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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各执一词,无法调解。
萧强对有人冒他之名一事十分恼火,详细问了情况。无极叟等人告诉他,若非野哥儿当时与萧强在一起破了此说,还真以为飞鸿庄介入了呢。
这事,萧强记下了。
双方谈了一阵,不欢而散。
萧强也无足够的理由说服他们,只好另作打算。
下午,一些客人陆续离去。
罗威将牧逸生的事禀告了萧强,使老爷子十分震怒,让罗威立即将牧逸生押来。
罗威匆匆来到后国,只见柴房门口孙剑诗王宏志等人还在。便道:“辛苦各位了,老夫这就将人押走,各位赶快吃饭去吧。”
孙剑诗道:“前辈,请。”
罗威拉开了柴门一看,不禁发了呆。
捆绑的绳索断成几截,明显是用刀子割的,牧逸生竟然逃走了,气得他直跺脚.孙剑诗等大惊,吓得说不出话.
一查问,众小并未听到动静,以为他仍在昏睡。
罗威道:“从后墙出去的,是老夫大意了。”说完,急匆匆报信去了。
第十七章 扑朔迷离
一
牛三“偷人”也很有办法 …
他和大家出了庄门,顺围墙绕到后面,瞅准了柴棚的位置,让大家躲在树林里,然后请汤四姑帮忙.
两人来到墙根下,牛三轻轻一跃,跳进墙里。柴棚与围墙相隔三尺,柴棚上覆便瓦,墙砌得不高。屋檐下与墙之间,有两尺多的空隙。他先学猫叫,有两只“猫”吵吵嚷嚷互不相让,大概还打了起来,你追我赶的。他边叫边跳进了柴棚的柴堆上。
牧逸生被捆得结结实实,蜷缩在柴堆下,睡得十分香甜。
牛三知道这是点了睡穴的缘故。
他抽出身上的匕首,迅速割断绳索,将牧逸生背在背上,嘴里又学起猫儿发怒的叫声,接着去追赶另一只猫儿,趁着猫儿追跑,他跳到柴堆上,这里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背着人出不了空隙。他只好将牧逸生放在柴堆上,探身出来,按事先约好的信号,发出猫儿温顺的声音,汤四姑就从墙外跳进来了。
他比了比手势,让汤四始接着。
然后把牧逸生从空隙中推出来,汤四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只是呆望着柴堆上,忽见他把人从空隙里推了出来,慌得不禁伸手一抱,刚好接着。
她不禁面红耳赤,这偷儿真缺德,怎么把人扔给姑奶奶?
牛三从空隙里出来,“呼”一下蹿到墙外去了,人就算交给汤四姑啦。
汤四姑一愣,心里大为恼火,但又不能嚷出声,只好抱着牧渔生,越出墙外。
众人在林子里见了,无不喜欢。‘
汤四始将牧逸生抱进林子,还未及放下,牛三这家伙就偷偷解了他的睡穴。
牧逸生眼一睁,鼻子里一股芳香,眼睛里瞧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美人,自己竟然是软玉温香,在人怀抱.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周身穴道受制,动弹不得,只急得叫道:“姑娘,快把晚生放下……”
汤四姑本想找块草多的地方放下,浑不知牛三这缺德鬼已解了他睡穴,猛然听到怀中人说话,把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瞧,人家正面红耳赤瞪着她呢。一时粉面通红,赶忙把他放到草地上。
牛三跟过来笑嘻嘻道:“牧大侠,醒了么?抱你的这位叫汤四姑,凶霸霸的,江湖人称女金刚的就是。”
这家伙嘴损,不说“救你的”偏要说个“抱你的”,你说叫一个妇道人家害羞不害羞?
汤四始这才知道是他捣的鬼,骂道:“死偷儿,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牛三道:“汤女侠,救人救到底,替牧大侠解了穴吧。”
汤四姑本想拒绝,转念一想,你越怕羞他越捉弄你,干脆大大方方的,看他还有什么高招?
便道:“解就解,看你有什么话说!”
牧逸生红着脸报了被点穴位,汤四姑玉手轻拍,一下就解了.牧逸生浑身酸疼,他受了孙耘书的掌伤,一挣扎坐起来,就痛得他直皱眉头。
汤四姑取出一粒伤药递给他:“你也真是的,何必傻站着让人家打死,又为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巴巴的赶来飞鸿庄自投罗网!”
牧迪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吞下丸药,慢慢坐起,靠在树干上。
陈野道:“快走吧,当心让人发现了。”
牛三道:“牧大侠受了内伤,背着走吧。”
牧逸生道:“各位救出在下之盛情,在下心领,但牧某人此次重来,已抱一死之心,各位就不必管我吧!”
汤四姑道:“咦,你这人说得轻巧,人家冒险将你救了出来,你还说这种话,现在可由不得你,你这条命是我们所救,就得听我们的,走走走,出了险地再说。”
牛三道:“来,我先背一程。”
牧逸生忙道:“我自己走……”
汤四姑趁他不防,突然又点了他的穴,他刚要张嘴说话,哑穴也给点上了。
她笑道:“这下你可安分了吧!”
牛三背起儒生,大家顺林子朝里走。
陈野十分佩服汤四姑做事果断,一点不含糊,心里的好感又增进了几分。
皇甫霓虹和小六子不能跟着去,按商量好的计划,他俩回了飞鸿庄.陈野等人在山西省境边上的上河庄等他们。
二
上河庄是个小镇,有四五百家人,正坐落在官道上,过往行人很多.陈野等人干脆包下了旅舍的一个院子,等候皇甫父女。“牧逸生一路上言语不多,老是愁眉苦脸,问他何事,他只说一言难尽,无法述说。
但汤四姑、牛三竭力劝说,让他打消再返飞鸿庄的打算,一路尽陪着他,使他不至于感到孤寂.对此,他心中自是十分感动,便不提重返飞鸿庄之事.其实,他已下定决心,非到飞鸿在去了结不可.但他听说众人为弄清佛珠的事不避风险,汤四姑,牛三又再三请他鼎力相助,他便打算助一臂之力,事完再返飞鸿庄。
一路行来,谈谈说说,使牧逸生懂得了不少江湖事,他十多年未出家门一步,怎知江湖上的大事?
他觉得汤四姑豪爽大方,直言不讳,是个女中丈夫,待人又关怀备至,处处细心,把他服侍得妥妥贴贴。而牛三则出语诙谐,热情豪迈,他把自己干的一些事,如数家珍,一桩桩说了出来,引得牧逸生有了笑容。
他觉得自己仿佛二世为人,积压在心中的郁闷竟然散去不少,感到人活在世上,有苦必定也有乐,自己又何必天天纠缠于往事的伤感中去呢?渐渐,他由沉默到少说话,由少说话到有兴致指指点点周围的山川景物了.
这个变化,看在陈野眼中,他对汤四姑和牛三的为人,又有了一番了解.牛三还把自己怎么把野哥儿拉下浑水的事说了,引得牧逸生哈哈大笑。
在上河庄住下后,无事可干,他们就在小院中聊天,除了三个老几经常莫名其妙地说上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懂的话,或是缠夹不清跟人辩口外,其余人都在交谈中互有了解.一陈野把在大兴寺发生的事详细说了,牧逸生听了十分感慨。
陈野道:“此行五台山台怀镇,便是想将佛珠之事摸清,南北禅宗之争,与佛珠不会无关,唯佛珠无法查清底细,便从南北禅宗之争探查起.望前辈多加指教。”
牧逸生道:“足下会武功么?”
“学过一些皮毛。”
汤四姑奇道:“真的么?我还不知呢。”
牛三道:“我都不知,莫说你了,野哥儿,牛大哥可看走了眼了!”
牧逸生道:“足下师从何人。”
“他师傅叫懒和尚,”游老大接嘴道:“知道么?听过么?”
牧逸生、牛三、汤四姑都摇头.
老大作出鄙夷神色:“无知无知。”
老二直摇头:“可叹可叹!”
老三直叹息:“愚不可及!”
汤四姑道:“知道俺师傅粱赛男么。”
三个老儿摇头.
汤四姑摇头晃脑大声道:“无知无知……”
牛三接嘴道:“可叹可叹,孺子不可教也,愚乎,蠢乎!”
牧逸生、陈野大笑起来。
三个老儿气得翻白眼。
牧逸生道:“老夫愿助各位一探,等皇甫大侠一家来了,再商议出个办法。”
他们就这样谈谈说说过了一天。
一天又一天,接连三天过去,人没有来。
牛三道:“说好等两天的,三天不来,莫非出了什么事?”
汤四姑道:“不会吧?凭他们五老在一起,有谁动得了?”
牧逸生道:“江湖诡诈,不可大意,牛贤弟不妨出外打听一下。”
牛三道:“三天都在院子里呆着,我早就受不了啦,这就先到镇上走一遭吧。”
去了一个多时辰,他匆匆赶回来了.
一进院子就嚷:“了不得了不得,出了大事啦!”
众人各自在房内休息,闻声忙开门出来,大家到牧逸生屋里说话。***bigcat扫描,bigcat校验,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牛三道:“我在酒馆里泡着,听过往行人饭桌上的议论。皇甫前辈他们出定州后,往山西道上赶来,在新乐县附近,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袭击。据说无一人生还,是独臂金刀他们下的毒手。又有一起人说,五老他们半途拦截独臂金刀,双方拼了个同归于尽。后一种说法的人更多。我就问了几个刚到这里的客人,他们说两天前路过新乐县,高新乐县城四十多里的官道旁边的野地里,尸横狼藉,确有好几人死在那里,但头颅均被割去,分不出老小。你们看,糟不糟糕”?
众人俱都惊呆了。
陈野一下子像失去了魂魄,心中如刀戳,半晌说不出话来。
牧逸生道:“传闻只是传闻,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无极叟等几位老侠客,谅不至于尽遭人屠,不来此地,定有原因。”
汤四姑道:“只怕真出了事,我们旧雨楼新乐县查对,或可知些端倪”
看来,只有此一法了。
说走就走,当下结帐而去。
三
过新乐县城,出去四十来里,陈野他们在距官道五六十丈的野地里,果真找到了动武的场地。
这里一片丘陵,树木不多,但见地里踏出了许多较深的脚印。这是内家高手踩出来的,一看便知。有的地方,还能识别出是血液凝成的干迹。还有残刀断剑,唯独未见尸身,想是有过路人掩埋了.
众人分散仔细查找,看看能否拾到一两样能辨明身份的东西。
还是女人细心,汤四姑拾到了一枝风簪。
陈野、牛三都不识此物。汤四姑道:“怎么了,你们没见过么?这正是皇甫姑娘头上的玉凤簪呀!”
这一说,陈野才记起来,他接过玉簪,头“嗡”一声像被人敲了一棒,心潮顿时澎湃起来,一种说不出的钻心般的刺痛,使他难受得一下跌坐在地上。
汤四姑暗暗叹息,万分同情地注视着他,一时说不出安慰的话来.牧逸生道:“少侠不必如此,安知这不是她故意抛下的物件呢?”
一语提醒了汤四姑,忙道:“头上的簪子插得稳稳的,怎么会掉下来呢?八成是如牧先生所说,黄甫妹妹故意抛下,好让我们追查她的行踪!来,顺着我刚才找到玉簪的地方再搜寻一番看,说不定真有门路呢!”
陈野勉强打起精神,跟着汤四姑走。
游氏三兄弟却懒得干这种在地上找物件的小事,各找一棵树坐下,耐心等着.汤四姑等三人前走了数十步,又抬到一条手绢,不用说,正是皇甫霓虹的,手绢角上绣着一个“虹”字,足以资证。
再往前走,竟是朝着官道了。汤四姑道:“霓虹姑娘是被人擒住了,走的也是往新乐去的路。”牧逸生道:“四姑说的是,回城吧。”
回到城里,牛三往热闹处打探消息去了。
陈野等则在店里候着他。
回来时天色已晚。
牛三道:“我听到的消息多了,有一点最重要,三天前,有人在夜里见三辆马车往正定去了,他还奇怪,怎么夜半更深的赶路呢?不累死人么?这是在茶馆探听到的,我又到县上的车行打听,说是确有三辆车出租到正定.我们不如到正定去看看吧!”
他们收束停当,趁夜出门,施展轻功,往正定而去。
从正定鹏三辆马车的下落,直追到了他们等候皇甫霓虹一家的上河庄.从上河庄又了解到,马车往太原去了.
来到太原府,再无法打听消息。
不想凑巧在大街上碰到了丐帮太原分舵舵主胡善,他答应让帮中弟子查问.只一天,就得到消息,马车往忯州去了.
在忻州,断了线索.
牧逸生道:“会不会去五台山了呢。”
陈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样追下去无用,不如就到五台去。“在太原府时,胡善就告诉他们,独臂金刀许培忠在旧雨楼长安的途中被害,连六阳魁首都给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