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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式不疾不缓,看来连一点力道都没有,但文玉旬知道,对方这一掌实含有许多变化!
他渊岳峙停止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高老头掌风迫近,才见他举手一切!
高老头哼道:“好掌法!”
原招不变,但式子已变了一个大方向,只见他掌势一带,如山掌风攻从右侧猛袭而去!
文玉旬嗤声道:“这就是你看家本领么?”
他切出的掌式也不变,手腕一翻,一股狂台自掌底旋出,两股气劲一触,蓦然大响过处,高老头被震退两步。
文玉旬冷冷道:“你虽是震天宫的人,但区区不愿多伤无辜,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快叫郑达出来!”
高老头一掌便被震退,心中也自骇然,眼前的问题是他得赶快想办法脱身!
他念头一闪,大喝道:“少废话,再接老夫两掌试试!”
双手连扬,岂止拍出两掌,敢情已攻出七八掌之多!
文玉旬怒道:“你真要找死,那也怪区区不得!”
手掌一扬,轰然直击而出!
文玉旬掌风刚出,便觉出情形有些不对,原来高老头那七八掌根本就是虚式,文玉旬掌劲一出,他借方使力,身子一躬,人已弹出五六丈去。
高老头乃有备而发,身形刚起,只见他五指一张,漫天银雨飞酒而下!
文玉旬两眼杀机斗起,大喝道:“好小子,你敢算计于我!”
左手一拂,那漫天银雨纷纷坠地,右手一抓,舌绽春雷似的一声大叫道:“回来!”
高老头身子尚未降下,他正待施出第二把银针,谁料在半空中突然被一股大力一吸,只觉真气一窒,整个身子忽然不听自已指挥,便生生的飞了回来!
高老头这一骇真是非同小可,当他身子降地之时,满脸都是死灰,文玉旬手掌一扬,道:“你不想活,区区就成全你!”
他正双掌拍下,高老头知道自己万不是对手,危机一发,双掌反而抢先推出!
文玉旬哼了一声,手掌一挥,一声大响过处,高老头退了六七步才拿稳身子,嘴里犹自喘息不止。
文玉旬一步走了过去,高老头脸孔苍白,连挪动身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文玉旬冷冷的道“告诉我,郑达究竟在那儿!”
高老头颤声道:“他……”
话未说完,一声“轰隆”似的震天大响已经响起,高老头脸色又是一变,骂道:“他妈的,他们敢用这种手段对付我?”
那一声大响的确震人心魄,凹地中间登时阶下一个大坑,文玉旬也惊呆了。
原来郑达和庞德见高老头突围不成,两人一打商量,心想高老头乃震天宫的人,若让他突围出来,他也会逼迫自户参加震天宫阵营去,与其如此,不如干脆把他和文玉旬都炸死在里面!
第一响大响过后,第二声大响也跟着响起,剎那之间,只见四面八方火光冲天,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声威煞是惊人。
文玉旬朝后面一望,但见来处尚可冲出,正待飞身奔去,高老头叹了口气道:“没有用了!
文玉旬道……“为什么没有用?”
高老头道:“来路表面看似平静,其实四周都被大火罩住,你只是一动,他们便引发大火,到时你非被活活烧死在里面不可!”
文玉旬恨声道:“这究竟是谁打的主意?”
高老头默然无语,他为郑达卖力,谁想到郑达最后还用这种手段对付他呢?
高老头道:“这是某家自订的主意,想不到最后老夫落得搬起石头打脚,真是,这何是何苦来哉!”
文玉旬晒然道:“说的是啊!”
高老头恨声道:“可是这郑达和庞德也真够阴损,老夫曾对他们说过,假若老夫不能突围而出,便叫他们不要放上,谁知他们竟连老夫也坑了!”
文玉旬嗤声道:“你现在还相信他们是好人么?”
高老头摇摇头道:“老夫此行并不计较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老夫只想拖他们加入震天宫去!”
文玉旬冷声道:“这回你要失望啦!”
高老头重重叹了一白气,道:“假若老夫今生还能出去,不把他们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说话声中,但听“轰隆”之响连响,从四面山头又拋下无数炸药下来,把两人一步一步往前面逼。
文玉旬道:“咱们现在已无路可走,不走正面这条路是不行了!”
高老头摇摇头道:“老夫以真心相告,正面这条路绝对走不得!”
文玉旬冷笑道:“阁下虽以真心相告,只是区区却信不过你!”
说着,飞身向正面这条大路奔去!
高老头嘿嘿的道:“你这小子不听老夫劝告,死了活该!”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转眼之间也会死去,不由长长的发出一声长叹。
再说文玉旬起身半空之中,人还没有落下,忽听“隆”的一声,四面八方突然一片火海,放眼所及,竟有数十丈方圆的距离。
文玉旬大感惊骇,暗想我这下该往何处才是?
心念转动之间,一口真气已然用尽,身子正冉冉下落,就在这时,他听到高老头发出了一声惨呼。
他心头跟着一沉,暗想高老头完了。
一股大火向上涌来,文玉旬伦掌一劈,火势被压了下去,他左手一扫,地下火星四散飞出。
他乘机会双足钉立,四面火势虽猛,但双足钉立之处却了无热气,他心中一动,是了,大火初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敢情这地下尚可藏身?
他这种想法原是剎那间事,这时大火又由四面烧来,文玉旬力贯双掌,奋起全力朝地面击去只听“轰”地一声,地面陷下一个大坑!
文玉旬更不怠慢,双r掌连劈,地下登时陷入一条很深的洞穴,文玉旬用土封住出口,盘坐地下养息。
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三四个更次,当大火熄灭之际,已是第二天的正午。
郑达和庞德都大为得意,两人在厅中把酒言欢,只听郑达说道:“庞兄,这次多亏高老头定下妙计,只是他也陪葬火窟,未免有些遗憾!”
庞德呵呵笑道:“郑兄说那理话来,想那高老头对我们也不安好心,他今一死,不是已合你我心愿吗?”
郑达喝了一口酒,道:“话虽如此说,但他究竟是震天宫的人,他会猝然而死,假若以后震天宫来向我们要人又怎么办?”
庞德摇摇头道:“郑兄就为此事烦恼么?”
郑达道:“未雨之计,自是先行提防为妙!”
庞德笑道:“此事极易对付,就说高老头死在文玉旬手上得啦!”
郑达正色道:“正事兄弟曾想过,高老头乃助拳之人,他既然先我死去,我又何能独生?”
庞德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道:“兄台思路怎地越来越窄,试问咱们这把火可是怎么放的?
郑达猛然醒悟道:“庞兄之意可是说高老头死后,咱们才用火攻烧死文玉旬?”
庞德点点头道:“不错!”
郑达想了一想,这个理由无论从那方面都可以说的过去,心中顿觉释然,立刻满了一杯,道:“此计大妙,来,咱们互干十杯!”
庞德正欲举杯,忽见一名庄丁勿勿而入,道:“敢禀庄主,外面有一女子和一小孩求见!”
郑达征道:“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姓氏?”
那庄丁道:“小的问过了,他们不肯说!”
庞德道:“这就怪了,待老夫出去瞧瞧!”
郑达道:“咱们一起走走!”
两人来到庄门之外,果见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小孩子,这两人非别人,乃是上官琼与欧阳铿。
原来文玉旬这次前来报仇,三人言定在前面一片树林相会,时间以三个时辰为限,岂知上官琼和欧阳铿等了两三个更次,非但没有看见文玉旬前来,反而在昨夜看到火光冲天,两人放心不下,所以才主动找上门来。
郑达和庞德来到外面,根本就不认识上官琼和欧阳铿,不由征了一征,道:“姑娘,你只是找老夫么?”
上官琼冷冷的道:“不错!”
欧阳铿道:“小爷向你打听一个人!”
庞德眉头一皱,道:“小哥儿,你的口气倒是大的紧啊!”
欧阳铿脸孔一板,道:“大的紧又怎么样?我的文大哥呢?”
庞德和郑达心中一动,郑达忙道:“你是文玉旬的兄弟?”
欧阳铿道:“不错!”
郑达暗暗呼了一口气,道:“你又叫文什么名字?”
欧阳铿冷呼道:小爷不姓文,小爷名叫欧阳铿!”
“欧阳铿?”庞德惊叫了一声。
欧阳铿瞪了庞德一眼,道:“怎么?你听小爷大名可就吃惊了吗?”
庞德冷冷的道:“那倒不至于,老夫问你,欧阳大勤是你什么人?”
欧阳铿征了一征,道:“欧阳大勤?我不认识他这么一个人呀!”
庞德嘿嘿的道:“你不认识他,他可能认识你,你们两个长的太像了!”
郑达心中微动的道:“欧阳大勤外号又称玉面寒儒“,小子,你真不知道?”
欧阳铿气道:“小爷不知就是不知,你们为什么是以这种态度对付我?”
庞德冷冷的道:“你的师父却没有告诉你?”
欧阳铿摇摇头道:“没有呀!”
事宾上野和尚只把他的身世对文玉旬说知,因为野和尚顾虑欧阳铿年纪还小,所以一直没有把身世告诉他。
郑达皱眉道:“那就奇怪了!”
庞德来回镀了两转,说道:“郑兄,当年之事想必你还记的清清楚楚?”
郑达道:“当然还记得!”
庞德道:“当咱们事毕之后,独独不见欧阳大勤的孩子,这小子和他长的那么相像,定是他的后人无疑了!”
郑达点头道:“有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今天正是一个好机会?”
庞德呵呵笑道:“有理,有理!”
两人一说一答,但是旁边的上官琼已看出些端倪,心想莫非铿弟也有血海恨事,这两人就是他的仇家么?
她目视欧阳铿,只见欧阳铿脸上现出茫然神色。
上官琼心念一闪,问道:“你们和欧阳大勤其人有仇?”
庞德点点头道:“不错!”
上官琼道:“我也曾听家师言及,玉面寒儒“与翠彩女侠“夫妇素有侠名,不知怎的,两人出道不及十年竟双双归隐了么,又怎能和你们结上怨仇?”
庞德冷冷的道:“你可知他们夫妇为何出道不足十年就归隐了么?”
上官琼摇摇头道:“不知道!”
庞德冷声道:“欧阳大勤夫妇具侠名,但其行事却非侠义道人,老夫与郑大侠均系其至交好友,不料咱们有一次合得一异珍,彼夫妇见宝起意,竟私自劫掠而去!”
上官琼道:“就这样你们便把他们夫妇杀了是么?”
庞德嘿嘿的道:“不错!”
上官琼道:“那么后来那个什么异珍?”
庞德冷盘道:“不知他们藏在何处?咱们至今欲来寻获!”
上官琼冷笑道:“假若铿弟真是欧阳大勤的后人,你们准备把他怎地?”
庞德毫不考虑的道、.“自然杀之以绝后患!”
上官琼道:“假若他不是欧阳大勤的后人呢?”
庞德道:“面貌十分酷肖,不是几乎不可能!”
上官琼怒道:“为了一件异珍,你们杀死了人家夫妇,现在见了人家儿子也不放过,足见你们也够心狠的了,何况……”
郑达冷声道:“何况什么?”
上官琼道:“铿弟还不一定就是欧阳大勤的后人!”
郑达狠心道:“咱们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走一人!”
上官琼脸色一变,道:“好狠的心啊!”
郑达冷笑道:“老夫之狠并不见得就超过文玉旬!”
上官琼辩道:“你们此他要狠过千倍!”
郑达道:“老夫问你,你是他的什么人?为何要替他说话?”
上官琼道:“朋友而已!”
郑达道:“那就是了,你既是他的朋友,自然是替他说话了!”
上官琼冷冷的道:“本姑娘说的都是事实!”
郑达追问道:“什么事实?”
上官琼道:“你们血洗灵飞堡,他惨受灭门打击,不找你们报仇为何?”
郑达惊道:“你说文玉旬就是宇文珣?”
上官琼一呆,敢情她刚才只顾开口说话,无意间道出文玉旬的真实身份,此刻是想改口,已是为时不及。
她咬了咬牙,道:“是又怎样!”
郑达嘿嘿的道:“那么另外一个宇文珣又是何人?”
上官琼道:“你不配知道!”
郑达冷冷的道:“小姑娘,你们今天真是的巧的紧!”
上官琼道:“是么?”
郑达道:“怎么不是?你们既是文玉旬的朋友,这小子又是欧阳大勤的后人,老夫正好两件事一幷解决!”
上官琼道:“我文大哥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