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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在瞬间夺人性命,能在谈笑间击退灵界百万雄兵,却不能在他面前保有
一颗完整的心。
在障魔森林中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及我膝盖的孩子,有著半截黑色
的耳朵和尾巴,就纯色的魔狐族来说算是异类。或许正是因为那个异常,他才会
被狠心的父母丢弃在这地狱般的障魔森林中吧!不过就以护短闻名的魔狐族来说,
还真是少见。
我发出一些响动故意让他发现我。他眨巴著湿润润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著
我,如若不是他周围有几具魔童的尸体的话,我或许会相信他没有任何自保能力。
他就这麽和我对望著,圆滚滚的脸上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好奇。
周围不断聚集的魔童将我和他包围了起来,却不知道在惧怕什麽迟迟没有任
何动静。
他们的目标绝对不会是我,这我可以肯定,所以惧怕的对象也不会是我。
因为障魔森林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成年魔族人不得参与魔童之间的
争斗。这条规矩至今没人犯过,也没人敢犯。
“小家夥,他们是在怕你吗?”
我冲对著我“咿咿呀呀”挥著肉呼呼的手的他问道,虽然明知道多半是得不
到回答,但我就是想和他说话。
“……抱……抱……”
见我冲他说话,他手挥得更高兴了,连脚也踢动了起来。
对待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热情的要求对方抱他,我对这孩子父母的
教育理念产生了严重的不理解。
“……抱……”
似乎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举动的缘故,他摇摇晃晃的晃著他的肉屁股和蓬松的
尾巴朝我走了过来。
不出两步,就见他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他父母抛弃他的原因。
“小家夥,你太胖了。”
“咿呀!”
挥著肉呼呼的手掌,他一脸不高兴的拍打著地面,气鼓鼓的样子很是搞笑。
“自己走不稳还要怪地面吗?”
我不由笑了起来。
他嘟嘟囔囔的在地上爬著,完全没有任何戒备,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朝他冲了
过去。我原本想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毕竟我保得了他这一回,保不了他下一
回。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个袭击他的魔童还没有接触他就倒地死亡了,而我
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麽。
“……哈……”
当他抱住我的脚时,我顿时明白了一切。体内的灵力在那一瞬间流失了近三
成,而那个小家夥也因为吸收了太多灵力昏了过去。
还真是一个邪门的孩子。
我苦笑著抱起他。
本来我该在他吸取时杀了他,夺回我的灵力,但我却下不了手。
“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我冲围著我们的魔童们喊到。
他们轻易的就放弃猎物撤退了,迅速得让我都有些难以想象。
“看来他们真的是怕了你了。”
我使坏的捏了捏那孩子漂亮的小鼻子。
当我将他带回魔宫没多久,宫里宫外便传开了流言,说我秘密只身出游其实
是为了带回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对好事人的无聊,我也懒得修正,但朝中众臣对
此的喋喋不休却很是让我吃不消。所幸的是那孩子昏睡了一月後,醒来已是少年,
免去了我不少麻烦,也帮我摆脱了恋童的嫌疑。
我幸福、逍遥的日子在他清醒的那一刻正式宣告结束,後宫更是成为了禁地。
毕竟当你在床上忙得要死的时候,床边忽然多出一双纯洁无邪的眼睛望著你,
任是再高的欲火也会熄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吸收了我的灵力的缘故,我设置的任何结界对他来说都
没有用。
捏捏坐在我腿上高高兴兴啃水果的小鬼,我无奈的暗叹。
小家夥虽然身体长大了,但心智仍旧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小鬼头,成天就像是
膏药一般粘著人,片刻不得松懈。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迟早得憋出毛病来。
“那个……王,您是否考虑给那孩子取个名字,让他接受些教育呢?”
“是啊!王,那孩子一直粘著您也不是个事儿吧!”
“啊?”
嗯嗯!说的对!
朝下众臣的所提的意见第一次这麽和我的心意。
“闽……”
用完全不对的发音叫我的小家夥抬起沾满果肉的脸不明所以的望著我。
“小笨蛋,到现在还叫不清楚,干脆你就叫‘闽’吧!”
我笑著摸摸他的脑袋。
“至於闽儿的老师之位吗?就拜托各位爱卿帮忙寻觅了。”
我就这麽草草的定下闽儿的名和他今後的生活。
次日一早我就离开他去了别宫逍遥了,当我回来再看到他人时已是几个月後。
“冥──”
一看见我,闽儿就哭著朝我扑了过来,只是眨眼间他便到了我怀里。
看来教育还颇有成效。音能咬准了,还会些基本术法。不错!
“冥最近又去风流了吗?为什麽这麽久都不来看闽儿?”
“风……风流?”
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种鬼词是从哪学的?
我怒瞪著一旁的术导师,对方立时狂摇头。
“大家都说,如果男人经常不回家的话就肯定是出去风流了。”
“那个……闽儿啊!t 只有夫妻之间才能用那一句。”
“我们不是夫妻吗?明明都已经……”
捂住闽儿惹祸的嘴,我故意大声的说。
“闽儿,我带你去吃新的糕点。”
说完便抱著他闪人了。
其後教导了闽儿无数次,依然改变不了他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怪观念,而
我……竟然……竟然也慢慢习惯了!!!?当我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将闽儿
吃干抹净了。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会这样?!
瞪著窝在我怀里酣睡的闽儿,再看他露出的肌肤青青紫紫无一处完好,我连
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冥,你醒了?”
闽儿揉了揉眼睛,冲我甜甜的笑著。
“……”
“怎麽了?还在疼吗?”
看我默不作声,闽儿摸了摸我的脸。
“…………”
闽儿啊!你不觉得这话该我说才对吗?
“你昨晚抱著我哭得很厉害,我都被你吓到了。”
闽儿往我怀中窝了窝,将耳朵贴著我的心脏。
经他一提,昨晚的一切顿时闪现在我眼前。
──“想要成为强者,就不可以把心交给任何人。”
不知道为什麽,当时我想起了好人的话,而且直觉告诉我不可以再靠近他,
否则……
一把推开他,按住狂跳的心脏,我狼狈的夺门而出,自此再没有踏进他屋半
步。
无论是在障魔森林中做魔童时,还是只身一人在魔界城镇中流浪时,亦或是
现在成为魔界至尊之时,我都是一个人。无论身边来来去去再多人,围绕再多人,
我都始终是一个人。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
似乎只要我回头,他就在我身後。
想要接受,却害怕。害怕一旦接受,自己会变得不一样,更害怕当我习惯他
在身边後,我会……离不开他。不,或许我已经离不开他了,一如当年好人那样,
可我不想用君臣契约来栓住他,至少不要用那种形式……
我加快了步伐,希望能甩掉身後纠缠不休的他。
“冥,你不要走那麽快!”
闽儿一路小跑著跟在我後面。
“够了,我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可是……可是……”
“闽儿,你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该死的!如果让我知道是那个混蛋告诉他的,我一定会要那家夥知道我到底
有多生气!
“我不会打消的。谁让你……谁让你故意不理我来著?”
忽然语带哽咽的声音拽住了我,双腿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退了回去,嘴边
更是不受控制的开始说好话。
“我没有不理你,这不是最近忙吗?过来,别哭了。乖!”
“你整天和你那个叫洛杉的护卫泡在一起,当然没时间了!”
闽儿负气的背过身,我无奈的从背後搂著他。
“他是护卫自然要跟著我。”
干嘛非要揪他出来啊?
听到闽儿提到洛杉,我顿时心虚得一阵狂跳,心下不由担心闽儿是不是听到
了什麽消息。
“我也一样可以保护你啊!我的防御不是连你都攻不破吗?有我保护你的话
不比那个讨厌的护卫好?”
谁说我攻不破了,我那是让你,不想你难过。
“你的身份高,不能去做那种活。”
“我要那麽高的身份做什麽?不能天天见你,我还不如做个护卫呢!”
闽儿哭喊著一口咬上我搂著他的胳膊。
最近这小家夥怎麽就爱上这口了呢!小尖牙齿咬得还怪疼!
“身份高了才不会被人欺负啊!”
我苦笑著,尽量不要让自己吃痛的抽气声影响发音。
“冥。”
“?”
闽儿抬起头,用他沾著泪水的眼睛望著我。
那一瞬间,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无意识的低下头吻了他,就连他什麽时
候动了手脚定下契约我都不记得,只知道当我清醒时人在我房里的床上,而身边
的他脖子上用古魔文写著“我主乃冥”。
我清楚的记得当我看到那一行字时哭了。
“君臣契约”──灵魂契约的一种,一旦签订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无法解除。
自契约成立之时起,订立者将与签订者同死,并永生不能背叛,否则将万蚁
噬心而亡。
闽儿,你可知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你这份忠诚?
故意对他冷漠,故意对他视而不见……我用尽方法来逃避让我变得日渐脆弱
的他,却始终逃避不开自己的心。纵然白日离躲他千万里,却夜夜在月上枝头时
站在他床前贪看他的睡颜到天明。
他的憔悴,他的痛楚,他的淡漠,他的移情……每一样我都看在眼里,却没
有阻止。
心痛,妒忌……就更加不敢阻住。
既然我给不了他想要的,那我就没有权力去阻止他;既然选择了远离他,那
就只能眼睁睁看著他投奔别人的怀抱。
我以为他会幸福,真的以为他会幸福,因为那些日子挂在他脸上的笑容,甜
蜜得让我想哭。
我放他走了。让他和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一起离开魔界,独自一人躲会暗处舔
舐著伤口,甚至没有去理会琅焰那个无聊的家夥的挑衅,任他一胜再胜,直到我
魔界再无可出之将。
我百般无奈的迎战琅焰,就在我优势尽显之时,闽儿不知道为什麽冲了进来,
挡在了琅焰前面。
他就是你现在喜欢的人吗?
刹时间,我楞了。
炎狼的一击正中我胸口。
在我口吐鲜血倒地前,我清楚的看见闽儿单手揪著心口处,一脸疼痛万分的
表情。
疼吗?早跟你说叫你不要定那个鬼契约,你就是不听我的。晓得疼了吧!小
傻瓜!
笑著将话送入闽儿的耳中,我闭上了眼。
被及时赶到的护卫救回的我因为受伤过重,昏迷了足足一日。清醒时得知闽
儿一人独守灵萧城,击退灵界所有士兵。害怕他出什麽意外,
我急匆匆的带伤赶到了那里。
“闽儿……”
“冥,对不起!”
面色苍白的他除了憔悴外,还有一丝绝望。
“闽儿,没事了。过来,我们回去。”
我笑著朝他伸出手,心中却感到阵阵不安。
“魔界罪臣──闽,无颜回去。”
避开我伸过去的手,闽退後一步。
“闽儿,没有人会怪你,快过来,乖!”
“冥,你不要哄我了。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受
伤。”
“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没什麽……”
“哪里没什麽?你流好多血……而且……而且还昏迷了……都是我的错,要
不是我,魔界也不会死那麽多人……都是我……”
闽儿哭著步步後退,眼见著退到了城楼边缘。
“闽儿!那些跟你没有关系,不要瞎想!”
我想过去将他拽回,却被防御壁拦阻在三步开外。看著他哭著摇头,然後嘴
中吟唱著……
“闽儿──不要──”
从恶梦中惊醒,我将怀中仍在熟睡的闽儿搂紧了些许才安下心。
那年闽儿在我面前自散魂魄,我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在悲怨过度的情况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