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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更好一些。”
“知道了。”刘撷沉默很久,淡淡道。
“公主。”舒兰搀着刘撷坐下,又沏了一杯奶酪递到她手上,“你真的打算,去要下离离居次了?”
“这个时机刚刚好。”刘撷颔首道,“如果我不开口,若那个叫阿蒂地丫头真如朱朱所言对离离亲善,将离离抚在自己膝下,我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而且,”她抿了一口奶酪,杯中奶味呛人,强忍着咽下去,“纵然只为了朱朱,我也值得一试。”
“她?”舒兰奇道,“不过是个在匈奴待了六年,失去主人庇护的最下层的的侍女。”
“越是下层越是清楚王帐中的各种人际细事,她不比她那个蠢笨的同伴,倒是颇有心智,更难得是汉人,在王帐中除了依靠我,她没有更好的路可以走。这些年,她待离离居次鞠躬尽瘁,倒也是个忠心地人。舒兰,”刘撷笑笑道,“你瞧,对于匈奴两眼一抹黑的我们而言,她可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秋八月末,冒顿单于迎娶左谷蠡王部落蒂蜜罗娜的婚礼,盛大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想象。
第二日,众人去王帐中求见新阏氏。
这是刘撷第一次见到这位艳名远播匈奴的阿蒂阏氏。
她正用小匕切下一小块烤炙过地鹿肉,递给坐在身边地离离,叮嘱道,“慢点用,没人跟你抢,好吃不?”声音温柔。
“好吃。”离离细声细气的答道。
于是蒂蜜罗娜微笑着回过头来。
刹那间刘撷几乎陷入绝望地情绪,她自负美艳,但在这位名叫阿蒂的少女浓艳的青春映衬下,竟然觉得心境已经苍老森森。
“宁阏氏。”蒂蜜罗娜笑问,“你是汉楚王刘交之女?”
“是。”她淡淡答道,不卑不亢。“楚王是我亲
“啊,那么大汉皇帝陛下即将迎娶的皇后张嫣,算起来,是你的表外甥女喽?”
刘撷吃了一惊,失声道。“阿嫣将要做皇后了?”
“是啊。”阿蒂垂眸,掩住其中一丝激动,“汉朝送来国书如是说,如今六礼大约已毕三礼,到明年冬十月,天子便要亲迎。”
刘撷面上神色便呆了一呆。
阿嫣怎么能做大汉地皇后?
她和陛下,可是嫡嫡亲的舅甥啊。
虽然从宗法上说,没有禁止舅氏与外女结缡的可能性。而有汉一代,贵族世家世代通婚,辈分混乱无法避免,但天子迎娶亲姐之女,终究是过于骇闻。
张嫣。
一瞬间刘撷心中酸苦翻覆,让我为她代嫁匈奴还不够,连天下女子最尊贵欣羡的皇后之位,也捧给了她。可知道,你们越维护这个孩子,我就越恨她。然而转念一想。纵然皇后是天下女子欣羡的尊位,但作为一个外甥女,在豆蔻稚龄嫁给自己地舅舅,怎么样。也算不上是一种幸福。“这位大汉将来的皇后,”蒂蜜罗娜悠然问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刘撷想了想,笑道,“我离开长安的时候她还太小,比不上阏氏容色美艳。”
帐中众人便只当阿蒂年纪尚幼,对遥远的大汉那位即将与自己一样并赴尊位的女孩有着比美之心,各有解意的笑笑。
蒂蜜罗娜垂眸笑笑。道,“我与单于商量,因末索洛姐姐现在有孕,便将离离居次托给宁阏氏吧。静阏氏与宁阏氏同来自汉朝,离离居次是先前静阏氏之女,必能妥善照料。”
刘撷怔了怔。她本自忖度要怎么向蒂蜜罗娜开口。却没料到阿蒂竟直接将离离送到她帐中。蒂蜜罗娜未免太过大方,这样的人。不是太蠢,就是太有靠势。
诸位匈奴阏氏亦微微变了色,冒顿素来不管内帐中地琐事。但听阿蒂的意思,竟是有着单于的鼎力支持。在单于的默许下,她们可以在王帐中争宠互斗,但若是单于娜不需要用任何手段来收服王帐诸位阏氏,借着单于的权威,她可以轻易的独摄王帐。
毡毛榻厚实而温暖,少女在榻边唱着温柔的安眠歌,过了一会儿上前探看睡在榻上的女孩,喜悦笑道,“离离居次睡着了。”
能够重新回到汉人阏氏的庇护之下,真好。
她回过头,看到刘撷在帘外的身影。
“阿蒂阏氏,”刘撷轻轻问道,“她对大汉地事情很熟啊。”
“是的。”朱朱应道,“因为双辕车和善于打造刀剑,她在草原各部落有很高的权威名声。数年来,匈奴侵犯汉境,她都要犯将为她找各种大汉书简,她甚至熟读《左传》,还会写一手端正的小篆。”
刘撷沉吟片刻,忽然想起那位在途中篝火边陪着自己饮酒看星星了一夜地年轻匈奴男子,“那个叫渠的左大都尉,又是怎样的人?”
朱朱神色了然,侃侃道,“他是阿蒂阏氏的同母兄长,左谷蠡王最出色的儿子,以及公认的继承人。却留在王廷多年,凭着自己的勇武得到了匈奴二十四长中的左大都尉。阏氏到龙城之前,是他主动向单于请命,去迎接阏氏。”
“主动请命?”刘撷微微讶然。
“是地。”
为什么,刘撷思索不得解,她确定她曾从那个年轻匈奴贵族男子身上感到一种善意和些微的沉迷,但她与他从无交集,这善意从何而来?
她忆起月夜下渠黧黑的肤色,以及带着些许怀念的眸光。
他笑着说,““公主和她,一点都不像。”
“她?”
“嗯。是静阏氏。哦,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应该是叫须平长公主。”
月色像水一样在记忆中静静流淌,她若有所思的问道,“渠都尉,对静阏氏很好?”
“是地。”朱朱颔首,惨然道,“当初静阏氏逝世,他尽过很多力。这些年,若不是有他对我和洛洛照拂,也许我们早就是一黄土了。”
刘撷微微微笑,弯下腰,替毡毛榻上沉睡地离离掖了掖被子。
汉长安未央宫天禄阁
“将先帝九年后的起居录取出来给朕。”刘盈吩咐道。
“诺。”小吏揖拜应道。
天禄阁进深颇深,显得有些阴暗,天光从直棂窗中透进来,微小地尘埃在光束中欢快的动荡,刘盈立于窗前,静静等候。
汉匈之间的和亲总算尘埃落定。刘敬却依旧被羁押在廷尉狱中,不能开释。母后认为刘敬当年私与冒顿约,忘君恩,负故国。而先帝既逝,便无人可证当年刘敬是否真的曾将此事禀于君前。
起居录置于卷架的最顶端,青衣书吏攀登梯子去取。天禄阁经常打扫揩拭,书卷上倒没有落下什么灰尘。他将厚重的竹简放于怀中,一个不小心,架上的数卷竹简带落,砸在地上。
“怎么了?”刘盈听到了声响。
书吏吃了一惊,连忙跪地叩拜,“臣罪过。”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便本来有气,看到这样子,刘盈也禁不住失笑,“这么点事,男儿丈夫也要哭啊?”
“收拾一下,把起居注拿出来给朕。”
“谢陛下。”
要说不怨刘敬生事,那是假的。但刘盈还是不愿意冤枉臣子,在九年末的起居注中找到了那条记录,他叹了一声,将竹卷放入袖中,不免望了适才那个哭泣的书吏一眼。他青衣消瘦,面容清秀。
“朕应该见过你数次。”刘盈道,“是在……”
“臣曾在相国官署执赞导之事。陛下勤于政事,来往官署之间,臣曾有幸效劳三次。”
“哦。那你怎么却到天禄阁来了?”
“那是……”闳孺激愤欲言,面色潮红,却终究咬住了话尾。
“怎么了?”他又取了数本天禄阁孤本典籍,吩咐从人带回宣室,不经意问道。
闳孺却是委屈了很久,终究忍不住道,“臣不知道出于何因得罪了张娘子,让她命人将臣贬到了这天禄阁。”
虽然同为宫官,但天禄阁的清苦与相国官署比诸,实在是天差地别。
“阿嫣?”这回答到实在是让刘盈吃了一惊。笑道,“不会吧?阿嫣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闳孺拢手叩拜,“臣若有错,心甘情愿受罚。只是臣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好了好了。”刘盈没多大耐心说话,摆手叹道,“你先随朕回宣室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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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考试,插缝赶的更新。结果中间电脑还黑屏了一次,丢了一些字数。
于是只好重打。于是今天就迟到了。
再于是因为承诺过今天回汉朝,so,多加了后面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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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闳孺,因为多方原因,应该不会出现深入情节了。
第二卷: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零五:情思(上)
五月的时候,张嫣与母弟返回父亲张敖的封邑宣平,一路上,鲁元时不时的忧虑的看着她,张嫣转面微笑,“阿母,”她将脸颊枕在母亲膝上,温声安慰,“你莫要担心,我很好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老去。
车外一声喧闹,御人手忙脚乱的勒住马,让马车停下。鸡鸣声,牛羊声,马嘶声,男孩子的笑闹声连成一片,一个声音扑到车厢外头,连声叫道,“阿姐阿姐,你回来了。”
是弟弟张侈。
张嫣放声微笑,掀了帘子跳下车去,看车外一片热闹的情景,扯过张侈训道,“你看看你们,弄成什么模样?”又对站在数尺开外的张寿笑道,“阿寿也在啊。”
“不公平。”张侈挣扎道,“阿姐对三弟就那么温和,对我就是又骂又扯的。”
“阿姐,”马车中张偃从睡梦中醒来,探出脑袋,迷蒙道,“你在和谁说话说呢?”脸上还残存着两分睡意。
张侈的面容微微沉下,张寿也僵了僵。
张嫣回头招手道,“阿偃,下来。”
于是张偃努力睁了睁眼睛,听话的跳下车来,迈着小短腿走到他家姐姐身后。
“这是侈,这是寿,”张嫣拉着他的手为他介绍道,“虽然以前你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都是你的哥哥哦。”
“这是阿偃,”她复对张侈张寿笑道。“你们都知道的,以后要像我爱护你们一样爱护弟弟哦。”
“侈和寿么,”车中,鲁元咳了一声,唤道。
张侈张寿俱恭敬地走到嫡母的车前。唤道,“母亲。听说你和阿姐回来,便特意出来接你们。”
“阿姐,”张侈拉了拉张嫣的衣袂,“你要不要和我们一同骑马?”
“好啊。”张嫣眼睛一亮,笑道,“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我早就厌了。”
“阿姐”。小偃儿抓住阿姐的裙裳嘟囔道,“偃儿也要骑马。”
张嫣抱起他,弹了弹他沁汗地鼻尖,笑道,“姐姐十岁才学骑马,你想要骑,等你也长到十岁吧。”
“阿嫣,”鲁元接过儿子,吩咐道,“你别胡闹了。你今天穿的这衣裳,怎么能骑马?”
张嫣低头看自己精致的襦裙下摆,笑道,“没关系。”弯下腰去。抓住身侧裙角,猛的一撕,刷的一声,拉出一道口子。
“呀,”涂图叹道,“可惜了这条裙子呢。”
张嫣当没听见,在另一侧也撕开一道来,这样就可以跨坐在马上了。她的襦裙下另有自制的裤。不惧走光。“看见宣平的天空,觉得心都要飞起了。”回头笑吟吟道,“阿母,你说,我们在这儿住一辈子,不也挺好呢?”言毕翻身上马。干净利落地姿势让身后的张侈张寿都不禁叫了一声好。
“我们来比比看。谁骑的最快。”她在马上明媚回头,沁凉的夏风拢拢的吹得她鬓角飞乱。水红色的衣袂翻飞,像五月枝头的梅子,青悠悠的打着秋千。有一种初夏的味道。
她大笑,抽打马鞭,身下骏马嘶鸣一声,扬蹄奔跑,像追着风一般。坐在马背上的她却觉着茫然,好像心里明明藏着一样东西,努力看,却怎么也看不清它地模样。
怅然若失。
跑了一刻钟,她勒住马缰,踱到路边等着。不过一小会儿,便见张侈和张寿从后面骑马追来,“阿姐你发疯啊,”张侈抱怨道,“忽然跑那么快。”
“那是你们没用。”她冷笑道,“我都几年没骑马了,你们还赶不上。”
挽着缰绳跟在母亲车后缓缓前行。身下的骏马不耐,打了个响鼻,刨了刨蹄,想要和先前一样飞奔。张嫣死死的勒住了它,我们想怎么做,和我们该怎么做,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事情。
鲁元发现,她的女儿变地不一样了。并不是说她现在不好,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讲究妆服讲究饮食,她友爱弟弟善待亲朋,她甚至笑容灿烂终日不息,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