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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上的家庭真的有问题吗?”
和昨天相同,在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直美他们边望着野上真一三十分钟前坐着的座位,边问横田。
直美是今年春天起才和野上真一同班,却不知何时从同学们口中得知野上在去年岁暮的不良行为事件。
“双亲去年分居了。去年和母亲住在一起,但是目前由父亲照顾,与父亲共同生活的女性成为继母,若以家庭状况来说,的确是班上最有问题的家庭。”
“可以认为是渴求家庭中的亲情,才转而干出此种恶作剧行为。”桥本安彦说。
横田搓头:“我已经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恶作剧了。野上虽然曾有过不良行为,却非会干出这样的恶作剧行为之人。”
“野上即将被谁杀害绝对是事实哩!也许是他父亲或继母。”直美自信满满的说。
“野上虽然装出一副不良少年般的凶巴巴样子,仿佛认为其他学生都还是小孩子而瞧不起,但是,我曾经在后校园看过一次……”
“看过什么?”
由于直美的话中另有涵义,横田和桥本安彦同时问。
“和跑进后校园的野狗玩。他平常讲话都自称‘俺’,可是当时却有如寂寞的孩童般对狗说‘你跟着我,是想和我一起生活吗’,‘我也无家可归,我们一起逃到某个地方吧’等等……所以,那篇作文里提到狗的事时,我就想到也许是他。”直美的声音里透着同情。
“老师,野上在电话中说些什么呢?”
“一定请您不要报警吧?”桥本安彦带有自信的问。
横田颔首:“他说纸上内容并非他写的。这当然如我们所预料,不过,却另外又讲一句奇妙的话。”
“什么话?”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他要我打电话给所有男同学的家长,说‘令郎做出这样的恶作剧’,并详细说明恶作剧内容。”
可能出乎意料之外吧!桥本和直美以惊讶的视线相互对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直美不解的摇头,咬着指甲。
“他并未说出原因何在,只说这样做是唯一能救自己的方法。”
“这……”桥本安彦和直美同样不解的摇头。
“和我们的推理不同……”直美默默思索,不久,却似放弃了,摇头,“的确很奇怪,从那篇作文内容看来,他不仅不想被警方知道,也不希望被家人知道的。”
“那为何和男同学们的家长连络就能救他呢?如果真的企图杀死他的凶手是其双亲,他的立场岂非更加危险?”
“不,应该不会这样吧!”横田对双臂交抱、沉吟苦思的桥本安彦说,“我似乎受到你们的侦探游戏影响,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怎么说?”
似乎“侦探游戏”这样的用词令她不满,直美露骨的表示反感,眼神已令她如同任性骄纵的少女。
“假设野上真的即将被杀害,而且假设凶手就是其家人,其实只要老师打电话到他家,说‘真一说过自己即将被杀害’,凶手应该会立即中止计划才对,因为如果野上真的死亡,警方和周遭之人会认为他的恶作剧并非只是开玩笑,而视为杀人事件的展开调查,当然最先怀疑的对象就是他们……”
“我不这样认为。”直美眼眸里的反感之色更强烈了,“依我的第六感,凶手若知道野上发觉自己即将被杀害,毋宁会更加速行凶。野上正因为明白此点,才只能以那样的方式求救——不希望被知道自己是谁的矛盾方式。”
“但,这也只是预感,对不?”横田似若无其事的说。
直美杏目圆睁,很明显满脸怒容了,正想开口时,桥本出声了。
“可是,正因为苗场同学的第六感正确,我们才能找出恶作剧之人,不是吗?”自昨天起,桥本望着直美的眼睛已经只能称之为充满尊敬。
直美满足的颔首,却嘲弄的望着横田:“绝对不会错!野上一定是即将被与他共同生活的人所杀,而且凶手若知道野上察觉,绝对会提早行凶。野上也明白这点,问题是,既然明白,为何又想透过老师让凶手知道。”
直美双手托腮,开始沉吟。两位男人也沉默无语。
雨声稍微缓和了,但声音依然大得似想破坏坐在教室角落的三人所形成的三角形。
“但,该怎么办才好呢?”横田叹息似的喃喃自语。
“我明白要做之事了。”直美微笑,绷紧的脸孔微微松弛了,“很简单哩!就是照野上所要求的去做。”
第七章
回到教职员办公室,困惑了三十多分钟,横田下定决心要和其他教师们商量,环顾四周的教师,正想开口时,电话铃声响起,英语教师石坂礼子拿起话筒,一接听,立即将话筒递向横田。
“横田老师,学生打来的电话。”
瞬间,他内心有种预感,等说出“喂、喂”而发现对方沉默不语时,预感大幅膨胀了。
——又打来啦!
“是谁?”
话筒里仍旧沉默。
横田再问一次:“你是谁?”
“横田老师?”终于出声了。“老师,恶作剧的事打电话报警了吗?”轻轻的低沉声音依然很难掌握特征,但,是野上没错。横田边这么想边说:“不,还没有,刚刚你不是打电话来要我别报警吗?”
“什么……”话筒里的声音低叫。“是什么时候?”“第五堂课结束后的休息时间。”
“我没有打那种电话!”
横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有两、三秒钟说不出话来:“你说没有打电话,那,是谁打的呢?”
“老师,不是我打的……我真的即将被杀害,但,却有人开始恶作剧……今天第五堂课时桥本交给老师的纸条不是我写的,还有,休息时间的电话也不是我打的……是有人故意模仿我……我想,也许那家伙恨我,希望我真的被杀……”
“你到底是谁?”
和以前不一样,话筒里的声音速度加快,使声音的特征更加消失,所以横田尽量抑制心中开始出现的不耐烦,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相同。
“这……我不能说。” ※一见如故推理版精品推介※
“但是,若不告诉我,我什么也没办法做的。”
“有方法可以找到我的,只不过老师还未注意到……请您赶快找到我,救我。”
“你不能把方法告诉我吗?”
对方未回答,但,话筒里传来车辆轮胎磨擦路面的声音,似乎是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的。
“既然这样,那么,能告诉我为何不可以讲出自己姓名的理由吗?”明明已经很小心的低声讲话,但,邻座的英语教师却露出充满好奇的表情偷瞄自己。横田视若不觉,将全部精神集中于耳朵。
短暂沉默后,话筒里传来奇妙之语:“因为我不是我,因为如果我说出姓名,老师很可能误以为我是什么人,所以最好我不要说出姓名。”
这种完全搞不懂意义的话,只能视为讽刺教师的恶作剧!假如不是声音里透着某种黯翳,真的要认为是寻常的恶作剧行为了。但,不是的,声音里的确有某种散发出犯罪气息之成分……
“今天的那通电话,以及苗场捡到的纸条都不是你做的吗?”直美捡到的纸条乃是横田他们所安排的圈套,当然现在打电话的人会混乱不知所措了,但是,野上在第五堂课的下课休息时间打的电话却并非此人打的电话,这点也让横田和直美他们困惑不已。不,或许现在打电话的人同样是野上真一,只是因为后悔第五堂课后所打的电话,才再度打这通电话来,目的是为了让那通电话失去效用……
“是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只有今天的两件事请老师别相信。”
“刚才的电话要我打电话给所有男同学的家长。”
“打电话给家长……这是怎么回事?”话筒里的声音首度出现怯惧的感觉。
“说是只要打电话给家长说明恶作剧之事,自己就可以得救。”
“骗人!”对方的声音第一次加大音量,“那样做的话,只会加速我被杀死而已呀……模仿我声音打电话的那家伙是希望我尽快被杀,请老师千万别这样做。最重要是尽可能快点找到我,救我。”
说完,对方突然挂断电话了。
横田脑海中一片混乱,并未立即放回话筒。一切都迷糊了,知道的只是苗场直美的猜测果然正确,如果打电话给班上所有男同学的家长,只会加速这位“谁”被杀害——至少,这位“谁”是如此认为,而直美也看穿了……
“怎么回事?”急于知道电话内容、蠢蠢欲动的石坂礼子问。
横田回过神来,搁回话筒。
“横田老师……你的班上发生什么事吗?”
石坂礼子充满好奇的声音尚未结束之间,电话又响了,横田反射动作的抓起话筒。
“请横田老师听电话。”
只能认为是相同的声音。是忘记讲什么而再次打来的吗……
“是我。”
“老师,请马上到教室去,苗场同学正等着您。”横田怔了怔。
“你是桥本吗?”虽感到不可思议,横田仍问。
但,对方并未回答,挂断了。
这次,横田也未立即搁回话筒,心想,直美方才应该已回家了,但,紧接着慌忙放回话筒,想要站起。
“横田老师,发生什么事吗?”石坂礼子再次问。
横田置之不理,跑出教职员办公室。没错,三年B班的某位学生的确发生什么事了……
第八章
刚才,直美和横田、桥本三人走出教室后,下楼,和横田分手,她来到鞋箱前,藉口“我忘了一件东西在教室,你先回家吧”,就再度回到教室,然后静静等待……
“等待什么?”横田问。
直美再回头看着野上,说:“野上躲在教室后面哩!他是等桥本出来后,跟踪桥本……我告诉他,如果跟踪有了结果,就打电话给老师,请您到教室来。”之后,直美对横田笑了笑,征询野上同意的接着说,“老师会来教室,表示跟踪已有结果,对吧?”
野上缓缓颔首,坐在直美邻座。
“知道啊!因为,黑板上写着字的那天早上,我因为有一点事而提早到学校,本来是打算比任何同学都早到的,但,从走廊透过玻璃窗看教室内,却见到已有一位同学来了,正用左手在黑板上写字,所以我躲进A班的教室,等他跑出教室……”
“既然这样,为什么……”
直美不理睬:“当我想到,他被全班同学和老师所信任,为何做出此种蠢事时,我忽然发觉这不是恶作剧,而是事实了,不过,在那同时,我又希望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事实,所以才会接近他,假装和他站在同一阵线,暗中却持续观察,目的在了解在他那严肃的表情下隐瞒着什么样的犯罪事件?以及他身上究竟发生什么事?而,会找野上帮忙进行反面作战,一方面是想看看桥本的反应,另一方面则为了证实我的另一项猜测。”直美的视线像钟摆般摆晃于横田和野上的两张脸孔之间。
“老师,桥本的确是住在社区?”
“和父母住在一起,他是独生子。”
“不过,企图杀害桥本的凶手似尚不知道桥本已经察觉,所以桥本才尚未遇害,如果凶手已知道,桥本很快就会被杀死……至少,桥本是这样认为。
“所以,像今天这样由野上演戏的话,等桥本和我们分手后,我判断他会立刻打电话给老师,目的是在修正野上这位突然出现的恶作剧者造成的奇妙事态。结果,我的推测正确了。”
直美似要让自己认同般的用力颔首。
“他果然不希望让企图杀害自己的凶手知道自己已经察觉哩!而且,想杀死他的人是其家长应该不会错。”说到这儿,直美忽然想到般,接着,“老师,桥本在电话中没有提到其他事吗?除了要求别和家长们连络之外。”
“我问他姓名,他表示因为'我不是我',所以无法说出姓名。”横田说出心中最不能释然之点,“还说'如果我说出姓名,怕老师会误以为那就是我',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我……”直美反覆念着,沉吟将近一分钟后,轻轻摇头,面向野上而非横田,说,“不懂哩!”
横田再度深深叹息:“你什么时候和野上站在同一阵线的?”
“这学期开始后不久。”直美回答,然后似觉得横田讶异的神情很有趣,接着说,“关于这次事件,是见到桥本在黑板上写那些字时,我就和野上商量该怎么做,但,自四月末梢,我就和他成为朋友了,只是没让老师和班上同学知道。见到野上在后校园和野狗玩时,我就和他一直交往至今,不知何故,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