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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拿自己送官,已该念阿弥陀佛了,还莫名其妙的问出这一句狗屁不通的话来。
果然——
美姑娘笑得花枝招展,但却没有一丝愠意。
“如果这不是我家,你认为会是哪里?”
李员外简直想找一条地缝钻了进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我家是为了什么呢?”
美姑娘柔声的又问,却避开了李员外所问。
从来没想到让人拿话扣住的滋味是这个样子,还好人家留了面子用“来”,而不是用
“爬”,否则李员外还真不晓得要有多尴尬哩。”
“噢,我是追一只兔子,才……才进来的。”
“兔子?!你追兔子干嘛?!”
“我……我是看到那只兔子好……好可爱,才想到捉来玩赏,谁知它却从那围墙下钻了
进来,因此……”
天才知道李员外追那只兔子要干嘛,但是他总不能告诉人家追那只兔子是为了要填肚子
吧,所以他只好言不由衷的如此说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人家没说出来,但是谁也知道那意思。
一个有心,一个求之不得。
李员外成了美姑娘的座上客。
酒酣、耳熟。
现在他不但庆幸没捉到那只兔子。
更庆幸省下了一顿饭钱。
奇怪的是李员外这个人经常穷的三餐不继,而偏偏他却能时常请人家吃饭,和被人家请
吃饭。
人只要有饭吃,就不会饿死。
你想要叫人家请你吃饭,你就必须常常请人家吃饭,这是李员外的“吃饭哲学”。
当然他请人家吃狗肉、吃叫化鸡的时候居多,因为那都是不花钱的。
“能告诉我,你来平阳县有什么事吗?”美姑娘喝了点酒,脸色酡红的问李员外。
有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美女陪着男人喝酒、吃饭、聊天,只要她想知道,恐怕这个男人
连祖宗十人代的家谱都能背得出来。
李员外是个男人,而且又喝了酒。
喝了酒的男人更是话多,也藏不住话。
“燕二少,燕翎你听过没?就是那个……‘那个扫青城、闯武当、上少林的燕二少爷,
他……他被人害了,害得他在狱中撞墙自杀了,这……这实在是一件令人扼腕痛哭的事,我
来的目的就是想……想查清楚这件事情……呃,因为……因为我是他最好的朋友。”
李员外显然不止活多,而且更藏不住话。
打了个酒嗝,他又接着说。
“朋友,你知道什么是朋友?朋友,呃,就是你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能够帮助你
的人,可恨的是……是我却无法帮助他,一点忙也没帮上,他就……就死了,我……我发
誓,我一定要找出害他的那个人来,我要剥光了他,让他游……游街,然后再一片一片的割
下他的肉……肉来喂狗。”
有些皱了皱眉头,美姑娘又问。
“瞧你说的多可怕,你真会那么狠呀?那么你是否发现了什么?我是说你是否找出了什
么可疑的人或事?”
“当然有,我已发现了他……他的嫂子,不是他的亲嫂子,还有,还有他的侄子也不是
他毒死的,当然他……他更不会去强奸他的……嫂子,另外,他的哥哥……燕大少,燕荻也
没死,只是现在疯了,呃,疯了,一个好好的燕家……就这样完了……完了。”
李员外可能真的喝多了,也有些醉了。
是不是醉的人说的都是醉话?
是不是醉话,往往都是真话?
美姑娘实在没想到燕家的事中间还有那么的曲折。
“你不是还有个好朋友叫‘快手小呆’的吗?还有一个‘鬼捕’铁成功,你们三个人在
一起的,怎么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呢?”
这个美姑娘是谁?
她又怎么知道李员外和“快手小呆”及“鬼捕”是一起的?
她问燕家的事问的那么清楚干嘛?
可惜的是李员外现在真的是醉了,他已发觉不出这些问题。
相反的他不但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甚至他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了。
“小果?!小呆失踪了,‘鬼捕’也不见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现在好想好想找到小
呆,告诉他我不该瞒他,因为我发现了杀害那四个证人的凶手,他是……是……呃,是‘兰
花手’欧阳无双,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我和小呆同时爱上的女人,只有她绣花绣的……最
好,绣花好的女人,她绣花针也一定用的最好,这点小呆是不知道的,他从来就不知道欧阳
无双会绣花,我真笠,我还以为欧阳无双已经是他的老婆了呢?还不……不敢告诉他。”
美姑娘双目已睁的好大,也好亮。
她有些惊讶的又问:“那么陷害二少的人一定是‘兰花手’欧阳无双喽?”
“不,不是她,只是她……她也一定有份,真正的凶手另……另有其……人……”
“是谁?是谁?你快说呀?”
美姑娘焦急又大力的摇着李员外追问。
可是李员外已经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想知道什么?
还是她想知道李员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她知道李员外这一醉,至少要一天才醒得过来。
她以为像李员外这样的,酒量一定很好。
所以她才拿出了窖藏的陈年花雕,而且里面又渗了些易醉的药物。
她把李员外高估了,不止是酒量高估了。
一个像李员外这样的人应该是个做大事的人。
而一个做大事的人,绝对不会随便吐露出秘密的,就算他喝醉的时候也一样。
她现在要想知道些什么,只有等李员外醒过来后,再陪他喝酒。
然后在他又快醉的时候再套话了。
她实在没有耐心等,可是又不得不等。
叫来了仆人,把李员外安置好后,美姑娘离开了李员外的房间。
前一刻李员外还醉得胡说八道,就在那仆人也离开了房间的时候,李员外已拉出了床下
的痰盂,缩腹张口,一条酒箭已吐了出来。
他总共喝了三十四杯酒,他有把握现在在疾孟里的酒也是三十四杯,一滴也不会少。
现在他不但没有一丝酒意,恐怕任何时刻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
李员外有个小秘密,那就是千杯不醉,而这个秘密却只有“快手小呆”一个人知道。
所以小呆从来就很少和李员外喝酒,尤其两个人单独相聚的时候。
和一个喝不醉的人一起喝酒那多乏味,因为每一个喜欢喝酒的人都希望别人比自己先
醉,那么才有笑话可看,也可显示出自己的海量。
另外小呆认为酒灌进了李员外的肚子里,还不如拿去喂马、喂猪。
因为喂了马,马可以提神,跑得更快。
喂猪,可以刺激它长得更大。
灌进了李员外的肚子里,既然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么无疑的就是暴珍天物,尤其越好越
名贵的酒。
今夜。
无风,无月,更无星光。
因为天上的云层好厚好厚,看样子快下雨了呢。
李员外在床上用棉被做了个假人。
他已如狸猫般出了他的房间,从窗户。
狸猫走路是不带一丝声响的,因此他也没惊动坐在他房外的一个下人。
这里是哪里?他想要知道。
这个女人不告诉他她的名字,他也想要知道。
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庄院:好像只有一个主人,而这主人又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他更
想知道原因。
有这么多他想要知道的事,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既然没有人告诉他想知道的事,他只有自己去找答案。
李员外来到一处尚有灯光的屋外。
在晚上,有灯的房屋内就一定有人。
他的判断没有错,只是他想不到屋内的人竟是他。
——燕大少爷,燕获。
看他的样子,疯病似乎仍没好。
因为他坐在那里,正把一盆摆在桌上的雏菊,一片片的弄碎它们的花瓣。
一个正常人当然不会有这种无聊的举动。
也只有一个疯子才会有这种荒诞的行径。
李员外发现到他的目光包含了许多让人难懂而又复杂的神色,奇怪的是他不再乱发技
散,甚至还像经过一番精心梳理。
正想再靠近些。
“你该吃药了。”那美姑娘从里间行了出来,手里端了碗汤药,轻声对燕大少说道。
“可以不吃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燕大少的回答让李员外吓了一跳。“
这哪像一个疯子说的话?
难道他没有疯?
没有疯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吃药?
没有疯的人,他为什么会把一盆好好的菊花,给扯弄的惨不忍睹?
李员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疯子,所以他又轻轻的蹑足,藉着花木扶疏的阴影靠
近了些。
突然——
美姑娘和燕大少同时抬眼外望,而燕大少的手一扬,一点极为微小的白光朝着李员外立
身处打来。
头一缩,李员外已看到一根绣花针穿透了自己面前的花蓬木架,寸许的针尖距离自己鼻
端不及一寸。
李员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因为他知道他只有尽快的回到屋内才有活命的机会,也更能够发掘一些秘密中的秘密。
李员外的腿跑得本就不慢,尤其后面有人在追他的时候,他像叫化子的特长就是跑得比
别人快些。
他刚刚一溜烟窜回自己的房间,也刚刚拉开了被子躺上了床。
他已听到门外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停住。
心里暗自一惊——好快的速度,有这种速度的人,可想而知,他们其他的武功也一定不
会差到哪里。
进门的却只有一个人——美姑娘。
她极为轻巧的到了床前,一个吹弹欲破的娇靥已快贴到了李员外的鼻子上了。
良久,她才出去,并随手拉上了房门。
一个人能够装醉、装睡这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李员外这方面的本事好像也不差。
美姑娘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但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而且他呼吸的频率始终都
是一样,当然他还会偶而弄两声酣声出来,以便造成更逼真的效果。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梦境,那么美姑娘又怎么能发现到这个人是在装睡呢?
“不是他。”美姑娘说。
“奇怪了,不是他又是谁呢?”燕大少爷说。
“我怀疑是不是那可怕的儒衫人?”
“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你是个疯子,疯子做什么事,别人都不会感到奇怪的,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是吗?我真的是一个疯子吗?……”
屋内。
李员外仍然闭着眼睛,就像真的睡着了,其实他根本没睡,因为他知道窗户外面一定有
一双眼睛正瞬也不瞬一下的正监视着自己。
可不是,那个下人已把椅子从门外搬到了窗户外了。
监视有许多种方法,但是眼睛能够看到被监视的目标,无疑是最不容易出差错的一种方
法。
一个人知道自己被人监视,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然而李员外连一点不愉快的样子也
没有。他只想到挂在墙上的那只鹿头标本的眼睛和外面的那双眼睛好像没什么差别。
它们同样都是视而不见,只要自己高兴,他能够有五、六种方法,让外面的那双眼睛变
成墙上的眼睛。
睡不着觉的人,他脑子里就一定会想着事情。
李员外现在又多了几个问题。
他实在不知道一个疯了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暗器手法,而他的暗器却偏偏又是绣花
针。
是不是一个人变疯了连他的喜好也会跟着变了?燕大少不是最喜欢菊花的吗?他的房间
内挂满了各式菊花图画,为什么刚刚却把一盆雏菊扯得七零八落?”
蓦地——
李员外从床上弹起,却又假装翻了个身。
因为他想到了这个燕大少有问题,而且这问题还非常的大。
世上并非只有女人才会绣花,所以绣花针也不一定是女人专用的暗器。
就像好的厨师、出名的裁缝几乎全是男人一样,那么男人当然有可能用绣花针比女人用
绣花针来得更为灵巧。
然而,如果杀了那四名证人的人真是燕大少爷的话,这又似乎说不过去,做哥哥的没有
理由去陷害自己的胞弟呀。
他愈想愈理不出个头绪,可是他已找到一个最有效的直接方法,那就是证实燕大少是不
是真的疯了?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
仍然是一大桌子的菜,一坛陈年花雕。
一个美丽出奇年约二十一、二的女人。
一个似乎宿醉未醒的李员外。
“你好像还没醒过来,酒是否可以少喝一点?”
“笑话,我已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我的精神很好,我怎么能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