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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牵着我的手走在人流里,很慢。配合着前面一波又一波的情侣。
我有些发窘,两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牵手,总觉得不太合适。
但是雅把我抓得很紧,丝毫不让我有逃脱的机会,我似乎感到别人眼里窃窃的笑意,只好低着头赶快走。
我估算错一件事,雅从来就不懂什么叫丢脸,也不懂什么叫羞耻,更不懂什么叫节制。
人群越来越拥挤,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开始爬上我的腰,我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在跳动,一突一突就要爆发了。
突然雅停下脚步:“你不高兴?”
我瞪了他一眼,不好发作,别过脸。
“你不喜欢我抱你的腰?”
我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你这分明是在捉弄我,公共场合又不比家里。
“好吧,那就算了,我不抱你。”雅扳过我的脸,嘴角的弧度扩大再扩大,“你抱着我。”
从百货公司的一层楼起,我就一直在流冷汗。
为什么?我几乎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能活着走出这里。
我承认,我身边的男人是很吸引人的眼球,众人瞩目的焦点,天生的王者,被窥探是很正常的。但为什么连我也会被那些发毛的眼睛盯着。
雅故意把头凑在我耳边:“小猫儿,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在别人眼里有多班配。”
我一惊,猛地一个转头,嘴唇擦着他的唇瓣扫过。我听见周围传来兴奋的抽气声。
这下子,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专柜前,雅在为我挑选帽子,绅士的嬉皮的朋克的每一顶都拿来戴,我突然就觉得雅像个大孩子一样,找到了有趣的游戏,并且玩得乐此不疲。
看着他高兴,我不由得也笑了。
不远处三四个专柜小姐正挤在一起偷看,眼里喷出一种不知名的兴奋光芒,
雅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在我身上比比,满意地点点头催促我去穿上。
我有些不安的从试衣间里探出一个脑袋,衣服穿在身上软软的,摸着很舒服,一看就知价钱不菲。
雅对我招招手,我小碎步地跑到他身边,看着他发亮的眼睛。
周围传来惊叹声,我瞬间感到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这里。雅高兴得抱住我说,小猫儿,你真是我的宝贝。
他话说得暧昧,更引来专柜小姐的偷笑,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换衣。
雅一把拉住我,摇摇头:“就这么穿着。”
他回头吩咐小姐们把这个系列白色的都各拿两件,我看看衣服上的标价,拉拉雅的衣角:“太贵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雅摸摸我的脸:“送给小猫儿的,再贵也值。”
我脸一红,羞羞地低下头,暗骂自己没出息。
“诶,快看快看,脸红了脸红了。”
“真可爱,这是天然受啊,真想捏捏他。”
“你算了吧,没看见护花使者有多宠他,被你捏,他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我察觉到他们是在谈论我和雅,但我没怎么弄明白,跟着雅在一片口水中走出店门,我问他。
“刚才她们在说什么?”
雅哈哈大笑起来,于是他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对我解释。
从此我知道了这世上有一群可怕的新型人种—同人女。
第四章 觉悟
我看着墙上的日历,三天后就是清明节。
“怎么了?”雅注意到我的心不在焉,放下手中的杂志,坐到我身边。
“清明节那天我想为父母扫墓去。”
有一年没有去了,坟头上不知又长了多少杂草。往事已过,徒留的只是一腔回忆罢了。
雅若有所思地看着:“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清明节。”
我感到他话里有话,但我没有多问。
“也好,我陪你一起去,刚好我也有想说的话。”
每年的清明节,不知是上天故意的杰作还是巧合,每年的这一天,总是下雨,然而又从不下大雨,只是这种如泣如诉的细雨,一丝一丝,在空气里向右飘去。
墓碑上的父母笑得温柔,一如既往。我扫去墓碑上的飘叶,拔去周围的野草,擦掉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土。
那年父亲死后,我按他遗嘱里的要求,将他与母亲合葬在一起。恩爱的两人,即使在死后都不能分开,过了奈何桥,黄泉路,喝了孟婆汤,没了前世记忆,只有紧握的手,不想松开。
爱得平淡,爱得惨烈,怎样都是一生。若是坐上渡船,摘了彼岸花,那么,再相爱,也只能等来世。
我亲手放上自己做的菜,一小碟一小碟。
小的时候,我喜欢躲在母亲背后看她做菜,妈妈一双温柔的手三下两下就能变出我想吃的东西,那种神奇的感觉我至今还是记得。
“爸,妈我又来看你们了,一年过去了,你们在那里过的好吗?”
手在墓碑上轻抚着,时间是残酷的东西,父母的死,时隔四年,虽然依旧是思念,依旧是感伤,但确已没有了当初时候的痛。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什么感觉都消失,就像从来不曾有过一般都消失。
没有回应,照片上的两人还是微笑地看着我,一如当初他们常常摸着我的头称赞我一样,微笑的。
泪终于不听话地落下。
一双手揽过我的肩膀,我扑在他的肩上无声地落泪。
“伯父,伯母,我叫椎名雅,我收养流云,希望他能与普通孩子一样过快乐的日子。请把他放心地交给我,我会给他幸福,让他快乐,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他俯下身磕了三个头。
爸妈,你们听见了吗,有人愿意给我幸福,有人承诺要让我快乐,我很高兴,我也很满足。
我曾经不幸,然而现在我又是何其幸运。
我说:“谢谢你。”
雅摸着我微湿的头发,静静地没有说话。
小雨依旧,恍惚中,天地间只留得丝丝的雨声和轻轻的哭泣声。
第二天雅一大早就要去影棚,说是要为了国外一个大品牌的新一季服装拍平面照。
“我今天可能会晚些回来,你饿的话一个人先吃。”他出门前照例揉揉我的头发。
“好。”我点头,又唤住他“等一下。”
“你的后领没翻好。”我踮脚努力把手够到他背后,拍拍领子:“好了。”
我感觉到雅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住我许久,他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最近不知为什么,单独面对雅的时候很容易紧张,像是感觉到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期待并且兴奋。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我把我们房里的棉被拿到院子里晒。雅的黑色丝被抱在手里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那是属于雅的,纯粹的味道,就像我失眠的时候被他抱在怀里,令人安心的气味。
黑色的缎面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光彩,我的白色丝被安静的伏在它身边。雅坚持让我用白色的,他说,你适合白色。
我突然有一种想要这样晒一辈子的愿望,那么强烈,就猛地跳出我脑海叫嚣着。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一辈子……在雅的身边,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无情,雅的温暖,雅的好,让我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在他身边,一辈子两人这么看看书晒晒太阳,慢慢走到风舞残阳,地老天荒。
我苦笑,怎么可能,雅是个正常的男人,总有一天,他的身边会出现另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代替我为他做早餐,代替我为他洗衣服,代替我为他晒被子。我们总要分开,他有他的生活要过,我也有我的。
原来我未觉察到之间,早已爱上他,这颗心,付出了,怕是再也收不会。
雅的床垫下露出白色的一角,可能是刚才我收床单的时候扯得用力了。我掀起床垫。
是一块白色的手帕。
熟悉的样子,上面有熟悉的秀字,流云。
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记忆,十年前,那个雷雨的下午,树下的男孩,倔强悲伤的身影。
原来惊鸿一瞥之间,缘分已是上天注定。
是他。十年前的他。
雅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雅说,你是真得忘了。
原来,我是他十年深刻的记忆。难怪他要收养我,难怪他会对我那么好。
现实很清晰地摆在我眼前,所有的不合理都得到充分的解释。
我释然,但是我很痛,我感到一种不可抵挡的不安。
客厅的电话响了,我回过神。是雅。
“小猫儿,你看看客厅里是不是有一叠照片?”
我环顾:“有,你的工作台上。”
“你现在帮我送过来吧。”
看来是雅工作急需用的东西,他早上匆忙间忘了带。我飞速套上他为我买的白色毛衣和牛仔裤,冲出家门。
影棚一片凌乱,满地到处散落着道具和废纸,所有人都专注于自己手里的工作。
雅正在进行一组照片的拍摄,摄影师不断对他提出各种表情的要求。
“高傲一点。“
“好,阳光一些。”
“嗯,左脸向上抬一点,对,魅惑一些。”
眼前的雅化身成为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眼神张扬狂放,风情万种间谋杀菲林无数。
我默默站了很久,直到拍摄间隙,雅向我走来,我把照片递给他。他一把搂过我的肩,带些宠溺地问我:“来了很久了?累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好厉害,第一次看你拍照,我都认不出你了。”
雅笑了,正要接着说,迎面走来一个满脸春风的男人,很美,并不是阴柔的美,而是那种带点阳刚却又极具诱惑力的美,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男人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大叫:“好你个椎名雅,金屋藏娇不让我知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说实话,我的确有些被眼前这个说话轻佻的男人吓到了,只好把求助的眼光望向雅。
雅皱了皱眉头,一掌挥开男人粘在我身上的狼爪,把我拉回他的怀里:“你别吓到小猫儿。”
“我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御用化妆师展玉风。”
男人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诡异地笑起来,笑到我浑身发毛:“原来你就是小猫儿,果然是美色当前,难怪这小子早上容易迟到,呵呵呵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眼见雅一脸的不善,我虽然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美色我还是懂得,于是我满脸的理直气壮:“我不是美色,我是男色。”
展玉风和雅忽然都愣住了,我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
“哈哈哈哈,椎名雅,你小子哪里捡到的活宝,对对对,小猫儿,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你不是美色,你是男色,他是汉哀帝,你是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