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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恐怕连觉也睡不着了。而此时天色已经渐暗,再用不上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若不能趁天亮这攻下小山。一旦天黑更不易攻山,若是辽东军趁夜色远遁。这十几日来所受的辛苦,全族被灭的大仇还如何来报?也顾不得会不会激起兵变。吉赛一把拉过波日特,道:“你率领我的亲卫队负责督战,这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有胆敢后退半步者,就地革杀,直到将山上的辽东军全部杀光为止!第一个冲上辽东军阵地的赏金百两!”波日特看到吉赛那血红地双眼,那里敢说个不字,只得召集了三千多残军,自己率领着吉赛交给他地二百亲卫军在后面押阵。三千败军此时已被辽东军彻底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也辽东军为敌,可在二百亲卫战刀逼迫下,只得再次爬上战马,万般小心的向山上行去。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看到刚才还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战友,此时却已是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虽然也激起了一小部分人对辽东军地仇恨,可更多人却是恐惧,对辽东军无所不能的恐惧,自己虽然还是辽东军地几十倍,可却没有一人对此战有必胜之心,大军磨磨蹭蹭、三步一顿、五步一停的向山顶辽东军阵地靠近,众人都打定了一个主意,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是逃命要紧,至于那百两黄金还是等自己有命享用再说吧。刚过半山腰不过几十米,只听山顶传来一阵轰隆隆地响声,只见无数石块顺着山坡向自己滚落下来,许多扎鲁特军卒转身想跑,可在后面负责压阵的波日特早已命二百亲卫引弓待发,见大军又要发生骚乱,手中利箭脱手而出,射在距大军不过十几米的地方,大声喝道:“有胆敢退过此箭者,革杀勿论!”随即再次引箭待发。三千大军都知道波日特向来是说到做到,大家推推嚷嚷却无人敢越过此箭半步,可山上投下的滚石却不会听从波日特的号令,片刻功夫便已落入扎鲁特军中,不断有被砸伤的军卒发出惨叫声。
终于有人忍不住踏过了钉在地上的长箭,波日特知道此时若是不能杀一警百,随之而来的必是全军溃败,若是这些人逃到山下,要想聚集这些已经被辽东吓破胆的败军,让他们再攻辽东军,恐怕就难了。手中利箭带着尖啸,正中那名军卒胸膛,那名军卒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波日特竟然真的会射杀自己,自己可是他的堂弟啊!
波日特射完箭,不禁双手发抖,眼角湿润,自己父母早亡,从小便是在叔叔家长大,这个堂弟恐怕比兄弟还要亲,可今日却不得不亲手将其射杀,可若是他不死,三千败军逃下山后,再听号令的恐怕连一成都不会有,他只能强忍着悲痛,大喝道:“再有敢越过此箭者,革杀勿论!”
看到波日特连自己的堂弟都下手无情,再没有人敢把波日特的话当作耳边风,即然不能下山,那就只能向山上冲去,将辽东军全部斩杀,才能保下自己一条性命。当下扎鲁特三千军卒冒着滚石向山上冲来,顾长武一见这些败军竟然还有继续冲锋的勇气,忙命炮兵三发急射,定要将敌军赶下山,若是他们冲上山来,只凭自己这几十人如何能是几千大军的对手。炮弹呼啸着落入扎鲁特军中,大军攻势为之一顿,可看看身后的波日特及二百引弓待发的亲卫军,没有人敢后退,不过一地的尸体、碎石和陷马坑,再想骑马冲锋却是极为困难,众人只得下了战马,继续向山上冲来。
山上辽东军没想到这次敌军竟会如此顽强,已经死伤几百人,却没有人后退,看来这次他们是铁了心的要与自己决战了。每个辽东将士面对这危机时刻,将自己手中长枪装好了子弹,又取出战刀,仔细的擦了一遍,敌军一旦冲上来,决不会再给自己填装弹药的时间,长枪便如同一支长棍,当然不如战刀好用。杜凤也将自己的心爱的战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中,只等着一会与敌军拼命。一边的塞罕贝见到辽东军如此准备,便知形势不好,此战恐怕是凶多吉少。自己本就有病在身,虚弱无力,一会儿恐怕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可恨自己平时为何不勤练武功,若是有凤姐姐一半本事,也可在临死前杀几个敌军。塞罕贝从身后轻轻拉了拉杜凤,小声道:“凤姐姐……”杜凤回头看到是塞罕贝,放下战刀,拉着塞罕贝的手,道:“贝儿害怕了吗?别怕,只要有凤姐姐在,就决不会让贝儿受一点伤害!”
塞罕贝摇摇头,道:“我不怕,只是我拖累了大家……”“贝儿,咱们情同姐妹,怎么能说是拖累呢,别看他们人多,可是胆小的很,一会咱们打上几枪,他们又会仓皇而逃。”
“凤姐姐,我的匕首呢?我听长武说是被你收起来了。”“匕首?你要匕首干什么?”杜凤一把抱住塞罕贝,急道:“妹妹,你可别想不开,咱们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千万不能有什么其他想法。”
“凤姐姐,你别瞒我了,若不是到了最后关头,你干嘛要拿出战刀?我塞罕贝虽不能上战场杀敌,可我也决不会束手就擒。与其被吉赛俘虏,不如自尽,还走得干净些。”杜凤长叹口气,塞罕贝说的有理,吉赛色狼之名草原皆知,不然也不会为自己二人在草原上奔波半月之久,若是被吉赛生确是不如自尽,只好将怀中的匕首还给塞罕贝。不过却嘱咐道:“贝儿。只要姐姐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保护你。答应姐姐,只要姐姐不死,就决不能自尽。好吗?”
塞罕贝轻轻笑道:“姐姐放心,我还想见三桂哥哥呢。不到最后关头,我决不会轻生的。”这时扎鲁特大军已推进到距辽东军阵地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杜凤将塞罕贝轻轻放在自己身边。她也知道,这一战恐怕就是最后一战了,没有必要再节省弹药,当下喝道:“瞄准了这些贼军,给我打!”
一时间山上枪声大作,靠前的扎鲁特军卒倒下一排,后面地敌军见后无退路,只能冒着弹雨向辽东军阵地发起了冲锋,可刚刚闯过了弹雨又迎来了手雷,几十枚手雷同时在扎鲁特军中爆炸,扎鲁特军卒被炸的头昏脑胀,前面的想要后退,以保性命,可后面的军卒却在波日特的逼迫下步步前进,双方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顾长武却看出了便宜,现在扎鲁大军距阵地不到五十米,若是等他们重新整好队列,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当下对身边司号员道:“吹冲锋号!”司号员一楞,“吹冲锋号?”“不错,吹冲锋,命令全军冲锋!”说完他自己也拔出雪亮的战刀,大喝道:“冲啊!”喊完,第一个冲出了战壕。这时激进的冲锋号也适时响起,辽东军全军七十余人全部抽出战刀,喊着响亮的口号冲出了战壕,杀向不远处地扎鲁特敌军。本就因惧怕辽东军而想要撤退地扎鲁特军看到辽东军竟冲出战壕,向自己冲来,心中大惊,更加想要逃下山去。可后面的波日特却是大喜,在他看来辽东军放弃了火器,手执战刀如何是自己近三千大军的对手,当下更是加快了脚步,逼迫着大军向前冲锋。如此以来扎鲁特大军更加慌乱不堪。这时辽东军已冲出十几米,冲在最前面的顾长武将身上最后一枚手雷拉去了引线,使出全身力气,抛向敌军最混乱地地方。其余辽东军也纷纷抛出手雷,一时间手雷爆炸之声不绝于耳。而同时辽东军也已杀到阵前,顾长武手中战刀一闪,已是首开利市,将自己身前一名背对自己的敌军斩首。斗大地头颅滚出老远,所到之处,扎鲁特军卒无不心惊胆寒,更加刺激了他们逃命的念头。随着越来越多地扎鲁特军卒不断前涌,后面被波日特用利箭逼迫不得后退的军卒终于顶不住巨大的推力,逐渐向后退去。
波日特虽手执利箭,看着眼前一步步后退的大军着急不已。可他也知道,后军退后也是迫不得已,是被前面的军卒所推动,实在是怨不得他们,让他亲手杀这些无辜的军卒他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就在波日特犹豫的片刻,后军见到波日特并未痛下杀手,当下后退的步伐不断加快,等波日特发现情势不对,想要杀一警百时,已经晚了,几千大军已是如同开闸的洪水,向波日特涌了过来。波日特知道此时这些败军已经被辽东军打怕了,失去了必胜的信心,若是自己敢阻拦他们,恐怕也只会被当作逃跑路上的拌脚石,被一脚踢开。无奈之下,波日特也只能随着大军败退下来。山下压阵的吉赛眼看着自己几千人却被辽东军几十人一个冲锋赶了下来,就连平日里最为依重的波日特也无法控制局面。一怒之下,率领身边最后的一百亲卫,打马冲了上来,直到半山腰才拦住了几千败军。吉赛在族中素有威名,而且他的凶残更是让人害怕。眼看吉赛拦在自己面前,而辽东军在将他们赶离阵地后,只追了不到百米,便已返回阵地。后面即已无追兵,几千败军不禁放慢了脚步,当来到吉赛身前二十余步时,吉赛看着这些败军大喝道:“都给我站住!再有后退一步者,杀!”
吉赛身边一百亲卫也同时喝道:“后退一步者,杀!”百人齐吼,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扎鲁特败军闻声,全都是一楞,随后都停住了脚步。可有一名刚才急于逃命,冲在最前的面的军卒却由于惯性使然,加上后面无数人的推搡,一下子没能停下脚步,再次向前冲了两步。未等他停下来,吉赛已驱赶战马冲了上来,一刀将其斩首,四溅的血珠如同一道彩虹。那人双手捂着只剩下一层皮内相连的颈部,一脸的惊恐,圆睁了双眼看向吉赛。可吉赛直到此人倒地身亡,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扫视着面前的几千败军。看到吉赛真的发了狠,所有败军再也没有人敢向前一步,全部如同木桩一样立在那里。这时人群中的波日特也率领着二百亲卫冲了出来,波日特知道吉赛是在立威,当下跳下战马,来到吉赛马前,单膝跪地,大声道:“族长,波日特未能完成族长命令,自愿领罚,只希望族长准许波日特戴罪立功,末将愿以耳代首。”说完不待吉赛说话,已反手一刀将左耳割了下来,淋漓的鲜血洒在地上,在冬日的阳光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红光。
吉赛虽然愤怒,可刚才在山下也看清了山上所发生的一切,他也知道这件事本怨不得波日特,但眼下大军溃败总需要有人为之负责,以警示他人,严明军纪。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慢慢查找刚才最先后退之人,就算能找到吉赛也不敢找,一旦因此引发兵变,更是得不偿失。既然波日特在此时挺身而出,吉赛虽然有些心痛,可波日特的耳朵已经掉了。无论如何也安不回去,也就只能顺水推舟,道:“罢了,既然你以耳代首,我便准你戴罪立功,你率一千军卒为前锋攻,我亲自在后面压阵,这次再有后退半步者。不论是谁。决不容情!”“谢族长,末将若不能攻下辽东军阵地,情愿死在阵前,决不给族长摸黑!”波日特说完站了起来。从衣襟上扯下一条布将左耳的伤口包扎上,重新上了战马。拔出马刀,大喝道:“是汉子的。跟我冲!”
扎鲁特军卒虽然在辽东军面前接连大败,对辽东军恐惧之极,可眼下族长亲自压阵,后路已是被断,更何况在场的都是七尺男儿,谁会承认自己不是汉子?当下剩余的近三千军卒已紧紧跟在波日特身后,再次向山上辽东军阵地冲杀上去。后面吉赛率领着自己地三百亲卫负责压阵,也一步步向山上紧逼。山上杜凤和顾长武看到敌军败退到半山腰却被吉赛拦了回来,不到片刻功夫,便再次重整大军向山上扑来,而且其气势与刚才明显不同,距离敌军几百米,也可以清楚感觉到敌军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二人对视一眼,都发出了一阵苦笑,自己以区区不到百人,在此坚守近一日的功夫,伤敌几千之众,可畏大胜。可无论自己使出什么计谋,如何排兵布阵,人数的劣势、实力的不足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敌军就算损失了大半军力又如何?他们损失了五六千人,可仅是剩下的这三千军卒仍是自己的几十倍,若是不计伤亡,一心攻打,恐怕不等天黑,便可以将自己彻底歼灭。辽东军仅剩地七十余人,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就连高烧未退地塞罕贝也知道,所以她将怀中匕首掏了出来,悄悄藏在腕下,只待最后关头用这把锋利的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就算死也决不能被吉赛生擒,不然到时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杜凤虽然看到了这一幕,可她却没有阻止塞罕贝,只因她自己也是这个打算,决不能让吉赛得到活着的自己。不过为了保护塞罕贝,她还是在仅有地七十几人当中派出一人保护塞罕贝。扎鲁特大军距辽东军阵地越来越近,可辽东军此时弹药已基本告竭,子弹平均每人只剩下不到三发,手雷一人还不到一枚,炮弹更是少得可怜,只剩下五发,面对近三千的敌军,就算一发子弹、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