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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谛空睁着眼光,神色微微变幻……
不消片刻,林一双手舒展而光芒顿消。木杖与骨杖已融为一体,上下不见有一丝的缝隙。以五行变化之法,炼制简单器物可谓轻而易举。他将之递了过去,分说道:“相见有缘,且奉上林某的小小心意!”
天谛颤巍巍站起,双手接过木杖上下抚摸,惊叹道:“林壮士果然是位法师,一位通灵的**师!如此大的神石,完美无缺的法杖,浑若天赐……”
林一跟着站起身来,释怀一笑。
天谛突然欠身拜了拜,紧紧抓着木杖,带着恳切的神情又道:“林法师!您能否将老朽的咒法悉数刻入杖?”
林一有些愕然,点头应允。
天谛回身拿起地上的行囊,从翻出一堆骨甲,“稀里哗啦”地拎在手,又往前两步,将之与木杖一同还了回来,喜不自禁道:“老朽此行圆满了、圆满了……”
十八片巴掌大小的骨甲,被绳索栓成了一串。其上面分别刻有不同的符,共有十八道!
天谛春风满面,又稍显不安,自顾分说道:“所知的咒法,仅有十二道。老朽揣摩多年,总觉得其或有缺憾,便再添道,凑成双之数,林法师莫要见笑……”
咒法,便是符了。而上古的咒法竟有十二道?
林一将一串骨甲拿在手里,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十八道符之,果然有十道极为熟悉。而余下的八道符,却是分不出哪一个才是出自天谛的手笔。
林一翻看着骨甲,凭借着过目不忘之能,很快记下陌生的八道符。而他又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据我所知,符以五五成阵。而如今却要将十八道符尽数纳入骨杖,是否妥当?”
天谛呵呵一笑,泛白的眸竟是透着几分睿智的神采,摆手说道:“无妨!十八道咒法,分别有天、地、日、月等八种属性,与惊、恐、怒、悲、喜、乐、伤等十种意境,及数十乃至数百种变化,虽各不尽同,却相生相克而相辅相成。只因太过于繁杂,诸多法师只能驾驭其之五。倒是忘了,唯有天人合一,方能万法至简的道理。老朽不才,或能应付……”
天地因人而异,万法因人不同。芸芸大千,诸多种种,最终还是离不开人的认知与操纵。而秉持大道至简,才是浑一境界的途径!
林一的眼光在天谛的身上来回打量,没再多说,手指虚划,一道道闪动的符凝结而出,随即又被相继打入法杖,并与其先前的五道符排列成序……
天谛虽然目不视物,却手扶长须而振奋不已。
不消须臾,十余道符已尽数纳为一体。至于能否成阵成势而展现威力,林一不知道也无心过问。他将法杖与骨甲一并交还过去,拱手道:“今日缘尽,就此作别……”
天谛接过法杖,欣喜非常,躬身拜谢道:“承蒙林法师相助,老朽圆满了、圆满了……”
“与老人家相遇,林某也是受益匪浅!告辞了!”
林一并未敷衍,诚心诚意地欠身一礼,转而看了看天色,随即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老龙与虎头等人有些猝不及防,急忙动身追了过去。
老者天谛,犹自手捧法杖念叨着,圆满了、圆满了……
……
片刻之后,一行人追上了林一。
虎头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圆满了、圆满了,圆满个屁!那瞎眼老头已然是魔怔了……”
林一离地三尺飘然往前,神色似有所思。闻得笑声,他微微皱眉,回首冷叱道:“你笑个屁!”
虎头与老龙随后而行,颇为意外道:“咦?老大何时变得这般豪放不羁……”粗言秽语,成了豪放不羁。他替自己标榜一句,又幸灾乐祸半地乐道:“我的老大,你忘了询问丹霄峰的下落,哈哈……”
林一来自江湖,素有牙尖嘴利之称。尤其是面对仇敌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言辞锋利而咄咄逼人。而自从当了师父,收了兄弟,话语之间的锐气自然收敛了许多。如今难得说句粗话,却对浑人没有一点用处!
老龙瞪了虎头一眼,跟着教训道:“蠢笨如你,倒是少见!那老者已在话点明,风来之处便是神峰所在,又何须多问!”
虎头争辩道:“吼吼!我故意提醒老大,你却是非不分,咱俩谁更蠢笨……”
老龙懒得理论,径自伸出大手抓去。
虎头急忙疾行几步与林一并肩而行,嘴里还不闲着,继续说道:“老大!你送那老头拐杖,他明日便遗忘了,当真多此一举……”i640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连夜登山
九天塔开启至今,已过了个月。
一行匆匆的人影,再次停歇脚步。
那莫不是丹霄峰?
只见里之外,红日出云,遍山锦绣,高峰巍峨,气象万千!
“那必是丹霄峰无疑啊!总算要从此界越过,再经八层而抵达九层,老此行也圆满了,也圆满了,哇哈哈……”
虎头卡腰挺胸,身上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毛茸茸的虎脸透着精神。他大笑过后,左右张望。山坡上的众人也是远眺前方而神色欣然,唯独老大林一在独自昂向天,却又双目微闭。
虎头伸手拉了把身旁的老龙,兄弟俩到了林一的近前。他上下打量,不解道:“哎我说老大,这一口气又是赶了旬日的程,好不易有所发现,你为啥毫无兴致,咋就看都不看一眼呢?”
老龙抱起膀附和道:“老大!小虎头说的没错,前方或许便是丹霄峰!”他见林一兀自神色淡远而若有所思,想了想接着又道:“此处气机浓郁而不比寻常,那老头倒也名符其实……”
林一轻声自语道:“且驻足听风,那轻柔无声间,不乏丝丝生机,且又妙趣跳动……”
虎头耸动双肩,冲着老龙挤眉弄眼,哈哈道:“老大真是高深莫测!”
林一缓缓睁开双眼,微微皱眉看向虎头,淡淡问道:“你在笑我装模作样?”
虎头脸色一僵,忙摇晃着脑袋否认,反问道:“我有吗……”
老龙伸手拍了拍虎头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虎头还是个娃娃,难免言语无状。老大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虎头顿时不乐意了,肩膀一甩,冲着老龙嚷嚷道:“谁是娃娃,有我这么敦实高大的娃娃吗……”
“呵呵!”林一忽然轻笑了两声,抬脚到了虎头的身旁,跟着抬手去拍了拍肩膀。而不待对方明白过来,他已越过走向前方,自语道:“好一个高大敦实的娃娃,哈哈……”
虎头怔怔看着林一昂大笑的背影,一张虎脸有些赧然,随即又回头狠狠瞪向老龙,哼道:“哼!你两人合伙欺负我!”
老龙又抱起了膀,迈着大步往前,顺势眼角斜睨,调侃道:“谁敢欺负你虎哥啊!哈哈……”
虎头欲说无言,神色发窘。紧接着又一位大笑而去……
……
两个时辰过后,一座千丈的高峰之上,十个人再次停了下来。
由此远望,一峰还比一峰高。满目苍茫之中,使人不明去处。
丹霄峰何在?
“羊甲道友且看,此处竟然有罕见的琈玉,用来炼制器物,再好不过……”
“咦?那竟然是早已绝迹的风离草,有祛除病之奇效……”
“嗯!那白花红果的,名为黄叶,同为早已绝迹的疗伤灵药啊……”
“厉粟道友,机缘难得,不知你意下如何?”
“林尊并无约束,便如马原道友所言……”
当去不明之际,厉粟、马原、羊甲等七位梵天修士,已被峰顶随处可见的异草灵药所深深打动。其各自忍耐不住而四下散去,皆不肯错过俯可得的机缘。
正如厉粟所言,林一对小辈很是宽容,并屡次相劝,一切要以安危为重。他对众人的举动视若未见,自顾眺望,少顷,回说道:“四方群峰无数,从中寻出丹霄峰并不容易,是继续赶,还是就此歇息,两位可有高见……”
老龙从远处收回眼光,应声道:“天色正好,还是赶要紧。至今不见那些洞天后期高人的踪影,我总觉着有些不踏实!”
洞天后期的高人,是指凌道、青叶、九玄、毕亢、天宁、天弃之流。那些高人早一步抢入塔中,无非是为了魔荒恩怨,以及皇经的下落。其彼此之间定会很热闹,而外人参与之中未必是件好事。
林一不予可否地笑了笑,随口问道:“虎头,你以为如何……”
虎头躲在几丈外,拉着脸,装聋作哑般的一声不吭。而他整日里嚷嚷个不停,忽而缄口不语,很是异常。
林一与老龙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他转而好奇又问:“虎头!可有不妥?”
虎头摇晃着脑袋,还是没精打采地紧闭着嘴巴。
林一微微愕然,抬脚走了过去,才想出声再问,又带着几分狐疑上下打量。
虎头则是下巴一甩,抱起了膀,很是孤傲而又落寞的模样。
老龙跟着到了跟前,伸手要搂。
虎头却是闪开一步,却不忘恶声恶气地回敬道:“我只是个娃娃,你少给我套近乎!”
老龙的手臂僵持,有些意外地看向林一道:“怪不得这家伙多日来没动静……”而他话没说完,挥拳要打,蛮横道:“无事生非,找揍!”
虎头没有如往常那般畏缩,反倒是迎上一步,猛地闭上双眼,带着几分悲壮说道:“虎头遭人嫌弃,有本事打死我……”
这家伙真生气了?原来厚脸皮的人也有顾忌,难道竟被老龙无意中的一句戏言给戳到了痛处?
林一忙伸手拦住老龙,脸色一沉,叱道:“我家兄弟乃是妖域至尊,谁敢说他是个娃娃,真是岂有此理……”
虎头两眼一睁。还能有谁啊?除了老龙,便是你林老大……
林一接着说道:“即便有人信口胡言,又有何妨?在煌煌天道之下,我林某也是黄口小儿初行!”他挥手一摆,不耐烦地又道:“我知道你虎头是个心胸开阔之人,决然不会为了些许小事而斤斤计较。实话说了吧,你是否知晓丹霄峰所在,再不如实道来,更待何时呢……”
虎头不由得咧开了嘴:“你二人竟然不知丹霞峰的下落?真是简单了,群峰之巅,必为丹霄峰所在啊!不过……”他似有觉察,转而不敢相信地质问道:“哎、我说老大,十日前你与老龙合伙欺负我,怎会就不记得了呢……”
林一无奈道:“心随风起,事了拂衣。你所说的……我着实不记得了!”他双手一摊,竟是转身就走。
虎头急忙看向老龙又问:“你也忘了……”
老龙已收起了拳头,没事人一般地呵呵一乐,回道:“我将昨日都给忘了,更莫说十日之前。你总不能欺我记性不好吧……”他甩了甩手,奔着林一追了过去。
贵人多忘事,一对不记得。这十日来的郁闷,都是自找的?
虎头目瞪口呆,旋即伸胳膊挽袖跳了起来,怒道:“吼吼!给我讲清楚……”
林一途径几位梵天修士的身旁,头也不回地扬声道:“我人前去探,诸位请便!”
厉粟、马原等人既然到了此处,便有心逗留一番,各自举手相送,并声称随后赶来。
道人影相继跃下山峰,话语声犹在回荡。
“当真不记得了……”
“着实不记得了……”
“果然不记得了……”
“虎头是个明白人……”
“哎我说,前行里,该当右转,万里外有一道奇峰很是不凡……
“虎头所言有理……”
“哈哈!再敢小瞧虎哥,饶他不得……”
……
当穿过七八道山谷,翻越了十数道山峰,已是黄昏时分。
前方云雾渐起,隐约之中一峰擎天。
兄弟人慢慢落下身形,各自抬头张望。
那道山峰已近在数丈外,却有云雾笼罩而情形不明。即便是神识之中,也是朦朦胧胧。
天色已晚,理当就地歇息一宿。
虎头径自寻了块平坦的山坡坐下,冲着不远处的两人招呼道:“此地山风清凉,幽静宜人,是个睡觉的好地方……”他说着伸起懒腰,干脆躺了下来,很是惬意,而又好奇自语:“山上气机稍显凌乱,像是有人出没的动静……”
“呼——”
恰于此时,一阵急促的风声从天而降。虎头顾不得多想,忙挥臂就是两拳凌空击去,随即又为敏捷地跳起来躲在一旁,吼道:“有人偷袭……”
“砰、砰——”
两记拳声爆开,紧接着稀里哗啦,再又“扑通、扑通”碎物坠地的声响。
虎头定睛看去,蓦然一怔。
只见十余丈外的山坡上,已是一片血肉狼藉。其中有残肢断臂,还有两个残缺不全的头颅。浅而易见,那是两个修士的残骸,还很新鲜,分明才将死去。
“他娘的,老若不躲开,岂非浇了一身血腥的下水……”
虎头吓了一跳,还被无故搅扰了清闲,顿时不乐意了。他后知后觉地骂了一句,抬手扯出了天煞铁棒,昂吼道:“谁干的……”
此时,夜色降临,天光昏暗。除了漫山的云雾与莫名的气机之外,啥也看不见。
虎头一时寻不到对手,恨恨啐了一口,不依不饶地喊道:“老大、老龙!山上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