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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萧静静地听著,看著前方,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说话。
三绝公子三绝公子,曾经那江湖传言,到底是怎么形容的?
绝情公子执法严峻,宵小惧之,绝横公子妙手回春,九横避之(注一),绝色公子睿智多才,众人服之。
绝色公子,雨无尘,睿智多才,文武兼备,众人服,万人羡,“色”字一词囊括的不单指容貌,更多的,是让人佩服满满的才气与独树一格的武艺阵法。
注一:横,在此指“横死”,亦即不应死而死之状况,九横指的是九种横死情形,出自药师经。
第十集 第七章 避无可避视现实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给人赶出去,尤其是在他心情这样乱七八糟的时候。呆呆地看著那烟花楼的大门,云萧有点不知所以。
木然地站在烟花楼门前,云萧竟有一瞬间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才对。
这种茫然跟那一夜大雨茫茫的夜里很像,天下很大路很广,可是却是没有一个他可以停下的地方。
也许这样说太过于可笑,但对于云萧而言,烟花楼确实是提供了云萧一个暂时的庇护所。
在冯亦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在云萧觉得茫然无措的时候,烟花楼“强制”留下了他。
它给了云萧一个很好的借口,让他可以不用亲自面对冯亦的死亡。
自己不是故意不去面对事情的,而是被烟花楼扣住了脱不了身,所以不得不留在这里暂做停歇,他不是不愿意,只是真的身不由己。
可如今那个强制的理由不见了,一时之间,云萧竟有种被迫要面对一切的感觉,让他恐慌的很想敲门大叫。
死死地盯著烟花楼的大门看,巴不得把那个门给看穿一个洞让他进去,可即使他再想进去,那双脚却像是被人钉住一般,没有移动过半步让他可以走上前去敲门请求。
云萧觉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有人可以帮他开门,让他可以回到烟花楼里,不闻也不看,可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有人开门,让他继续回去做个缩头乌龟。
云萧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待了多久,直到确定再也不会有人来开门为止,他才机械般地抬起脚离开门口。
可……他又还能去哪里?
回去?去面对一切?他准备好了吗?可以接受了吗?不回去?那他还能去哪?还想躲到什么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对了?正确了?
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没有目的地,也没有任何目标,云萧就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像个没有魂魄的人一般不停地往前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瞬间是让人跪跌在地。
疼……
一阵抽痛感从膝盖上抽痛著传来,云萧想要起身,却被那股疼痛按回了地上,卷起了膝盖翻开裤管,就见一片紫红色的伤口在膝盖上晕开,正冒著一点点的血丝。
云萧皱眉,将膝盖拉进把头靠上去,朝著伤口吹气,似是想将那一片殷红的血液给吹干开。
麻麻的感觉从膝盖上延烧过来,热气的吹动带著水气,洒在那伤口上,令人觉得火辣辣的疼。
“真痛……”云萧喃喃地说了句,吹著气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下,空间很寂静,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耳边的飕飕声。
“还真的……好痛……”将手护著膝盖,轻轻地吹气,想要吹干那血液,然嘴巴却像是停不了一般,竟是让一声声的疼痛滑出口中,“痛……怎么这么痛啊……真痛……”一遍又一遍的吹著气,一句又一句的低声叫唤,小小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说给谁听,也许真的是太靠近了,热呼呼的气体扑到眼瞳中,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眼睛里蔓延开来。
“好痛……真的好痛……痛死人了……痛……你个大骗子……”手,不由自主地将膝盖抱的更紧,原本低声的声音终在最后里变了质。
“骗子……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冯亦你这个骗子!说什么要陪我到最后,说什么要幽谷伴行一路相陪!结果现在呢?你人在哪里?不是说好要护著我直到最后的吗?我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敲著地,近乎歇斯底里的吼著,云萧只觉得心里头有万般委屈冲上,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骗人的,说的那么好听结果都是骗人的,你个不守信用的小人!白痴!骗子!猪头!大王八!我干嘛要为了你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简直是神经病来著!明明是你不守信用在先,为什么痛的伤的却得是我!不想陪著我你就直说!只要你回来了什么都好谈,做什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听到没有,给我回来……回来……”斯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云萧低喊著,竭尽全力,撕心裂肺,像是要喊塌整个空间一般,呐喊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直到他筋疲力尽,撑不住的倒卧在地为止。
“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骗子……小人……”没有力气地瘫在泥地上,抱著自己的脚,将自己缩的小小的,嘴里的呓吟却是没有停过。云萧将头埋在身体里,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从那一个大雨漫步的晚上起,他就是再难过也都哭不出泪来,没有泪可以凭吊。
那一个晚上,用尽力气的云萧躺在湿润的泥土上一夜无眠,没有雨没有风也没有奇迹出现,只有冷冷的空间陪著他,现实而又漫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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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虽然温和,但却也刺眼,现实就是这样,不管你接不接受,太阳照升,时间照走,只要活著,就不可能不继续爬起来,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一个地方恒久不动。
云萧看著那旭日东升的阳光,思绪渐明,这是自冯亦离开以后他头一次认认真真的将自己的思绪过滤清楚。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被动,只有当把所有的借口通通都拿掉了以后,才肯去坦白面对一切。
这一个晚上云萧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冯亦的事,有白咰的事,也有他该要面对的事。
从冯亦走了以来,他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想去面对,即便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也宁愿做缩头乌龟好过要他面对现实。
可如今他逃的倦了,也躲的累了,一夜现实的夜晚让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这样继续下去。
心里,有了一点点的觉悟。
云萧闭上了眼,也许想起来他还是会心痛,也许他还是会内疚自责,也许他永远没有办法忘却冯亦逝去的伤痛,但现在,他想回去了。
回去,不是因为真的准备好接受一切,而是他明白,不论如何他欠白咰一个道歉。
那一日白咰的表情还是在眼前,云萧明白自己的话伤了白咰,不是在言语上的刻薄伤了白咰,而是他揭的是白咰放在心底不愿告知人的伤痛。
意识出让,那样一个毫无保留把自己内心深处思考全都要坦白出去的术法,为了救自己,白咰却毫不犹豫的做了。
白咰明明知道云萧会看到冯亦与他的那一夜对话,他明明知道云萧会明白他早有预感冯亦会死,他明明晓得云萧在清醒后可能会迁怒于他,可他还是答应了,没有丝毫的迟疑。
因为他明白,不做,就是云萧会死,而看著云萧死,他做不到。
他并不奢求什么,两年多的相处,他虽没有强烈的表现,但却也是掏心掏肺的对著人家好,只是到头来回报给他的,不是一句感谢,也不是一句感激,而是一句尖锐的足以让他穿肌透腑的难堪质问。
白咰不会怪云萧,因为他知道云萧是在情绪使然下才会这样做,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受伤、不会难过。
云萧并不是真的要给白咰难堪,只是话说出口好比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的回来。伤害已经造成,他能做的,唯有真心诚意的跟白咰道歉,希望他能够原谅他的过错。
他很怕,现在的他,真的禁不起再失去任何一人了。
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懂得珍惜。很俗套的一句话,可是只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才知道其难能可贵。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死死结缠的地方渐渐打开了,心情,也明朗了一些。
云萧其实很感激无尘把他给赶了出去,如果不是他的帮忙,也许他不会正视这些事情,宁可躲一天,算一天。
坐起了身,默默地将裤管卷下放好,云萧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称地后慢慢地起身。
脚上的伤口早已凝结,只是膝盖关节处有种贴了薄膜的异物感存在,动了动脚转一转,有点麻麻的但却不怎样妨碍行动,踏著步伐,带著偏慢的步子,他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昨夜来的时候没有看清楚,自己似乎到了一个供人休憩的场所里。
清晨的阳光是温和的,虽然有热度,但却是那种让人觉得暖暖的温度在,洒在人的身体上,给人一种暖烘烘的感觉。
这种时刻总是最适合出来做些运动或者晨间散步什么的,这个小园子虽不大,但每每到了清晨也会聚集著不少的人潮在这里活动,只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出来的人特别的少,一路走来,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在。
一开始的时候云萧也没有特别注意,他只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贪恋著这难得的温暖。
然,随著他的移动他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正纳闷著人到底都跑哪去时,突然觉得眼边处好像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晃,抬头一看,浓浓的黑色烟雾正直窜天际而去,黑压压的烟像个藤蔓般攀著云朵上去,浓郁的黑色让人直觉这是一场不小的火势,只怕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扑灭的。
咦……那个方向不是……
云萧瞪大著眼看著天空,那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
“靠!失火了!七早八早哪来这么大的火可以烧啊!”
“哎……你不知道啊……就那烟花楼啊……烧了有好一阵子了……”
“烟花楼?那岂不就是繁华街那?”
“可不是!烧成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死亡……”
“不知道!希望没有才好……”几个路过的人七嘴巴舌的指著天空讲。
他们说什么,云萧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了,只是发白著脸转身就跑。
他边跑,脸色便越白,也许救火人员已经将火势控制住,也许烟花楼里的狎优已经逃了出来,也许烟花楼已将大部分人都净了空,但这绝对不会包括无尘在里头!
只因为云萧太明白,无尘根本没有办法出楼!
四年不出楼!四年不出楼!
曾经,无尘傲气的规定传遍繁华街口,多少寻芳客以为他是故做清高,增加噱头,可谁又知道无尘其实并不是不愿出来,而是他根本就出、不、去!
只因为“搜元大阵”被封印在无尘的身体里面,只因为无尘只要一踏出烟花楼,四周的元素就会疯狂地往他的体内鱼贯而进,直至涨体而亡!
也只有天都城这种元素非常“安定”的地点可以让涌入的元素速度减缓,也只有烟花楼这个天都城的“城洞”,可以不断地淘空消耗元素让他继续活下去!
这些,都是第一眼看到无尘的时候,云萧脑海里自动冒出来的一些资讯。他不知道无尘是得罪了谁,让人以这样的手段施展在身上,他只知道谁都可以踏出烟花楼,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无尘!
云萧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从那边而来,他只知道,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以前,他人早已经冲了出去,往那一片火海的方向而奔。
第十集 第八章 火海挣扎
李年是天都城里负责灭火的一个军巡铺队长,底下管的兵大约有百来人。
军巡铺是天都城里专门设置的灭火组,每六条坊巷一个军巡铺,每个军巡铺都有望火楼的存在,每个时辰换兵一次,兵丁五名,居高四望,昼夜不停,一旦发现失火,立刻禀告驻军,前往灭火。
天都城不比其他城镇,不能使用术法的限制让它必须对很多意外做足妥善的考量,否则后果难以收拾。
李年是个优秀的人才,他跑过很多现场,也救过不少人,经验可说丰富,见过的场面不算少,看过的火灾大小都有,但他却从来没有这么诡异的场面。
烟花楼这场火,烧得很莫名其妙。
听看望的官兵说,这场火简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明明转身前还没有看到任何的火花出现,一个转身后那烟花楼却已在一片火海之中,火势猛烈。
李年皱眉,对于巡望的官兵这种说法显然不信,这么大场火要形成,少说也得要一刻左右,然不信归不信,火灾已经发生,重要的是要立刻进行救火。
指挥铺兵们拿起消防用具冲去现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