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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还感到不够。他给教皇庇护七世写信,要求他在罗马天主教教堂主持仪式,撤销这桩婚事。在拿破仑加冕典礼上受到拿破仑羞辱的教皇很不愿意服从,他答复说在他看来这桩在教堂里举行的婚礼是有效的、有约束力的。由于教皇的表态,没有任何牧师或主教愿意接受拿破仑的这一要求。拿破仑对教皇怀恨在心,几年之后,当时机到来时,他将使教皇庇护七世和他的前任一样成为法国的阶下囚。
在接下来的15个月内,被拿破仑称为“好孩子”的热罗姆很快就晋升海军少将、法国亲王,他的年薪金也增至100万法郎。
拿破仑很快就给热罗姆找到了第二个“妻子”——符腾堡国王的女儿。婚约很快就确立了。一个月后,热罗姆离开海军,成为陆军军团(包括4个德意志师)司令,一年后成为威斯特伐利亚的国王。这对不愉快的新人的婚礼在杜伊勒里宫举行,而他们的孩子没有一个成器的。
拿破仑非常喜爱孩子,包括婴儿。他对自己的侄儿和侄女都疼爱有加,喜欢他们跟他绕膝玩耍。
约瑟芬偶尔会同意做她朋友孩子的教母,可是拿破仑很少做过别人孩子的教父——洛尔·朱诺的那个可爱的仅15个月大的孩子是个例外。
洗礼时,拿破仑和约瑟芬一起走上前去,拿破仑伸手道:“把你的孩子给我,朱诺夫人。”可是孩子却大哭起来。“这个小鬼!”拿破仑眨眼笑道,“让我抱好吗?我的小魔鬼小姐!”可是小女婴瞪着他说:“不!”最后孩子被他抱着施行了洗礼,拿破仑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两下。几分钟之后,当洛尔准备将孩子抱回去时,孩子已经不愿意离开拿破仑的怀抱了。“她是我的教子,”当时没有自己孩子的拿破仑微笑道,“……是我的孩子。”
第二天,约瑟芬送给洛尔·朱诺一副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并附上了为朱诺买下的一栋位于香榭丽舍的住宅收据。拿破仑送出的光是洗礼的礼物就价值20万法郎,几周之后,又是10万法郎的现金,供朱诺一家装饰新家之用。显然,拿破仑对于谨慎的朱诺夫人是放心而且心存感念的。至于朱诺,则被提升到巴黎军事长官的重要岗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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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奥斯特里茨的第一声丧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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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被塔列朗称为“欧洲最强有力的君主”的拿破仑声称“和平是我最大的心愿”,可是实际上他却热衷于领土的扩张。为了粉饰历史记录,使自己的行为合法化,拿破仑不得不在历史上留下一些和平的言论,这些言论显然是言不由衷的。因为,与此同时他在继续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张计划。拿破仑同时朝东朝西两个方向渗透,由于法国和美国在1802年10月签订的路易斯安那条约,加之勒克莱尔将军的军队在圣多明各遭到惨败,他才不得已而放弃了入侵美洲的计划。
法国对美洲的入侵行动突然停止,使美国总统杰斐逊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拿破仑对欧洲的控制却加强了。他不仅拒绝从巴塔维亚(荷兰)和赫尔维提亚(瑞士)撤军,而且侵占了德意志的领土,甚至绑架了英国驻汉堡的外交官朗博尔德,不远千里将他押回巴黎监禁。为了彻底激怒奥地利人(这样法兰西可以找到自卫的理由),1805年5月26日,拿破仑建立了意大利王国,他自己在米兰加冕为意大利国王,他还兼并了热那亚、皮德蒙特和萨瓦。很难相信一个真心要建立欧洲和平的人会做出这样一些举动。
拿破仑的对手在其米兰加冕以前就做出了迅速而激烈的反应。1805年4月,英国和俄国为恢复“欧洲和平”签订了军事同盟条约,形成了第三次反法联盟。8月,瑞典和奥地利加入了同盟(6个月前俄国和奥地利秘密签订了防御条约,规定如果拿破仑侵略意大利或是威胁土耳其帝国,两国将联手向法国开战)。由于拿破仑占领了英属汉诺威并四处扩张,英国在组织新的同盟过程中十分积极。虽然英国人不会从仍然受到威胁的海峡对岸的本土派出一兵一卒,但在经济上积极支持组织联军,同时在波罗的海也部署了海军舰队。而奥地利是在拿破仑占领了古老的伦巴第并于5月在米兰大教堂加冕意大利国王继而于6月4日兼并了利古里亚共和国后,才被彻底激怒而加入同盟的。
原则上奥地利、俄国、瑞典和大不列颠要求法国军队立即从汉诺威、荷兰、比利时和意大利撤军(萨丁王要求退还他的北方领土)并采取措施防止拿破仑的军队进一步入侵。“这个人是贪得无厌的,”沙皇亚历山大在得知拿破仑加冕为意大利国王后这样评论拿破仑,“他的野心是没有止境的;他是这个世界的灾星。他要战争,不是吗?那好,他迟早会遇到战争的。”
拿破仑这才发现他煽动战争的行为有些过火了。拿破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1805年8月中旬,他还在布伦等待维尔纳夫的法西联合舰队归来和康沃利斯的海峡舰队作战并护卫法军对英国海岸的入侵。他对英国作战的声势造得太大,很难收场,长时间的渡海作战准备工作已经使他丢了面子;如果现在就这样不了了之,他将成为全欧洲的笑柄。另一方面,他的欧洲邻国对他虎视眈眈,也不可轻视。如果他们果真像情报所表示的那样准备西进攻打法国,那么一旦维尔纳夫的法西舰队到达,法国倾全力调动整个法国大军发起对英国的进攻的话,联军就可以从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法国后方长驱直入,法国很快就会被占领,拿破仑也将被废黜。在拿破仑过于夸大的图谋中,他恰恰没有预料到这一点,退一步说,即使他入侵英国的行动在几个月内及早完成,他的手也伸得过长了,他最近对一系列异国的兼并就是个例子。
到8月29日为止,仍然没有维尔纳夫的消息,拿破仑只得命令他的舰队转入防御,部队转移前进。事实上直到9月2日海军部长德克里斯才得到消息说维尔纳夫并没有按照命令驶向布伦而是朝南向卡地兹逃跑了。可以肯定地说,当拿破仑看到他庞大的远征军不得不从西掉头向东时,他的心情肯定是复杂的。可是,当大军向法国边境移动时,拿破仑也无暇考虑他和整个法国因他自己的失算而陷入的苦境了。
危机到来得实在不是时候。过去两年里法国的大部分财政资源源源不断地耗费在布伦侵略军的缔造上了,拿破仑没有能力支付造船商的钱,也没有能力支付他的海军和陆军,更没有能力偿还银行的贷款,法国出现了经济危机的恐慌。巴黎的主要金融家对拿破仑对法国和邻国的强令性的贷款要求是刻骨铭心的。一开始法国金融圈对拿破仑政变后采取的治理法国商业界的腐败、破坏并重建欧洲和平的做法是十分欢迎的。但是自从撕毁亚眠和约、与英国重启战端之后,又变得忧心忡忡了;因为英国的舰队控制着大海,法国的海上贸易大大受阻。更有甚者,尽管国外的黄金源源流入法国国库,法国的财政仍然不堪重负,只剩下1;800万法郎了。如果现在向第三次反法同盟国发动战争,拿破仑一方面要还债一方面要维持庞大的军队,将更加捉襟见肘。法国军队的军饷已经拖欠了数月之久,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拿破仑是不可能得到军队的全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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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奥斯特里茨的第一声丧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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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到1805年8月时,拿破仑和他的帝国政府在国内外都丧失了信誉。没有人愿意步那些银行家的后尘——他们为拿破仑筹措了巨额的资金,现在不但要苦苦哀求偿还,而且遭到警察的袭击;并受到将被逮捕下狱的威胁,如果他们继续讨债。拿破仑的攻击性言辞使股票交易所谈虎色变,科洛、瓦布德伯格、德斯普雷斯或乌尔拉夫①之流的命运可为商人之鉴,他们不但被强迫“偿还”上千万法郎,而且面临长期铁窗之苦。
拿破仑的新帝国政府处于内外交困的境地:他不仅面临着英国在海峡进行报复性登陆打击的可能性,而且缺乏采取军事行动所必不可少的资金。财务大臣戈丹和首相康巴塞雷斯都对拿破仑提出了这一类的警告。
拿破仑还面临着自相矛盾的最后通牒:要么立即和英国、奥地利和俄国进行谈判以缓和国际紧张局势,恢复欧洲的持久和平(将法国军队从荷兰、比利时、莱茵河岸以及瑞士和意大利撤走);撤销他准备入侵英国的计划,还清他拖欠各国银行和商人的贷款。要么他必须对威胁法国的奥地利和俄国军队展开一场闪电般的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们打败,粉碎第三次反法联盟,恢复以法国为主的欧洲和平。无论是哪种情况,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法国人民是强烈要求和平的,如果拿破仑要发动战争,那必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胜利辉煌赢得的战争。
8月26日,在拿破仑得知维尔纳夫违抗命令之前,他就已经考虑放弃入侵英国的计划了。29日,他命令他的3个主要的军团拔营向莱茵河开进。“我务必绝密地告诉你,”他于9月1日通知康巴塞雷斯,“现在布伦除了留下几个海港守备队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拿破仑又一次单方面地放弃了和平解决问题的可能,因此战争就成了解决问题的惟一方法。这将是改变他一生事业的一个重要分水岭,这将使法国和他自己都不可避免地走向毁灭。
9月5日回到圣克鲁之后,拿破仑发现巴黎正在为国际局势而焦虑万分。几天之后,得到消息说,奥地利军队已经向慕尼黑进发,拿破仑开始认真对待这个问题,起草了作战计划。在和贝尔蒂埃一起召开的会议上,他坚持用7个军团参战。10月初,越过莱茵河发动进攻的密令传到了各个军团司令指挥官的手里。
经过3个星期的紧张工作,一切准备就绪。9月23日,拿破仑前往卢森堡宫向参议院和国会发表讲话。“皇帝,”他以第三人称开始道,“……不得不奋起击退奥地利、俄国、英国强加于我们的侵略战争,这场战争,他力图避免而未能成功,他不得不暂时推迟原有的入侵英国的计划。他……将带领着他的军队前进,不获全胜绝不收兵,务必确保他的国土和自己的同盟国的安全。”
最后拿破仑肯定地说:“我保证我们会取得胜利并迅速恢复和平。”
在奥斯特里茨战役的前夕,约瑟芬坚持要求拿破仑将她带上一起去。她为了保住自己头上的皇后冠冕已经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牺牲了自己心爱女儿奥坦斯的利益和幸福;为了保住拿破仑夫人的地位,她将不惜一切代价,虽然她现在对拿破仑的爱已经越来越少,而且对拿破仑日益加强的暴虐也越来越害怕了。
9月24日,拿破仑乘坐着他的轻便四轮马车带着约瑟芬一起出发到莱茵河。他们于26日抵达斯特拉斯堡,在那里一直待到月底。10月1日,拿破仑和约瑟芬、他的首席侍从官雷米扎伯爵和外交大臣塔列朗一起共进晚餐,当他和约瑟芬拥抱告别的时候,突然倒地癫痫发作……几个星期来的紧张使他不堪重负,他将他的整个帝国作为这次战役的赌注。如果他现在所做的决定是错误的话……他在地上痉挛和抽搐着、艰难地呼吸着、嘴里吐着白沫。过去几年里多次目睹拿破仑发病的约瑟芬虽不像塔列朗和雷米扎那么惊异,但仍然非常痛苦。对于塔列朗,也许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真正被眼前发生的事情震惊了。他曾经听说过拿破仑有癫痫病的传闻,但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他发作。约瑟芬如同以往一样,用许愿和重金要求仆役和朋友对此保守秘密。但现在就是黄金也不能打消塔列朗的恐惧了,他意识到了这个新帝国是何等的脆弱。他迅速地跛行到躺在地上的拿破仑身边,替他解开了领结,将约瑟芬递过来的葡萄烧酒灌进拿破仑的嘴里——拿破仑的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塔列朗和雷米扎才松了一口气。拿破仑发作了整整15分钟,比以前任何一次发病的时间都长。喝了几口烈性白兰地之后,拿破仑站了起来;嘱咐大家对发生的事情要严守秘密之后,便独自乘坐着四轮马车连夜赶到卡尔斯鲁厄和大军会合。
拿破仑可以堵住他的外交大臣和首席侍从官的嘴,但是,他却无法平息笼罩在新建立的股票交易所内的恐慌:股票证券交易不稳定,由于法国财政危机的市场传言,股市暴跌,法郎贬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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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奥斯特里茨的第一声丧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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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年6月10日,随着巴黎第一家外汇交易所的垮台,政治不稳定和可能打仗的传闻便引起了法国金融市场的混乱。“股票交易所的成交量很小。”8月27日,康巴塞雷斯告诉在布伦的拿破仑。“资金变得越来越匮乏。”康巴塞雷斯在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