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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客气了。”华铭皓连忙收敛了一瞬间的得意忘形,低眉垂首的在下侧站定了,道:“实则是同喜,姑母如果能凭此回到皇宫,不论是华俯还是淮南王俯,都是喜事一桩。”
秦珏瀚点头附合道:“不错,正如之谦兄所言,可谓同喜。”
华铭皓闻言,稍稍的抬了脸,目光悄悄的打量着秦珏瀚,却只看到秦珏瀚脸上隐隐的笑,那笑竟也似是发自内心的。一时间,华铭皓不由得有些狐疑,这到底是秦珏瀚真实的想法,还是他的敷衍?
“小王爷,我们何时回都城?”
“回都城?”秦珏瀚眉宇轻蹙,“之谦是否觉得,皇帝会将华妃娘娘重迎进宫?”
华铭皓点头道:“小王爷不认为吗?”
秦珏瀚摇了摇头,在华铭皓不认同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之谦,皇帝对华妃娘娘的心意,谁都知晓。可是你别忘了,华妃娘娘必竟是前皇遗妃,再则,中宫之变是因华妃娘娘而起。即便是华妃娘娘能回宫,那也不会是在眼下。”
“那会是什么时候?”
“华妃娘娘若能一举得子,便是她回宫之日。”
华铭皓一怔,半响张了张嘴,哑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秦珏瀚看着脸色已然变白的华铭皓,撇了撇嘴,眸中闪过一抹不屑,暗忖,原以为是个腹有沟渠的,不想却是个草包,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皇帝承大统已有年数,宫中妃姨嫔诞下的无不是公主,若是华氏能诞下龙子,以皇帝对华氏的欢喜那是一定会立为将来的诸君的。那些吃撑了没事就爱撞个柱子,跪跪宫门的老御官们,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跟未来的诸君斗!对于华氏的回宫,当然就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现在,华氏只是有孕,至于到底生的是男是女,尚无定论。当然是该让那些老御官们表表忠心的时候!
而这番话,秦珏瀚是不屑于跟华铭皓说的。是故,在华铭皓问出那句话后,他只是轻扬了扬眉梢,一个字也没说。脸上生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似在说,这也想不通,你华家便不再有指望了。华妃娘娘回不回宫便也没什么意义了!
华铭皓却也不是个笨的,在他问出那句话时,心下便已想了个透砌,再待到看到秦珏瀚神色间的嘲讽与不屑时,心下便生起了些许惶恐,生怕失了秦珏瀚的信任,连忙抱拳道:“是之谦愚笨了,谢世子点拨。”
“哪里,之谦兄客气了。”秦珏瀚淡淡的道:“想来你也已想明白了。”
华铭皓便低眉垂首做足了懊悔的姿态。
“想来林家应该也得到消息了。”秦珏瀚轻声道,“这一夜,怕是难以入眠了。”
华铭皓默了一默,忖道,是了,他应该尽快将消息通知表妹才是,让她一起欢喜欢喜。
“听说,二奶奶被罚抄《女诫》了。”
华铭皓挑了眉头,这事,他也听说了。正想明日打个因由进趟林俯呢,此刻秦珏瀚提起,难道是另有打算?想了想道:“我想明天进趟林俯。”
秦珏瀚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世子……”
“我去贺林鹤轩纳妾之喜!”
……
中州城里着实热闹了一把,一大早,凡是能来的都来齐了,全都拥围在贵喜院的门外,将整条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就为了亲眼目睹一下,头牌,小玉仙从良的盛况。
贵喜院,老鸨哭天抢地的瘫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口齿伶俐的又是哭又是骂。
“我待你如亲生女儿一般,你便是这般回报我的吗?”
“呜、呜、……”
“你今儿要是真走出这贵喜院一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檐柱上。”
“……”
“妈妈……”
小玉仙一袭粉色春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的墨色的秀发随意梳了个垂鬟分肖髻,仅在发顶以一根粉色的丝带缚了个蝴蝶结,长长的丝带随同着剩下的长发飘散在腰间,又因着她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秀致的脸上脂粉未施,较之往昔浓妆华衣下的媚丽更显得楚楚动人。
“妈妈,您便放我一条生路吧。”
小玉仙提了裙摆,缓缓跪倒在老鸨身前,泣声道:“我已将这些年客人所赠之物,尽数交于妈妈。那些东西,哪样不是价值千金?妈妈,你若再执意相逼,我便真的只有一死了。”
“那是你的东西吗?我呸!”老鸨一个起身站了起来,指着跪在跟前的小玉仙,“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的。我金奴银婢的养着你,哪样不是要银子的?你想走可以,我们把帐算清楚了你再走。”
老鸨抬起她肥硕的手指,指了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道:“你们说说,你们评评理,我自小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好不容易她大了,指望着她能赚点钱,却说要自赎身嫁人了。”
“嫁人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肆意的大笑声,“嫁的什么人啊,怎的到这时,花轿也没来啊!”
“呸。”老鸨听了人群中的附合声,淬了口地上的小玉仙,嘲笑道:“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千人骑万人压的**,林二爷那是什么样的门第,他说会娶了你,你也信!”
“林二爷,哪个林二爷啊。”
人群中再次响起一声问话声。
“还有哪个林二爷,便是金衣巷林府的林二爷啊。”老鸨冷冷的笑道:“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林家那们的俯邸,多少清清白白的小姐想进去做妾都没门路,就这样的破烂货,人林二爷也会要?”
老鸨的话骂得不谓是不恶毒,跪在地上的小玉仙却是至始至终都是面不改色。不论老鸨怎么骂,她也不回话,不论人群发出怎样的哄笑,她也不绝望。她只是怔怔的抬了头,看着天边的一抹红日,轻声道:“他说过,他一定会要我的。”
远处,白墙黛瓦之下,两抹隐着的身影,目光沉静的看着这一幕。
稍倾,身着一袭白色茧绸锦衣的沈于飞轻声道:“你还不出去?”
他身侧一袭浅蓝茧绸华衫的林鹤轩淡淡的道:“不急,再看看。”
“你就不怕,她真被逼得一头撞死?”沈于飞指了远远立着目光茫然的小玉仙问道。
林鹤轩冷冷一哼,轻声道:“真要死早死了,怎么还会站在这。”
沈于飞还想再说什么,贵喜院前却是忽的响起一片喧哗声。他不由神色一紧,低声道:“出事了,不会是真撞了吧?”
“撞了就撞了。”林鹤轩无所谓的道。
“快去看看。”
沈于飞一把扯了林鹤轩走出巷子,朝人群中挤去。然才挤到人群中,他便后悔了。人好好的站在那,甚至在看到林鹤轩时,眼里还闪出了一抹火花。
“二爷……”小玉仙自地上爬了起来,踉跄着朝林鹤轩跑了去,一把扯住了林鹤轩的袖子,“二爷,你真的来了,你没有骗妾身。”
林鹤轩蹙了蹙眉头,目光落在远远站在对侧一脸笑意的秦珏瀚身上,一瞬间便想到,那一声哗然必是因着秦珏瀚的出现。
老鸨见了林鹤轩,几步上前扯了林鹤轩的袖子,“林二爷,您怎么可以这样,您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
林鹤轩蹙了眉头看向同样攥着他袖着的小玉仙,轻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玉仙摇了头,眼里含泪道:“二爷,您帮帮我,我将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我真的不能再呆下去了,要我嫁给那样一个人,我宁可死……”
林鹤轩拍了拍小玉仙的手,还不待他开口安抚,秦珏瀚却是笑盈盈的走上前,“鹤轩兄,我还到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却原来是你啊!”
林鹤轩正欲开口,秦珏瀚却是不待他开口,对老鸨道:“即是林二爷怜香惜玉,妈妈不如便行个方便,成全了才是。”
“啊呀,小王爷,非是老奴做那棒打鸳鸯的事,实在是……”
“你适才的话我已听到,但不知这位姑娘的赎身钱要多少?”
沈于飞与林鹤轩对视一眼,在彼此目中看到一分了然。
另一厢,老鸨却是大声道:“不多,一万两。”
“好办。”秦珏瀚转而对林鹤轩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便算小王贺喜鹤轩兄抱得美人归,这银子,我帮着出了。”
“哗”人群中再次响起一片哗然之声,然比这哗然之声更响的是老鸨那一声吼。
“小王爷,是一万两黄金!”
……
人群一寂,续而便是如水滴了热油锅,噼里啪啦的响起一片轰轰的热议声。在这样热烈的声音中,响起一声冷而尖利的怒吼声。
“你怎么不去抢钱庄。”老鸨还未张嘴,那个声音又接着响了起来,“你是打小喂她吃龙心了还是吃凤肝了?一万两黄金?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过了,踢得这么三五不着调,睁着眼睛吹大话!”
老鸨瞪了眼,指着那个挤过人群正骂骂例例走到跟前的人,“你……”
“你想好,一万两银子,我这就当面点清给你。你要是嫌少,成,你就把她杀了,拆了,看看她身上那几两肉能不能卖出一万两黄金。”
第十五章
“你想好,一万两银子,我这就当面点清给你。你要是嫌少,成,你就把她杀了,拆了,看看她身上那几两肉能不能卖出一万两黄金。”
含雁双手掐腰,横眉怒目盯着张了嘴半天忘了言语的老鸨。眼角的余锋却像刀子似的狠狠的剜向相拥着的那一对“狗男女”身上。
林鹤轩在看到含雁出现的那一刻,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在人群里搜寻。然,他寻遍人群,却不曾看到那抹身影。由不得,眸中便有了些许的寡欢。
“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老鸨张嘴便卖。
含雁瞪了眼睛,“嘴巴放干净点。”
老鸨被她一喝,又怔了怔。
秦珏瀚蹙了眉头,上前看了含雁道:“你怎么在这,你家小姐呢?”
含雁福了福身,轻声道:“见过小王爷。”
对于秦珏瀚的问话,含雁选择了回避。
秦珏瀚似乎不想放弃,他次问道:“是三小姐让你来的?”
含雁撩了眼一侧立着的林鹤轩,点了点头,略提了声音道:“小姐说,二爷怕是没带齐银子,使了奴婢送银票过来。”
“她到真是贤慧!”秦珏瀚冷冷一哼。
含雁的头越发的垂得低了。她想说,是啊,我们小姐可贤慧了,还说要把栖云轩收拾出个房间来呢!可是,想到临来之前蓝雨薇的历声向嘱,最终只是淡淡的撇了撇嘴,给了一个嘲讽的笑。
“含雁。”林鹤轩几步上前,“姨娘呢?”
“回二爷,姨娘在嫁里。”
林鹤轩听着含雁冷冰冰的声音,当然能猜到她的不快。蓝雨薇来和不来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微撩了眼看向奏珏瀚,“小王爷,真巧!”
“不巧。”秦珏瀚笑了道:“早前便听人说,林二爷要为玉仙姑妈赎身,小王特意赶来相贺的。”
林鹤轩挑了挑眉头,淡淡道:“哦,小王爷好雅兴。”
秦珏瀚秀致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哪里,小王是特意来恭贺鹤轩兄抱得美人归的,至此坐享齐人之福。”
林鹤轩给了秦珏瀚一个皮笑肉笑不笑的神情。
两人这边厢你来我往,另一侧,老鸨正上前扯了小玉仙,哭嚎着,死活不撒手。小玉仙频频拿眼看向林二爷,呜呜咽咽的哭得好不叫人同情。
林鹤轩偷空看了看含雁,含雁撇了头,有心不想上前,可想起临来之前蓝雨薇的那声嘱咐,只得硬了头上皮,帮着小玉仙,将老鸨扯了开。
“你……”老鸨指了含雁,返身便喊了人来打。
“我家小姐说了,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指头,她就将你这贵喜院拆了。”含雁冷声道。
老鸨双眸泛红,吼道:“她敢,她以为她是谁,一个等同贱婢的姨娘……”
“住嘴。”含雁上前一步,素手一指,点了老鸨的鼻子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家小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敢再说一个字,姑奶奶我撕了你这张吃屎的嘴。”
老鸨被含雁骂得一愣,反了,从来只有她骂人的份,什么时候轮着别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了。抬手便朝含雁的手打去。
含雁冷冷一笑,在老鸨的手伸出来时,飞快的将手缩了缩再伸出,下一瞬间,便听到老鸨一声干嚎。
便见那胖胖的手掌心上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扎得直直的!在阳光下发出“呈亮亮”的寒光。
“她拿针扎我!”老鸨指了含雁喊道。
含雁扯了扯嘴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针扎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来打我的好不好?”
“你……”
“你什么你,死肥猪。”含雁瞪了老鸨。
“你敢骂我肥婆!”老鸨怒了,她纵横贵喜院十几年,谁见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