是学生的笔……”
潋琪收回举着的笔,考生带进来的东西都有记号,根本无从抵赖。
在场的众人又被勾起兴趣来,不知这次是什么新鲜的作弊手段,外相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两只毛笔而已。
“诸位大人请看。”潋琪再次从旁边的侍卫手里拿过一块周围薄中间厚的琉璃,那笔上雕工细致的花纹隔着琉璃竟然大了无数倍,赫然是一排排细细小字。
现场人看了一圈,个个惊叹无比,这等微雕工艺世所罕见,只可惜没用在正途上。
凤君细看那方脸女子神色,竟然是万分释然的样子,浑没有半分作弊发现的尴尬羞愧。听着众人惊叹表情匮乏的脸上甚至有几分被夸奖的喜色溢出来。
叹一声,想必是个志不在学,被父母长辈逼出来考试的。这倒是难处理了。
罢了罢了,仍旧先关起来再说吧。
剩下那两个手段并没有什么奇怪,无非是勾结了贡院里的人把书籍资料藏在自己号舍的床板桌子底下,最后时刻看众人都把东西藏在身上,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侥幸才硬挺着不动。
事情解决,贡院大门比往届晚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打开,所有考生都是一脸梦游的神情走出来。不到天黑,长公主巧抓考场舞弊的故事就在定坤传的沸沸扬扬了。
“你都快被传成活神仙了!”潋琪笑着从外面进来,一把抢了凤君倒好的茶咕咚咕咚灌下去,抹着嘴道:“谁知道忙活的都是我。”
“活神仙了~”凤君笑容狡诈,要好好利用。
“拜托,不要那么笑,很冷!”潋琪挫挫手臂上出来的鸡皮疙瘩。
“有吗?”凤君摸摸脸,继续笑,“多纯良的笑,没有吧?”
武试开场
文试开始之后,照例所有考官休息两天。
试卷由封印所将试卷密封,截去卷头,编好字号,之后转送誊录所。待誊录所的数百名书吏将考卷用统一小楷誊录之后,交由考试官校订。
最后才由阅卷考官阅卷定出等级。所以,基本出了贡院之后就再没有凤君什么事儿了。那些考官有没有什么猫腻,派人盯着就成。
五月十五,文试结束之后第三天,考官再次进入贡院,封闭阅卷。
另一边京都辅凤卫大营教场,武试开始。
天宁民风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学文并不是贫寒人家支付的起的,学子人数跟天宁总人口来比其实并不多。
反倒是武举人数颇多,一来是考武举即便不能晋身得中,只要有些功夫的都会被考官记录在案,之后择定愿意可以直接进入军队从下级军官做起。
二来,学武途径比学文多的多,不论是到大户人家当护院,还是进杂耍班子学艺,抑或到名山古刹拜师,只要肯吃苦,总能学到点儿东西。诸如当护院卖艺之类还能有些收入帮补家用。
当然,来考武举的也不乏以街头滋事为己任,自学成才的痞子们。
所以,武举考试要比文试乱的多,几乎每次科考都有人命记账。
即便是经过层层选拔,得到进京参加考试机会的考生,也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这也是考场必须设在天宁的精锐之师辅凤卫的大营的原因,否则没人压得住她们。
凤君身为文武两边考试的主考官,既然文试没她的事儿了,少不得到武试这边走走过场。
武举第一场,将所有获得考试资格的四千考生分为二百组,每组二十人领取自己趁手兵器,在同一擂台上混战,最后倒下的四个人进入下一轮。
对这种制度,陪同来的魏紫衫的解释是:武举选的是将军,不是武林高手,战场不是普通武人厮杀。必须有与千军万马中保全自己并且指挥部队的能力,才是好将军。二十人只是个小场面而已。
嗯嗯,有道理。凤君坐在高台上看着下面同时开大的四个巨大擂台频频点头。
魏紫衫仍旧絮絮叨叨解说天宁武举选拔的依据和要素,她被派来之前就暗自发誓要让这个带兵打了几个月胜仗,可是直到蛮族俯首称臣都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领兵的所谓“战神”感觉到军队的魅力。
因为看太女的意思,长公主肯定是她登基后掌管天宁军权的不二人选。可是她似乎对自己说的不怎么感兴趣,魏紫衫沮丧地看看有些昏昏欲睡的凤君,喝口茶指点擂台再接再厉。
譬如,东面擂台上那个里穿黄衫的,从锣响之后一刻就满场乱窜,其余十九个人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是个好苗子。不过,只会躲闪不知杀敌,做不得将军,当个探子倒是适合。
而西面擂台上那个黑衣的就好的多,不过她似乎幸运跟平日相熟的人分在一个组,一开始就三人结队背靠背一起御敌,如今已经打倒半数对手。
南面的擂台完全没有看头,一帮子花拳绣腿的小姐互相挠痒痒。那个绿衣的,上台前雄赳赳气昂昂要的现场最重的长矛,换的惊呼声一片,只得意了半刻钟,现在两只手都抡不起那杆生铁大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这种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晓得的人最用不得。
最后说北面的,已经结束这一场比试,虽说是留最后能站住的四个人,但是目前能站住的只有一个。那个挥着一把大刀笑的嚣张的女孩子一人力敌其他十九人,赢得今天第一个满堂彩。实力很不错,有冲劲,适合当先锋,不过得有个制得住她的人随时收缰绳。
……
魏紫衫说到喝完一壶茶,后面已经不注意凤君的反应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舞足蹈。拎起空壶倒不出水时才意识到自己忘形了,回头一看长公主一双眼睛笑的弯弯的盯着她,面上一红急忙低头道:“下官浅见,殿下见笑了!”
“不浅不浅,魏将军继续说,”凤君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把自己面前的小茶壶推过去,“你对选兵很有见解呢。”
魏紫衫愣愣看着她递过的茶壶,忽然也笑起来,真是什么环境什么人。两人在边关一同出生入死数月,她早知道长公主的性格,回到京城几个月不见,自己反倒生疏了。
这么一想,就放开道:“不敢说十分,但我魏家世代为将,紫衫幼时就跟在母亲身边以教场军营为家,这相兵的本事在天宁还是数得上的。”
“呵呵,祖传的本事就是不一样,”凤君朗笑道:“不知将军如此看人有几分准?”
魏紫衫盘算一番,肯定道:“武试比武,不计生死,所以大多数考生还是使出了真本事的。这般看来,虽然没有十分也要有八分的。”
“如此最好,”凤君眼角一转,上一场倒下人给迅速抬出去,下一场比试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上擂台了,一袭蓝衣跳上北面的擂台,“你给我看看北面擂台那个蓝衣的,可能当个好兵?”
能让长公主另眼相看的人,魏紫衫抿抿嘴,该是她自己派出来参加考试的,那么……
“将军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凤君勾唇,这些人呀,一个个对睿瑶死忠,自己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了,“这本是我送给睿瑶的人。” 魏紫衫一怔,尴尬地挠挠头,自己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味道,不好意思道:“恕紫衫直言,皇族姐妹不互相算计攻歼已经极为少见,似您这般一心为太女着想的就更稀有了。实在不好取信与人,若紫衫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因为你不了解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啊,”凤君一笑,眼神仿佛穿过虚空看到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手拉手一路长大,叹息道:“也许,这个世界没人能了解吧。”
魏紫衫给她怀念的口气弄的糊里糊涂,她曾为太女伴读,很确定,太女跟她之间没有能让人流露出那种神情的关系,可是,演戏可以这么真吗?
从另一方面说,长公主,也并不是一个虚伪的人啊!更准确的说,她一个可以让人在生死关头放心交出后背的人。
诶!不想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