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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阳直起身子,想要去那座城堡中一探究竟。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杜阳,等一下,再好好看看那石碑!”
是圣河的声音!他不是一直在沉睡之中吗?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杜阳重新回到石碑前,定定地盯着上面的字迹。
“老前辈,您认识这石碑?”
圣河似乎在努力回忆:“看起来眼熟,应该见过,我说的是这字迹,很熟悉!”
“前辈,那您能不能认出,这里是什么地方?”杜阳心中一动,既然圣河对这里感到眼熟,就说明他和石碑上所说的“超越者”有某种联系。
“这地方……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圣河斟酌了一下用词,继续道:“不单单是熟悉,还有种亲切的感觉,就像是……回到家里一样……”
杜阳暗暗估计他这句话的含义,圣河是绝不会乱说话的,他说出来的每一个词都尽可能地表达出某种信息。
他既然觉得这里熟悉,便有可能他曾经在这里长时间的逗留过。
“前辈,超越者是什么意思?”杜阳直接问道。
“超越者……这个名称我好像听到过,也耳熟,但是具体的含义……”圣河在回忆,但是很显然。他还无法一下子回忆起所有的东西。
杜阳离开了石碑,朝着城堡走去。既然一面小小的石碑都能引起圣河的记忆,那么城堡里或许有更多的线索,能让圣河恢复更多的记忆。
城堡的大门是紧紧关闭的,其它的城堡一般都会用木制或者金属的大门。但是这座城堡,却从顶到底完完全全是用石头制作的。
看上就像是用一整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直接雕刻而成的。
杜阳看到了一个人影,正蹲在角门那里,正在无助地发呆。
从他的背影来看,这个人很熟悉,是兽王。
他也被混乱的测试系统甩到了这里。不过从他的状态来看,他似乎很沮丧。
灵敏的感觉让他感到身后来了人,兽王顿时回头,看见杜阳正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他立刻做出警戒的姿态,并且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可以说他的陷阱计划彻底失败了,没有了那些测试实验品的辅助。凭他自己的力量是很难战胜杜阳的。既然在这里相遇了,就要作出以死相拼的觉悟。
“我不得不再次告诉你,低智商的家伙是靠不住的。”杜阳笑道。
“好吧,我承认是你是个相当厉害的家伙,简直要把我逼近了绝境!但是我也告诉你,你想要在这里取我的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就看见兽王的手心渐渐渗出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光芒。他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你没有获胜的机会,难道你以为只有你才会拼命么?”杜阳斜了他两眼:“想必你也发现了,我们比起来也是半斤八两,很难杀死对方。而且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先让你多活一会儿!”
听到了这句话,兽王就像得到了大赦一样。但这绝不会在他的脸上显露出来。相反地,他狞笑了一下道:“怎么?你怕了吗?怯懦就是失败的开始啊!”
“明明是自己心里怕得要死,还在那里硬撑……”杜阳扔过去一个鄙视的眼神。这次兽王不说话了,他收起了警戒的姿势,身体放松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兽王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你在蜂巢建立之前就已经出生了,你都不知道的地方,我怎么会知道?”杜阳反诘了他一句,兽王不出声了。
隔了一会之后,他才慢慢道:“这城堡有点奇怪。这些门上竟然光秃秃的,什么把手都没有!”
杜阳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把手轻轻地放到了角门上,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手臂反弹了回来
整个城堡似乎浸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城堡有古怪。”兽王说:“我就觉得这里面有东西,似乎不让我窥探到城堡里面。”
“前辈,您对这城堡感到熟悉吗?”杜阳也一时看不出所以然,只好询问圣河。
“也……很熟悉。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熟悉,我正在努力回忆。我觉得这个地方和我有非常特殊的关系。”圣河缓慢地说道。
杜阳心中甚至惊喜起来,在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能让圣河感到熟悉的东西。但是凡是能勾起圣河记忆的东西,都是极为特殊之物,没有一样是普通的物件。
过了几分钟,圣河忽然道:“小子,你把手放在那道石门的中间,如果这城堡愿意,它就会打开角门。如果它不愿意,你砸门也是没有用的。”
杜阳照着圣河的话去做了,慢慢地伸出手,放在那道石门的正中。在那瞬间,杜阳忽然感到了心灵受到了一种奇特的冲击,就像是另外一种语言,将他脑海里的记忆扫描了一遍。
然后那道角门就缓缓地开启,露出一条通道来。
杜阳信步走了进去,回头对愣在那里的兽王道:“你要是有胆子的话,就跟过来。”
兽王本来还在犹豫,但听到杜阳这么说,便大步进了角门。
这城堡里并没有人,从外面看偌大的城堡,进入其中之后才发现,里面是很小的一个中厅。在中厅之中,立着三道门。上面分别刻着一只红三角、两只红三角和三只红三角。
在这城堡之中,虽然杜阳感到自己的能力没有被封锁,但是那种一切都被牢牢掌控的感觉却时刻存在着。这城堡的主人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只留下空荡荡的一座城堡。
兽王自从进入这城堡之后,便丝毫不敢造次。他同样好奇这里为何会出现一座城堡,他走到那刻有三只红三角的小门前,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了回来!
就在这时,杜阳听见圣河问道:“杜阳,你再和我说说,那个叫地母神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阳心中一动,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地母神所有的一切都跟圣河说了一遍。
圣河似乎在仔细地听,过了许久,他终于说道:“是不是地母神她建造了这个蜂巢?她打算用这套变异的雌蜂人类社会来制造出超强的战士?”
“前辈,您终于想起来了?”杜阳惊喜地问道。他猜测,圣河的身份极为特殊,他必定知道许多普通人毫不知情的东西,甚至是连黑眸都不知道的东西。
“现在怎么样了?”圣河问。
“我已经把地母神杀掉了,她认为她的计划完全失败了,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虽然在一步步地强化人类,但始终没能制造出一个超级强者来。她对人类已经失去了信心,现在她开启了兽化新人类计划,要把人类灭掉,用兽类基因制造出变种新人类来。”
“她……真的死了吗?”杜阳听出圣河的声音似乎有些沉重。
“是真的,当时我要她恢复正常的人类社会,但她无论如何都坚持雌蜂统治男人,机器统治雌蜂,我和她几乎同归于尽,但是后来我侥幸活了下来。”
“其实,地母神的打造超强战士的计划,是个悖论。”圣河缓缓地说道:“实际情况并非像她想像得那样,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
第二十五章慢慢清晰的往昔
第二十六章超越者之境界!
“你觉不觉得,其实地母神的这个计划,从她自己的角度上说,永远是不可能完成的,其实是个怪圈。。”圣河说。
“永远都不可能完成?这怎么会呢?世界上怎么会有永远都无法完成的事情?”杜阳觉得圣河问得很奇怪。
“这个不难弄懂,你只要慢慢想,就会明白。”圣河慢慢地说道:“这个命题看起来很简单,地母神想通过科技手段,造出一种超级强大的战士来,并且用这超级战士的能力去抵御那终极危机,保护人类。这个说法看起来很正常很普通,但是你细想一下就会发现,其实这里面有相当大的风险。”
杜阳想了想,并不觉得地母神的思路有什么根本的错误。
圣河缓缓地问道:“那么你想想,地母神要打造‘超级’战士,那么这个异常强大的人类个体,得强大到什么程度才能被称为‘超级’战士?这强大是指的武力、智力、感官、对能量的掌控和运用,还是其它的什么?”
圣河这么一问,直接把杜阳问愣住了。
“总之‘超级’强大,就是非常非常强大,强大到超过所有人,只有这种人,才能办到其他人无法办到的事情,也只有这种人才能抵御终极危机。”杜阳仔细想了一下说道。
圣河笑了:“其实地母神很强,无论从智力上还是武力上。但是她再强,也还是属于和所有人在同一个程度上,也只是属于‘正常人类’中的强者。她理解的‘强大’,和所有人理解的‘强大’是同一个概念。。
但是,这样的概念。根本就和她所要做的、去打造一个超强的人类个体,也就是那个‘超级战士’的强大不是一回事!”
“我做个比喻,你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圣河很有耐心地说道:“一群蚂蚁想要跨越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涧,但是这山涧上并没有桥。所以其中的一只蚂蚁是个生物学家,想要通过遗传变异。制造出一只会飞的巨大蚂蚁来,载着所有蚂蚁过去。但是所有的蚂蚁包括它自己,都没有飞行的体验,也不知道飞行是什么感觉。
所有蚂蚁理解的‘强大’无非就是更有力气、大颚更锋利,爬得更快,但它们绝不会想到飞行。因为这超越了它们的理解能力。
事实上人类理解的‘强大’,包括智力、武力、能量掌控和计算力等等,都是还在人类以往的经验和知识范围内,就像蚂蚁理解的‘强大’一样。而如果真的出现那种至强的人类,他所拥有的经验和能力,是正常人类所理解不了的。甚至是无法感知和交流的。”
此时杜阳立刻就想到了一个词:境界!
圣河非常认真地说道:“是的,就是境界!!不单单是武力智力等等能力的提高,而是理解、运作这世界的方式有了根本的不同!就像交通方式,蚂蚁只能理解爬行这一种方式,你和它们说飞行,它们会认为你疯了。这是事实,现在的人类。包括地母神自己也是这样。
实际上,她要制造出的超级战士,是和人类的境界完全不同的物种!
假如她无法打造出这样的超级战士,她会认为实验失败了,这毋庸置疑。。但是,如果她已经打造出了这样的境界完全不同的人类,你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等杜阳回答,圣河就继续说道:“如果你是一只一飞冲天的雄鹰,你会选择和一窝蚂蚁一辈子呆在地洞里么?”
经过圣河的一番话,杜阳猛地激灵了一下。似乎开始隐隐地明白了什么。
是的,强和弱只是对于同一境界的人来说的,而对于不同境界的存在来说,连交流都变得极为困难,更不用说互相理解了。
“事实上。当年地母神曾经成功过,但是当她造就出境界完全超越人类的超级战士时,那新的人类会感到异常的苦闷,就和把雄鹰塞进地洞里一样的感觉。而且她也没有任何方法来约束和命令超级战士,或者说,她所拥有的科技和能力都无法约束超级战士。这其实是很危险的,既然超级战士有能力抵抗终极危机,当然也有能力轻易毁掉人类!不过所有的超级战士都只是选择了静静离开而已,就像雄鹰从蚂蚁洞里钻出来。他们知道人类是他们的源头,不会加害人类。”
杜阳默默地点了点头:“所以即便地母神的实验成功,她也不可能亲自证实。这就是她认为自己已经实验失败的原因。但事实并不是那样。”
“对,没错。地母神的实验不但成功过,还成功了不止一次。所以她打造出的新的境界的人类,也不仅仅是一个。”圣河说道。
“那么,那些被打造出来的超级战士,他们都去了哪里?”杜阳问道。
圣河笑了:“你现在脚下站的是什么地方?”
杜阳就顺口答道:“那块石碑上写的‘超越者修行之地’。”
他猛然一惊:“难道说,这里就是超级战士的栖身之所?”
“超越者,这个名字是那些超级战士对自己的自称,意思就是超越了以往所有人类经验和境界的人。他们就像是刚刚孵化出来的雏鸟,需要找到一个成长的地方,能提升自己不尽成熟的境界,一直到自己长成可以翱翔长空的雄鹰。”
圣河继续道:“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曾经在很久很久之前来到这里,我曾经在这里成长,这里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记忆。这里是超越者自己制造出来的一个空间,独立于所有空间之外。对了,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杜阳正暗暗吃惊,他告诉圣河,自己和兽王是如何误打误撞到了这里。
“前辈,难道您自己就是……超越者?”杜阳虽然已经肯定了这个猜测,但还是想从圣河那里得到亲口的确认。
圣河却微微蹙眉:“我还在努力回想,但是我能确认的是,我肯定到过这里,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种亲切感。”
“嗯,那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