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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员外不知道小呆和她之间的曲曲折折。所以他有些得意的说:“你说的对极了,小呆
他的确不呆,不但不呆,而且聪明绝顶。呃!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好的可以说不分
彼此,更可以说是肝胆相照。”
“是吗?”小翠有些不怀好意的问着。
“当然是真的。”就怕人家不信,李员外很肯定的点头说道。
如果李员外要知道小呆吃了人家的“豆腐”没给线的话,打死他他也不敢承认自己认识
小呆。
恐怕得装模作样一番。帮着小翠臭骂小呆一顿。
“那么小呆的事,也就是你的事喽?”
“嗯,可以这么说。”
仍然没有发现人家语气的转变,李员外挺了挺胸,一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架势。
“好极了,也对不起,我必须问清楚,因为小呆现在就在我们府里,他在后厅正陪夫人
下棋呢!”
“夫人!你不是说你家夫人不在的吗?”
“哦!我是说小呆正陪着二夫人下棋。”小翠反应奇快,这丫头立刻改口道。
有钱的人,三妻四妾本不足怪。
李员外也就没想到其他,他所想的却是小呆这小子艳福不浅,难怪一头栽进了温柔乡,
就忘了回去,等下可好好整他一顿出出气。
李员外低声骂了一句,“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然而他心里马上又急得想看看这二夫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因为能把小呆拴在棋盘的女人,一定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李员外当然没看到二夫人。
不但没看到二夫人,连小呆他也没看到。
小呆和欧阳无双正在下棋。
只是他们不是在钱如山的家里,而是在“展抱山庄”展龙展风的家里。
一对亲兄妹同住在一座占有了整座山的大庄院里,却各自为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
范围,不相往来。
这是一件外人不太能理解的事。
展龙、展凰兄妹二人却正是这种情形。
当然这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
起因在二年前,兄妹二人为了一桩意见不能沟通的男女情的事,而起了严重的磨擦,再
加上两个人的脾气俱都倔强,且又全都心高气傲,谁也不认为谁有错。
在大吵了一架后,两个人就真的不相往来,也没说过一句话的直到如今。
哥哥有哥哥的朋友,妹妹也有妹妹的朋友,谁也管不着谁,谁也懒得管谁。
所以小呆和欧阳无双住进了展凤的园子里,展龙并不知道。
相对的,“鬼捕”也到了展抱山庄治伤,做妹妹的展凰也不知道。
小呆已经连输了欧阳无双三盘棋。
这盘看样子,也差不多快弃子投降了,因为右边的一条黑龙眼见就逃不掉。
男人和女人下棋,很少能够专心一意的纯粹下棋。
尤其小果面对的又是自己的情人,虽然这情人现在已变成了人家的老婆。
小呆真的赢不了欧阳无双?
这应该不太可能,因为小呆的棋连翰林院的棋王,郭大学士都甘拜下风何况欧阳无双的
蹩脚棋。
那又是什么原因,小呆会输呢?
是他真的无法专心?还是有心事?
是他为了要讨好欧阳无双故意输的?还是他迷失了——在欧阳无双的笑里。
“小呆,你要再输的话,我可要入京去找棋王郭大学士挑战了哩!”
“是吗?小心皇帝老儿看上了你,出不了宫,我看你找谁去喊救命去。”这是小呆心里
的话,却说不出来。
“哼!我不触他的媚头,已算他烧了高香。”欧阳无双竟能读出小呆脸上的表情,接着
说道。
小呆不但呆,也傻了。
他实在想不出欧阳无双怎么能猜中自己心里的话。
“干嘛!瞪那么大的眼睛看我?不要奇怪,对你我还能不了解吗?这可是‘心有灵犀一
点通’哩,猜中了你想说的话了是不?所以啊!你可要小心些才好,你是什么也瞒不了我
的。”欧阳无双似真似伪,半开玩笑的说道。
小果现在也才明白,欧阳无双的心智是那么的厉害。
他又哪能知道,欧阳无双在说这句话前,已想了最少二十种小呆的可能的回答。
也已仔细的研究、分析小呆平日说话的方向、心态,认为这句话是最好的回答。
因为这个“他”字,她没明说,小呆又怎知是郭大学士,还是谁?
所以也才造成了小呆的误认,这也正是她所预期的结果。
于是,小果上当了,欧阳无双笑了。
一种风情万种的笑,却让小呆从内心里生出一股凉意。
小呆真的上当了吗?
不,小呆绝不是个呆子,他又怎会上当?
那么他又为什么装出一种上当的样子?
他又为什么要演戏?
对他深爱的欧阳无双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些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小呆,我希望你答应我的事,最好不要忘了才好,等你嗓子好了以后,你能立刻去做
吗?”
欧阳无双突然正色,旧事重提。
小呆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他点了点头。
满意的又笑了,欧阳无双落下一颗白子,断了小呆那条黑龙的归路,接着说道:“谢谢
你没忘记,我更没忘了我现在下的这一手却是你这条黑龙的致命伤呢?这可是你永远也来不
及补的一手棋,我知道虽然你一直想补这手棋,但是先手始终是我,你也就没机会了对不对
啊?”
一语双关,说者有心。
听都又岂会听不出来?
小呆仍旧点点头。
思考许久,小呆随手拂乱了盘上的棋子。
棋输了可以拂乱,也可以重新来过。
但是一个朋友呢?
输掉了一个朋友还能找得回来吗?
小呆拂乱一盘棋,却又怎能拂乱托心交命的友情?
推开棋盘,小呆站起身,有些烦乱的踱到窗前,望着窗外一盆盆人工栽种的各种菊花。
那丛丛菊花迎风招展,灿烂眩目,就宛如一个痴情的少女,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小呆看得入迷了,联想到菊花本有隐士之称,油然生出一种冲动,真不想再持在这里,
而去做一个真正不说话的隐士。
欧阳无双道:“后悔了?”
小果没有回转身,只摇了摇头。
“你应该猜得到我的心意,杀李员外是无可避免的,‘曾经沧桑难为水’,在我一见到
你时,我已顾不了这许多。嫁一个我不爱的人已够我后悔的要死,那么我又怎能放弃一个我
所爱的?你们两个是英雄,而英雄是不能同时存在的,尤其在美人只有一个的时候,我想你
也一定知道楚霸王项羽和刘邦的故事。”
小呆的身躯颤栗了一下,他仍然没有回答。
因此他也无法看到欧阳无双眼中一闪即逝的阴鸷,以及她那言不由衷的表情。
为什么会如此?
这也只有欧阳无双自己才知道。
展凤进来了。
整间屋子也似乎为之一亮。
美丽如她的女人,本来就像一颗珍珠一样,走到哪里,亮到哪里。
“小俩口吵架啦?!干嘛呀,刚才不是下棋下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一个背转着身,一
个翘着个嘴呢?”
混熟了,说话也就带着那么三分俏皮味。
小呆不得不回过身,朝着人家笑笑。
每多看一眼,小呆也就觉得这女人多增一分美。
他心里在想,似乎老天爷在造她的时候,特别偏爱,世上所有美的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欧阳无双更是双目一亮。
情难自禁的笑道:“吵架是两个人才吵得起来,有一个哑巴,这个架又要怎么个吵法
呢?”
“噢!我忘了,小呆,对不起哟,好在你不是一个真正的哑巴,我保证再过三、五天你
就可以说话了,只要你能按时吃我的药。”展凤嫣然笑道。
这种巧笑嗔劲,只要是男人听了就一定会感到舒服的。
可是小呆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欧阳无双在旁边。
所以他也只有尴尬的笑笑,算是回答,事实上他也只能如此。
果然欧阳无双眼中生出一种炉意,只是这种妒意似乎弄错了对象。
而看在小呆眼里,也就更让他感觉莫名其妙了。
他实在不明白,女人对男人也会有妒意。
这妒意却又那么的强烈和明显。
“双双,你真的准备离家出走?你老公可能已贴出了海报警告逃妻了哩!”
“他敢?!当初没进门前我就已和他讲了条件,我自愿进他钱家的门,日后我也可以随
时离开他钱家的门,何况我和他又没有明媒正娶,就是到了云霄殿玉皇大帝那也无法定我的
罪,你就少在那瞎起哄啦!”
“是吗?敢情你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对不?”
“什么新人旧人的?我只不过是重拾旧欢,想开了而已。”
“你呀!一个女人,脸皮却比男人还厚。”
“哦?好,好,我说不过你,莫忘了你也有嫁人的一天,到了那时候你想讨饶,看我会
不会放过你。”
两个闺中腻友,她们嘻笑惯了。
小呆在一旁任是脸皮再厚,成了人家取笑的对象,那滋味也挺难过的,再说这又是有理
也“讲”不清的事。
他也没想到欧阳无双和她的老公会是这么样一个情形。
他真正的难过了,发自内心的。
因为他始终认为欧阳无双嫁了人了,而且是幸福美满。
他真正的后悔,一种痛心的后悔。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当初绝不会做出那么荒唐的决定。
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小果现在真想立刻找到李员外。
他要把这些事好好的告诉他,关于欧阳无双的事。
他也真有可能杀了李员外。
因为他那当初狗屁的决定。
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也拥有两份爱。
这本来就是个悲剧。
如果这个悲剧的苦果统统要这个女人去承受,却是残忍的。
两个女人嘻哈哈的已笑成了一团。
小呆的心却滴滴嗒嗒的在滴着血。
他也知道自己将有好长的一段时间笑不出来。
…
幻想时代 扫校
标题
古龙《菊花的刺》
第 八 章 水牢浴
无独有偶的意思就是事或人恰巧有相类似。
李员外也洗澡了。
同样在钱如山的家里。
只是小呆是泡在澡盆里洗澡,自愿的。
而李员外却是泡在水牢里洗澡,被逼的。
再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小呆本来就喜欢洗澡,他可以一天洗三次澡。
李员外却是最怕洗澡,他可以三个月不洗一次澡。
因为李员外认为洗澡是最伤元气的一件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李员外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江湖路上也多了这一类的事情。
可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和自己无怨无仇的富人家的丫环会陷害自己,这到底从何说起?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水牢里泡了多久?
可是他知道他的肚子已饿了好久好久,自己估量着最起码已有三顿饭没吃到口。
肚子饿对李员外来说,也是一件最不能忍受的事。
然而现在他除肚子饿外也只有肚子饿。
毕竟水牢里的水是灌不饱肚子。
就在李员外坐在这间厅堂里,等着那小翠去通报她家二夫人和小呆时。
他突然只觉得椅子下面的地板一翻一盖,要想离座已来不及了,于是他就像一只落水狗
一样跌进了这个水牢。
这水牢建在地底,四周销以坚硬的花岗石。
水深及胸,味道难闻。
除了头上的顶盖外,李员外已找不出第二条可以进出这条水牢的路来。
因此,他除了站在水里外又能做什么呢?
而一个人在水里除了搓搓自己身上的泥洗洗澡外,也实在想不出还能做什么事了。
李员外知道这水牢一定有通气孔。
因为那么久了,他鼻中所嗅到空气仍然是清新的。
他旋展了“壁虎功”沿着墙角慢慢的揉升……
终于他发现了通气孔,可是他也失望了。
这个通气孔只有拳头般大的一根钢管,嵌在两块花岗石的中间。
用打狗棒伸到那洞里,不及一尺就无法再前进。
他知道这个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因为这条钢管不但小得连只兔子也钻不进去,而且还
是弯弯曲曲的。
虽然已饿得两眼发晕,李员外却用力的对着那通气孔喊道:“死丫头,臭丫头,你这么
不明不白的把我关在这水牢里,到底想干什么?你也该说声呀!如果你再不露面的话我可要
骂人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叫化子骂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这法子还真灵,就在李员外筋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