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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太婆的招式未使到尽处,就被迫收回了手.紫鹰的拿穴截脉手法之奇之险,在场人众平生未见。
说他的招式奇,是因为他没有招式,只是随机应变,,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说他的招式险,是因为他逼近了老太婆,近得场外的人担心他们身躯相撞。
这样近的距离,叫老婆子如何施展招式?
二十多招后,老太婆终于悟通了这个道理,立即随机应变,以截脉对付截脉,点穴对付点穴,这才把自己从劣势中挽救过来。
两人以快对快,以小巧功夫对小巧功夫,看得众人眼花缘乱,目不暇接。
他们终于打到了一百招。
老太婆的头发松掉了,脑后拖着一大蓬灰白的长发,形同山魈林怪,更加叫人害怕,叫人毛骨惊然。肩上、袖口,扯破了衣服.
紫鹰的袖子被撕去一截,背上撕了个洞。
像他们逼得那么紧,彼此不碰着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们都没有受伤。
但是,再这样打下去,势必两败俱伤。
这似乎已是定局,虽然没有打完,人们已作出了结论。
可惜,这个结论下得太早。
大部分人都没有预见到,他们两人不会老是这么无休无止地打下去。
果然,彼此贴得那么近的对手,忽然一下子分开了.他们相距仅仅三尺。
四目相对,牙关紧咬。
双方仁立不动,如同被别人点了穴。
这番情景,场中人众忽然明白了。
真正酷烈的拼斗,正是此刻进行。
决定生死的拼斗,就在一瞬间分出阴界阳界。
对两人来说,这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晦——!”老太婆一声怪吼。
“嘿——!”紫鹰一声问叫。
老太婆双爪齐出。
紫鹰右掌左剪,迎向双爪。
“砰!”一声大响。
“哧!”一声撕烈般的声响。
老太婆噔噔噔、甩着一头白发,退后了两步,胸脯起伏不停,直喘粗气。
紫鹰也和她一样,退后了两步,呼哧呼哧喘气,象一个大风箱。
“晦—一嘿—一”两人又是一声嚎叫,第二次拼比内力。
这一次双方各退三步。
“嗨—一嘿——”第三次拼斗掌力,两人又各退三步。
几曾见过这样拼比掌力的?
一次、两次、三次!中间并不停顿。
有多少内力经得起消耗?
有多少真无能残存丹田?
大家看得十分清楚,两人都已精疲力竭。
老太婆嘴角渗出了鲜血,大声喘气有如一头水牛。
紫鹰嘴角也流出了一线红水,胸脯起伏有如波涛。
他们想必要站着歇一口气,迅速运行真气,以补充丹田。
老太婆正是这样想的,也是这般做的。
然而,事情再一次出人意外。
那看起来情形不比老太婆好一点儿的紫鹰,居然连命也不要,又发起了第四次攻击。
老太婆愤怒惊奇得瞪大了眼,咬紧牙关尽出全力,再一次和紫鹰相拼。
“砰!”一声震响,两人各退两步。
紫鹰刚刚站定,立即又发动了第五次攻击,用的依然是一掌一剪。
老太婆被迫迎战,怒火使她平添了力气。
这一次,老太婆退了三步.紫鹰只退了两步。脚跟一站稳,他又发动了第六次攻击.老天!紫鹰已经疯啦!
他要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样的蛮勇,震惊了全场。
第六次对掌,老太婆退了五步,紫鹰只退了两步.他接着发起了第七次攻击。
老太婆的愤怒转化成了恐惧.
她已经快到油枯灯灭的边缘。
紫鹰应该和她一样.
然而,偏偏就不一样。
紫鹰又发起了第八次攻击。
老太婆绝望了。
她已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她还要在这世上称王称霸,享受人们的畏惧和崇拜。
她要完成生平的宏愿,让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听见公冶亚君的名字就颤抖。
她要保住性命。
转身逃吧!要什么面子?人一旦死去,还有什么面了可言?
最最重要的是活着。
活着才会拥有一切!
她转身了,避让了,示怯了。
实际上她却动都未动。
她已经不会动了。
她只有睁大恐惧的眼睛,哀怜地瞧着冲过来的紫鹰……
她觉得自己飘浮起来了,莫非生了双翅,逃过了致命的一击?
可接着她觉得身子往下坠,一直坠到了无底的深渊,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她从空中落到了地上,两眼朝天,活人在眼睛中表现出来的灵性之光,此刻已熄灭了。。
紫鹰仍在站着,象一根木柱。
在静默了难耐的瞬间之后,全场上千条嗓子喊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正道人上从心底里钦佩紫鹰。
他以深湛的功力,顽强的意志,拼倒了数十年来作恶多端的黑道巨孽.他替江湖,也替百姓,除了一大害。
他将自己的性命,完全置之度外。
急公好义,一往无前,大勇无畏.正是这样的作为,折服了正道英雄。
而那些黑道豪杰,则在惊呼中夹着钦佩.
如此勇猛的拼斗,正是男儿汉的楷模。
不少人流出了热泪,对着紫鹰欢呼。
皇甫霓虹、汤四姑,更是涕泪交流。
她们受了深深的感动.
伟哉,紫鹰怪侠!
太叔兆锋一直盯着紫鹰。
他本来在紫鹰对老太婆发动第三次攻击时就想出手的.但是,他没有出手.
紫鹰身上透出来的顽强,震慑了他。
他木然呆在原地,看着公治亚君倒地身亡,就象和他绝然没有相干一样.他发觉,紫鹰开始盯住了他。
紫鹰又抬起了手,向他指来。
他不由退后了一步,心中交织着恐惧和惊奇。这紫鹰是人还是神?他居然又发出了挑战!
难道他竟有邪术护身,无敌于天下么?
他脑子里一片浑乱,生平第一次在强敌面前感到了茫然。
他不假思索地一招手,门下弟子一个个争先恐后掠出了场地,挤入人群。他也毫不犹豫,拔腿就走!
紫鹰也跟着一闪,掠出了五丈,再接连几闪,已没了踪影。
第二十七章 儿女风波
当观日峰下观战的武林家客,潮水一般涌出这块坡地的时候,人们在混乱中不免会失去伙伴,于是你呼我喊,边走边找。
皇甫霓虹、黄霞、小六子,就是这么亮着嗓门叫的:“野—一哥—一儿—一”结果,他们听见了另外一声清脆的叫声。
“小——六——子———!”
小六子大为惊奇:“咦,谁叫我?不像陈大哥呀!”
“小六子、小六子!”随着声音近前,人流中钻出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啊哟,是你呀,珠儿!”小六子高兴得跳起来,“你爹妈呢?”
“喏!”华珠指着她身后的华震东、于翠莲。
华震东道:“小六子,上次得罪你啦!”
小六子道:“没有呀!”
华珠道:“笨小子,你把爷们的消息露了给我们,你忘了?”
于翠莲接嘴道:“不过,当时大家都上了当,分什么北宗南宗,现在好了,误会消除,以后我们可以是朋友了!”
小六子喜道:“真的么?”
华震东道:“我们装成卖艺的,为的就是刺探佛珠的消息。算了,不提这些令人羞愧的旧帐吧,喂,小六子,你陈大哥呢?”
“我在这儿呢!”陈野从人流中钻出来.
皇甫霓虹大喜,埋怨道:“你这个人真是,跑哪儿去啦,害得人家好找。连嗓子也喊破了!真是的!”
陈野无精打采地说:“我也到处找你们呢,人这么多,上哪儿找去?”
众人边说边走,直到下了山,才把人等齐。
何剑雄、何玉龙、黄烈也找到了他们。
牧逸生由牛三背着,人已苏醒,只是虚弱不堪。皇甫敬决定在泰安城暂住,等牧先生伤好再定行止。
一行人回到原住旅舍,又替何剑雄等人安排了房子。
大家又饿又累,饱吃一餐之后,精神一振作,就热烈地议论起今日的拼斗来.这当然免不了把紫鹰挂在口上。
陈野哈欠连天,觉得乏味已极,悄悄溜回房睡觉去了.他实在疲劳了.在和老婆子拼斗中,他以金刚护身功护住了自己,虽说也受到了震伤,但并不严重。他不让老太婆有喘息之机不让她有调息修复之隙,接二连三发起攻击,终于将老太婆震毙。
当然,这在他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拼着自己带伤,拼着强提真气给自身带来的痛苦,以惊人的毅力击倒了对手.
他知道,可怕的对手还有一个太叔兆锋,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呢?
正因为有强敌旁伺,他才打定主意拼掉一个少一个.即使他在拼倒公冶亚君后,不敌太叔兆锋,但他也可以让对方带伤.那么少林方丈、武当掌门等高手也就可以制服老魔了.
所以,他是思之再三后下的决心,决不是逞匹夫之勇.现在,他得赶紧回房疗伤,人们对紫鹰的称赞、猜测、对两个紫鹰的评价,他都没有兴趣,不象开初那样听到别人赞扬沾沾自喜.
他刚回房,后脚就跟进来三个老儿.
“咦,你们有事么?”他问.
三个老儿不出声,忽然一下子动起手来,抬腿的抬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把他架上了床,然后通统挤着他坐在床上。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老大的手已按在他的灵台穴上,顿时一股大力冲进了体力.他赶紧收敛心神,导引注入的内力,不到顿饭功夫,大小三十六周天运行完毕,所受的那一点不算严重的内伤也就痊愈。
收功后,他十分感动。三个老儿不声不吭就来替他治伤,对他如此关心体贴,真不知要怎样报答他们才好.
他迅速下了床,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要向三个老几行大礼。
可是,他还没有把头叩下去,一个身子就腾空而起,一下摔到床上来了个四脚朝天。
这自然是三个老儿于的.
陈野没有防备,着了道儿。他“哎哟”一声,道:“你们……”
正好霓虹推门进来瞧见了这一幕。
“咦,你们躲在这儿胡闹啊,格格格……”
陈野狼狈已极,赶紧从床上下来。
三个老儿早已溜出门去了.
霓虹忍住笑,摇头道:“这么大的人,还象小孩儿一般胡闹,你怎么不和大家在一起?
也不打个招呼就溜。”
陈野道:“我想睡觉,今日在山上,脖子拉长了看,实在太累。”
霓虹道:“爹说了,明日要拜会各派掌门,让你也去。”
“啊哟,叫我去干什么?”
“你今天不是当着几千人的面,为萧庄主作证,揭穿盘踞大兴寺那伙恶徒的嘴脸么?你知道这么多事,人家自然要问你了。”
“你……好吧,明日去。”
“喂,你说有两个紫鹰,一个真,一个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奇怪么?”
陈野道:“奇怪又有何用,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霓虹两只俊眼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你一点也不知道么?”
“我怎会知道?”
霓虹还要说什么,门外忽然乱了起来,只听汤四姑的声音,在骂人呢。
“天下有这样的道理么?救了人受了伤,你们还不放过?告诉你,人在我这儿,就是不交给你们!”
“飞鸿庄的事,与你无关,若不把牧逸生交出,今日……”
霓虹、陈野忙出门去,只见飞鸿庄的鲁德、罗成,还有孙耘书、吴芳两口及孙剑诗、孙晓月兄妹,正和汤四姑、华珠、黄霞、小六子、牛三在过道上相持,双方都是气势汹汹.皇甫敬、陶荣、何剑雄、福敬、华震东等人也刚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皇甫敬拱手道:“各位,有话好说,不必动气。”
鲁德也抱拳道:“在下等来带走牧逸生,牧逸生与飞鸿庄有一段未了之事,十几年来到处查访不到他。上次他到本庄自首,却又出尔反尔逃走。今日好不容易在泰山露面,在下等决不能错过时机,请各位不要插手此事。”
皇甫敬道:“牧先生今日为救庄主,身负重伤,这是人人都见了的,飞鸿庄之事,外人自然不好过问,不过牧先生伤重……”
罗威岔话道:“尊驾不必担心,牧逸生之伤,当由在下等医治,他与飞鸿庄不了之事,自有萧庄主了断。”
“皇甫兄……让……在下,随他们……去吧……在下……”
众人一回头,牧逸生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房门,只见他扶着过道墙壁,十分虚弱,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
鲁德道:“听见了么?他自己良心发现,要到飞鸿庄赎罪,各位该没有话说了吧!”
汤四姑一声尖叫,推开众人冲了过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