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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经从深圳回来了,只是因为心情不太好,躲在家里疗伤,没有出来见朋友而已。
既然想起任芳菲,齐海蓝就顺便拨了一遍任芳菲的手机。对方关机,不知道她到底从深圳回来了没有。齐海蓝犹豫了一下,她决定拨周耀辉的电话。
齐海蓝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比划了一下,然后放下,再拿到耳边比划了一下,再放下。如此几次,她在心里已经把和周耀辉之间的对白打了一遍腹稿。腹稿是这样的:齐海蓝说,你好,耀辉哥,我有点儿事儿想找芳菲姐,她的手机关机,只好打你的了,你们在一起吗?周耀辉会说,芳菲刚长途旅行回来,正在家休息。或者是:她去深圳的一个朋友家了,还没回来。然后他会问,你找她有事吗?然后齐海蓝会回答,哦,也没什么大事,算了,不打扰她,等她自己开了手机后我再和她说吧。
根据齐海蓝的了解,周耀辉那个人绝不会刨根究底,所以即使任芳菲还没有回来,她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漏洞。齐海蓝觉得唯一要留意的,只是如何管住自己的语气,千万不可以流露出深藏在心中的那种渴望来。
可是,一接通周耀辉的电话,齐海蓝知道自己想错了。
周耀辉的声音简直可以用“吓人”两个字来形容。从声音上听来,他一定十分憔悴,十分焦虑,十分担心。他在那一刻的声音听起来绝不像一个冷静的、理智的律师,而只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凡人。
他沙哑着嗓子说:“海蓝吗?我正准备今天给你打电话,你知道芳菲去了哪儿吗?”
齐海蓝被吓了一跳,答非所问:“耀辉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知不知道芳菲去了哪儿?”
“不……不知道。”
周耀辉沮丧地愣了一会,才声音低下去说:“芳菲失踪了。”
“耀辉哥,你在哪儿?”
“家里。”
一瞬间,齐海蓝毫不犹豫地说:“我过去陪你。”
周耀辉也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便把家里的地址告诉了齐海蓝。
齐海蓝把面前的拉面碗一推,出门,打了一辆车,直奔周耀辉家。
虽然在电话里,齐海蓝已经听出他的语气很不好了。可是,真等齐海蓝见到了周耀辉的面,还是被他的“颓废”惊呆了。没错儿,颓废,只有这两个字可以形容出周耀辉目前的状态。他胡子拉碴的,衣着也不像平常那么笔挺熨帖,眼睛里布满血丝,感觉就像是好几夜没睡安稳觉的样子。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芳菲失踪了(2)
周耀辉打开家门,看见齐海蓝,竟然怔了半晌,没说话也没请齐海蓝进门。还是齐海蓝勉强挤出点儿笑容对他说:“怎么?不欢迎我进门?”周耀辉才回过神来,连忙说:“请进请进。”齐海蓝点点头表示理解,跨进了周耀辉和任芳菲的家门。
周耀辉请齐海蓝坐,可他自己还是站着,他说:“大概8天前芳菲跟我说她当年在深圳时认识的一个小姐妹离婚了,精神很不好,她要到深圳去劝慰一下她,如果有可能,带她到北京来发展。这我当然不会反对,我还送她到机场,她说一两天就回来……”
“耀辉哥,你也不必着急,芳菲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给拖住了……”
周耀辉做了一个手势,有些粗鲁地打断了齐海蓝的话:“可是,一个星期了,她没有回来,手机也关机了!而且,今天上午……”周耀辉抓了抓头发,脸上是陷入回忆的那种表情,“今天上午,我正在所里和一个客人谈话,突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外地电话号码,我接起来,听见芳菲的声音,她在那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电话就断了,好像是她的电话被人夺走了……”
齐海蓝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说什么?”
“她说:‘救救我……’”
周耀辉的那种语气显然是模仿任芳菲的,而他的模仿显然是成功的,以至于齐海蓝本来想问,你确定那是任芳菲姐的声音吗?但是她没有问。因为从周耀辉的模仿中,齐海蓝凭直觉就知道那是任芳菲,也凭直觉就知道任芳菲一定是面临非常危险的境地。当然了,若非非常危险,任芳菲是绝不会给周耀辉打电话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报了警,深圳警方经过调查,证明电话是从福田区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打来的。”
齐海蓝跳了起来:“你报了警?不,不要!”
周耀辉奇怪:“为什么?”
齐海蓝连忙掩饰:“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任芳菲姐拿到电话,她本来可以自己报警的,但是她没有,她给你打了电话。这样看,也许她遇到的事不希望警察介入。”
周耀辉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我想,她一定是先想到了我,还没有时间报警,就先给我打了电话。”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周耀辉强打精神笑了笑,他说:“现实地说,除了等待,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齐海蓝抱着自己的胳膊,窝进周耀辉家的大沙发里。周耀辉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身体是僵直的。两个人就这么相对坐着,不发一言,一直坐到天都黑了还是那么坐着。两个人都身心疲惫,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屋里几乎静止的沉默。是齐海蓝的手机响了,手机铃声是欢快的儿童歌谣“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欢乐的调子与房间里的气氛十分不谐调,齐海蓝用力地按下手机接听键。
电话是杨欣然打过来的,她说:“海蓝姐,我……怀孕了。”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意外怀孕
事情是这样的。
杨欣然最近时常觉得懒懒的,不怎么想吃饭,有呕吐感,月经也没有准时来。开始,可她只以为是不规律的作息时间所导致,并没有往心里去。后来,何大鑫打她,把雪团儿摔死,她只身跑到齐海蓝家住下,从那晚开始,她便时不时地腹痛如绞。开始,她仍然以为是着凉的缘故没有在意。又赶上齐海蓝这几天为工作的事不顺心,她不好意思用自己身体不舒服的事情来打扰她,就自己挺着,趁齐海蓝出去面试的时间,去街口的小药店里买了几片治肚子疼的药。可是,吃了之后痛感还是没有好转。特别是今天早上,竟然痛得她满头冒汗,几乎从床上滚到地上。
就这么,杨欣然有点儿害怕了。一个人跑到医院去做了检查,没想到,检查结果竟然是她怀孕了!医生说,胎儿着床已经两个月了。
杨欣然拿到检查结果后惊慌失措地回了家。本来,她想等齐海蓝回家,好好向她诉诉苦,然后再和她一起商量个主意,可是天都黑了,齐海蓝还没有回来。杨欣然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房子,越来越害怕,瑟瑟地发起抖来。后来,实在忍不住,她才给齐海蓝打了电话。
齐海蓝的手机“扑”的一声掉在了沙发上。
她的失态引起了周耀辉的注意:“你怎么了?”
齐海蓝说:“杨欣然,就是原来在芳菲美容院里帮忙的那个小姑娘,她怀孕了,是她老板的……”
周耀辉眉心皱成一个“川”字,显然他不赞成这种未婚先孕的做法,他问道:“怎么回事?那他们怎么不结婚?”
齐海蓝咬牙切齿地说:“他?他根本就是个禽兽!”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怀着最坏的打算赶赴深圳
后来,周耀辉跟着齐海蓝去她家去看望杨欣然。
杨欣然看见周耀辉来了,不禁觉得奇怪,心想:难道是为了任芳菲的事?
齐海蓝刚说了一句:“芳菲姐她……”就被周耀辉打断了。
周耀辉解释道:“海蓝把你的事情告诉了我,她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意见,所以我也来了,你不反对吧?”
杨欣然不反对,但是她带着哭腔恳求他们:“不要对我哥说。海蓝姐,你千万不要对我哥说,他知道会担心死的。”
周耀辉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杨欣然打断他:“耀辉哥,求你。我哥只有我这么一个妹妹了,不能告诉他我出了事呀。”她忍着腹痛如绞,面带微笑地在地上走了几步,“你们看,我很好,我没事。最多拿掉这个孩子,我马上就能重新做人。”
周耀辉和齐海蓝相视一眼,心里都是一沉,沉得不能再沉。
为了转移话题,杨欣然主动问到了任芳菲,她问周耀辉:“芳菲姐呢?”
齐海蓝正打算说什么,周耀辉接话:“在家,她太累了,所以没来。”杨欣然“哦”了一声,向后靠在床上。齐海蓝向周耀辉投过去了赞许的目光,现代社会有这种绅士风度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大家聊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由周耀辉以律师的身份与何大鑫交涉。
周耀辉到外间,拨通了何大鑫的电话。何大鑫很不情愿谈这件事,想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周耀辉。但当周耀辉亮明身份后,他一下就发火了:“什么律师?法律管得着我吗?杨欣然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是谁的种?她那种女人……”
周耀辉打断他,说:“何先生,如果你对孩子是谁的血脉这个问题有疑问的话,很好办。杨小姐已经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然后你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周耀辉这一招纯粹是恫吓,虚张声势,其实为了杨欣然的未来,他是不太同意杨欣然保留那个孩子的。不过,他这一招很有效,何大鑫果然被吓住了,他先是磕磕巴巴地说自己在新加坡已经有了老婆,还有两个孩子。自己公司的财产,其实全都是记在老婆和小舅子名下的。然后,他又托周耀辉给杨欣然带话,说愿意私了,让杨欣然开个价。
周耀辉也不想和这种人多说,他表示要和当事人商量一下,就挂了电话。他一转头,看见齐海蓝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
齐海蓝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欣然睡着了。”
周耀辉小声说:“他愿意私了。”
“私了?”齐海蓝极力压抑自己的激动,“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欺骗了欣然的贞操、青春、感情!这事情怎么能私了?欣然应该到法院去起诉他,非告得他身败名裂不可!”
“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周耀辉说,“你要去起诉他,怎么起诉?你可以说是何大鑫欺骗了欣然的贞操、青春、感情。可是,何大鑫也可以说,双方是你情我愿的。各有各的说法。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法律将会支持的是何大鑫。因为欣然不是被迫的,欣然是成年人,她的感情纠葛不在法律调整的范围内,这只关乎道德的问题。可是,对何大鑫那种人谈道德,那和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齐海蓝在黑暗中瞪着一双皎洁的眼睛:“那么照你说,我们拿何大鑫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也不是,如果想追究他的责任,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在欣然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之前,带她到医院去验伤。如果可以证明欣然身上的伤来自何大鑫的话,可以起诉他故意伤害,但欣然身上的伤并不算太重,所以这个办法基本上不可行。”
“那……另一种可能呢?”
“另一种更是下下策。除非欣然肯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我们带着孩子去追究何大鑫的责任。可是,那样也无非只能得到一些经济补偿。何大鑫既然同意私了,那么我们这么做没有价值。”
“不可能。”齐海蓝断然否定,“怎么可能为了和他赌气,把欣然一生的幸福葬送进去,还要生出一个从小没有爸爸疼爱的孩子来一起受苦呢?”
周耀辉低下头,惭愧地说:“可是,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惩治何大鑫这个恶人。”
齐海蓝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周耀辉。两个人长时间地对视着,那眼神,似乎都想从对方那里汲取到动力和安慰,又都想给予对方动力和安慰。
还在两人默默无语时,周耀辉的手机又响了。齐海蓝猜是何大鑫打来的,便气愤地对周耀辉说:“别接他的电话了!”周耀辉看电话号码,深圳来的。
齐海蓝看着周耀辉接通手机,“嗯”“嗯”了几声,神色大变。她也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周耀辉挂了电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身子向后靠在了墙壁上。
“是深圳警方来的电话,让我去认尸。”
“认尸?”齐海蓝打了一个寒战。
“是,今天发现一具,一具无名女尸,身高和体型和我提供的芳菲的资料很接近。但是,由于现场被火焚烧,面目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