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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警察,尽管他知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用了。
这一夜他整夜没合眼,等到天亮后便出门去江川兰子的家。
兰子安然无恙。虽躺在床上,但也只是因为昨晚过于激动而发了一点烧罢了。
神谷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眺望着廊檐前面的小院子。望看望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
几乎要鼓出来了。
他发现那里有令人寒毛凛凛的东西。原来在院子的土地上有3处清清楚楚地印着与
留在他家院子里的分毫不差的大野兽足迹。
顶楼里的喘息
面向里院的六张铺席大小的起居室里,兰子和兰子的妈妈以及神谷看着奇怪的足迹,
吓得面面相觑。
“神谷你别回去呀。如果只是我和妈妈两人,会害怕得怎么也呆不住的。”
因昨晚的激动而犹如病人一样脸色苍白的兰子,像被猫缠住的小鼠似的缩成一团,
一面瞪着眼睛用心神不定的视线环视着四周,一面苦苦哀求道。
“当然行。我暂时不去公司上班,当你的保镖。这姑且不说,可好奇怪啊!那家伙
特意到这儿,什么都没有做就回去了吗?伯母,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神谷一问,兰子的母亲就惴惴不安地像是说秘密话似地低声答道:
“我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呀。不过,那以后一直有两名刑警呆在这屋子里,刚才才回
去,说是白天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大概那家伙知道有刑警在,没有能下手吧。”
“啊,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如果刑警不在,也许这回真的是不可挽回了。那么,
那家伙只是从防雨板的外面站着听了一会儿,垂头丧气地返回去了吧?”
神谷边说边凝视着院子,但立即不知发现了什么,吓了一跳似地变了脸色。
“伯母,看一下那个。”仿佛人豹就站在近处听他说话似的,他用恐惧的声音悄悄
说道,“好好看着那足迹。虽是戏装的仿制品,但足迹的前后很分明的,那足迹不都朝
着这边吗?朝那一头的不是一个也没有吗?”
“哎呀,是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兰子妈妈还没有觉察到这可怕的意思。
“这就是说,那家伙翻过围墙到廊子这地方以后,再也没有回去。只是来的足迹,
没有回去的足迹。”
“哎哟!”
兰子和她妈妈毛骨悚然似地面面相觑。
“我害怕。神谷,你快跟警察这样说好吗?那家伙一定躲在这房子的什么地方。”
“不用慌张,一旦有事,有街坊四邻呢!那家伙即使潜伏在这里,也绝对不会大白
天里慢吞吞地出来的。”
神谷边说边走到廊子上,提心吊胆地张望了一下廊子的地板下。刚一张望,便
“啊!”地发出低低的喊声,吃惊地返了回来。
“在吗?在地板下吗?”
兰子和她母亲已经欠起身子,脸色苍白地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在!廊子地板下的里面昏暗的地面上,十分疲倦地躺着一匹猛虎。
神谷刹那间犹豫了一下,但勃然而上的憎恨使他忘了自己,一跳到院子里就作好了
架式,边张望着地板下边嚷道:
“恩田,出来!别于无耻的勾当!快出来!今天我可不饶你厂
但尽管神谷干劲十足,老虎却既不回答又不动一下身子。
睡着了吗?不,哪会呢。好奇怪呀!啊,对了!说不定
神谷拣起掉在那里的碎木头儿,狠了狠心捅了一下廊子地板下的老虎。不动。不知
为什么,感到软糊糊的。
“咳,不是只是张皮吗?那家伙把戏装虎皮脱在这里走了。没有关系,不逃也没有
关系。”
他让起居室里的两人安下心来,从廊子地板下拽出了那张虎皮。
“是这个,你们看片
抓着脖颈的地方一提起来,看上去好像是一只大虎的死尸。
“不过,神谷,那家伙脱了那东西以后,究竟怎么啦?不还是躲在什么地方吗?不
还是在等天黑下来吗?”
兰子心神不安,好像呆不下去似的。
那家伙也许屏息蹲在廊子地板下更里面的、从外面看不到的角落里,或者也许在顶
棚上的黑暗处一动不动地等待机会的到来。不,或许是在那边的壁橱里?会不会一打开
那里,那家伙令人可怕的眼睛便像磷一样炯炯发光,从堆着被子的里面凝视着这边呢?
“神谷,对不起,附近就有公用电话,你把这事情告诉警察好吗?”
用不着兰子妈妈说,神谷也在这样考虑。他赶紧跑到公共电话那里,将事情的经过
告诉了警视厅和大都剧场事务所。
不久,搜查科的人来了,将兰子家从廊子的地板下到顶棚上仔细地搜查了一遍,但
除了那张虎皮和足迹之外,未能发现任何线索。弄清了人豹没有潜伏在任何地方。
警官暂且撤离了,随即大都剧场的人和兰子的朋友们一窝蜂似地来探望兰子,这些
人的热闹的话声使兰子暂时忘却了刚才的恐怖。
到了下午,案发以来一直受命接送兰子去剧场的名叫熊井的柔道家、年轻的事务员
赶来了。与此相反,热闹的人们回去了,剩下的只是兰子母女和神谷、熊井四人。
家里一冷清下来,无可奈何的不安又涌上兰于心头。已经快到黄昏了,天一黑,这
个世界被黑暗一笼罩,那妖怪就会开始飞扬跋扈。今晚也一定会来吧。不,不是来,也
许已经早在这个家的什么地方了。警察们断言说没有任何人,但对方是怪物,也许进入
眼目,躲藏在一个出乎人们意料的角落里。
她屡屡在正在说话的时候突然侧起耳朵,脸色变得苍白。不仅如此,最后还特地站
起来走过去,在屋子的角落里踮起脚来,一动不动地测算细听。
“哎,你怎么啦?不叫人心里发毛吗?”
母亲一训斥,兰子就‘嘴——”他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悄悄地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用恐惧的口吻说道:
“我听到了,听到了急促的喘息,一定是那家伙潜伏在天花板上面。我怎么办呢?
呆在这儿的家里好怕呀!咱们去什么地方吧,逃到那家伙怎么也追不过来的远远的、远
远的地方吧!”
“说什么呀!那是你的精神作用呀!从顶楼里听到什么喘息,那还了得!什么也没
有的,不会有的。”
神谷责备兰子,说她胆小,但仔细考虑,就这样把她放在家里,实在太危险了。他
打算一刻也不离兰子身旁守护兰子,也不是不能依赖警察护卫兰子。但对方不是人,是
变幻自如的怪兽,是一个在大都剧场以几千群众为对手作战的家伙。任何护卫在他面前
也等于无力。
“最好你藏匿起来,逃到那家伙够不着的地方。但要是兰子的亲戚或是朋友家里立
即会被那家伙察觉的,虽说如此,但我也想不到哪个人能把你藏起来……”
神谷困惑地说。
“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要是这样就没有事了。……
可是,神谷,你在听吗?”
在神谷左右为难时,柔道家熊井开口说道。说着说着,变成了耳语声,并悄悄望了
一下天棚。他也认为:人豹也许还潜伏在什么地方。
“我想没有事的,那咱们在热闹的大街上边走边说吧!”
神谷也担心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啊,那好。那么,就叫伯母看家,我们三人到外
面去吧!”熊井也立即表示赞成,催促似地站了起来。
女佣人兰子
离开兰子家,沿小马路走50来米有一条热闹的通电车的马路。神谷、熊井和兰子三
人在这大马路的人行道上肩并肩地走着。
“兰子,你不能当一个乡下姑娘吗?不,是用你拿手的化妆,伪装成一个从乡下初
次到城市来的乡下姑娘,能吧?”
熊井说出了非常离奇的话。
“这倒也没有什么不能的,可这样做干什么呢?”
因为每天迎送,兰子和这位豪杰青年成了好朋友。
“有一件正合适的事,事情是这样的,我母亲受当事人之托,正在找那样的乡下姑
娘,但怎么也找不到理想的那种人。是有点儿与众不同的佣人的工作。”
“哎呀,我去当佣人?”
“唉,是个好主意吧。如果你现在逃到了朋友那里,结果一定会被恩田发现的。我
们就将计就计,来一个敌人都没有想到的大飞跃,打扮成乡下姑娘,去完全没有关系的
别人家里当佣人。喂,神谷,这主意怎么样?”
神谷佩服得都想猛然拍一下膝盖。这是一个只有歌舞剧场的事务员才能想得出来的
异想天开、离奇古怪的主意。正因为如此”它完全可以蒙蔽敌人的眼睛。
“这有意思,不管怎么说,那家伙大概压根儿都不会察觉兰子会当女佣。……可是,
一旦当了女佣,大概会叫她跑外,这有点叫人担心呀。”
“不,围墙外面连一步都不需要出去。去当女佣的那个家也非常与众不同,对兰子
正合适。外观非常森严,家的四周围着高高的混凝土围墙,那上面大概像针山一样插着
啤酒瓶的碎片。主人整年闷在一间屋子里,一步也不出去。是主人的话伴儿或是侍女这
样的工作。”
“这主人真奇怪。是老年人吗?”
兰子也被这话吸引住了,渐渐感兴趣起来。
“但还很年轻。大概跟兰子小姐年龄相仿吧。不,用不着担心,我说的这位主人是
个姑娘,而且是个残疾人。是个极端内向的小姐,只因脸上有什么残缺的地方,所以总
是戴着蒙面具,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本来的那张脸。因为过着这种生活,所以很想有个话
伴儿。当然,听说有个老执事什么的跟她果在一起,但老人当不了她的话伴儿,所
以……”
“是个有钱人吧?”
“是的。也许你们知道,是一个叫高梨的高利贷者的独生女,两三年前父母去世,
现在是个孤苦零丁的可怜的残疾人。不用说出嫁,甚至都不愿意被人看到脸,听说就是
过着这种孤独的生活。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因他爸爸职业上的关系,在提防小偷这方面,
这个家是建得非常森严的,所以作为兰子的躲藏处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就是人豹也不能
弄破那扇大铁门,翻过针山一样的围墙嘛!”
多么合适的事啊!他出了一个与豪杰青年不相称的好点子。
“好可怜啊!总觉得想跟那小姐说说话儿。我说,神谷,我就下决心去高梨家当佣
人吧!
再加上对孤独姑娘的好奇心,兰子越来越起劲了。
“我也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虽然有点儿离奇,但如果不做这么点儿事的话,也许很
难逃过那家伙的眼睛。到恩田被逮捕为止,这期间你一直躲藏在那里吗?”
神谷也对这一奇妙的计划感到一魅力。
“就这样做如何?那家伙一逮捕,立即说明情况,请个假就行了嘛。兰子妈妈会有
点儿寂寞,但叫亲戚来陪陪不就行了吗?人豹并不会对兰子妈妈怎么的。”
熊井也一个劲儿相劝,结果三人商定,下决心实行这个计划。
“我可以送去,但那样的话,恐怕会被对方觉察到。神谷也不要一起去的好吧,如
果担心的话,若无其事地监视的方法多的是嘛!我会写信的,就说是乡下朋友的女儿。
兰子小姐伪装一下,拿着这封信去就行了。对方一定会雇佣的,我让我妈妈也事前跟他
们说好这件事。”
熊并传授了具体的方法。
于是三人先回到家里,私下里跟兰子的妈妈耳语了相谈的经过。她妈妈起初好像不
大乐意,但三人告诉她说如果不这样做就无法逃脱怪兽的袭击,所以勉勉强强答应了。
她不能拒绝自己非常信赖的神谷的劝导。
主意商定了,熊并随即写了一封长长的介绍信交给了兰子,兰子只穿着贴身的衣服,
由神谷陪着离开了家。
途中换了几次车子,顺路去了兰子的好友名叫S的女歌舞演员的公寓,让这位朋友
跑了一趟旧衣服店,完全伪装妥了。走红的女演员江川兰于忽然间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站在那儿的梳妆台前的,是一个身穿条纹衣服,结着薄毛呢衣带,一头和用流子挽起的
发型一模一样的乡下洋发,微微发黑的脸蛋泛起红潮的姑娘,虽像一个从上州一带初次
来到城市的乡下人,但显得十会可爱。
“妙极了!妙极了!这样,谁看了都不会知道的。毕竟化妆是兰子的拿手好戏呀!”
“啊,好可爱呀!神谷,兰子小姐的这副样子也有可取之处吧。”
神谷和S开着玩笑互相评论着兰子的伪装。
“那我就在这里告别了,你一个人走出这公寓的后门,要像个乡下人一样,跟出租
车司机讨价还价呀!而且多换几辆车,尽量绕个大圈去筑地的高梨家里。乡下话可别露
馅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