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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无人操持,尚能支撑片刻。于原地失去了身影,林一进了下面的山洞。他冲着那具遗骸匆匆说了一句,为你老人家的徒子徒孙所逼,失礼了!
林一的金剑脱手,剑光一旋,便将玄天上人遗骸所倚的石壁削了下来。手诀纷飞中,他将遗骸连同石壁用禁制封住,使其保留原来的样子。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是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整个山洞跟着一起颤抖。暗哼了一声,随手将遗骸收入乾坤戒,林一转身跃了出去。
去而复来,林一再次出现在了小岛之上。泡…书_吧)晏起再次催动正阳鼎时,乐成子已看到了下面的情形,急喊道:“慢!那是……”
林一现身之时,一具修士的遗骸随之出现。其身边那形同石椅的石块上,盘膝而坐的骷髅,白骨森森,使人触目惊心。
“为何停下来了,继续动手啊!”昂首大喊一声,林一神情激愤。他手中的金剑指着天上的二人,转而冲着遗骸说道:“玄天祖师,请记住您那个不孝的后人,他叫乐成子。晚辈若是保不住您的安寝之地,便只好随之灰飞烟灭了!”
乐成子面皮一黑,差点从半空中摔下来。他已无从镇定,忙急声问道:“这……这何以断定便是祖师的遗骸?”
“好你个乐成子,我至于弄出一具骸骨来唬弄你吗!”林一怒喝了一声,随手抛出一物飞出了阵法。
乐成子忙伸手抓去,那是一个身份玉牌,上面有神州门的铭文,及道号玄天子的字样。将其左右端详了一番,他连连点头,说道:“这神州门……应是九州的一个仙门,而我祖师成名以前的道号,正是玄天子……晏道友,暂且罢手!”
巨鼎豁然变小,被晏起收了起来。看着岛上那个昂首的挺胸的年轻人,他不禁暗暗摇头。这小子行事不循常理,使人难以揣度,如今又搬来一具遗骸作为护身符……
乐成子冲着下面的骨骸遥遥拱手,神情透着几分的惶然。他叹了口气,又对林一说道:“林小友,还请打开阵法,好让我迎回祖师的遗骸回山安葬,此处先行谢过了!”
林一眼皮一翻,哼了一声,撩起衣袍的下摆坐了下去。他看也不看了乐成子,说道:“撤去五百里封海的阵法,不然一切免谈!”
“林小友,有话好说……”乐成子话未说完,便不得不止住了声。林一根本不理人,竟是摸出块灵石吐纳起来。看着那具遗骸,转而又看了看那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他一时无计可施。
五百里方圆的这片海域上,守着数十位弟子呢!大伙儿的眼睛都在盯着,若是对祖师的遗骸太过放肆,可是大逆不道之举,即便他乐成子身为玄天门至尊,亦免不了为人诟病。不过,这封海大阵不在了,你小子跑了又怎么办呢?祖师的遗存,九州的去向,还有……总之,一切皆成了泡影啊!
神情纠结着,乐成子迟疑了会儿,还是冲着晏起说道:“晏道友,暂且歇息两日,我尚须与弟子们交代一二……”后者并未应声,而是手扶青髯,淡淡斜睨着那一人、一骷髅,嘴巴轻轻动了下。
什么……你怎知林一不会毁了祖师的遗骸?听到晏起的传音,乐成子微愕。他想要出声相问,对方已转身离开。
且不论那小子如何,可冲着自己的祖师遗骸动手……尚须斟酌!乐成子暗吁了下,转而与小岛上的林一说道:“小友勿要一意孤行,老夫等你三日如何……”
小岛上,没有任何动静。知道这会儿没人理他,乐成子只得悻悻转身,随晏起而去。
这同样是个不大的小岛,上面只有冷翠、凌霸及广齐子、弘道四人。而玄天门的诸多修士皆各司其位,遍布数百里的海面上看护阵法。故而,这便成了几人暂时的落脚之处。
两个高手忙活了半日,无功而返。为此,广齐子与弘道并无意外。那小子不好对付,玄天门上下早有领教。
而首次见到林一身陷重围,却依然如此的强横,惊讶之余,冷翠与凌霸有些坐立不安。可他二人为客,只能于此处静观其变。
见晏起回来,冷翠迎了上去。不待对方双脚站稳,她说道:“那人性情偏执且莽撞,不妨……”
摆了摆手,晏起轻声说道:“人心已去,徒劳无益!”他寻了块平坦的礁石坐下,冲着见礼的广齐子、弘道二人点了点头,这才与跟至身边的冷翠意味深长地说道:“古人云,心无天游,则六识闭塞。而我等拘泥于一地,不免心胸促狭,而忘却了这天地的广袤啊!”
晏起的话语中多了往日不常有的感慨,亦多了几分平和之意。
冷翠秀眸闪动,紧紧盯着晏起,传音说道:“为道侣,共事焚修;为夫妻,生死不弃……”
晏起的双眉耸动了下,眸中温情顿生。他稍作沉吟,神色中又多一分踌躇,亦改为传音说道:“只怕没了你我二人,丹阳山,将丹阳不再……”
两人说着话,有笑声响起——
“呵呵!此次出海,晏道友体悟匪浅啊!”乐成子落在了小岛上,轻拂袍袖示意众人随意,便带着笑容走了过来。
“哪里有什么体悟,不过是说几句闲话罢了!”晏起拱手邀对方坐下,带着疑惑问道:“此次出海,玄天门可谓志在必得。而于这偏僻的海域僵持下去,则变数不定。倾数十人之力未必破不开那阵法,道友又为何犹豫不决呢?”
“晏道友可是想说,我等为祖师的遗骸缚住了手脚?”反问了一句之后,乐成子将眼光移向了走近的广齐子与弘道二人,话语一转,沉声说道:“有执着而不冥顽,知变通而不逾礼,为道心所在。故此,事急从权。三日后,我玄天门将以一半的人手强行破阵,而余者操持阵法,不可有分毫的大意!”
林一若是听到这席话,定要骂这老头。什么叫道心所在?这叫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只是图个心里安稳。
势必要破开阵法拿人,叫作执着;一时不成便退一步想想办法,叫作懂得变通;而若是贸然破阵,一个不慎毁了祖师的遗骸,这可是坏了宗门规矩,废了长幼尊卑的礼数。无妨,那就等到三日后再动手。于宗门及同道来说,是全了礼数,让人无从诟病。于林一来说,则是仁至义尽,先礼而后兵。此外,敢于搬出死人用作要挟,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无论那小子最终会是个什么下场,皆为咎由自取。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还不忘又交代一番。依着乐成子的意思,林一的遁术不俗,不得不多加小心。
晏起与冷翠换了个眼神,后者的苦笑不言而喻。什么叫高人?乐成子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与其相比,他二人皆自叹不如,便是公冶干之流亦稍有逊色啊!可这样的一个高人,携众所对付的只是一个年轻人,且最终的输赢未定。谁是高人……
在这片海域上,玄天门与黑山宗皆人多势众,正阳宗则是显得形单影只。晏起与冷翠总是守在一起,凌霸更显孤单。自困龙谷出来,直至来到此处,他那志得意满的神情没了,为人深沉了许多。
遥望远处的那个小岛,还有那个熟悉的人影,凌霸有些妒忌,还有些失落。莫名的心绪,使他愈发沉默起来。
无意中遇到的一件事,一个人,或者听到的一句话,会有意无意间改变你、我、他。便如这海水溅起的浪花,乍起乍落不过是一瞬间,留意观之,小风景,大不同……
第五百六十五章风雨乍来
感谢书友生命的旋律、伤俊的捧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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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涛声如息,海面上乌黑一片。泡…书_吧)
情急之时,用一具骨骸逼得乐成子等人退去,林一得以安稳歇息了一日。静坐中的他忽而睁开了眼睛,轻轻扬起了手,落下一把灵石的碎屑。
以往的时候,一块灵石可供吸纳多日。如今随着修为的提升,这灵石不经用了!
轻轻拍了拍手掌,林一眸子里精光闪动。透过乾坤四象旗阵,远近的情形犹在眼前一般的清晰,公冶干、公冶莫,还有乐成子与晏起……
看了看身边的那具骨骸,林一无奈的暗吁了下。窘境如斯,奈何!
缓缓起身,林一在小岛上踱起了闲步。只是,他四下张望的神情中,惕然如故。
乐成子所说的三日,绝非无心之言,而是蓄意的告诫。
这种成了精的人物,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皆暗藏玄机。轻信了他的话,要吃亏。不信他的话,还是要吃亏。之所谓,海水可量,人心难测!
我自心地平静,这海波不定又奈何我?任你乐成子如何算计,还是想想自己如何脱身吧!
绕着小岛转了几圈,林一又回到了原地。他背着双手四下看了看,暗忖,五百里的封海大阵,真是了不起,我不信你没有任何的疏漏。不忿地撇了撇嘴角,其身子一沉,直往地下遁去。
潜入地下百丈深处,林一的身形一顿,有一层淡淡的光芒阻住了脚下的去路。这便是玄天门的大阵所在,若是可以从此处穿过,海阔天空尽可去得。
金龙剑在手,稍稍迟疑,便狠狠劈落。那层光芒波动着,稍稍扭曲了下,便如涟漪般缓缓远去,并无想象中的大动静。这阵法不过如此,全力施为说不定可以破之。如此这般的以为,林一再次抬起手臂时,不由得暗自惊讶,随即运转‘幻瞳’往四下看去。
少顷,那远去的光芒未及消散,便又回卷而来,层迭不尽。而方才劈下的一剑之力,霍然成了十剑、百剑之力,从四面八方汇集而至,汹汹如潮。
林一脸色稍变,迅即往一旁遁去。而那阵法的反噬之力冲撞到了一起,于沉闷的‘喀喇’声中,又猛然爆发,声势惊人。他直至遁出去数十丈远,犹感到层层叠叠的力道次第涌来,余威尚在。
牵一发而动全身,阵法的反噬之力不可小觑。莫非这封海大阵无懈可击?
于小岛下面的礁石中静静呆了一会儿,林一还是心有不甘。片刻过后,他悄悄潜入到了海水之中,收起了金龙剑,隐去了周身的灵力,挨着水下的阵法往前探去。
不过是片刻的工夫,未走多远的林一忽而止住了身形。他神色一动,竟是不作多想,转身便跑。而就在此时,一道剑光破水而入,来势如电,紧随其后。
自知凶险来临,林一不敢大意,转身之际便已是拽着金龙剑往前疾遁,转瞬间便钻入了礁石中,而身后“砰”的一声震响已接踵而至。他头也不回地窜到了乾坤四象旗阵中的小岛上,这才松了口气。
偷袭的飞剑无功而返,出水而去,悠悠然飞向十数里之外的那个小岛。见之,林一暗啐了一口,恨恨一摔袖袍,悻悻坐了下来。
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冲出封海大阵,着实难了些。可这么僵持下去,于己不利。而等到乐成子说的三日之后,说不定情形会更糟。
胸中郁垒难消,林一拿起紫金葫芦灌了起来。只是,酒水入口,心头却畅快不起来。
“老龙,你倒是说句话啊!”
吐出口酒气,林一想起了许久未出声的那人。过了一会儿,懒洋洋的嗓音在他的识海中响起——
“你想说话便说话,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哼!”
老龙的性情令人难以捉摸,这又是怎么了?林一怔了下,说道:“非不敬,而是有事讨教啊!莫非,老龙尚在梦中?”
“哼!非老龙在梦中,而是天地入梦,使人不愿醒来啊!”老龙的话少了直白,而有些高深莫测。将他的话回味一下,不得其解,林一无奈地说道:“是小子失礼了!要不,你继续入梦……”
“放屁!梦了无数万年,岂有不醒来的道理!”老龙骂了一句后,又抱怨道:“我亦要将养心神啊!若不然……你的金丹虽说窘迫了些,可置身其中,好歹能感受几分天地之机,聊胜于无吧……讨教?讨教什么,不懂就问,无须惺惺作态……”
提及自己的时候,老龙总是欲言又止。可他教训其别人来却是毫无顾忌,嚣张而霸道。
“方才我尝试了一下,这封海大阵不好对付啊!可三日内若是不能脱身,那个乐成子与晏起再来强攻我的四象旗阵,则情形不妙。不知老龙可有教我?”林一问道。
“这有何难?”老龙想当然地说道:“那堆骸骨不是挺有用处,有人胆敢攻阵,你便将其挫骨扬灰……”
暗自摇了摇头,林一说道:“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多喘口气罢了!若是如你所说,我林一将为人所不齿,乐成子更不会因此而罢手啊!”
“那你拿着一堆烂骨头瞎折腾什么,我还以为……罢了,冲出去便是。”老龙不以为然地说道。
敢情说了半天,白说了!林一默默喝起了酒。
“瞧瞧你小子的样子,还喝起了闷酒!小葫芦里不过百斤酒,漱口都不够分量……”讥讽了一句后,老龙又道:“方才的情形我也见了,阵法的反噬之力,初始有三十六道之多,之后倍增。不过,这阵法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