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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讲的话,实在令人摸不着边际,但是,毫无疑问的在他内心深处某件事若隐若现的困扰着他。
马卡姆同情似的颔首同意。
“我们没有理由怀疑法医的判断。”检察官用职业性的口气说道。“不管那个事件总会跟共事有点雷同,难免会令人怀疑。但是,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再担心下去。”
“希望如你所说的一样。”教授念念有何,但很明显的看得出来,他并不满意。“这是假定!但是,马卡姆……”教授突然闭口不说下去。“对啦!希望一切如你说的一样。”教授反复地说同样的一句话。
班斯在这段令人急躁不安的议论中,始终保持缄默,悠然地抽着烟,仔细倾听。突然,他插嘴问道:
“迪拉特教授!既然你有不安的念头——即使是莫名其妙也好,可不可以讲给我们听呢?”
“啊!不——没有什么!”斩钉截铁般的回答。“我只是运用我的想象——思索着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没什么确切证据,我们便会感到安心。跟个人无关的原则,即使是纯理论也无妨。但是,牵涉当事人本身的安危时,不成熟的人类,讲求的是亲眼见到的证据。”
“是啊!您说的没错。”班斯望着教授说道。我觉得这两个相似而不相同的人在这一瞬间彼此心灵沟通了解。
马卡姆起身告辞,但是迪拉特教授再三挽留。
“席加特快回来了。他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我刚刚跟你们讲过,他去看‘觊觎王位’,应该快回来了……有时候,班斯先生!”教授眼神从马卡姆身上转向班斯,继续说道:“我听席加特说上个星期你跟他一起去看‘幽灵’,你是不是跟席加特一样偏爱易卜生呢?”
班斯皱了一下眉头,我看得出他对这个问题有点难以回答。但是在他回答的口气中,一点也听不出他有退怯的感觉。
“我看过很多易卜生的作品。我不否认他是一位杰出的天才创造者。但是像歌德的‘浮士德’作品中那种唯美型态、富有哲学深度的意境,我在易卜生的作品中找不到。”
“这么说来,你跟席加特的见解根本就截然不同嘛!”
不管主人如何的挽留,马卡姆就是不肯多待一会儿。几分钟后,我们迎着四月晚风的凉爽,漫步在大道上。
“喂!马卡姆!你记不记得呢?”班斯用略带调侃的语气说:“对于帕第是否自杀存有疑问念头的,可不是只有你的小帮手一人哟!还有其他的人哪!坦白说,教授对你的保证并不满意。”这时我们正转向72街,朝着公园走去。
“教授是个生性多疑的人。”马卡姆说道。“再说这些杀人案件都是在他家附近发生的,难怪他会反应过度。”
“他不说明他害怕的原因,我想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只是没对我们说而已。”
“我怎么没有那种感觉呢?”
“咦!马卡姆——我最敬爱的马卡姆先生!你有没有仔细倾听教授犹豫不决,欲说还休的那段话呢?教授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在暗示我们某些事情。他要我们去推理。对!这就是他死皮赖睑叫我们非来不可的原因。亚乃逊去看易卜生的歌剧,他无须担心他会中途回来……”
班斯突然停住话题,直挺挺的楞在当场,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辉。
“啊!对了!就在这里!谢天谢地!教授问我易卜生的原因就在这里……哇!我竟然这么糊涂!”班斯目不转睛地望着马卡姆。缩紧下巴,用一种动人心弦的温柔语调说:“总算抓住真相了!不过,解决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你,不是警察,更不是我。而是已经逝世了20年的挪威作家易卜生。易卜生就是秘密的关键。”
马卡姆觉得不可思议的望着情绪激昂的班斯。但是,不待马卡姆开口问话,班斯已招呼一辆计程车停在身旁。
当车子经过中央公园时,班斯说:“回家后,我再解释……真是令人不敢相信,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我虽然老早就注意这件事,但对于信上署名的意思,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牵强附会……”
“现在如果不是春天,而是夏天的话……”马卡姆气冲冲的发牢骚:“我真会以为你中暑了!”
班斯继续说:“我最初知道有三个人是最可疑的嫌犯。三个人都有感情纠纷,精神不稳定,心理上有杀人可能性。因此,我们只得将焦点集中在显现不良症状的人身上。德拉卡是其中之一;但是他被杀了。剩下来还有二个人,而帕第自杀了,外表上看起来毫无他杀的嫌疑。我否认帕第畏罪自杀的合理性原因。但我总觉得还有疑点,未能解释清楚。我不能认同帕第是自杀的观点。那张纸上的署名就是令我百思不解的地方,我们陷入僵局了,因此我继续等待,监视第三种可能性的发生。我现在终于知道帕第无罪,他不是自杀,他是被杀的——死因和罗宾、史普力格、德拉卡一样。帕第之死是一个残酷的恶作剧——狰狞的恶魔丢给警察的牺牲者。想必凶嫌正在一旁窃笑我们的天真幼稚。”
“你根据什么推理,作这种结论呢?”
“这不是推理问题。等一下我就会对这些杀人事件做个说明。我现在知道他署名主教的意思了。马上我就可以找出震撼人心,毫无疑问的证据了。”
几分钟后,我们来到班斯的公寓里。班斯立刻招待我们到书房去。
“证据老早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来到陈列着剧作的书架前,抽出亨利·易卜生著作集第二卷。这一卷收录“黑利格蓝特海盗”和“觊觎王位”。让班斯注意的焦点并非第一剧,他立刻翻阅到“觊觎王位”的地方,寻找写着登场人物的篇幅,然后将书翻到那一页放在马卡姆桌前。
班斯指示说:“请你看着亚乃逊喜欢的戏剧中,有什么人物出场。”
马卡姆默默地将书挪到眼前,我站在他身后一起看,我们看到以下内容;
——哈寇恩·德逊:由比路列库所选出的国王
威鲁依沙:他母亲
斯克烈大臣
拉克希尔特夫人:他的妻子
席格莉:他的妹妹
玛葛莉特:他女儿
波多·伊恩科德
史卡都·利普格
尼古拉斯·亚乃逊:奥斯陆的主教
“百姓”达古福:哈寇恩的保卫长
依加达佛度:哈寇恩的宫庭牧师
凡卡·拉库尔:卫兵之一
格列克斯·尤恩:贵族
波露·佛利略:贵族
别帖鲁:他儿子,年轻的牧师
席拉·马利阿姆:尼古拉斯主教助理
佛达派恩特:医生
亚多克依尔:冰岛人
哈鲁都·布莱德:地方上的首领
当我似乎比马卡姆早一步看到“尼古拉斯·亚乃逊:奥斯陆主教”时,吓了一跳。
我两眼发愣,那个名字充满恐怖的魔力吸引着我。想起来了……亚乃逊主教,是透过所有文学作品表现中,最穷凶恶极的魔鬼——他扭曲、丑化了人性光明健全的价值,是嘲弄世间事的妖怪。
郁子的侦探小屋出品 郁子扫校
24、最后一幕
4月26日 星期二 上午9点
这个惊人的新发现,令主教杀人事件进入最后,最令大家颤栗的阶段。我们通知西斯,班斯有一个新发现,于是大家决定隔天早上在地方检察官的办公室中展开下一步的侦察计划。
马卡姆当晚告辞时,我看他的神情惶恐失措。
他绝望地叫着:“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那个男人,我们一点法律上的证据也没有。不过,我若是采取行动,给他一点教训的话,或许可以套出点什么……我实在很讨厌严刑拷问。但是,现在这个光景,似乎非借助刑讯、刑具不可。”
班斯和我在第二天9点左右到达检察官办公室。文瓦卡拦住我们先到客厅等待,因为马卡姆没空。当我们正要坐下来时,西斯神情凝重地走进来。
“班斯先生!我只有把这家伙交给你来办了!”组长宣布道。“你的确掌握到关键。但是,我们实在不能光凭书上的名字去逮捕那家伙。”
“我们未必发现到出口,”班斯回答道。“但是,至少我们知道该朝那个方向去找。”
10分钟后,史瓦卡向我们挥挥手,示意马卡姆有空了。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马卡姆道歉道。“正好有一个意外的客人来访。”他的语调中充满莫可奈何的意味。“又是案件,它不可思议的一点是发生在德拉卡被杀的公园。但是,我实在没有空理会这个事件……”检察官看了一下眼前的公文。“开始工作吧!”
班斯漫不经心地问道:“发生在河岸公园的新案件是什么呢?”
马卡姆皱着眉头说:
“那无须我们操心。不过是一件诱拐案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今天的报纸,报上有一小段记载……”
“我不喜欢看报纸。”班斯温和的回答。我对于班斯这么关心这件事,感到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事呢?”
马卡姆按捺住胸中怒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昨天下午,有一个小孩子消失在运动场上,在这之前,有人看到他跟一位陌生男子讲话,他父亲来拜托我想办法救救他的孩子。不过,这个案子属于负责失踪人口的事。所以,才说不关我的事。这样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吧!”
“不,还不够!”班斯继续努力说道,“我想要听听详细的经过情形。只要在公园区域发生的事,对我都充满了新奇的吸引力。”
马卡姆眯着眼睛充满疑惑地望着班斯。
“好吧!”他勉强地回答。“有一位名叫玛蒂·摩法特的五岁小女孩,昨天下午5点半左右,跟其他小孩子一起在公园里玩耍。那小女孩爬到支撑石壁的假山上。过了一会儿,家庭教师以为她还在那里,打算去把她抱下来时,却看不到她的踪影,唯一的线索是在她消失之前,有二个小孩看到她跟一位男子讲话。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嘛!他们根本不会形容那个男的长得怎么样。警察接到报案后,立刻展开调查。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
“玛蒂、玛蒂”班斯反复地念道这个名字,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事。“咦!马卡姆你知不知道那小女孩认识德拉卡呢?”
“知道啊!”马卡姆有点紧张的回答。“她父亲说,她常常到德拉卡家玩……”
“我见过那小孩。”班斯站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地板一动也不动的。“非常可爱的小女孩……金色卷发。葬礼早上,她拿着一束花送给德拉卡……现在,她跟一位身分不明的男子讲话后,便失踪了……”
“你在想什么呢?”马卡姆用尖锐的声音问道。
班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父亲为什么会来找你帮忙呢?”
“我认识摩法特,那是好几年前的事——当时我在市政府工作,他大概是急疯了,所以才来找我。因为事件是发生在主教杀人案件现场附近,所以他很担心女儿有生命的危险……喂!班斯,我们今天聚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讨论摩法特家女儿失踪的事件吧……”
班斯抬起头来,神情严肃得近乎恐怖。
“让我静一下——喔!请让我静一下……”班斯在房间里来回着踱步。
马卡姆和西斯只好死心地默默注视着他。“对了,对!或许是这样。”班斯自言自语的说。“时间上无误……完全吻合……”
班斯迅速向后退,抓住马卡姆的手腕。
“走,刻不容缓。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连一分钟都犹豫不得。”然后拖着马卡姆朝门口走去。“这个星期来,我一直担心是否会发生这件事——”
马卡姆扭过身来,甩开抓住他手腕的班斯。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离开办公室大门。”
“戏剧下一幕——最后一幕。请相信我说的话。”我未曾看班斯的眼睛这么闪亮过。“现在是‘可爱的玛法朵姑娘’。虽然名字不同,但事情是相同的。那家伙一定是引诱小女孩到草坪上,坐在他身边。然后,小女孩不见了——因为她吓跑了……”
马卡姆蹒跚地往前走。西斯毫不犹豫地从门边走去。我在班斯简明扼要地讲解原因时,实在很怀疑他们三个人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相信班斯对这件事的看法吗?或许他们只是担心主教再度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与其放任不管,不如姑且一试吧!不管是深信不疑或怀疑也好,他们接受了班斯的意见。我们立即走出走廊,朝电梯走去。他们听从班斯的建议,让刑事法庭大厦刑事课分组中的多列席刑警一起去。
我们从福蓝克利街入口朝外行驶。二三分钟后,地方检察官的车子,无视于红绿灯的存在,不管什么交通规则,车子急驶到大街上。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