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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贵人就是这样的用法。」
「骆、唯!你还可以顺便教他贵、人、多、忘、事!」
X的,我在这边气得要死你们还给我甜蜜蜜地讨论中文的用词。
尴尬地一笑,骆唯拍拍雅纳尔的手要他专心地回应好友的话题。
「因为睡七天的关系,所以按照日月轮替应该是十四年吧。那具猫身的能量不足以应付这麽久,耗费过後一定需要补充…呵呵,增加这样的变数应该会让你的生活更有趣呢!」
「什麽更有趣!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失踪卡麦尔都紧张的要死!害我还得花心思去安抚他、最後那只天使还走样了!」
音量放大,梁官宴想起卡麦尔小时候与现在的差别,更是火上心头。
「从软绵绵又内向的小天使变成爱闹别扭的小恶魔,还好後来他自己又走回正路…光明大道没走多长,那个笨蛋又走歪到一些阴阳鬼怪的场所去了…结果,我正在努力地给他导正回来。然後这时候你又把我变回人!」
愤怒地说话,梁官宴在另外两人面前走来走去。他想起卡麦尔几次骤转的变化,开始担心那人现在的状况了起来。
我又消失…卡麦尔不知道会不会乖乖的?
愈想愈烦恼,说话的速度也愈来愈快,最後…他根本就是在对那两人大致透露著他与卡麦尔的生活。
「嗯嗯,我从来不知道男生也需要这麽花功夫在保养上,又是|乳液又是敷脸的,他那个桌上瓶瓶罐罐的一大堆,还好他出门不会给我花枝招展地化妆,不然我一定…恶!」
「不过他真得很漂亮呢,而且也不会感觉娘娘腔!就算装可怜的样子也比你好多了…他啊…」
「呃…宴!」
招招手,骆唯打断好友兴致昂然的言论,他似乎从中听出些迹象。
以为骆唯要替雅纳尔辩护,梁官宴没好气地开口。
「怎麽?我就是觉得他比雅纳尔好多了。」
「嗯…没有啦。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卡麦尔?」
愣了一下,梁官宴理所当然地回答。
「当然喜欢啊,他可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啧…白痴!」
往後撞了撞雅纳尔,骆唯要那人别说话。
「不是那种喜欢,我说得是…像我跟雅纳尔这种的爱情。」
「什麽爱情?」
「啊…恋爱的爱情啊。」
直觉式地回问,却得到一个这麽直接的答案。梁官宴僵直了身体,他觉得对方正在为自己心中那种粉红色的思绪下定义。
这个举动一直是自己极力忽视的。
「你刚刚在说那个人的时候啊,我没看过你种表情…嗯…怎麽说呢,就是…」
「容光焕发?」
「呃,雅纳尔,这个词怪怪的耶。」
「总之,就是一副很高兴又满足的样子啦,我想…我在说到雅纳尔时也是这种表情吧。」
骆唯知道好友的神经较粗,他得适时地给予那人一些建议。
「喔…所以?」
「所以你这个没神经的谈恋爱了!」
雅纳尔说话可就没骆唯那麽温和,他得意地看著那人一副天打雷劈的样子。
「什麽…我哪有…」
想要反驳却发现连自己也好像说服不了,事实…就是如他们所说的?自己谈恋爱了?
许久,梁官宴没有回话,他跌跌打打地摇晃著不稳的身体、晃神地走出这个房间。
我谈恋爱了我谈恋爱了我谈恋爱了…?
对象是那个我从小看到大的…卡麦尔?!
脑袋中一片混乱。
43上
歪歪斜斜,一路碰撞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梁官宴心里的震撼远大于身体的疼痛,他此时只能将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个烦恼上。
恋爱?恋爱?!我喜欢上卡麦尔?!
“怎么可能!我是一只猫耶!不…这么说也不对,我只是暂时变成猫!所以…我还是很正常啰?”
可是…卡麦尔是男的呀!我喜欢的应该是白细柔美的女孩子吧?虽然我不排斥骆唯跟死人妖,那不表示我喜欢的是男生啊?
回想着自己过去的想法,梁官宴知道自己在大街上会多看一眼的是漂亮女孩,而对于短裙、细肩带虽然没有特别爱好,不过梁官宴注意女孩子的时间远多过同性。
我…喜欢的应该是女生吧?怎么会喜欢卡麦尔呢?
嗯嗯…不过…白细柔美…卡麦尔也符合耶!呵呵。
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梁官宴责怪自己的分心。
该不会是因为习惯成自然吧!搞不好骆唯说的那种什么语气只是我疼爱他的表现?
当然…好几年都只面对着一个人,我是习惯将卡麦尔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或许是因为这样才出现错觉?
那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卡麦尔与别人亲近呢?
心里有另一道声音在辩驳着。
是啊,他每次与那些眼中带着暧昧光芒之人说话的时候,自己心中不都会涌起一股生气、嫉妒、仇视的感觉?
想要伸出爪子抓花那些人的脸,这样一来,有点洁癖的卡麦尔就不会想靠近他们了。
“噗噜…我好喜欢你呢!”
伴随着那人的声音是一种愉悦的感觉,梁官宴在心里勾画着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伫在房里好一会儿,梁官宴摸摸自己的脸,他平静心情之后,便能分辨出在卡麦尔与自己的迷惑之间,究竟孰轻孰重?
不管一开始的动机为何,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人。
叹了一口气,梁官宴没有为自己的这个觉悟而高兴。
“那又如何?我总不能突然跑到他面前去说‘嗨!好久不见!我是噗噜喔!而且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
“这样一定会被当成疯子吧?人家都说了我是他的猫咪亲人!”
拉开椅子坐下去,梁官宴随手抽出纸张拿笔乱画着。
用法文,书写着他的名字
画了一个微笑的人,身边配衬的却是一只猫咪。
“他的身边…是噗噜而不是梁官宴呢。”
将卡麦尔在后期对自己的好扭曲为是因为知晓离别的到来,他没想过对方这个举动中会有别的情愫。
至少…他没“感觉”出来。
呵呵…我那时只是一只猫呢!
只是一只猫,所以不可能会有其他的想法。梁官宴就没想说卡麦尔都可以把他当亲人了,这怎么还会是只把他当一只猫而已。
没有察觉自己逻辑上的错误,梁官宴爬回床上长叹着哀悼自己的初恋。
唉…我真是猪头!怎么会挑中他呢!他不可能会爱上我的呀!
他值得…更好的人。
为那人着想习惯了,梁官宴连这种关于自己利益的事情都很自然地放手,他没想过要积极争取。
阻挡脚步前的,或许就是那些他好像不介意又不能忽视的伦理吧。
长年所受根深蒂固的儒家文化薰陶是十分严谨的,这些在在都影响了梁官宴的每个决定。
“耶?我可以努力打工赚钱去法国看他啊!反正我的法文很好…不用跟团…嗯,大不了说服骆唯,然后死人妖这个算地主的就会跟着去!”
“看他有没有乖!要是他又不爱惜自己的话,我再…跟他说我是噗噜好了。这样的话,他应该会听我的话吧?”
那你心中的感觉怎么办?
梁官宴自问自答。
“喵…如果只是偶尔见面…我想,我应该可以假装不在意。久了,就会淡了吧。”
语缀词很多,这些想法都是他无法肯定的事情。
在床上翻滚,想喝水的这人自然地从上铺的栏杆探出头后就直接往下,想当然尔,要是噗噜的话,他能够很轻松地着地。只可惜,现在的噗噜已经是人了,他砰地一声跌到地上,嘶牙咧嘴地喊疼。
“喵的…头肿起来了。”
猛揉着额头,梁官宴还不知道这是他悲惨生活的起点而已。
「喵的!笑屁啊。」
怒气冲冲地吼叫,梁官宴恶狠狠地叼著面包离开教室。
身後尾随他的还有骆唯、以及追情人的雅纳尔。
「宴!等等!跑慢点!」
有这样的劝诫并不是因为骆唯追不上好友,而是他想要避免好友再次出现最近常发生的意外。这些事情也是同班同学对著梁官宴取笑的原因。
前几日,郁郁寡欢的梁官宴还是面临到开学的问题。课堂上,由於心不在焉的关系他连骆唯的暗号都没看到。
「梁官宴!梁官宴!梁、官、宴!」
就在梁官宴终於听见老师一字一字喊自己的名字时,他反射性地回应了。
举起手,响亮地发出声音。
「喵!」
师长与同学同一时间愣住,他们的目光集中在那名有嫌疑用学猫叫装可爱的人身上。
偏偏那人再次又发出了声音。
「喵嗷?」
此时闭嘴也来不及,那句疑惑的喵声已经传入这间教室内所有人的耳中了。梁官宴炸红了脸,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度过那个尴尬的课堂。
而这并不是他唯一的一次失误。
更惹人笑话的是梁官宴撞门的次数,就像是平衡失调的人一样,梁官宴总是会奇怪地在一些该开门的地方直接撞上去。
砰!
骆唯才在转弯处追上奔跑的那人,他便听见熟悉的碰撞声。定眼一看,果然,好友正揉著肩膀坐在地上,而他面前是一扇只开了两掌宽的窗子。
「宴…。」
「不准笑!我的头明明就可以过去!」
「哈哈…笨蛋…问题是你的身体过不去啊!」
後头跟上的雅纳尔就比较不给这人面子,他清澈的笑声直溢出口。
「我知道!闭嘴!」
明明是自己的失误,又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梁官宴将掉在地上的面包往对方身上砸去。
丝毫不怀疑情人的身手,骆唯没有回头,他在好友旁边蹲下。
「宴…你昨天才去放血的耶!」
几日撞下来,梁官宴的左右肩膀上有两个总是没消掉的淤青,昨日在校医的建议下,他出校作了中医的放血治疗,以免那两个部位会因此而发炎。
今日,伤口都还贴著贴布,梁官宴又让这两处光荣负伤了。
「我有闪啦。」
总归是个运动神经好的人,面对著这样的状况,梁官宴已经自行发展出一套防撞防重伤的闪躲姿势了。
「是啊,还会闪呢。你只不过看到缝隙就想钻而已。」
被调侃地抬不起头,那人一针见血的判断让梁官宴只能装傻没听见。
甩甩肩膀站了起来,梁官宴没瞧那人一眼继续往窗户爬去。
室内的人大喊。
「宴!快上课了!」
「喵的!不上啦!」
听见好友随性的回答,骆唯想了想,然後对著雅纳尔说话。
「雅纳尔…你先回去吧。」
「一起!」
微笑地回答,雅纳尔没有听从情人的建议。
点头,这两人循著同样的路线出去找那名耍任性的同学。
果不其然,骆唯猜测了方向之後在一棵面朝太阳的树下找到了好友。
大树的阴影刚好能遮住人的面孔,梁官宴将身体的大半部分放在日光下晒。
「宴…你在这儿呢。」
四肢摊开,就像猫儿时期一样,梁官宴闷闷地说话。
「我就是觉得『可以』过啊…。」
这个想法,就是他撞了这麽多次的原因。
当然…附带的还有一些其他问题。例如…睡眠不足。
「你最近注意力很差呢!还是睡不好吗?」
会这麽问是因为骆唯没办法在上铺翻动整晚的状况下入睡,而知道这种情形的雅纳尔早就硬把他押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嗯…床好硬、又平平的。」
翻来覆去,怎麽躺就是觉得不对劲儿。梁官宴根本没办法好好地睡著。
「那…你垫棉被垫枕头看看会不会好点。」
「垫过啦!就是感觉不一样嘛!」
「可是…那也没办法啊。你现在不是猫了。」
梁官宴在这方面倒是挺坦白的,他曾经告诉骆唯他这种反应的起因。
「啊啊…我好困啦!我除了白天晒太阳睡得著之外,我晚上根本没办法睡!」
「你说!变态死人妖!为什麽我会留著当猫的习惯?!」
耸耸肩,雅纳尔再次表示这与自己无关。
「跟你说过了,是你自己潜意识中还想当猫!」
「喵的,我也跟你说过几百次了。我本来就是人怎麽可能会想当猫!顶多是当猫时的待遇还不错而已!我是人!我是人!变态才会想当人家的宠物!」
「宴…」
「干嘛?这本来就是他的错,骆唯,你不要因为对象是他就帮他说话!」
「不…我想跟你说…你拔草就拔草,不要把它当口香糖丢进嘴巴咬。」
眉毛直竖,梁官宴又胀红了脸。
「我…我最近觉得草的苦味很不错!而且新鲜又没有添加防腐剂。」
「可是…校工会洒除虫药吧!」
「呃…呸呸呸呸呸!」
转头将口中的残渣吐出,梁官宴起身去寻找饮水机漱口。
原地剩下那一站一坐的情侣,骆唯的脸上有著忧心。
「雅纳尔…你觉得我该怎麽帮他呢?」
「嗯?你想帮他?」
抬头怒瞪的表情没什麽魄力,骆唯只有声音比较严肃。
「当然!那时候他帮了我很多…要不然我早以为我疯了!而且…宴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爱玩!」
跪下、直立著身体,雅纳尔抱住骆唯。
他知道骆唯口中的「那时候」指得是他被强迫接受心里治疗的时候,的确…梁官宴在那时非常可靠地一直陪著骆唯。
好吧…我是没料到神经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