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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炎子抬手抓过玉牌挂在腰间,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转身说道:“林师兄!莫要与他一般见识……”他面皮少肉,且稍显黑黄,短短的双眉下,一对眼睛煞是有神!
林一依然背着双手,神色淡然且从容。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昭炎子,又转向几丈外那四个不徇私情的魔城修士,挥袖一卷便将腰间的玉牌扔向对方。随后,其转而远眺,眼光中透着莫名的深沉。
中年人接过令牌,谨慎地查看起来。少顷,他又拿出一枚玉简并左右端详,好似在甄别着什么。其身后的三位修士忽而面面相觑,各自神色狐疑。
昭炎子有些不耐烦了,笑着训斥道:“呵呵!林长老还能有假不成?再不放行,尔等小心吃罪不起!”
许是勘验无误,又或是畏惧于昭炎子的言辞恫吓,那中年人迟疑了下,收起了玉简,躬身奉还所勘验的令牌。
林一犹在眺望他处,随意虚手一抓,已是物归原主。
中年人不再阻拦,与身后三位金仙修为的同伴闪开去路,举手道:“两位前辈,请……”
昭炎子跟着伸手示意,道:“林师兄,请……”
林一这才回过头来,与昭炎子以及四个把门的修士微微一笑,不作耽搁,身形骤然一动,随即化作一道淡淡的风影,倏然穿过洞开的城门。
“林师兄……何故这般匆忙……”
昭炎子有些意外,冲着把门的中年人狠狠瞪了一眼,随后呼唤着追了上去。
穿过城门,迎面而来的同样是一片宽阔的山林。七、八千里方圆之内,尽为郁郁苍苍的所在。不仅有飞瀑流淌,奇花烂漫,异草飘香,还随处弥漫着淡淡的太初之气。处身其中,使人心神一振!
林一大袖挥舞,身形扶摇直上,转而散开神识寻觅四方。那遍布山林间的大小洞府不下近万,虽不得一一洞察端倪,而所在却无相熟的神魂牵连。毋容置疑,此处还是没有要找的人!
“哎呦!林师兄好大胆子……”
昭炎子才出城门,急急左右寻觅,忽而抬头神色一怔。只见数百丈远处的山林树巅,有人离地十余丈凌风而立。魔城有规矩,不得离地十丈飞行。那位林师兄逾矩了!
林一倒是没再莽撞。闻声,他飘然落下返身而回。
昭炎子急忙迎上去,问道:“林师兄既不前行,又去何方?”
林一随声说道:“林某琐事在身,亟须回转一趟……”
昭炎子微微错愕,去势一缓,禁不住说道:“回不得……”
林一来势如旧,飘然随风。其乱发飞扬之中,两道浓眉微微斜竖,眸中精光熠熠,应声问道:“为何回不得……?”
“这……”
昭炎子无以言对。而两人相距愈来愈近,使他禁不住心头一乱,竟是抬手召出一道剑芒,猛然喝道:“你假冒魔城长老,还不束手就擒……”
林一人在空中,来势逼人,再次又问:“何以见得?”
“你装扮迥异之外,所持令牌已被销禁,外人或许不知,而魔城内的洞天修士却无一不晓……”昭炎子的黑黄面皮抽搐了下,眼光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于叱责声中急急后退,转而嘶声大吼:“城中小辈与玉隆城的道友,还不前来擒拿贼人……”
“砰——”
昭炎子吼声才起,便戛然而止。全无征兆之下,一道金色的剑光倏然而至,攻势之猛,几如洞天大成高手的全力一击,根本就叫人无从躲避且猝不及防。他整个人砰然炸开,顿时血肉纷飞。一缕残留的神识之中,那个林师兄犹在数十丈外踏空而立。隐约觉着,近旁还有一人,手持金剑而杀意凛凛……
飞溅的血肉尚未落地,林一已与分身合二为一。他手持金龙剑,挥袖卷取了一只乾坤戒,不作迟疑,直奔来时的城门的冲去。
之前返身之际,林一已暗动杀机。金龙剑的蓄势一击,绝然不可小觑。当年还是金丹的修为,便可藉此逼退元婴高手。眼下凭借仙君巅峰的境界,并加以分身的偷袭而志在必杀,猝然间除掉一个洞天初期小成的对手根本不在话下!
那个昭炎子是个多嘴多舌的人,却忘了言多必失。其自以为计,并想着引人入瓮,不过是自恃精明,反倒是白白搭上了性命!
而他林某人早知此行凶险,依然亲临险地,实属迫不得已!与虎头等人已失散了十余年,若不入城寻觅一二,又岂能让人心安?既然行迹败露,哪里还有什么顾忌。谁敢阻路,只管杀去……
林一才将杀了昭炎子,已被那四个把守的修士发觉。见他又冲向了城门,对方早已是神色大乱,一个个急忙掐动法诀引动禁制,试图关闭通城要道。
与之同时,天光变幻,犹如风雨骤来的前兆。整个三层的无上城中,已是人影乱飞而杀机弥漫!
林一无暇多顾,身形加快,信手往前一指。
一道凌厉的剑光倏然而出,“喀喇”一声撞碎了尚未成势的禁法,再又化作一道金色的狂飙横卷而去。为首的中年人与三个同伴犹自不知所措,眨眼间已湮没在一片呼啸的剑芒之中。
林一径自冲出城门,抛下一地狼藉,不忘顺手掠走四只乾坤戒,随后闪身奔向下一道关卡。
妙成与中天城之间,由一道十余里长的山谷相连。许是接到了示警,谷口的空地上已渐渐聚集了数十道人影,多为合体的修士,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个个在原地徘徊而茫然无措。
林一瞬间横过山林,冲到了山谷之前。
随其同时,有沉闷如雷的话语声在天穹间响起:“长老有令,贼人入侵,即刻封禁四门八关……”
山谷前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大喊,有人四下乱窜,还有人冲着疾驰而来的一道风影尖声叫道:“贼人现身,正欲闯关……”
林一去势如电,杀机凛然。其身子略略前倾,一手背后,一手所持的金剑迎风横展,并吞吐着令人心悸的光芒。他整个人影拖曳出一道淡淡飞虹,由远至近、由上而下,猛地扎入到了混乱的人群之中。
与此刹那间,血光飞溅,惨嚎四起……
十余里的山谷,眨眼即过。
林一趟开一条血路,转瞬间已冲出了谷口。
谷口前的山坡上,一群人围着那块“炼金石”在东张西望。其中的一个中年人忽见林一现身,不由两眼一亮,随即却又微微一怔。对方手持金剑,神态睥睨而杀气腾腾……
林一根本不作停留,更不理会“炼金石”旁、以及远处飞来的人影,而是径自越过山坡,直奔山下冲去。而不过喘息之间,他神色微微一变。远远可见,来时的那道太阴门已被封禁,并有为数不少的梵天及洞天的高手在严阵以待。其他三道城门,情形相仿……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乙木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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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门八关封禁的那一刻,整个中天魔城便成了铜墙铁壁般的牢笼!
由此看来,人有侥幸一时,却不可得意太久!而这一趟的魔城之行,原本就是步步杀机。此时凶险降临,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
林一自知惹祸,掠地疾行。其接连越过几座阶梯状的山岭,又横跨了数个环城的山道,可谓快若惊鸿而去若风影。而城门已然关闭,并有高手结阵以待,去路已绝;远处更有无数身影飞来,显然是发现了他这个行迹鬼祟之人,合围在即!
这回要是被盯上了,绝难摆脱。一旦被围,纵有天大的本事,在劫难逃!
林一掐动法诀,身影微微一闪,旋即显形。
隐身术无用?无法隐身,将在众目睽睽之下无所遁形!
林一收起金龙剑,抬手一点眉心。随着眉心印记的金芒闪动,其周身气势一变,狂态毕露,俨然已是龙尊的模样!不过瞬间,《升龙诀》之隐龙诀由心而起,尚在疾行中的他却再次变回原来的模样。而另外一道无形的身影悄然分出,并于途中转向而飞向了别处。
犹在明处的林一,去势骤然加快,仿若流星急坠,直扑数百里外的城门。而城门处早已是戒备森严,更有一道道人影从四面八方追来。他浑然不顾,双手掐诀,猛然祭出一把黑色的巨斧,狠狠地冲着前方劈去。
只见半空之中,一人一斧去势疯狂。尤其那七八丈的黑色巨斧扯动着呼啸的风声,带着所向披靡地杀机,眨眼的工夫便已劈到了高大的城门上方。
十余位修士正在城门前结阵据守,见状不敢怠慢,忙祭出飞剑奋力阻拦!从远处追来的修士见林一要闯关夺路,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攻势。数十上百道剑光倏忽而至,威势惊人!
“砰——”
一声闷响之中,五六个梵天境的修士直接被碾成了肉糜。而黑色的巨斧虽然崩溃,却余威未尽,还是冲破阻拦劈在了城门之上。又是轰的一声,高大而又坚固的城门安然无恙。余下的十来个修士则是匆匆躲避,四下里一片混乱!
林一趁势冲到了近前,竟是直奔封禁的城门闯了过去。他便像是个穷凶极恶的赌徒,不要命地再次祭出黑色巨斧。而数十上百道凌厉的攻势轰然而至……
“轰隆隆——”
黑云崩裂,光芒闪耀,随之响起一阵雷鸣般的炸响。十余丈高的城门猛然颤抖了下,门洞中的禁制竟被劈碎了数层。林一的身影同时被剑光搅得粉碎,瞬间已是尸骸无存!
四周以及飞奔而来的修士,一个个又惊又喜,却又诧异莫名!那闯关的贼人缘何不见有血肉迸溅,竟然死得如此干净……
与之同时,林一无形的身影已趁势穿过几条街道,转眼间已到了房舍的密集处。他径自寻至一排院落背后的偏僻小巷内,轻轻越过一道石墙,无声落地,随手摸出一枚玉简,转而抬眼四望。
那个魔城修士乙木在离开中野之际有所交代,其在城内有一座私家院落,为闹中取静之地,所在极为的隐秘。他为了感念林道友救命大恩,以此相赠。不管是用来落脚、还是用来藏身,或可派上用场……
要知道魔城有规矩,任谁都不得擅自开凿洞府、搭建房舍。既有的洞府与房舍以及往来的修士,均有登记造册并由专人管辖。而乙木身为魔城的修士,竟然暗中拥有了一处不为人知的私宅。可见他在城中经营多年,并非徒劳无功!
院落紧凑,挨着山坡建有三间石屋。五、六丈大小的庭院被一圈石墙围着,并有古木遮荫,透着难得的幽静。院门外的门栓上,落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铜锁。而石屋却是无窗无锁,唯独门紧闭。
林一只作稍稍打量,直奔石屋。临近门前,他将手中的玉简轻轻一划。吱呀一声,石门无人自开,轻轻闪出一道尺余宽的缝隙。他脚下一动,窜入其中。身后微微的“哐当”一声,石门业已恢复原状。
黑暗之中,淡淡的潮湿与霉味扑面而来。无须神识,四周的情形目力可见。三间石屋相通,石榻、石几、石桌、石凳俱全,看起来并无异样,而所有的一切,连同墙壁、屋顶、地砖,皆暗嵌一层不易察觉的禁制。
林一的两眼中幻瞳闪烁,一步踏上了摆放在墙角的石榻,再又挥动手中的玉简,脚下的禁制顿时现出一个豁口。他不作迟疑,陡然下沉,直至百丈过后,已然置身于一处封闭的所在。
这是一间地下的石室,清爽而干燥,有着两、三丈大小,四壁光滑而空无一物,唯有地上扔着一个蒲草团子,还有穹顶所嵌的几块萤石在散发着朦胧的光芒。而其上下左右并无禁法的防御,俨然一处不设防的存在。仅有的好处,便是有太初之气在氤氲弥漫……
不过,如此一个地方,全无隐秘可言。若是有人寻来,又该如何藏身?
此时的林某人,与一头闯入了狼群的羊羔没甚分别,退路断绝,孤立无援,巴不得来个销声匿迹。而好不易有了一处藏身的所在,又怎敢有半分的疏忽……
林一不及多想,再又身形一沉,瞬间已穿过石室。而他尚不待继续往下,去势一顿而诧然四望。
魔城,果真不同凡响。地下的四周,竟然遍布禁制。而如林如网的禁制之中,却闪现出一道狭窄的缝隙,并将上方的石室裹在其中,只留下井口粗细的通道与地面上的石榻相连,且有禁法加以阻断。此前若非有乙木相赠的玉简,只怕未必能轻易洞察玄机!
林一悬着的心头渐渐安稳下来,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林某人的胆子是够大,而每每事后的余悸却并不曾少却半分。在这异样的战栗中,竟有着莫名的快意。使得自己再次面对危机时,总有着仗剑而行的冲动并无所畏惧。便如那百战余生的兵士,当冲锋号角响起的刹那,还是忍不住血脉贲张……
所幸每回的铤而走险,都能堪堪过关。若是故人在此,不知会不会责怪自己本性难移而行事莽撞?犹还记得,在一个海上小城之中,那位亦师亦友的故人亲口说过,行事不加自制,乃闯祸的根源;为安身立命,还须秉性自知且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