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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放这吧。”
“姑娘,你是姨奶奶身边的吧?”
含雁瞥了眼屋内,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给夏兰和翠菊,夏兰和翠菊连忙上前去接婆子等人手里的热水。
“哎呀,这可怎么使得,这种粗重的活,还是老奴们来。”
含雁便冷冷的笑了声,看着婆子,“嬷嬷,是这俯里的老人了吧?”
婆子愣了愣,不明白含雁什么意思。
含雁已经接着说道:“嬷嬷,我们新来乍到有不懂的还请嬷嬷指点一二。”不待那婆子回话,含雁直接道:“是不是俯里姨奶奶们的屋子,都是由着嬷嬷侍候的?”
婆子脸一红,她们在俯里是最末等的奴,别说是爷的屋子,便是院子都是极难得进的。若不是今日,那专司热水的丫鬟被二奶奶喊了去,她哪有这机会进这栖云轩!当下,连忙摆手道:“姑娘误会了,老奴哪有那资格进奶奶们的房。”末了对身后的婆子喝道:“还不快将水放下。”
夏兰与翠菊上前接了热水,将门推了条缝,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眼见那婆子正觑了三角眼顺着门缝朝里张望,含雁轻咳了声,对正扇着火炉的铃兰道:“你快点,爷催了好几遍了。”
婆子的眼光便被吸引到铃兰的手里,瞪了那个红泥小炉道:“姑娘这是?”
含雁扑哧一声笑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屋子,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不敢说。
婆子一回神便明白了,于是同样压了抹笑,喝斥着身后的婆子撤下,生怕扰了屋子里林鹤轩的雅兴。
含雁看着婆子离开,转而叮嘱铃兰道:“小心了,一定不能假手她人,天塌了你也在这给我盯着。”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亲手煎好。”
含雁便起身进了屋子,对林鹤轩屈膝一礼,“二爷,奴婢想给小姐洗洗身子。”
林鹤轩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才走出几步,便见从安急急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二爷,后门处,一个叫寻雪的丫鬟说是姨奶奶落了样东西在家里,给送过来了,要见姨奶奶。”
林鹤轩抚了额头,对从安道:“让她进来吧,记得避着点人。”
“是。”
不多时,寻雪被从安引了进来。
“奴婢参见二爷。”
“起来吧。”林鹤轩摆了摆手。
寻雪站起,目光便焦急的看向林鹤轩身后的屋子,“二爷,我们家小姐她……”
“你有什么话,问含雁吧,想来她说的话你总是肯信的。”
林鹤轩侧了身,示意寻雪进去。
一声惊呼过后,便再无声响。
稍倾,寻雪红肿了眼睛出来,默然无声朝林鹤轩福了福身便要走,林鹤轩却叫住了她。
“你想好怎样回你们太太和少爷了吗?”
寻雪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回?”
寻雪抬了脸,红肿的眼眶看着林鹤轩,“奴婢会告诉太太与少爷,小姐一切安好,外面的流言不足信。”
林鹤轩点了点头,不管这是寻雪自己的主意还是含雁的交待,他在心里都是佩服蓝雨薇的用人之道的。挥了挥手,寻雪退下,由着从安领了出去。林鹤轩却怔在了原地,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每个小姐都有丫鬟仆人,却不是每个小姐都能得到丫鬟和仆人发自内心的维护与尊重的!他的脸上生起一抹冷笑,抬脚朝另一侧院子走去。
……
“中毒了?”容氏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之色。
林鹤轩点了点头,端了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道:“问过她贴身侍候的丫鬟了,说是她并不曾有以死相抗的心,只怕是被人所害。”话落,淡淡的撩眼看了看容氏。
容氏查觉到林鹤轩那一眼后,由不得便脸生寒霜,冷了声音道:“爷觉得会是什么人下的手?”
林鹤轩淡淡一笑,嗤声道:“谁下的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她自己的本意就行了。”
容氏微怔,细长的眉头一挑,脸上便带了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睨了林鹤轩,“爷有话就不能明说么?这样猜来猜去的有什么意思?”
林鹤轩放了手里的茶盏,朝容氏身边挪了挪,抵了容氏的额头道:“妙鱼,我想我们很快便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容妙鱼脸上的笑僵了僵,她霍然抬头瞪目看着林鹤轩,“爷……你……”
林鹤轩笑了笑,朝着容氏轻轻的吹了口气,一股淡淡的兰若香便朝容氏兜头袭来。她慌乱如战鼓的心被这兰若香一激,越发的缭乱不堪。只怔怔的道:“是真的吗?”
“妙鱼,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容氏僵硬的笑便似被砸开的冰面,现出了一道道的裂缝,因着林鹤轩的俯视,她不得不以一种仰望的姿态迎着林鹤轩,僵硬了声音道:“妾身,自是高兴的。”
“那好。”林鹤轩再次下压了压,“今晚我们便试试吧。”
许是林鹤轩的压得太近,又或是容氏仰得太吃力,她突然便转了头,躲过了林鹤轩的视线,“今天是爷和蓝妹妹大喜的日子……”
林鹤轩像是忽然又失了兴致,随着容氏的那一撇头,他也跟着往一侧歪了歪,离容氏有了半臂的距离,目光停在容氏一起一伏的胸间,嘿嘿一笑道:“妙鱼,早前你使了嬷嬷和玉枝过来,我还以为是你吃味了呢,心急火撩的赶了过来,想不到你又将我往那边赶。”
容氏闻言瞪眼道:“嬷嬷没跟你说清楚吗?我是使她来问声爷,明日妹妹什么时候来敬茶,明日我要去桃花庵上香。”
“她这一中毒,只怕明天的茶也敬不了了,你有事你便去忙吧。左右以后的时间还长,茶随时都可以敬的。”林鹤轩淡淡的道。
“这怎么行?”容氏连忙道:“按规矩,明日敬了茶她便是正经的姨奶奶,若是茶不敬,岂不是只是个通房丫头。”容氏看了林鹤轩,一本正经的道:“爷,这样怕是不好吧?”
林鹤轩几不可见的冷声一哼,你觉得她是个通房,可你可曾想过,爷既不曾要过她的身子,她便只是这林俯暂住的客人,假以时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莫说什么妾,便是个诰命夫人于她也不是不可能!然想到蓝雨薇振翅高飞的那一幕,忽的便觉得心底某处似是被蚂蚁咬了口又像是被草给划拉了下,有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再说了,她是我下文书聘的妾,名份已经在那里了。”林鹤轩淡淡的道。
容氏还想再说,却在看到林鹤轩那黑的像是化不开的眸仁时,抖了抖,压下了到嘴边的话,又想起早前华铭挺托人递进来的话,于是便道:“那,既然这般明日我便不等了,我直接带了玉枝去桃花庵,回来再去看望妹妹。”
林鹤轩点了头道:“要不要让从安或是从白跟着?”
“不用了。”容氏摇头道,“你让他们侍候惯了怕是离不开,我另寻些小厮护卫跟着便是。”
林鹤轩便点了点头,两人一时无话。
半响,容氏忽的道:“爷与妹妹可是圆房了?”
也不怪容氏有这一问,要知道林鹤轩自从与她大婚洞房一夜之后,便不知怎的患上了隐疾,不能人道。期间寻医问药,百般偏方用尽,可是只要二人袒承相见,那杆枪便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怎样也雄不起来。今日林鹤轩忽然说,他们以后会有孩子了,容氏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林鹤轩与蓝雨薇圆房了。
林鹤轩摇了摇头,语带遗憾的道:“才刚要行事,她便毒发了。”
容氏邹了眉头,“爷可曾请了大夫?”
“于飞正好与他师傅来贺喜,于飞的师傅你知道的,他出手不说起死回生,白骨生肉那是一定的。”
容氏便点了点头,不无感叹的道:“妹妹真是好福气,这一出事便遇上了诸葛先生,我们寻了那么些年却始终寻不见。”
林鹤轩笑了道:“可不是!”
两人这般闲话闲语的聊着,容氏正欲催了林鹤轩回栖云轩去,却听得屋外,从安的声音响起。
“二爷,卫总管使人来传话,说是淮南世子来了,请二爷前厅见客。”
淮南世子!林鹤轩与容氏对视一眼,失声道:“淮南王俯的世子,我们与他没什么交情啊,怎的突然就来了?”
容氏一边起身,一边喊了丫鬟进来服侍林鹤轩更衣,一边道:“许是来贺喜的也不一定,我记得那天妹妹从城头跌落时,便是世子爷出手救的。”
林鹤轩由着一侧玉枝帮他更衣梳发,一边接着容氏的话道:“你这么说,我到是想起来了,还没去谢过世子爷呢。”
容氏便笑了道:“改日,妹妹大好时,你带了妹妹一起上门致谢,岂不更好。”
林鹤轩不由便伸手抓了容氏的手,扬眉看向她,“妙鱼,谢谢你。”
容氏捂了嘴道:“谢我做什么?你该谢的是五舅母。是她给你找了这么个天仙似的人儿来,我啊,只盼着爷不要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林鹤轩便指天发誓的道:“我岂是那样的人,人虽是五舅母找来的,可若没有你的通情达理……”
“好了,好了,快别说这些了,穿好了衣服就快去见客吧。”
便在这时,林鹤轩也已换好了衣裳,不敢让秦珏瀚多等,轻轻的捏了捏容氏的手,转身朝门外走去。背身而过的瞬间,两人脸上原本明媚若春光的笑同时转变成一脸冷若寒冰,彼此的眼里都嚼了一抹深幽幽的寒意,唇角亦勾着一抹冷冷的凉笑。
……
林大老爷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一袭靛蓝色的宝相提花暗纹软绸阔袖长衣,衬着他方正的脸,平添了几份儒雅。此刻,林大老爷正语带恭敬的与坐在一侧,着一袭淡黄色嵌青纹提花蟒缎棉袍,配以同色腰带的奏珏瀚说着话。
“冒昧来访,还请大老爷海涵。”秦珏瀚捧了手里的茶盏对着林大老爷虚虚一托。
林大老爷连忙道:“世子言重了,世子肯屈尊降贵光临已是蓬荜生辉。”
秦珏瀚嚼了抹淡笑。扬眉看向林大老爷,道:“小王也是偶然听及俯上二公子今日行纳妾之喜,是故特来讨杯喜酒喝。”
林宠钦早已从赵氏嘴中知晓此事,只他与赵氏的态度却是相反,认为蓝家门楣太高,以三品大员之女为妾,若是传进京城只怕会引来非议。只赵氏却拿定主意,加之又是内宅之事,又忖到,蓝利和已然身死。便也没再坚持意见。
此刻听得秦珏瀚的话,由不得眉宇轻蹙,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让小王爷笑话了。”
秦珏瀚淡淡道:“大老爷这话就不对了,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鹤轩兄好福气呢,要知道,蓝家的三小姐名动司隶,多少王孙贵胄都想抱得美人归,不想却被鹤轩兄独占鳌头,折了花枝。”
话落,哈哈一笑。
林大老爷亦陪着一笑,便在这笑声中,林鹤轩缓步而入。
“林鹤轩见过小王爷。”
秦珏瀚摆了摆手道:“鹤轩兄多礼了,适才小王还与大老爷说起,是小王鲁莽了,不请而至。”
林鹤轩连忙又将之前林大老爷的那番话说了一遍,趁势,使了个眼色给林大老爷,意思是,秦珏瀚来做什么?林大老爷回了一个不知道的眼神。林鹤轩少不得打起精神,小心应付。
“小王适才一路行来,看这俯中景致不错,正巧今日风和日丽,不若花园中走走如何?”秦珏瀚扬眉看着林鹤轩道。
“小王爷请。”
林大老爷飞快的撩了眼林鹤轩,两人一瞬间便达到共识。不论秦珏瀚是什么目的,他们只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办法行事。
林俯的花园确也是花了番心思,虽已冬尽春立,天气却仍然料峭逼人。然,林俯的花园中却非常精致的摆放着许多色泽艳丽的花朵,一看便是从暖房中养着,再搬出来应景的。数名穿红着绿的丫鬟来往于其间,说说笑笑,花称着人,人称着花,好不养眼。
秦珏瀚不由得便笑道:“都说花比人美,人比花娇,可真是那么回事。”
林鹤轩眉宇一挑,瞬间便猜到了秦珏瀚的目的,不由担忧的撩了眼林大老爷。
“小王爷有此感叹,想来定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也不知是谁家的女子有福气得了小王爷的垂怜。”林大老爷笑道。
秦珏瀚笑了笑,并不去接林大老爷的话,反是转了身看着林鹤轩道:“鹤轩兄,我今日听到一件传闻,不知是真是假,原本这事也轮不着小王来过问,只小王曾与此人有些渊源,是故若是有愈越之处,还请鹤轩啊见谅。”
林鹤轩连忙肃整了神情,沉声道:“小王爷有话但请明言。”
秦珏瀚便冷冷的道:“小王听人说,那位三小姐在抬进俯里的时候服毒自尽了,不知是真是假?”
一侧的林大老爷听了秦珏瀚的话,脸色一沉,霍然转身瞪了林鹤轩,“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