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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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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手术室的灯灭了,沈浩被包围在一大堆的塑胶管和玻璃器皿中推了出来。他很年轻,看来不过 二十三四岁,脸色惨白,没有知觉地躺着。 

  “他怎么样?”江阔天问道。 

  医生摇摇头:“希望不大,伤口太深了。” 

  沈浩是个孤儿,没有亲人,警察只得通知了他们单位的领导,但是领导现在还没有来。眼看着他孤零零 地被推进加护病房,我有点难过。 

  在沈浩的病床后,长长地拖曳着一线若断若续的芳香。 

  “护士小姐,”我拦住一个护士,“请对他注意点,他没有家人。” 

  那名护士点点头,口罩上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镀了油一般光亮,看得我心中微微一颤。 

  我忽然想知道她的名字。还没来得及问,她已经一笑,进了病房。 

  她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形,睫毛抖动一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进去呀,还待着干什么。”江阔天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带头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那名大眼睛的女护士和病人,其他的医护人员都已经离开了。病人正在昏迷中,我们进 来仿佛毫无含义。江阔天待了两分钟,便有些不耐烦,想要走。 

  但是这里有了那名护士,对我来说,有了别的含义。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他醒来。”我说。江阔天也不反对,便顾自走了。 

  这样,除了那个昏迷的沈浩,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护士小姐了。我偷偷地瞟了瞟她胸前的工作牌,上面 是她一张清丽的小照,出于紧张,面容没有看清楚,但是她的名字,我却记住了——庄弱貂,一个很好听的 名字。 

  “庄小姐,”我咳嗽一声,“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她诧异地看我一眼:“这个很难确定,他伤势很严重,不一定能够醒过来。”说完她看了看我,好奇地 问:“你也是警察?” 

  我摇摇头。 

  我努力想找话题来跟她搭讪,不过她好像很忙,有些心不在焉。到后来,我发觉自己实在没有任何理由 再待下去,只得起身离开了。她礼貌地对我点点头,又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离开病房,沮丧地叹了口气——我甚至没有见到她的脸,除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她的整个面部都被雪 白的口罩遮住了。 

  医院里看病的人很多,走在白色的走道里,不时和迎面来的人相撞,我微微觉得奇怪——这家医院规模 不是很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病?是不是最近生病的人特别多? 

  在医院挂号大厅里,我被一个人叫住了。 

  是秀娥。 

  她手里拿着一本病历,分开密集的人群,慢慢朝我走来,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她的腿还没好利索, 仍旧有点跛。 

  “秀娥姐,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吗?”我迎上去问。她单薄的身子,看起来就不是很健康,何况以前 郭德昌也说过,她总是生病。 

  秀娥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病历在我眼前晃了晃,无力地道:“今天上午从公安局回去后,就 开始拉黑色的大便——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医生说是胃出血——以前都是德昌背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医院 的规矩。”说着她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捂在眼睛上,无声地哭泣起来。那条手绢已经湿漉漉了, 看来她已经掉了很多眼泪。 

  我也叹了一口气:“你挂号了没有?” 

  她摇摇头,为难地看着挂号处汹涌的人头。因为人多,那里的队伍已经变形,靠近窗口的地方挤成一锅 粥。秀娥大约已经很多年没有单独出过门,面对这样的阵势,怪不得她到现在还没有挂上号。我接过她手里 的病历,努力挤进人群给她挂了号。 

  “奇怪,这个小医院怎么生意这么好?”     

  “不知道,以前德昌带我来的时候,这里很冷清的。” 

  我看她一眼,带着她到门诊处。那里也排了长长一溜人,我将她的病历和挂号单交给护士,陪着她在走 道里的长椅上坐下。 

  “其实德昌出事,已经有过预兆了。”她沉默了一阵,忽然冒出一句话。 

  “哦?” 

  “今天早晨,我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牙龈出了很多血,连下巴上都沾满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事 情——牙龈出血,是要死亲人的。”她幽幽地说,又哭了起来。 

  “你不是说那不是郭德昌吗?” 

  听我这样说,她立即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德昌,为什么会长得和他 一模一样?我……”她说不下去了,看得出她心里很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终于等到医生叫秀娥的名字,她对我点点头,便进去了,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 装着她粪便的小玻璃瓶子。 

  我坐在走道里等她的时候,给江阔天打了个电话,问他有什么新的线索没有。 

  “有。”江阔天说。 

  我等了一阵,可是他一直在沉默,这让我有点恼火:“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不是,”他终于说话了,“最后两双脚印的检验结果出来了。” 

  “哦?” 

  “男的是你,女的,”他停顿一下,“是秀娥。” 

  秀娥? 

  我惊讶不已,旋即又释然:“也许是她去探望郭德昌的时候留下的?” 

  那边的声音仿佛有点抑郁:“不是,根据现场分析,秀娥的脚印,应该是在凌晨一到两点之间留下的, 但是她的口供却说,她当夜10点多钟就已经睡了。” 

  我的心骤然沉重起来:“没有弄错?” 

  “没有。” 

  我看看走道尽头的诊室,那里站满了等待看病的人,病恹恹的秀娥,正在里面接受医生的检查。 

  难道这样一个秀娥,竟然会和郭德昌的死有关? 

  “还有其他情况吗?”我问。 

  “没有了。哦,对了,那把匕首的主人已经找出来了,是个惯偷,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他了。”他说,“ 沈浩没事吧?” 

  “没事。”我挂了电话。 

  我将身子往后一靠,顾不得墙壁多么肮脏。 

  我多么希望,秀娥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或者说任何迹象,可以把秀 娥与郭德昌的死联系起来。如果要给她下一个定义,那么最好的词应该是——卑怯。是的,秀娥就是这么一 个人,她的眼光总是怯生生的。 

  “东方。”又是那个怯生生的声音,秀娥不安地站在我眼前,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仔细地看着她,她 的表情也怯生生的,现在被我这样一看,更加增添了惶恐和不安——这是不是她心虚的表现?但是她平常也 是这样一副表情,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东方,”她紧张地看看我,我的审视被她察觉了,她眼光闪动,慌乱地道,“医生要我去化验,如果 你没空,不用陪我了。” 

  我赶紧收起目光,仍旧陪着她做完了化验。 

  化验的结果,她的腹部大量出血,必须住院治疗,并且要输血。我没想到她病得这么严重,她也吓了一 跳,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帮她办理好住院手续,安顿好后,我才离开。 

  急诊病房里,仍旧只有庄弱貂和沈浩两个人,沈浩没有知觉。我进去的时候,庄弱貂正在看病历,我咳 嗽一声,她这才发觉我来了,抬起头来,从口罩后露出一个微笑。 

  我本来想要和她说的话,被她的微笑融化了,吐出来变的不太连贯:“庄——庄——庄小姐!”说完这 一句,我已经满头大汗,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暗暗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真是没出息。 

  但是庄弱貂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她令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又害怕靠近。自成年以来,从来没有 一个女子这样吸引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庄弱貂被我的窘态逗笑了,眼角弯得像一弯月牙,盈盈发亮地看着我,光线在那双眼睛里,仿佛会跳舞 ,具有别样的生命力。 

  她的笑声让我不那么紧张,终于可以正常说话了。 

  “你什么时候下班?”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哪有这么直接问人家的?看她的气质,是那种很乖的 女孩,多半不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邀请。 

  她的眼睛仍旧是弯弯的:“还有半个小时,你呢?”    

  “我随时——我是自由职业者。” 

  “哦,那我们可以一起走。”她说得非常坦然,一点也不扭捏,让我刮目相看。 

  “好,我在外面等你。”我喜出望外。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庄弱貂出现在医院门口时,已经换了一副装扮。她终于摘下口罩,露出了面容。 

  我果然没有猜错,她的确很漂亮,但不是都市中那种流行的美。她的皮肤非常细腻健康,带点微微的黑 色,有点像山地人的肌肤。脸是天然的,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一点瑕疵,五官精巧而细致, 凑在一起,整个脸盘就像银币一般,闪着异样的光彩。那身绿色的裙子,给她带来一丝山野气息,加上她富 有弹性的步调和柔韧的腰肢,使她看起来简直像个来自山林的小妖女。 

  “你身体很好啊。”我不由自主地说。 

  她奇怪地看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微笑一下,没有回答。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青春健美、朝气蓬勃,一看就充满了活力。 

  “庄小姐,你家住哪里?” 

  “叫我貂儿吧,他们都这样叫我。” 

  “貂儿?貂儿,貂儿,很好听的名字——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貂是一种很仁慈的动物,当它在雪地里看见有人快冻僵时,便会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将人温暖过来 。很多猎人就利用貂的仁慈,来捕捉貂。貂虽然知道那个倒下的人有可能是猎人,但是还是无法抗拒自己仁 慈的天性,依旧跑过去救人。”她说着,望着我,“你说貂是不是很傻?” 

  我摇摇头,她的故事让我动容:“不是貂傻,是人太残忍。” 

  她抿嘴一笑:“妈妈希望我像貂一样仁慈,所以给我取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原来如此。 

  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我就觉得心情愉快。 

  夜幕微垂,貂儿在我身边,话渐渐多了起来,呱呱叽叽说个不休,我用心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 

  我们都走得很慢,刻意放慢脚步,慢慢地走。 

  从来没有一个黄昏,有这么美好。 

  原来貂儿就住在我家附近的那片小区里,我暗暗欣喜——近水楼台,以后要找她就更方便了。 

  貂儿就像孩子一样单纯,比现在很多中学生都要单纯,她仍旧遵循着很久以前那种古老的道德,仿佛没 有被这个世界污染过,一路走来,所有的乞丐都被她施舍了个遍。 

  “他们也许是骗子。”我说。 

  她笑了笑:“也许不是。” 

  她仍旧继续在施舍她的钱财,我没有阻止她。我想起她所说的貂的故事,到底是她太傻、还是别人都太 冷漠? 

  我喜欢这样的貂儿。 

  在她施舍硬币的过程中,我发现一个不寻常的现象。 

  我们走的这条路,靠近城市中心,属于繁华地带,平常都有很多乞丐在这一带行乞,他们身体的不同部 位有着残疾,肮脏不堪,有时候人们会为了结束他们的纠缠而扔给他们一两枚硬币。那些乞丐,残疾程度都 非常严重,基本上都是坐在地上,仰视着来往的众人。 

  但是今天,我和貂儿走了这么久,却只见五六个健康的乞丐出现,那些残疾的,仿佛都罢工了一般,消 失在他们平常的地盘上。 

  “怎么了?”貂儿注意到了我的疑惑。我说了出来,她笑了笑:“那不是很好吗?也许他们的病都好了 。” 

  我苦笑一下,没有再说。她太单纯,总是希望事情能够有美好的结局,可是我知道,那样严重的残疾, 一个乞丐,是绝没有钱来治疗的。 

  我叹了一口气。 

  手机铃声响起,是江阔天打来的。 

  “什么事。” 

  “发现了一点线索,你能来吗?”他在那边报了一个地址名,那是在我住的小区附近的一条巷子。 

  “好。” 

  挂了电话,我歉意地正要对貂儿说什么,她已经顽皮地笑了笑:“你要工作去了?我自己回去好了。” 

  说完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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