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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有钱了,但是我没有买,看着橱窗里的,我依旧觉得漂亮,只是欲望消失了。
买回去有什么用呢,装饰罢了,我继续看,一家一家地看。
一块混合着奇怪味道的手帕蒙上我的脸,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一桶冷水泼到脸上,我慢慢清醒。
眼前是陌生的男人,七个。
我知道我被绑架了,真是流年不利。我扫了扫屋子,是密封的仓库,头顶上有监视器,看样子幕后老大不在这里。
“小子,你知道我们把你绑来干嘛?”
“威胁椎名雅。”
为首的一个笑起来:“你还满聪明的嘛,我以为做模特的都是些只长皮不长脑的人。”
我说:“你们这种方法很没创意。”
头顶上的监视器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不定很有效呢,呵呵呵……。”
这是一种近乎变态的笑声,混合了仇恨报复等等不知名的情绪,我觉得很冷。
“姐弟之间,这样有什么意义。”
我叹口气,闭上眼轻轻说。
“小子,看来我低估你的智商了。他全部都告诉你了?”
我没有回答。
“你懂什么,我十几年的心血,被他耍个手段就毁于一旦,十几年,什么都没了!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是你和他斗了十几年,本来就不全是他的错。”
“你懂什么,小贱人,就知道你会帮他,等他来了我让你们谁都说不出话来。”
我再不理会她,只想稍稍休息一下。
“你们先替我好好招待这小狐狸精。”
如果说这时候的我一点也不害怕,是假的,事实上,我几乎要尖叫出声。脑子里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雅。
你在哪里?
拳脚不停往我身上招呼,双手双脚被绑毫无反击之力,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被放在砧板上来回剁。
喉头一甜,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下喷射出来,我好疼,胸口疼,肚子疼,全身都疼,意识也渐渐迷离。
我想我大概撑不到雅来了,于是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今天真是有有意思的一天,每次醒来我都发现自己在不同的地方。
眼睛瞪直,我看着天花板上的雕花。
身上的是丝被,华丽的装饰,我以为我到了天堂。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从打开的门里传来。
“秦大哥。”
秦凡走来摸摸我的额头:“嗯,退烧了,你睡了三天。”
我吃了一惊,忽然想起自己昏倒前的情景,于是急急抓住秦凡的手臂。
“我怎么就出来的?雅呢?他没事吧?”
秦凡拍拍我的手:“你放心,他在楼下审人,一会儿就过来。”
我说,我想看看他。
秦凡迟疑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的表情让我觉得疑惑,
“不方便吗?”
“也不是,只不过雅交待不能让你过去。”
突然他眼底精光一闪:“不如你看监视器吧。”
我跟着他七拐八拐来到顶楼一个小房间,那里有监控全套别墅的监视器影像。
雅坐在沙发上,看着跪在他面前的男人,看得出他被绑着手脚,浑身颤抖。
“你不说也没用,我知道是那女人干的,她在那儿。”
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她给你什么好处?”
“没,没有,什么也没有……”
男人的牙齿都在打颤,但他只是摇着头:“我一说,就会被杀,我……。”
一柄短刀已经钉在脚下,坚硬的地板,刀竟然直钉下去,没入地面。
“你不说也行,你把打过小猫儿的那只手砍下,我就放了你。”
雅说话的时候云淡风清,他说,你自己动手,不要逼我。
男人猛烈摇晃着脑袋,满脸的泪涕交织。
雅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你怕惹她,就不怕惹我?实话告诉你,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查出来,我原本想你说了,就放你一条生路。”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说,至少有一百种方法,从现在开始,你什么时候肯说,我就什么时候让你死。”
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吓傻了,如果现在的雅是真的,那么这两年多来在我身边的又是谁。
秦凡发现我的脸色不好,急急忙忙把我扶回屋。
我说:“秦大哥,你让我见他,我要见他。”
秦凡拦不住我,只能带我去见他。
房里,血腥味浓重,我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雅从里屋急急奔出,一把抱起我:“小猫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交待秦凡让你不能下床的嘛。”
我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你,你放了那个人。”
“什么?”他大吼:“你知不知道他们几乎要了你的命?我到的时候,你都不动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被他吼得头晕,只能趴在他怀里喘气:“我,我知道,但是,他,也是,听命,你打也打了,放了他。”
雅还是坚持不同意,他说这是放虎归山。
我不想雅变成这样,我不想他为了我,满手鲜血,咬咬牙,我说:“你不放他,我就再也不要看见你。”
雅眯起眼睛看我,我知道他生气了。
“你,为了一个仇人,威胁我?”
我叹口气,盛怒之下的他那里听得进我的解释,多说无义。
他见我不作声,一把推开我,大步离去:“你好样的,如你所愿。”
我一直在想,被收购了公司,绑架我的计划又毁了,就是双方彻底都拉下了脸皮,那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知还会玩出什么花样。
果然,几天后,预感灵验了。
我很早结束了拍摄工作回到家,原本想看看家里缺什么,去超商补一些回来。忽然间,听得外面人声大噪。
雅以前就反复告诫我要小心记者和狗仔的突袭,所以我只是从监视器里向外看。
这一看吓了我一跳,门外黑压压的一片,照相机,长臂话筒,各色器材挡在门前,成群的记者不顾保安的阻止,执意按门铃。
“莫先生,莫先生,我们知道你在,请开一下门。”
我一下就想到雅的姐姐,她说过说要把我们的事抖给媒体,也许是雅的强硬和漠视激怒了她。
状态愈演愈烈,门外传来记者的实况报道。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是在椎名雅的私人住宅为大家作现场报道,几小时前,有记者亲眼看到莫流云走进这扇门,我们可以肯定他现在就在屋里,只是他似乎在极力回避。”
我小心翼翼爬到电视机前,打开娱乐台,果然是家门口的样子。
窝在地上,我死死地盯住门口,雅现在大概也被记者缠得分身乏术吧。转念一想,他是什么人物,纵横商界那么多年,不得道也得道,又岂会被区区几个记者乱了手脚。
镜头突然切成两半,一半在我家,一半似乎是一个记者招待会。
我一愣,他要开记者招待会,好一条妙计,不想被抓就要先攻。
门外依旧有不死心的记者一遍一遍摁着门铃。电视机里的招待会已经开始。
雅还是一样气宇轩昂,神色平静地走上台。
“椎名雅先生,听说你现在与莫流云先生住在一起是真的吗?”
雅点头微笑,毫不避讳。
台下人群大乱。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同居吗?”
雅作了个手势,台下稍稍安静下来。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
“我不知道各位是从那里得知我们的情况,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要澄清,我们的确住在一起没错,只不过流云是被我收养的,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养父与养子的关系,发生过什么让大家误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很肯定地说,我不是同性恋。”
雅匆匆说了几句后就起身离场。
门外的记者也渐渐散去。
我大脑一片空白地怔在原地,他说,我不是同性恋,他说了,说得那么清楚。
原来这就是前两天他没给的答复,没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只是对着无数个陌生面孔说着。
纵使别人再有千百个疑问,都在他轻轻一句我不是同性恋里化解。本质不同,便不再会有人深究。
也许将来再有什么传闻,恐怕也只落得我一人千夫所指,只因为,他,不是同性恋。
好一条自保战术。
哈哈哈哈,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笑到手脚抽筋,泪流满面。原来我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人在妄想,说的也是,他只不过是好心收养我,对我温柔,是出于一种道义,我又凭什么认为他会喜欢上我。
电话响了,我迟疑了一下,接起。
是展玉风。
“流云,招待会你看了吧?”
“嗯。”
“秦凡说很担心你,让我打个电话来问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你。”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
“如果有不高兴的,随时都可以到我们这里来。”
我鼻子发酸,我说好。
今天真是够狼狈的一天,躲记者躲得心惊胆战不说,出了这种事连第一个打电话关心我的也不是他。
我的雅,真的不在了,那个温柔的,把我捧在手心的雅已经不在了。
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处处算计,玩弄手段的男人。
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我开始变得沉默,一天比一天沉默,连展于风和秦凡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几次跑来问我,我都推说只是身体不舒服。
拍完一今天最后一套照,我有些头晕目眩,站起身打算去洗把脸。
走到厕所门口,我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你是怎么搞的,流云这几天状态那么差你没发现吗?”
“没注意。”
是展玉风和雅的声音,本想离开,听见他们似乎在谈论我的事,不由钉住脚跟。
“什么叫没注意,你以前是什么样子,抱在手里怕疼,含在嘴里怕话,现在呢,两个人一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吵架也没吵那么久的。”
“我们没有吵架。”
“你骗鬼去吧,没看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让他魂不守舍?我不管,你惹的事自己收场,再这么下去工作都没法做。”
两人的声音消失了。
我转个身,疾步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