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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海蓝点点头。
“为什么?”
“因为杨欣强散布谣言,说我在原公司经济方面有些不清楚。”
“哦?”周耀辉抬起了眉毛,“诽谤!但是,你有证据吗?”
“有。”齐海蓝说,“我上个星期到大禹公司面试,大禹公司的负责人亲口承认本来他准备录用我,但因为收到了某人陈述我在原公司有经济问题的电话,所以不用了。当然,我敢肯定这个人是杨欣强。”
周耀辉点点头:“看来杨欣强在业内倒是颇有些影响的。”
“可不是,那一行有几个博士呀,他是博士。而且,他人缘又好,在那行很有人脉。”林青接了话,一副自豪的样子。她突然发现周耀辉和齐海蓝都用有点儿惊讶的目光看着她时,脸倏地红了,赶紧又说,“可是,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欺负了海蓝,我们也不能饶过他,是不是?”
齐海蓝笑了:“林青,其实我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和杨欣强对簿公堂,就是因为中间夹着一个你呀。”
林青脸更红了:“什么呀?谁在中间‘夹’着呀?我现在和他可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了,都分居了。而且,他怎么对我你不是也看见了吗?”
说着,她跳到齐海蓝面前,俯身下去扶住齐海蓝的肩:“我比你还恨他呢。而且,我已经看清他是什么人了,自私、奸猾、没有责任感。”她蹲在齐海蓝对面,右手握拳在耳边,“你去起诉杨欣强,我肯定帮着你。”
“那好。”周耀辉说,“我明天到大禹公司去一趟,那位负责人姓什么?”
“姓邱,邱经理。”齐海蓝说,“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职场潜规则(1)
周耀辉和齐海蓝谁都没想到,他们第二天在大禹公司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大禹公司的邱经理上一次是出于对齐海蓝的一种本能的同情,一种男性对漂亮女性的怜爱,一种伯乐对良驹的惋惜,才仗义地告诉了齐海蓝关于杨欣强来过电话的事。他只是希望这个秀丽的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知道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至于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是从哪儿射来的冷箭。同时,也希望她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做人做事注意点儿分寸。总之,邱经理确实是出于一片好心。可是,当他发现齐海蓝带着一个律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张纯净的、充满迷茫神情的脸庞现在变成满脸坚毅时,他的态度立即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人首先得保障自己的生活,才能有余力帮助别人。邱经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他对待这件事,显得非常有经验,一口否认了曾经对齐海蓝说过是因为杨欣强打来电话他才不录用齐海蓝的事。也一口否认了杨欣强曾经给他打过电话。他甚至对杨欣强这个人,都表现出一种含混的态度:“什么?杨欣强?好像听说过,在同行业的年会上曾经见过一两次面,但是没有什么私人来往。为齐小姐这件事打过电话?我不记得了。不要问我,我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从大禹公司出来,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齐海蓝却气得直发抖。周耀辉走到她身边,亲切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们也得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考虑,是吧?”
齐海蓝站定了,看着周耀辉,秀丽的眼睛里浮上了一丝笑意,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没错,我可以理解他,杨欣强和他是同行,又是行业内比较有影响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说话得留有余地。我这件事,他帮是人情,不帮是本分。我没理由指责他什么。”
周耀辉默不作声。他知道齐海蓝并不是真的看穿了这件事,以她的年龄、阅历,并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放得下。她只是冰雪聪明,猜到了周耀辉将对她说什么,怎么给她做思想工作。刚才她说的话,其实是周耀辉将要劝她的,只不过现在由她说了。想到这里,周耀辉更沉默了,法律是很威严的东西,也是很呆板的东西,这种呆板,有时候就会显得很冷酷。就像一架精确的天平,证据是它唯一的砝码,不管你多么冤屈,也不管你自认为多么有理,但是没有砝码,天平的指针是不会偏到你那一边的。
周耀辉安慰齐海蓝道:“依我看,还是放弃起诉吧。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的。再说,你有真才实学,求职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其实,这么说的时候,周耀辉自己心里也有一种难过。那是出于一名律师的职业自尊,他再度体会到了一种浓浓的挫败的滋味。说完,他向齐海蓝望去。齐海蓝秀丽而坚毅的小小面孔上,竟然出现一种挑衅的神情。
“你是不是不愿意帮我了?”她鼓足勇气对他说,内心却虚弱得不堪一击。
“不是……”周耀辉觉得有口难辨。同样是出于一名律师的职业道德,他不愿鼓动他的当事人去打一场全无把握的仗。
沉默。
“对不起。”齐海蓝小声地说。这一声柔柔的道歉在瞬间化解了他们之间的对峙,她又说,“除了大禹公司,还有一家公司也在‘二面’后突然通知不录用我了。我想,那家公司应该也是接到了杨欣强的电话……”
齐海蓝没有把话说完,但周耀辉已经看出了她坚持的意思。他说:“把那家公司的地址和有关资料写给我,你先回去休息,我下午跑一趟那家公司,晚上去你家和你碰头。”周耀辉说这样的话,既是因为被这个执着的女孩所打动,也是为了破解刚才那一阵小小的难堪。
“你觉得由你出面,那一家的经理会仗义执言吗?”齐海蓝微微一笑。
“这个……”周耀辉语塞其实,他也只是想尝试一下,为了她,“试试呗。其实你要相信……”
“其实我要相信铁嘴铜牙周大律师自有妙计让犯人招供。”齐海蓝顽皮地仰起脸,露出一口贝壳般的牙齿。周耀辉也笑了,这是任芳菲失踪后,他第一次笑。看到他这几天变得明显清瘦的脸上展露出了笑意,齐海蓝只觉得有种太阳突然冲破乌云的明媚。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职场潜规则(2)
“我倒是觉得,我一个人去,可能效果更好。”齐海蓝说,“第一次我来大禹公司时,邱经理承认了杨欣强给他打过电话。但是,这次去因为有你这位大律师陪同,邱经理就警惕了,所以才不承认了。”
“可如果没有我作证,他对你一个人承认,事后再否认,那在法律上来讲是没有意义的。”
“要不,我带个小录音机把他说的话录下来。咱也做回‘克格勃’,怎么样?”
周耀辉摇摇头:“未经被录音人许可的录音,一般不能作为证据。”
“那……怎么办?”齐海蓝摊开双手,“难道只能像林青说的那样,由她出庭作证,证明是因为我目睹了杨欣强和冯总的私情,杨欣强借机报复的吗?”
“天真的想法。”周耀辉说,“别说这种事情搬上法庭去说不雅,弄不好还被对方反诉个散布他人隐私,就是法庭也不一定肯为这个理由立案。再说,即便法庭立了案,杨欣强也承认和冯总有私情,但是,这和他散播你的谣言,影响你职业发展之间怎么确定因果关系呢?”
齐海蓝吐吐舌头。
周耀辉接着说:“而且,林青那一边,根据我多年做律师的经验,也有可能她只是说说。如果真要她告自己的丈夫,她也未必下得了决心。”
听他这么说自己的朋友,齐海蓝不太高兴,扯了一下周耀辉的衣袖:“哎,你这话就不对了。杨欣强怎么对林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青也表示过了,她肯定会帮我的。”
周耀辉看着齐海蓝的脸,那是一张干净的脸,刚迈出学校门儿,还没来得及经历风雨的洗涤。虽然她聪明,有高学历也有高智商,但面对这人间的事儿,明显还缺少点儿什么。
他缓缓张开了口,尽量把话说得客气些:“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之间的友谊,但是我总觉得,她和杨欣强毕竟是夫妻,即使关系不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完全倚靠她,她能做到置身度外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非让她到法庭那么严肃的地方去指证自己的丈夫,那不是太严酷了点儿吗?”
“我明白了。这就像你对芳菲姐一样,虽然你也怪她,虽然你也……”齐海蓝本想说,虽然你也知道芳菲姐的过去有很多你不清楚的地方,可她还是忍了忍,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儿没说出口,“……虽然你也恨她对你不辞而别,但是你心里仍然爱着她,仍然焦虑万分。对吧?”
周耀辉有点儿生气:“这关我和芳菲什么事儿?没错,我是焦虑万分,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这不光是因为我爱她,更重要的是,她是我太太,我对她有责任!”
“那……”齐海蓝冷冷地说,她突然不知道和谁赌起气来,“那她现在失踪了,你为她焦虑好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她转过头,急速地向前走去,那种步速,显然就是不想让周耀辉跟上。周耀辉被她甩下了,不知所措。
周耀辉想,她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一定挺大的,情绪不稳定,也是情有可原。他那么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便和她计较,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午先去齐海蓝说的另一家她曾应聘的公司碰碰运气,晚上再去齐海蓝家找她,等她情绪稳定一些再说。
齐海蓝走出去一段距离,停了下来,她的潜意识里有等待的意思吧。可是转过头去一看,身后只有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没有周耀辉的影子,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劈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第八部分:意外怀孕证据难寻(1)
下午,周耀辉的运气也好不到哪儿去。另一家公司部门经理的态度,和大禹公司的邱经理如出一辙,即:不是因为接到电话而不录用齐海蓝。从没有接到过杨欣强的电话,对杨欣强这个人,认识,而且评价不错,不过,是在专业和人缘方面,至于他的人品,不太熟悉,无可奉告。
周耀辉刚走出那家公司,正准备到齐海蓝家去,却接到了齐海蓝的电话。
齐海蓝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周耀辉笑了,这一笑同时也让他感觉到了他和齐海蓝之间的差距——齐海蓝明显还是个小女孩嘛,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他说:“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齐海蓝这会儿正趴在一家必胜客餐厅的桌子上,对着一口没动的橙汁和沙拉给周耀辉打电话。她听见周耀辉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突然地坐了起来,嗫嚅着说,“你……你能理解?”
“当然。”周耀辉很肯定地说。其实他并不知道,齐海蓝说的“心情”,和自己口中的“心情”,根本就是两回事。
“哎,那你来一下嘛,我要跟你说一件事。”齐海蓝告诉周耀辉,她此刻在必胜客餐厅。
在必胜客餐厅里,他们要了两张比萨饼和沙拉。齐海蓝把在公司里发生的,杨欣强企图骚扰她的事情告诉了周耀辉,并且特别强调,这是连林青也没有告诉过的。齐海蓝之所以告诉了周耀辉,是想向周耀辉表达她百分之百的信任,是觉得她的事,也就是周耀辉的事。
没想到,这些话竟然引起了周耀辉的格外重视。周耀辉认为:仅就性骚扰这件事,齐海蓝就不应该放过杨欣强。因为相对于私人恩怨而言,性骚扰是更值得重视的。如果一家公司经理级别的男性有性骚扰的行为,就意味着在这家公司,受害的不止一位女性。
“可是,起诉性骚扰,更存在着证据不足的问题。这种事情的当事人一般只是两个人,谁为你作证啊?而且,立法方面……”周耀辉说,“我国目前的法律还没有针对性骚扰这个问题的。以前倒是有个流氓罪,但是,怎么样才算犯了流氓罪呢?比方说吧,当街调戏妇女,情节比较严重、性质比较恶劣的,或者是聚众观看黄色录像什么的才算。可你遇到的这种情况,性质是很难界定的。”
“真的这么困难么?我记得在美国时,性骚扰的案子都算大案,每件都特别能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说到这里,齐海蓝又有点儿迟疑,“只不过,我可不想成为这种案子的女主角。”
周耀辉“呵呵”地笑了,说:“我还以为你真的从外表到内心都已经洋化了呢,没想到骨子里,还是有中国人的保守。”
“不是。”齐海蓝红着脸辩解,“其实如果只有我自己,我倒不在乎,可是,我父母如果知道我被卷到这种问题中来,也太脸面无光了。”
周耀辉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