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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汉王,后面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人把我们身后的栈道烧掉了!”
“知道了,继续前行!”
汉王连头也不回,只是督促众人前行。
又走了几里路,那个将领又赶上了汉王,怒气冲冲道:“汉王,在下已打探得知,这栈道乃是张良所烧。”
“知道了,只往前走便是。”汉王依然不动声色。左右的人一听忍不住了,纷纷叫骂起来:“张良火烧栈道,不是在断绝我们回来之道么,难道叫我等一去不回?”
“后路已断,我等何以再见父老乡亲?”
“张良是在替项羽打算么?”
“汉王对他那等宽厚,他竟然过河拆桥,太绝情了!”
“怎能对得起他和汉王相处一场?”汉王默然无语,只由着众人说去。
原来,这正是张良临行前对汉王耳语之事,是他为汉王将来计划的一条妙计。
项羽对汉王的种种戒备之心,没有人比张良更为明白了。本来,早在霸上时他就打算好要回到韩王身边。但是为了这条计策,他还是不动声色地送到这里。这烧栈道之举,有两个目的,一是给项羽看的,表示汉王自绝回路,并无东归之心,让他放下心来。二是给各国诸侯看的——汉王之地道路已绝,若想进犯是难上加难。
不管左右如何叫骂诅咒张良,汉王依然自若。回首与张良相随的桩桩件件,汉王内心充满了感激:生我者父母,助我者张良也!张良边行边烧,一直把汉王走过的栈道烧光,才向阳翟而行,去等待韩王回国。
此时韩王仍在项王身边,只能眼巴巴看着别的诸侯一一归国,这里有几分别人所不知的缘由。
当初,项羽一路西行向关中进发时,韩王没有及时追随入关。当时,他势单力孤,没有什么力量,即便追随,也不能起到呼应的效果。但项王不管他什么原因,只记得他并未相随。虽然也分封了韩王。但是,他仍对此耿耿于怀,他召来韩王铁着脸道:“入关灭秦,你没什么功劳,分封天下应该没你的份。但念你是旧韩王,不能不封。然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韩王想:如果不封为韩王,我如何面对天下?又如何面对韩地百姓?又将来如何与项王相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得答应他。于是,他低首道:“请项王明示。”
“你必须召回张良,让他回到你身边助你。有了张良相助,韩国会很快兴旺起来,我才能放心把韩国交与你。”
韩王马上明白了:项王是想去掉汉王的一个左膀右臂,名义却打着为韩国的旗号。
“这个不难,我只要诏令张良则可。”
当韩王送信与张良,要他回到自己身边时,张良立即就应允了。只是提出,要送汉王一程,数日就会。韩王与汉王情义不薄,对这个请求自然没有话说。
第一部分:最会用人的帝王项王杀了韩王(4)
谁知张良到了阳翟之后,左等韩王不来,右等韩王还不来,不禁焦急起来,猜想项王那儿又出了什么变故。一切正如张良所料。
项王得知张良送汉王到褒中,心中大怒,责怨韩王放纵张良,不打算让他归国了。带着大批从秦宫掳来的金银珍宝及美女锦缎,项羽迤逦西行,直向彭城而去。随军而行的,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韩王。
项王见秉性耿直的韩王成天不说话,新怒旧烦一齐涌上来,一到彭城就改封韩王为侯王了。
韩王内心更郁闷,如今复国无望,连自己的身份也不存在了。张良又不在身边,苦闷无处可诉,只好借酒浇愁,一天到晚喝得迷迷糊糊的。这一切都被项羽瞅在眼中,他越看越烦,越想越怒,最后忍无可忍,令人一刀把韩王杀了。
什么事情都是如此,一旦开了头,就会接二连三来到。
项王杀了韩王之后,同样的事情层出不穷,刚刚平静下来的天下又出现了混乱。
第一部分:最会用人的帝王齐、赵反叛了项羽(1)
燕王韩广,被封为辽东王,却无论如何不愿迁往辽东,想回故地燕国,燕王藏荼自然不想再来个故国旧主,便自作主张把韩广杀掉了。
那臧荼之所以敢杀韩广,完全是因为他明白项羽对韩广不满,同时又侵害了他个人的利益。他胆敢对别王先斩后奏,就证明他胆大妄为。身为天下之王,此乃祸患,而非福分。此乱刚出不久,另一场纷乱又爆发了。齐、赵首先反叛了项羽。
话说汉王到达了南郑,立即着手完善自己的人员配置。
自从入关以来,他就打定了主意——拜萧何为丞相,所有的行政官吏,都由他来委派。从秦王那里拉来的典章簿籍,这时派上了大用场。成竹在胸,萧何干起来条理清晰,用不着汉王再操心了。樊哙、周勃、夏侯婴等皆为将。他们招兵买马,训练军队,日夜操练,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之中,已是两月有余。这时候,士卒们中间却升起了一种极不利于汉王的情绪。原来,汉王带人最先入关,士卒们心中已形成一种统一的思想——沛公要做关中王,他们将随沛公在关中生活。自古以来,关中生活富裕,又是古代圣贤之君的建都地,谁不留恋那儿?项羽分封沛公为汉王,让沛公到南郑建都,当时沛公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认为,这只是暂时的,汉王一定会在近日内打回汉中的。许多诸侯的部下也追随而至,大都存有这个想法。
谁知到了南郑,汉王就忙得不亦乐乎,看那架式像是要下决心在南郑扎根了,哪里还有东归之意。离开故乡,到了这到处是叽哩哇啦外乡音的地方,土地潮湿,吃的都是水上产品,太不习惯了。一天天地过去,许多人思乡情切,斗志衰落下来。思乡之情能传染。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犹如瘟疫一般传遍了汉王军中。只要一闲下来,士卒们就三三两两地聚到一起,议论纷纷:
“汉王畏惧项王么?为什么不行动呢?”
“这样的蛮夷之地要呆多久?家乡的父老期待我们回去哩,这下倒好。”
“我想回家,越快越好。”
“在这个鬼地方,我迟早要憋死,不行!”有人开始偷偷逃走了。
……一个,两个,数量一天天地增加。
消息不断传上来,汉王日夜苦思,却不知如何是好。
每天晚上,他都悄悄出宫,来到士卒中间。夜幕下,军营一片安宁。昏黄灯光点点闪亮,和天上的星光交相辉映。这时候,一阵阵凄婉的箫声吹来,悠悠地在空中飘荡。这是士卒们吹奏的思乡曲,几乎每夜都有人吹起。有时候,还能听到有粗犷的歌声和箫声——
“在那遥远的东方,
有一个小小的村庄,
那儿有我白发的爹娘,
有我流泪的婆娘……”
“唉——,他们哪里理解我内心的苦衷呢?”每当此时此刻,汉王都情不自禁地叹气。项羽背约,他不能不来到南郑。但是,没有一刻他不想着回家。细心的人会注意到,他没有大建宫殿和各种设施。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一方面,他要励精图治,积蓄力量;另一方面则要想方设法寻求最佳的反攻计策。然而,理解他的人太少了。士卒们逃走的不少,有人建议他采取严惩之法,强行禁止,他没有采纳。是自己力量不足让士卒失望,怎么能要求每个士兵都高瞻远瞩呢?
一天早晨,他刚刚起身,就有人入宫来拜见他。他传令进来一看,原来是韩信,心中有些不快。这韩信乃是原韩国襄王之孙,颇有点自负。对这种出身贵族自命不凡的人,汉王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烦。
第一部分:最会用人的帝王齐、赵反叛了项羽(2)
韩信并不在意汉王对他欢迎不欢迎,张口道:“项王分封各位诸侯,都是平旷肥沃之地,惟有大王在此偏远之所,这不明摆着是看不起大王么?我看这名义上是封赏,实则是贬谪,自来南郑已两月有余,将士们思归心切,群情激奋,渴望大王挥师东归。大王何不趁热打铁,夺取山河呢?如果只如大王这般稳坐钓鱼船,时间一久,士卒们意志消沉,我们这些山东人就只有老死他乡了。”
不少人已向汉王说过同样的话,他不喜欢韩信带着指教性质的口气,他不乐意地回道:“将士们的心思我不知道么?每天我都在将士中走动,听得多了。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项羽正虎视眈眈注意着我们,稍有风吹草动正好给他抓个正着。一个项羽我们已经不敌,况且还有那么多刚刚就国的诸侯王,谁敢不遵从项羽的号令?如今东去,等于白白送死!一旦时机成熟,我自会下令返回。”一天清晨,刘邦刚刚起床,忽然急匆匆走进一个军士:“报告汉王,萧丞相不见了!”
“怎么可能!”汉王大惊失色,“消息确切么?”
“大王,丞相今早出去时,我们亲眼所见,但至今未回!”
汉王竭力让自己稳定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又问:“丞相是如何上路的?带了何物?”
“丞相一人一骑急匆匆出城,什么也没带。”军士回答得十分肯定。“莫要惊慌,不会有事,立即派人找找看。”汉王说话间似乎心里有了点底。
军士应声出门,汉王心里却一片混乱。萧何多年来可谓是同甘共苦如同手足一般,决不会不辞而别。何况,目前是一个艰难时期,萧何更不会舍他而去。但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这么急,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呢?张良已离他而去,若是再失掉萧何,他真的不堪设想。
当天黄昏,各路寻找的人都回来了,没有萧何的音讯。第二天依然。
汉王寝食不安,不时走来走去,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要外面有人走动,他就急忙发问:“是丞相回来了么?”
度日如年一般,终于挨到了第三天黄昏。外面一声传叫:“丞相回来了!”
随即,一个人踉跄而入,一下子倒拜在地上。
汉王上前扶起,果然是萧何。只见他满面尘土,衣衫不整,头发七零八落,疲惫得说不出话来。
第二部分:明日我与汉王再决生死废除秦社稷,立下汉社稷(1)
章邯自从被封为雍王之后,内心稍稍得到些安慰。
投降项羽,实在是迫不得已,赵高把他逼得无路可走了。为了二十多万将士的生命,他抛弃了一个忠字,来到项羽旗下。身为军人,选一个值得自己拼命的主儿,这也无可厚非。但是,没想到项羽也给了他一刀子——坑杀了他的二十万部下。他发过狠,流过泪,但还是忍过来了。
回到关中,他没敢露过面。他没脸见三秦父老,是他把三秦父老的儿子、父亲、丈夫送给项羽活埋了。三秦人恨透了他,他明白。噩梦连连,吃喝不宁。还好,后来项羽称了霸王,他稍稍放了心,有了一点安全感。再后来,他被封为雍王。
不能说这是大喜过望,但还是对项羽充满感激。他为秦王朝出生入死、东征西伐半辈子,得到了什么?差点被赵高陷害了。人生一世,做臣子的图什么,不就是功名利禄么?人主得到了江山,人臣就应该有功名。从这一点上讲,他觉得项王够义气,比秦王仁厚。
有人私下里对他说:“将军,这是项王在利用你哩!用你来阻挡汉王,真是妙算啊!”
他笑了:“这有什么!做人臣的不就是为人主所用么?再说,我是个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作战。”
这话传到了项王耳中,使得项王又信任了他几分。离开关中前,项王秘密嘱咐他:“雍国乃是三秦第一门户,阻隔汉王的要塞,雍王可谓肩负重任啊!”
“项王放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臣当鼎力而守!”
自项王走后,他就严密注视着汉王的行踪,日夜派兵巡察。但是,一段时间过去,心下怠慢起来,他对左右说:
“项王也许太过虑了。那汉王赴南郑时已火烧栈道,只剩下了支离破碎的一些焦木桩子,纵使汉王有心东归,哪里有路?再说,如若汉王真有心东归,何必烧掉栈道呢?汉王不会如此愚蠢的。”放松了警惕,就只派人马远远监视着,不再日夜设哨了。韩信为将的消息传来,章邯惊问左右:“这韩信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左右道:“此人乃是淮阴人氏,自幼丧父,颇喜兵书剑法,先随项梁,再跟项羽,最后才投了汉王。郁郁不得志多年,最近才蒙萧何举荐做了汉王大将军。”
接着,又把韩信少年钻胯等轶闻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