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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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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头部,补上一枪。    
    如果我没有胆量开枪,可以去雇一个杀手,他动起手来一定又快又狠,干净利落,一个杀手要多少钱,谁可以告诉我?    
    如果我没有那么多的钱,我怎么办?    
    有一本书里说有一种兵器叫血滴子,只需要远远地朝敌人抛过去,将敌人罩在里面,再将血滴子收回来,那人已化成一滴血水,从此那个人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了。哼,只要我能找到这种血滴子。    
    我告诉你,精神病院是一个全世界最快乐的游乐场。就在昨天,我临出院的最后一个晚上,我邻床的那个漂亮姑娘,曾经的选美比赛亚军,她凑到我的床前,压低了嗓子悄悄地跟我说,你明天回去,进到城里,你去榕树街75号,那是我的家,你要小心不要被我爸和我妈发现了,他们两个都狡猾得很,你悄悄地进到我家的院子里,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槐树,你面对着槐树,向左走5步,再向前走3步,再转左,5步,记住了,不要走错了,就在那个位置,那里埋着我的宝藏。我问她,那都是些什么宝贝?她笑嘻嘻地,神秘地说,我不告诉你。她又说,你找到它以后,把它收好,不要告诉别人哦。我说好,我会把它存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里。    
    我会把它拿去雇一个杀手。如果真有那么一堆宝贝的话。我在这家医院里每天得到一大把红色绿色白色黄色的药片作为奖励,起初是因为我抗拒吃饭,后来是因为我整夜地哭泣,再后来我抗拒那些漂亮药片,他们就奖励我一个棒子粗的针管。还用皮带将我的手和脚都固定在小床上,让我躺在那里看他们围着我团团转。我躺了很多天思想就转过弯来了,如果我吃药,他们就不给我打棒子针,如果我不哭,他们就允许我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我把饭吃了,我可以到外面的院子里去晒太阳,和其他病人一起反复走来走去。正反都是奖,我选择这样,就得不到那样。这样也好。我想。我从那个寒冷的江水里被他们捞起来的时候,我那该死的子宫正在大出血,他们把我带到一个装满大灯泡的房间里给我吃各种药打各种针,但最终没有阻止我顽固的子宫感染和并发的炎症,他们又给我做这样的检查或那样的化验,最后,他们就把我的子宫给拿走了。他们说这样是对我好。我也觉得是。拿走一个子宫算什么,这不能说明什么。得到这样就要失去那样。如果可以他们应该把我的血液神经器官心脏大脑统统都拿走,把悲伤的灵魂也拿走,只留下一个空壳或者连空壳也不留。可是他们不干。我哀求了半年,半年后他们终于同意我得了阑尾炎,取走了我一小截盲肠。


第一部分完美杀人计划(2)

    我的生命必是在哪里出了差错,以至我得到摧枯拉朽。    
    我出院的时候,主治医生问我,要不要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呢?    
    我说不用了,他们都出国了,在加拿大做生意呐。    
    (他们都死了。)    
    我笑着跟主治医生说,我知道回家的路,你放心好了。    
    医生又问一句,你知道这一年半你为什么住在这里吗?    
    我说知道,我得了躁狂性精神分裂!    
    (我喝酒行凶,我自杀未遂,我忧郁成疾。)    
    医生问,现在,你还有想喝酒的念头吗?    
    我说,当然没有。在你们的引导下我已经彻底戒酒了。    
    (如果我真要杀人,我用不着喝酒。)    
    医生满意地点了头,在我的出院证明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我当然不会听那个选美亚军的话,去榕树街75号找什么神秘的宝藏,她是精神病,我又不是。她为了参加选美把什么都搭进去了,包括她自己,她后来去演一部又臭又长的电视剧,演到一个合家欢的场面时她说你们谁要跟我上床,我现在就跟你上,然后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人家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了。我从医院的青灰色大铁门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得我的头晕晕地疼,那一刻我有点想转身回到医院里,我想吃药。吃了药头就不疼了。我站在马路边上,等待285路公共汽车,等待灰尘和气浪一阵阵朝我扑过来,扑得我满头满脸都是灰。我强迫自己站在那里,不要蹲下来,不要回头看。一回头那个美丽的大门将会对我招手。一条柏油大马路在我的面前一直延伸到一个通向未来的地方,未来或许正如他们所说是美好的和光明的。马路上跑过一条黑底白点的狗,它在马路中央慢腾腾地散步,吐着舌头。马路的另一侧是一片稻田,在阳光下这里成了一片金色的波涛翻滚的海洋,十里稻花香,我却闻不到。我等待285路公共汽车。    
    没有人可以告诉我我现在为什么会站在这么一个地方。你不要告诉我我是精神病,你才是精神病。我说了,我的生命出了某种差错,这个差错在摧毁我。可惜我都想不起来了。285路公共汽车还没有来。我坚持不往后望。我的手里握着我的皮箱,手心在冒汗,指甲陷在肉里。不要怀疑我,我知道我要去哪里,虽然有些事我记不起了。天空还挂着云朵,一架银色飞机飞过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划痕,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我的时间还很长。    
    285路汽车终于把我带往通向城里的路上。我坐在车窗里观看两边的风景,一些新的高楼,一些旧的建筑,一些巨大的甜蜜温馨的化妆品广告牌,一些高耸入云的高架桥……不要担心我,我知道怎么走。一个民工模样的人坐在我的身边,一直在用右手食指的黑指甲抠他裤腿上的一块焦黄泥巴,最后终于成功。他用手拍拍自己的大腿,心满意足地进入了甜蜜梦乡。他会梦见什么,像我一样,梦到一个人拿了刀子插到另一个人的胸口?我每天梦到这里,就醒过来,有时候是凌晨时分,有时候是半夜,四周灰暗,影影憧憧,我把被子蒙了头,转过身继续睡,又见到另一个人拿了刀子插在这一个人的胸口。现在我的285路汽车要带我离开那个做梦的夜晚了,它把我带到喧哗的城市中,青天白日的下面,我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手里握着一张纸,那是我的出院证明书,现在它被捏成了一个硬纸球。    
    我在一家百货大楼前的街口下了车,这是一条商业大街。不要急,我还有时间,我要给自己买一套漂亮的衣服。你知道,我现在身上这一身,是一年半以前的、过时的装束。我要给自己买一身新的衣服和鞋子。我要扔掉脚上的鞋头有些发毛的旧皮靴子。这双旧皮靴曾经终日踩在一些杂草和灌木丛里面,和一些碎石头比赛锋利程度。我推开一个时装店的玻璃门,一个年轻姑娘迎上来,请问你需要什么,她微笑着问我。    
    我需要一把刀子,一把刀锋锐利的刀子,一把可以一下就刺穿一个人的心脏的刀子。但是我没有这样说,我同样的对着这个年轻姑娘微笑。我请她把挂在橱窗里的那一套棉纱的带紫色小圆点的上衣和一条缀着绿色玫瑰花花边的裙子帮我取下来。我在试衣间里穿上这一套行头,我看试衣间的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缺乏阳光的脸孔配一双瞳孔发黄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空洞充斥了这个雕花的穿衣镜,我在那空洞里寻找我自己。半晌,我对着镜子咧了咧嘴,我看见自己的白牙齿,现在上面有了细小的黄斑,是什么造成的,香烟还是药。我从试衣间出来,没有脱下这身衣服。接下来我试了二十双凉鞋,在高跟的和粗跟的之间,在纤细的和摇摇欲坠的之间,我终于找到一双杏黄色的,浅底的系带凉鞋,我穿上它,在时装店的木质地板上往前走两步,又往后退两步,这双凉鞋可以使我跑起来飞快。我付了上衣、裙子和凉鞋的钱。(或者我还应该买一条纯银的链子,用这条链子去勒死他?)我微笑着跟年轻的店员说再见。    
    好了,打开这扇玻璃门吧,有一个你已经忘记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她走到大街上,人群里,她隐藏在这人山人海里面,还带着一丝你不易察觉的阴郁笑容,她茫然的神情看起来还很美丽,绿色的玫瑰花花边在风里阳光下她的小腿之间摇曳。她转过头来说,我知道怎么走。我知道我应该去哪里。


第一部分完美杀人计划(3)

    她这次没有再坐车。她只是沿着热闹的马路一直朝前走。她经过那些晶莹透明的各式店铺,她看见里面有各种缤纷的水晶和玉器,玻璃长丝袜套在细长的模型腿上,亮晶晶的指甲油朝她伸开手指,荧光闪烁的粉色唇彩抹在广告上的女子的嘴唇上,对她微笑,她偶尔在那些一晃而过的玻璃或镜子前照见她自己,她是个纤瘦的影子顶着一头干枯开杈的头发,有一些干燥的发丝,在刷刷地响。她抬头看见一家明亮的发型屋,一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围了绿方格的围裙问她,小姐你做头发吗?她坐在发型屋的高凳子上翻开一本韩国的发型书,她抬起头来想问发型师傅这里有没有炸药,我想烫一个爆炸头。    
    她从发型屋出来头发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嗯,你可能见过,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遥远的南方,阳光暴烈,风力强劲,那时候她就有一头这样的,短而卷曲的黑色头发,那头发会迎风哭泣。    
    她带着这样一头黑色卷发走在阳光下的大街上,她说,现在是夏天了。    
    天空轰隆隆响起一阵雷声,由远而近,在她所站的位置,一条人流汹涌的街道,一个晶莹透明的玻璃橱窗的店铺门口,一个黄色垃圾桶旁边,那响雷落下来,如裂石的轰炸。    
    现在她站在一扇关着的门前。她敲门,门开了,那秀美的年轻男人警惕地看她,你,你回来了?男人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的意思。你来干什么?他问她。    
    她看他的脸,光滑秀美无疤无痕,眼神可怜兮兮,他哀求地问她,你还回来干什么?    
    一个女子的脸从他后面朝她探过来,女子小声地问,谁呀?轻声地几乎不可闻。    
    (早知道这样就打得更狠一点。)    
    她一脚把这扇堵着两个人的房门踢开了。她说,让开,我来拿我的画。    
    男人向后退,身边的女子也躲了躲。她侧身从他们面前经过,她经过大厅和走廊,撞倒一张小圆凳,她径直拉开一扇关着的门,书房的门,房间里有一张电脑台,一个红木书架,架子上是书,一把藤椅,椅子上有一块红色的靠垫,窗帘现在换成了纯白色的亚麻布,四面墙壁刷了一种无污染的环保油漆,那灰绿色完全掩盖了这个房间从前的任何蛛丝马迹。她转头,我的画呢?    
    男人指指杂物间,在那里。男人走过去,从一堆杂物中间埋下身,又抬起一卷画布,都在这里了。我知道你回来会找我拿回去,我都给你留着呢。男人不尴不尬地笑。    
    她接过那堆画布,拍拍上面的灰。抬起脸扬了扬眉毛。(你知道就好。你要不知道就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她转身,说,我走了。女子站在男人身后疑惑地看她,眼神还在问,这是谁?    
    (婊子,你不用知道我是谁。)    
    房门在身后关上。    
    我抱着一捆陈旧的画布,我走出这个男人的家门,我要去哪里呢,让我好好想想。天开始下雨,雨水落在我的头上,我的头好疼。我该吃药了。雨水继续往我的头上落,我在屋檐下面把画布摊开,看见上面是些干裂的笔触。天阴了,颜色暗淡下来。我仔细辨认我当年的画,火红的鸡冠花和美人蕉,它们在雨水里静静地烧起来,然后熄灭掉。不管是什么花,她们到最后都会因为燃烧然后熄灭掉。这原来是一堆过期的废物,可以裹起来扔进垃圾桶里。那个人居然还给我保留了一年半。楼下不远处,20米的地方,有一辆停在树下的黄色吉普车,它跟我一样,静静站在雨中。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    
    玻璃是最容易碎的东西。你知道吗?    
    只需要把碎玻璃碴刨开,小心不要割到手。    
    然后把手从敞开一个大洞的车窗里探进去,探进去,摸到开门的门把手。    
    我不是精神病,所以我不会去玩那个找宝藏的游戏。我要去找我要找的东西。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把这辆迷人的黄色小吉普启动,没有人听见车窗破裂的声音,没有人出来拦我,雷声还在轰隆隆,雨水下得像黄果树大瀑布,多么配合。    
    没有人看见我把车开走,我把车开到一个路边超市门口。我把车停稳了,我想去超市里面看看,里面有没有卖那种带钻石枪柄的小手枪呢?我想买一把。超市里有几张愉快的笑脸,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的,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的,他们对着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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