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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科无意遇到林一,随后又刻意回避。他二次来到茶铺时,谎言欺骗,林一当时就知其言有诈,依然故作不知,却不想连累伦。何况独自一人,行事也方便。
跟随金科去寻许月,未到那处空地之时,林一的神识,便已察觉到了埋伏。见那四个蒙面人行迹隐秘,他心确定了金科要加害自己,依旧佯作不知。
那四个蒙面人武功不俗,却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林一深陷埋伏,却心有成算。只是龙山下杀人,还是让他心有顾虑。
待与金科对话之后,知晓几人不会放过自己,且只要瞬间击杀几人,对自己并无不利,林一便决心一个不留,将之全部杀掉。否则被几人缠上,以后他就别想呆天龙派了。
出手杀了三人,而故意留下那个为者,也是林一有意为之。《煅神鉴》有魂之术,此术极为歹毒,自修成后,从未用过。此术对人施用后,会让人真正的成为丧失心智的行尸走肉。
而这几人欲对林一使用‘失心丹’,令人愤怒。对其怒下辣手,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况,他也想知晓几人的来历,便留下一人并对其施展魂术。
用强大的神识,去侵入对方识海,寻对方脑的记忆,让林一知晓了许多让江湖人骇然听闻的秘密。
这四人竟然是沧海帮的人,与多日前伏击木青儿的蒙面人皆是一伙。那个武功高绝的蒙面老者,是沧海帮的副帮主卞振铎。这帮人伙同排帮,已经龙山周围,经营了两三年之久。
沧海帮距龙山,不下万里之遥,竟下了如此的本钱,可见这伙人对海外一事志必得。
多次针对天龙派的计谋失败,沧海帮便改变了策略,由天龙派内部下手。
这‘失心丹’是从南疆求来的蛊毒。吞食此丹后,心智丧失,对施术之人言听计从。否则,蛊毒噬体,让人一命呜呼。
而此蛊毒没有解药,林一查看四人身上,毫无所得。魂之后得知,受蛊之人只听从施蛊之人的指令。施蛊人死亡后,蛊毒自解。
这也是金科亲自要林一吞食丹药的缘故。只是金科对蛊毒知道多少,便不是林一所操心的了。
从蒙面人的记忆,林一没有得到门内其他弟子蛊的消息。可他却不敢相信,这沧海帮只有金科这一个内线。连集市上茶铺的伙计都是探子,谁晓得沧海帮还有多少后手呢。
这是天龙派与江湖帮派的恩怨,与他一个养马弟子无关。半年后,自己便要离开这天龙派。届时,交代此处的几位朋友多加小心便是。
林一没杀金科,也是有自己的想法。这金科被逼做了沧海帮的内间,怕的是自己的身份泄露,应不至于将他这个养马弟子牵扯进来。
而金科会不会让沧海帮来对付自己,林一对此毫不担心。沧海帮若想来寻自己报仇,即便是将他林一的行踪大白于天下,而沧海帮的谋算也将被天龙派得知。如此一来,沧海帮显然是得不偿失。故尔,暂时自己应无大碍。
何况杀了金科也没什么好处,集市上与其同行,定被无数人见到。若金少爷无故失踪,林一便是众矢之的了。
……
与此同时,金貎峰江长老的洞府,三个老者围坐一起。
正的是白髯童颜的江长老,左手是一位须灰白,面色清濯的老人。其双目有神,是三人修为高的乔长老。右侧是一须青灰的老者,若不是满面刀刻般的皱纹,会被人当做年人看待,此人便是门内的朱长老。
“江兄,唤我二人前来,莫非有什么事情?”朱长老问道。
乔长老端坐不语,自是静待江长老下。
江长老看着眼前两位老友,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便将多日前木天成拜见自己时,所遇到的古怪与猜测,与二人叙说。
“当晚,洞口的阵法引起波动,引起了我的警觉。随即用神识查看四周,隐约感到有一缕神识一旁窥视,我却找不出他来,此人神识比我高出太多啊!”
江长老言罢,神情露出一分担忧。乔朱二人也是愕然相视。
江长老苦笑着说道:“莫非两位好友不信江某所言?”
朱长老皱着眉头,摇头说道:“令人匪夷所思啊!且不说大商境内的修仙者寥寥,便是有,也与我等仿佛,怎会莫名出现这么一个高手,还我龙山窥伺,这没道理啊……”
乔长龙微微颔说道:“朱老弟所言不差,修仙者眼,这龙山没什么值得好奇的,若是修为高深者,自然也不屑与你我敌对。”
江长老闻言,叹道:“乔兄话里的意思,此高人自然也不会窥视与我了?或许是我年老多疑,如此倒也让人放心。可二位还信不过我的三才鬼旗阵吗?”
乔长老闻言,沉吟道:“既然如此,我二人当然信得过江老弟的。只是,此人是何来意呢?同为修仙者,当知仙路艰难,现身相见一番,对彼此也不是坏事。”
朱长老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此人或许是海外归来者呢?”
“不然!我怀疑此人不是外来者,而是商国人。二位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谁人会轻易离开那个地方呢!”江长老不无肯定的说辞,让二人闻言也是若有所悟,并对此深以为然。
三人离开那个地方回归故土,也是逼不得已,无奈而为之。
江长老接着说道:“我邀二位前来,便是一起商讨此事。此人从何处来?是路过龙山,还是专意来此?此人是敌是友?”
朱长老摇头说道:“这些我等都不知晓啊!”
乔长老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若是此人真是本土人士,修为上即便高过我等,也高不到哪里去。此人来意不明,却也看不出恶意来。无论其路过龙山,或是潜伏附近,我等静观其变。若其再次露面,我等还应示好才是,不应与之交恶。否则对我天龙派不利啊!”
“就依乔兄所言!此人若是潜伏于此,外事堂与山外集市是好的隐身之处。我会吩咐天成小心行事。”
三位长老隐居金貎峰,不理俗事。遇到了大事时,便由江长老出面代劳。这位老人为了天龙派,不得不多操一分心思。
……
林一对天龙派的太上长老,保持着足够的敬畏。而三个老人也对林一这个潜的高人,暗自警惕着!
……
林一每日养马遛马,过得悠闲。与胡万三人逗趣打闹,也让平淡的日子充满了笑声。
蒋方地三人,隔三差五的会来找林一去后山游玩。许月的笑容如同金秋的山谷,愈的妩媚,也加的迷人。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天龙派也迎来了门内的一件盛事。十年一次的弟子较艺,将于月初一如期举行……
第六十七章山门盛事
车马大院的草垛上,林一与胡万、沈丁扯着闲篇。
沈丁嘟哝着:“这师兄小半晌的不见了,也不知跑哪去了?”
胡万呲牙一撮,砸砸嘴,一口浓痰啐出老远来,哼声道:“这小子是闲不住啊!一大早便溜出去,打听门内大比的事情去了。”谁知他话音未落,院门处探出个脑袋来。
“呵呵,哥几个想我了?”伦一伸脖子跳了出来,眉飞色舞的冲着三人挥挥手。
“俺想你的肉脯了。”沈丁咧嘴直乐。
伦一翻白眼,哼道:“呸!想吃自己个儿买去,别老想占哥哥我的便宜……”他眼珠一转,忍不住得意的对胡万与林一说道:“想知晓门内大比的事情吗?啊?”
胡万砸一下嘴巴,翻眼看天,摇摇头说道:“不想……”
伦笑脸一僵,伸手指向胡万说道:“好……好你个胡万,你想知道,我还不说呢!”他转过脸来,冲着林一亲热的笑道:“不过我与林师弟说啊!”
林一点头笑道:“师兄想说的话,兄弟洗耳恭听了。”
伦小眼睛放光,不屑的打量胡万与沈丁二人一眼,才卖弄道:“这次内门弟子比试,我们外门弟子也可观看……”
沈丁一把扯过伦的领口,惊喜道:“你说什么——?”
“咳咳……你想掐死我呢!”伦一把打开沈丁的手掌。后者讪讪缩回手,笑道:“嘿嘿,这不是没听清楚吗!师兄接着说啊!”
“哼!想听啊,老实坐好了喽!”伦得意的眉眼跳动,他口沫四溅的炫耀着打探来的成果。
天龙派内门弟子比试,从不对外,即便是外事堂弟子也不能旁观。不知为何,此次弟子大比没了这些规矩。此事对外事堂弟子来说,可谓天大的喜讯,便是胡万与沈丁也是按捺不住的喜悦!可以观摩内门弟子的比试,对外门弟子来说,是难得的鉴习良机。
三人皆兴高采烈,惟有林一笑容淡淡如故。
伦好奇道:“林师弟对此事不感兴趣吗?”
“门派此次大比不同往日,心有些不太明白罢了!”林一摇头笑道。
胡万道:“管他呢,这些不是我等可以操心的,明天去瞧热闹便是。”沈丁则是摩拳擦掌的架势,跳下草垛,院子里来回打着圈转悠。
“你干什么呢,推磨呢?”伦低声嗤笑起来。
“你才是牲口呢!”沈丁冷不丁的反讥了一句,呛得伦的小眼睛直翻白。
林一禁不住翘起嘴角乐起来。
月初一,晴。
龙山一片喜庆的场面。人人面上挂着笑容,三三两两一伙,嬉笑声不绝于耳。
林一也被胡万三人拉着,往宪章峰走去。沿途皆是外事堂弟子,如同赶场一般。他并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却也架不过胡万三人的热情。
胡万三人说笑不停。跟后面的林一也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眸却平静如水。
几人沿着山路往上走,不远处,一排身着蓝衫的弟子被一青衫弟子带领着,立作两排,手按兵器,神气十足,一一查看上山弟子的腰牌。
林一往上撇了一眼,见到那个青衫弟子后,他暗暗皱眉,低头随人后,等待内门弟子的查勘身份。
胡万三人依次奉上腰牌,确认后,往前走去。林一也捧着腰牌,向面前的蓝衣弟子递了过去。
蓝衣弟子刚想伸手接过,却途生变,腰牌被人伸手夺去。走前面的胡万三人,回头刚好看见,不由得面面相觑。而林一面色不改,眸光淡漠。蓝衣弟子则是向后闪开。
“哼!将宪章峰当做街市来逛了!不知所谓!”手里玩弄着林一的腰牌,面色黝黑,神情横戾的,正是抽了林一鞭子的那个姚子。见到林一,他自然认得,忍不住将其拦阻下来,出言讥讽。
林一早见到此人,心虽有怒气,却也只能无奈忍下,只想过了此关便罢。未料到还是没能躲过去。
神色不变的林一,淡淡的看着对方,静立不语。
“来此凑什么热闹,滚回去!”姚子劈手将腰牌摔向林一。
腰牌带着风声便朝林一脸上砸来,胡万三人惊愕,不知林师弟何时得罪这内门弟子的。
林一眼神一缩,盯着姚子,伫足不动。他轻抬手臂,看似缓慢的随意一抓,腰牌已然到了手里。
姚子嘴角挂着恶笑,想象着这眼前的小子被腰牌砸脸上,尔后乖乖离开的狼狈模样。却见对方手势轻若拂尘般,便将腰牌拿手,他心头微愕。这腰牌被自己悄悄用上暗劲,绝不是一个养马弟子可以轻易接住的。
林一将腰牌挂腰间,神情淡淡的睨了一眼姚子,施然转身。
眼前这小子古怪!姚子暗忖之下,恶从心起,正欲继续难之时,却见林一转身离去了。他狠狠瞪着林一的背影,悻悻的冷哼了一声。
周围的外门弟子不敢多言,胡万三人自然也不敢插嘴,满面遗憾的目送着林一离去。谁知一个声音此时响起:“小兄弟慢走!”
场众人抬眼望去,见一个面容俊朗,留着短须的男子从山下走上来。
弟子们大都识得此人,来者便是掌门大弟子秦仁,也是内门弟子的大师兄。
林一正与其迎面,只好停下脚步。身后却是问候声不断。
“大师兄好!”
“见过大师兄!”
秦仁微笑着与众人回礼,其举止儒雅,让众人如沐春风。林一见状也是暗赞,不愧是天龙派的大师兄,气势不俗。
“姚师弟,为何不让这位小兄弟上山呢?”秦仁目光炯炯,声音清朗悦耳。
姚子面色露出一丝尴尬,躬身吞吐道:“此人是养马弟子,上山也是凑热闹罢了,还是好好养马要紧!”
秦仁笑容熙和,摇头道:“非也,此次内门弟子大比,一改往日不得外人观看的常规,实属掌门德厚仁爱之意,众长老体恤弟子之情!此乃我天龙派兴旺之举,师弟怎可如此短视?莫非养马弟子便不是我天龙派弟子吗?”
“大师兄教诲,小弟谨记心!”姚子老老实实的回了一句,不敢有忤逆之意。众多的外门弟子暗自叫好,神色欣然。
秦仁却是转过身来,冲着林一说道:“小兄弟难道真不想观看师兄弟们的比武吗?”言罢,他随和一笑,向山上走去。
林一打量着这个大师兄的背影,他脚下踌躇一下,便转回身向上走去。姚子侧身让出道来,带着好人的模样。不过他瞥向林一的目光依旧阴冷。
胡万三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