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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一怔,蓝雨薇已经挣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老爷……”白氏扑到蓝利盛身前,紧紧的揪了蓝利盛的衣襟,“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晋鹏他……”
“闭嘴。”蓝利盛看了眼远处的白氏喝斥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方氏微微的掀了掀唇角,冷冷的看着缓缓散去的人群。
一直隐于人群中默然无声的蓝华文,走上前,轻声道:“母亲,您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跟三叔他们有关系!”
方氏冷冷的笑了道:“这样歹毒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三叔父才使得出来。”
蓝华文默了一默,轻声道:“您说,三姐她会怎么做?”
“看着吧,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顿了顿道:“你没听她说,不死不休,断子绝孙呢!”
蓝华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道:“真的会这样?”
方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左右看着便是。”末了,剜了蓝华文一眼,嘱咐道:“你给我安份点,现如今家里就你我二人,你父亲那样,你哥哥又远在司隶,你少给我惹事。”
“孩儿明白的。”蓝华文低头道。
眼见方氏扶了丫鬟的手往里走,想了想,道:“母亲,孩儿听人说,嫂嫂的事跟三姐姐有关。”
方氏的脚步顿了顿,半响,回头历声道:“胡说什么,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了。”
“我……”蓝华文见方氏恼怒,连忙低头道:“孩儿知道了。”
“你给我记住了,不许惹事。”
蓝华文不得不再次应承,并作保证。
方氏这才放过他,扶了丫鬟的手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屋子里,平氏正小意的侍候着口不能言的蓝利成。
四喜上前轻声的将前厅的情景说了一遍,平氏想了想,轻声道:“你去安排下,我要跟三小姐见一面。”
“姨娘!”四喜不解的看向平氏,这个时候了平氏要见蓝雨薇,合适吗?
平氏见她犹疑,蹙了眉头道,“让你去安排,你就去安排。”
四喜连忙点头退下。
床榻上,蓝利成忽的便瞪了目光看向平氏。
平氏笑盈盈的捧了手里的药碗,上前柔声道:“老爷,该吃药了。”
蓝利成眼睛闭了闭,又再度睁开,浑浊的目光却是锐利如刀,盯着平氏。
“老爷,您快喝药吧,您不喝药,怎么能好呢?您不好,怎么还能再去贵喜院找如花呢!”平氏扶了蓝利成,将手里的药碗对着蓝利成的嘴灌了下去,蓝利成闭紧了嘴,那药便流了他一身,染湿了衣裳也染湿了被子。
平氏叹了口气,拿了帕子,仔细的擦着蓝利成脸上的污渍,一边摇头道:“老爷您这又何必,洗洗弄弄的自有下人,您折腾不到我。”
蓝利成闻言恨得眼睛暴突而起,似乎大有想咬平氏一口的想法。
平氏看了看空空的屋子,这会子都去前厅看热闹了吧?起身走到屋外看了一圈,果真空无一人,她几步走回蓝利成身边,盯了蓝利成幽幽的笑,“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是你到死都只能这样过着了。大夫说了,你好不了啦。”
“唔……喇……”蓝利成口齿不清的叫骂着。
“呵、呵、呵,”平氏掩唇轻笑,一个俯身提了蓝利成的胸襟,咬牙道:“你想知道你是怎么不中用的吗?”
“嗯……唔……”蓝利成瞪了血红的眼看着平氏。
平氏无比受用的看着他这会子的表情,冷冷笑道:“是我,我给你煲的那些汤全是加了料的。我故意告诉你贵喜院的如花姑娘能帮你,那是因为如花姑娘她喜欢给人客人用药,怎样,她没让你失望吧,我的老爷?”
蓝利成瞪得圆圆的眸子翻了翻,头朝后仰去。平氏却是不想让他这如意,手指用力的按上了他的人中。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小心仔细的侍奉着你,可是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宋青荷那贱人谋了我孩儿的命,你不但不替我主持公道,你还合着伙来骗我,蓝利成你就是个畜生。”
……
宜雨轩。
含雁抱了寻雪的尸体,放声大哭。
蔡婆子,祝婆子,有财家的都躲在门外悄悄的撩泪,服侍颜氏的马嬷嬷早已是水米不进的躺在床上,半天才换一口气。
“小姐,给太太净身吧。”蔡婆子抹了把眼泪上前道。
蓝雨薇点了点头,“你们去备水,我给太太洗,送太太上路。”
蔡婆子点了点头,招呼祝婆子下烧水。
林鹤轩上前道:“要不要,叫个人来问问情况。”
蓝雨薇摇了摇头,指了含雁,“你去问她吧。”
林鹤轩默了一默,他们从林俯赶来时,含雁是直接从蓝俯的大门拐回这边来的,然后寻雪便去“认罪”,含雁自始自终都没出现。由此,根本就不用问,这样一个破绽百出的一个裁脏陷害的毒计。只可惜的是,颜氏太经不起事,怎么就能这样撞死在蓝俯大门前?
春妮托了个茶盏上前,看着被含雁抱在怀里的寻雪,不由得也红了眼,眼泪扑扑的直往下掉。
“春妮。”林鹤轩招了手,示意春妮上前。
“二爷。”春妮上前行礼。
林鹤轩摆了摆手,“出事了,你们没人守着太太的吗?”
有财家的擦了把泪,轻声道:“马嬷嬷和寻雪姑娘陪了太太的,寻雪姑娘还说要让人去寻小姐和二爷,可是太太说,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大家就以为太太那没事,可谁想……”
林鹤轩摆了摆手,有财家的退了下去。
“雨薇,”林鹤轩担心的看着从出事到现在,一滴泪也不曾流过的蓝雨薇,“你要是伤心就哭出来吧。”
蓝雨薇摇了摇头,“伤心母亲就能活过来吗?”
林鹤轩怔了怔,耳边蓝雨薇的声音却仍在继续。
“我不是不知道三叔父你们儿狼子野心,总想着,他们已经吃过上次的大亏了,不敢轻易动手。可是,我忘了,有些人是死也不会变的。林鹤轩……”蓝雨薇抬头,一双秋水似的眸子已然布满了血丝,看得林鹤轩心里一揪一揪的痛,却又无可奈何。“如果好人注定是被欺凌被逼迫,那么我要做个坏人,我要让他们想到我便心惊胆颤悔不当初。”
林鹤轩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
“不急,我先去替母亲净身更衣,我要让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去见父亲。”
林鹤轩想了想,“我就在外面,已经通知了沈于飞,估计他很快就会来了,你有什么事使人出来跟我说一声。”
蓝雨薇点了头,对含雁道:“你替寻雪洗洗,也让她干干净净的上路吧。”
含雁半响没出声。
蓝雨薇上前,看了含雁道:“含雁,你怎么了?”
“小姐,寻雪去之前交待过奴婢,说不用将葬了,她这样卖主的人是不配得到好下场的。”含雁咬了唇,强忍了眼里的泪。
“含雁,你和我都知道,寻雪没有卖主。”蓝雨薇看着含雁,“她用自己的命来为母亲证一个清白。”
含雁强忍着的泪再次哗然流下。
“去吧,寻雪是个爱漂亮的姑娘,好好给她打扮下,让她漂漂亮亮的上路。”
“是,小姐。”
屋子里,热气氤氲,蔡婆子和祝婆子帮着将僵硬的颜氏抬到浴桶边上的地上,拿了帕子沾水仔细的擦洗着颜氏的身子。
“太太,您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那个畜生的话如何就能当真了。”蔡婆子哽了嗓子悲声道。
祝婆子也跟着哽咽道:“您这一走,留下九少爷怎么办是好?”
蓝雨薇步子顿了顿,烨哥儿,是啊,烨哥儿怎么办?
“太太啊,您好糊涂。”蔡婆子一边擦着一边不停的掉泪,平素颜氏对她们这些下人都很宽厚,蔡婆子和祝婆子都是个本份念恩的人,伤心是真的。
蓝雨薇缓缓上前,颜氏的眼睛还是瞪得直直的。
“你们下去吧,我来。”
祝婆子与蔡婆子互看一眼,小声的劝了蓝雨薇几句,退到了门外。
蓝雨薇取了桶里的帕子,仔细的擦去颜氏太阳穴的伤口,又轻手抚上颜氏的眼睛,轻声道:“母亲,我知道,是三叔,是三叔父他们陷害你的,我发誓,他们一个都别想逃掉。我一定会让他们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颜氏的眼角忽的便沁出了一滴大大的泪滴,缓缓的闭上了眼。蓝雨薇看着颜氏眼角的泪,和她闭上的眼。所有悲呛在这一刻终于临近爆发。
“母亲!”
一声凄历的嘶害响砌云宵,蓝雨薇哭倒在颜氏身侧。
厅堂里的林鹤轩几个起落,便赶了过来。
蔡婆子和祝婆子见了,连忙上前拦住他,“二爷,小姐在给太太净身,您不方便进去。”
林鹤轩听着蓝雨薇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由情急道:“你们进去看看,她……”
蔡婆子摇头,“二爷,小姐肯哭出来,就是好事。怕的就是她不肯哭!”
“是啊,二爷。”祝婆子跟着劝道:“这样哭出来,小姐积在心里的郁气才能解,不然久积怕是要成病。您便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吧。”
林鹤轩点头,“我就在前面,有事,你们使人来喊我一声。”
蔡婆子和祝婆子齐齐应下。
……
白氏声音打着颤的看向蓝利盛,“怎么办,老爷,五堂兄他肯定会把我们招出去的。”
蓝利盛不停的踱着步子,事情怎么就会到这一步。他只不过是给颜氏泼个脏水,以此为把柄好拿捏她,怎么,颜氏就会死了!蓝雨薇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时时浮在眼前,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就算是蓝雨薇她怀疑,可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怎么说,他也是她的叔叔。想到这,一拍手,转了头目光狠鸷的看着白氏。
“你过去一趟。”
“我不……”白氏摆了手,哆了唇道:“我不去,我不敢去。”
蓝利盛一脚便将身侧的椅子踢得翻了个个,历声道:“你不去?你不去,让白晋鹏将你招出来?”
“我……”白氏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我早就说过,这样不行的,你鬼迷了心窍,非得做出这么歹毒的事,这下好了,你就等着她来报复吧。”
“闭嘴!”蓝利盛上前一步,一把拧了白氏的胳膊,“白晋鹏交待出来,也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大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你……”白氏瞪了蓝利盛,恨不得上前咬下蓝利盛一口肉。
“你去不去?”蓝利盛逼问道。
“我去做什么?”白氏吼了道:“你以为,他们还会让我看到白晋鹏么?”
“我不管。”蓝利盛怒声道:“你去,给白晋鹏送点吃的。”
话落,一把甩了白氏,对外喊道:“来喜,来喜。”
来喜连忙应道,“来了,来了,爷。”
“去,准备点吃食,让太太送去白老爷。”
来喜错愕的抬头,在看到蓝利盛眼里的狠辣时,连连点头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来喜退了出去,蓝利盛嫌恶的瞪了白氏,“收拾一番,赶紧过去。”
话落转身便走了出去,他要好好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办!
涂氏听得丫鬟说,蓝利盛来了,连忙将手里的蓝婉玉交给一旁的奶娘,连声道:“先带小姐下去歇息,今夜不用过来了。”
“是,姨娘。”
奶娘才抱了蓝婉玉走出去,蓝利盛已经走了进来,涂氏几步迎了上去,“老爷来了。”
“嗯。”蓝利盛点了点头,撩了帘子便朝屋里走。
涂氏挥了挥手,示意屋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她捧了茶,亲自上前侍奉,柔声道:“老爷喝茶。”
蓝利盛接了,打开茶盖撇去浮沫,却是撇着撇着,“啪”的一声,又将茶盏扔在了桌上。
涂氏吓得一个激凌,颤了声音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蓝利盛的撑了额头靠在茶几上,轻声道:“将睿哥儿和柏哥儿送到善春那去避一避。”
涂氏听得额头生汗,稳了心神道:“这是怎么了?”
蓝利盛摆了摆手,“别问了,照我说的去做,过两天便送走。”
涂氏连忙点头,半响试探的道:“那玉姐儿怎么办?”
蓝利盛抬头看着涂氏,神色有些许的怔忡,可在看到涂氏眼里的祈求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一起送过去吧。”
屋子里静了静,涂氏不敢开口乱说话,只不时的拿眼小心的看蓝利盛。
茶案上的茶水沿着桌角缓缓往下流,谁都没去在意,不论是涂氏还是蓝利盛,他们的耳边似乎都隐隐的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哀号声,那声音凄历的不似人声。
……
中州城的另一处。
秦珏瀚听了赤宵的回禀,静默了良久。
“死了?”
赤宵点头,“是的,听说是凌晨撞死在蓝俯外的石狮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