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饕话炎プ。业钩橐豢诹蛊罚徽藕诤鹾醯牧痴谧约毫成希林氐暮粑绲轿业牧成希蚁糯袅耍奶纪V埂�
“你怎么了,柳小姐?”是薛未白,这是他的声音。
我身子一软,瘫倒在他的怀里。
躺在床上,我仍在瑟瑟发抖,全身上下冷的象冰,薛未白拉过被子帮我盖好,又取了湿润毛巾把我的脸细细擦干净,眼角嘴角耳后都不遗漏。
我心神一荡,仿佛回到小时候,父亲将熟睡的我抱上床,慈爱的为我擦脸洗脚,多么温暖多么快乐的日子啊,我鼻子一酸,赶快闭上眼睛,关住泪水。
“来,喝水……要我喂你么?”
我摇摇头,赶紧坐起来接过来,暖了暖冰冷的双手,一边吹,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身体终于暖和起来了。
薛未白一直坐在床头,看着我,守着我,看着这个温柔的身影,我平静了很多,忍不住想问问他,这所房子是否闹鬼,可是又实在觉得突兀,思量再三,终究还是放弃。
很可能是我眼花,我想我是太累了。
门“砰”的一声轻响,我颤了颤睫毛,就跌入黑甜的睡梦中了。
睡梦中,总是听到“咚……咚……”的声音,像是重物敲击,仔细一分辨,更像是皮球在地板上的弹跳,我醒来了。
声音似乎就在门外,我想起那个小孩子,还有他手里的红色皮球,掀开被子,我懵懵懂懂的下了床,走到门口,一拉。
冷风灌了进来,撩起了我的睡裙和长发,外面漆黑一片,“咚……咚……”这个声音还在继续,就在身边,我低头一看,一个血红的球,在我的脚边上下的跳动,就像心脏的搏动。
不知从哪里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歌声:“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我心痛难挨……”
我一个激灵,完全清醒,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从脚底弥漫到头顶,我猛地关上门,飞快的缩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了头,不敢呼吸。
颤抖良久,我终于鼓起勇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却看到一片白色,几缕黑色头发垂到我的额头,凉凉的,湿湿的……是她!镜子里那个没有脸的女人!
胸口闷闷的痛了起来,在极度恐惧中,我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坐在我的窗前,我猛地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瑟瑟发抖。
“柳小姐,你怎么了?”薛未白的声音传来,我突然间热泪满眶,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他被我的样子吓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问:“怎么了?”
我哽咽不能言,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唔……唔……”声,眼泪却似暴雨倾泻,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张开双臂,却不敢拥抱,焦急又无措。
我有话要问他,抬着双手,凌乱的比划着,可是他看不懂,别说他看不懂,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身边没有笔和纸,和他无法沟通,我的泪水更加汹涌了。
忽然,他拉着我的手指在他的大手掌上划了划,说:“这样说吧,别哭……好么?”
外面阳光灿烂,还有啾啾鸟鸣,我的心终于没那么害怕了,点点头,我在他手心里写着:“离……开……”
“离开?”他重复着,“你要离开?”
我重重的点头,为什么?他疑惑的问。
“害怕。”我继续写。
“怕?你怕什么?作了恶梦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告诉他,我怕鬼?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我的手指停住了。
他为我想了一个理由:“这里环境太陌生了,是么?”
环境陌生?我苦笑,难道你不是陌生人么?只见了不过三四面,就论及婚嫁,而我为了赌气,为了报复舅妈,就轻率答应,现在,后悔都迟了。
他见我不回答,想了想,说:“不如,以后我搬过来睡?”
我惶恐的抬起头,望着他。
他赶紧解释:“我就在这里打一个地铺,绝对不会侵扰你的。”
我迟疑了片刻,在他手心写着:“不……我只想离开。”
他的脸沉了下来,站了起来,望着窗外,一字一顿的说:“为了你自己,还是留在这里吧。”
“我要走!”我跳下床,走到他面前,瞪着他。
他无视我的抗议,自顾自的说:“手机没有信号,电话欠费,我只能下山一次,不然就没有人来修理电线了。”
我拉过他的手,写着:“让我走。”
他收回手,抱在胸前,说:“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好照顾自己……”这是爸爸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心底一寒,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我忍不住伸手去拉他,却听到门“砰”一响,他已经走了。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声,我飞快的跑下楼,却只看到大门被川叔重重关上,还加了一把沉重的大锁。
我跑到大门前,指着大门,对川叔比划:打开!
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我拦住他,指着门,无声的喊:“打开!”
他低着头,绕开我,继续往回走。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他根本不理睬,看着他的背影,我焦急又气愤,可是无可奈何。
这个老院子,院墙高陡,墙上布满铁刺,院里种满了高大茂密的梧桐,浓荫处处,加之地处山顶,大夏天却似深秋阴凉寂静。花花草草经年未修剪,已经长荒了,绿色海洋一般绵延。
望着锈迹斑斑的大门,我又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对母子,究竟是不是我眼花呢?还有那个血红的球,禁不住小腿一软,赶紧走开了。
大厅里空无一人,川叔川婶不知道在哪里,也好,看到他们,跟大白天见鬼一样可怕。
昨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整个大厅的格局,现在看了看,倒是端正大方,四平八稳的,跟平常人家没太大区别,最可爱的是,落地玻璃窗外种了一片竹子,风过后沙沙轻响,只是地板弄成暗红色,晚上看来有些渗人。
我推开玻璃门,站在阳台上,吹了吹风,有竹子的清香,好不心旷神怡啊,看来这里也不怎么讨厌啊,只怪来的不是时候。
进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大厅的一角,有一个东西被白布遮盖着,阴影中很不起眼,可是它的轮廓很熟悉,我忍不住掀开白布一角,果然是钢琴。
心中一喜,我将白布一点一点卷起,扔在一边。揭开盖子,试了试音,音色浑厚、圆润,音量澎湃汹涌,不愧是波士顿钢琴。
我搬过一把椅子,端坐在钢琴前,深吸一口气,弹着心里最熟悉的那首曲子,音符在手指间流淌,我想起那个小屋,桔红的夕阳斜照进来,一大一小两个人,齐齐坐在钢琴前,我和爸爸合奏着这首《云端》,妈妈靠在门上,歪着头,微笑倾听。
爸爸妈妈亲切的容颜还有我稚嫩快乐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那么遥远,渐渐模糊。
一个咳嗽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一看,是川婶,她板着脸,厉声说:“谁让你动太太的钢琴了?”
白天看到她,我还是会不舒服,如此恶劣的态度更是让我厌恶,我无心分辨,只好低头走开。
“就这么走?你难道不知道要恢复原样么?”
我身子一顿,好厉害的人,不想和她计较,我只得回过身把白布盖好,等我把椅子搬回去,她说:“早餐放在太太的卧室。”
我茫然。
她不耐烦的补充着:“就是你睡的地方。”
我点点头。
她又说:“少爷交代过,让我带你参观参观这里。”
让她带着我?我直觉的摇摇头,我宁愿自己看看,心底冷笑,我要看看自己到底被买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她说:“那你自己看吧,可以打开的门就可以进去,不可以打开的门就不能进去。”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我自认还没有穿墙本领。
吃了早点,我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这也是薛未白吩咐的么?他又怎么知道?凑巧罢了。
第一天的探索很快结束,因为我进入的第一间房是书房,不,准确说,应该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近五六十平方的大房子,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十二个高大的书架,像十二堵高墙,就连四壁,都被改造成书架,房屋的一角,摆放着一个长沙发,和茶几。
书籍分名别类摆满了所有书架,密密集集,我惊叹着关上了门,这曾经是我的奢望之一,想不到,只要一推门,它就实现在眼前了。
我摒住呼吸,轻轻的走过去。书架侧都标注了书籍分类: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古代诗文、金融财经、小说……
我停在这里,小说架又分成了历史小说、武侠小说、军事小说、言情小说……离我目光最近的居然是《呼啸山庄》。
我记得这本书,印象太深刻了。当我看到凯瑟琳背弃了希斯克利夫,成为画眉田庄的女主人,这本书就被美楠抢走,扔进了火炉。
我没有扑上前去,只是心疼的看着书页在大火中卷曲,化成灰烬,她却欣赏着我的痛苦,微微一笑,说:“哟,我可是不小心的。”
她比我高大、强壮,和她妈妈一样,是一个霸道的女人,我很愤怒,可是我只能走开,她在我的背后放声大笑。
取下《呼啸山庄》,我缩进沙发,开始静静阅读。
不知不觉,天黑了,光线昏暗,无法阅读,我只好合上书,闭上胀痛酸涩的眼睛,一边扭动僵硬的脖子,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看书,不用提心吊胆,不用东张西望,没有干扰的阅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在沙发上,满足的微笑着。
门,突然就被撞开,毫无预警的,我被吓了一跳,《呼啸山庄》“啪”的掉在地上。
是薛未白,他在各个书架间找来找去,神色焦急,他在干什么?
“柳小姐……”他开始大声喊我,几次走过我的身边,却仿佛看不到我,声音嘶哑紧张却不是做作。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隐形人?心中有些好笑,我站了起来,向他走过去,他却仿佛才看到我似的,很意外的一愣,继而大步走过来,把我搂进他的怀里,说着:“感谢上帝,你没有离开。”
我很不习惯与别人这样接近,赶紧将他推开,对他这种奇怪的反应无法理解。
他扶着我的双肩,低下头,看着我,问:“你一直躲在这里?”
躲?我为什么要躲?我看着他不说话。
他舔了舔嘴唇,说:“我找了你好久了,楼上楼下,院子周围都找遍了。”
我看了看沙发,和我的衣服一样黑,谁让你是粗心的人。
“你还在生气么?今天早上,我不带你走,是有理由的。”
我还是不做反应,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
“至于什么理由,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肚子饿了没有?下来吃饭吧,我在城里带了鸡翅,齿留香的……别生气了……”他的样子多么象爸爸哄我的时候,不耐烦又心疼。
我心软了,点点头,他笑了起来,他的脸变成了爸爸,却越来越模糊,直到一片空白,黑黑的头发披散在眼前,滴答掉水……
怎么会这样?我猛地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周围一片漆黑,一个个书架巨人一般矗立在眼前,咄咄逼人。
《呼啸山庄》“啪”的跌落在地,我只是作了一个梦。
舒了一口气,我站了起来,打算把书还回远处,却感觉到黑暗处,有一道目光,冷冷的,看得我很不舒服,可是回头去找寻,只有黑。
我将书往沙发上一扔,急急的往外走,摸索着门把,忽然,我摸到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头发一般的触感,还湿漉漉的,我触电一般缩回手,倒抽一口凉气,开始慌张,在黑暗里紧张的四处张望,危险仿佛就在身边,我却无法防备。满身的冷汗,门把却还没有找到,我慌乱的四处乱摸,耳边是自己急促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接近窒息的边缘,门却“咔哒”一声被推开了,灰色的光“哗”的倾泻,我脱力的靠在书架上,抽搐般的喘息。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薛未白正好看到我苍白的脸。
他不是说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么?我看着他,却没有上前,我是不是还在梦境里?
川婶也走了进来,她的眼睛让我想起刚才我身后那道目光,我忍不住挺直了背脊,却还是一阵寒冷。
薛未白走到我面前,说:“你一直躲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这是他在我梦里说过的话。
“我找了你好久了,楼上楼下,院子周围都找遍了。”他果然这么说,也果然舔了舔嘴唇。
我后退了一步。
“听川婶说,你中餐没有吃,现在饿了吧。”我舒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说那句话。
我点点头。
他笑了,我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