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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咬咬下唇抹抹嘴,不管身体有多痛,不管伤势有多重,这一次,她,奋力的爬起身,头也不回的向林中跑去。
“弦月……”没料到这雪姬长老讲话这般狠毒,云萧、冯亦两人来不及阻止的大叫了一声,也是一前一后跟着冲了过去。
只是当云萧走了两步以后却又回头过来,冷冷的对着雪姬长老道:“你们不要弦月,我们要,总有一天,你们一定会后悔……后悔你们不要弦月,一定会……”他夷的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跟着两人跑进了林去。
“我们为什么要后悔!这种异类……送我们,我们都不屑要!”长老不甘心的大声回骂,也不管云萧还有没有听到,是啊!她为什么要后悔?能把这种异类赶出雪姬族群里,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后悔?
而另一边被人骂着喊打的弦月冲进林中后就一直向前跑,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她给树枝绊了在地,这才停了下来,只是停了下来以后,便再也没有动静,只是傻楞楞的,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地上。
“弦月……”冯亦先是追了上来,担心的看了看坐倒在地的弦月,他真是头一次领教到这种青红不分的妖怪,无情无义的叫人结舌到极点。
弦月没有落泪,她只是看着地,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低喃般的苦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不管……我做的再多,付出的再多,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她们一点点的认同……”阔别村庄再次的回去是一巴掌,全身是伤拼死救人的代价是被逐出族群。
她到底……在奢望什么?是奢望着她们会去理解她的一点点重要性?还是奢望着她们会给她一点点好脸色看?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是否……一定得难堪到这种地步?在她们的眼里,她就真的这么贱?这么烂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把她想得如此不堪?为什么永远不肯给她一点点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管她怎样拼命,永远都无法得到她们一丝丝的认同!她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紧握着拳头几欲掐出血,一涌而上的愤恨交杂几乎快要把她的头塞爆。眼看她就要崩溃的同时,一支手伸出,轻轻的拥抱拥住了她,镇住了她快要失控的情绪。
“我……没有云萧那样懂得听人心声,也没他那样懂得安慰人心,但若你现在哭出来会比较好一点,那你就哭好了……”冯亦并不懂得弦月的心情,他只是看着弦月一脸快哭却又强忍不肯掉泪,下意识的下了个判断而已。
弦月一愣,没想过冯亦会有这样笨拙的举动,突然之间有种情绪缓和的转换,“可以吗?我若真哭起来恐怕会动摇天候喔!”
“你不要把我冻死就可以,哭吧!”冯亦顿了半秒才答,轻轻的摸了摸弦月的头,没有人可以在那种冷嘲热讽的言语下不被伤害的,语言,往往都是具有最大的杀伤力。
弦月感激的紧紧抓住了冯亦的下摆,是啊!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同情,而是狠狠的大哭一场,而这,居然是由冯亦给了她。
云萧,你说的没错,冯亦他……的确有他的那份细心在。弦月感恩的将头靠了过去,眼泪,早就已经模糊了视线,抽抽噎噎的开始哭了起来。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再也忍不住的俯在冯亦身上放声大哭,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的不解,全在这一瞬间释放。
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一个人,冯亦只能任由弦月在他胸前哭个够本,就此一次吧!叹了叹口气,就让她……先痛痛快快哭个过瘾吧!
雪姬若是哭得太凶,真的是足以撼动天候的,柔白的细丝缓缓落地,天寒地冻,雪花纷飞,但,永远比不上的,是心里那字字扎肉的冰寒。
“为什么要逼走她?为什么要逼走她?”小雪低声的大吼,一觉醒来,天地变色,她人在最熟悉的自家里,但听到的却是最叫她不敢相信的事实。
“你们是瞎了吗?我哪里有伤?哪里有血?谁是伤患难道你们分不出来?谁比较严重难道你们全都没看到?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为什么非要逼走她不可?”小雪紧抓着母亲的手猛晃,她以为当她醒来,她可以再跟她说声谢谢,她以为她可以再跟她说声抱歉,然后重新开始。她以为还来得及的,以为的,谁知却……
“小雪,那时你浑身染血,又衣裳不整的给男人抱了回来,为娘的以为……以为……”
“以为她害了我?打了我?找人玷污了我?”天啊!她们怎会有这种该死的想法啊!她不敢去想,不敢去想当弦月被误会以后的那种表情,那一定很苦,苦到……直让人心碎。
“所以你们就赶走她?不让她回来?”深深的自责卡在小雪心里,都是她的错,若她有种一点,早一点醒来,根本就不会有这种误会发生。
“不行!我要去把她找回来!”小雪拉开了被褥,一个起身就要下床,她要去把弦月带回来,要去。
“小雪乖……”母亲一个皱眉把她压回床上,好言软声的劝道:“像那种异类你就不要去管她了,她只不过是雪姬的耻辱而已,你是雪姬的未来继承人,不要去理那种人来着,啊——”
就像给雷再度打到一般,一幕幕清晰的影像再度重现眼前,小雪一把拍开了母亲的手,冷着眼寒寒的看着母亲。
“弦月不是异类……”小雪直直的盯着所有雪姬,就是这种眼神吗?就是这种言语吗?就是她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的同类逼到这种连自己都不承认自己的地步吗?
“小雪你在说什么啊?”母亲有点讪笑,伸出手想摸摸小雪的额头,总不会给吓傻了,怎会讲话这样颠三倒四的呢?
“我说……弦月不是异类……”竭心厉声的回叫,眼泪,再也不争气的一滴滴落下,她从来没有为谁哭过,但这一次,她哭了,她替弦月不值,替弦月抱屈,替弦月感到难过,“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弦月她……她不是雪姬吗?就算颜色深了一点,就算不像了一点,但……血统这种事情还会骗得了人吗?左一句异类,右一句耻辱,你们以为是谁在这几年来一直为我们而战?你们以为是谁一直让我们过得这么毫无顾忌?为什么弦月非要在我们所有人面前那么抬不起头?为什么弦月又非得要被别族笑成那副德行?她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可我们有谁真正的认同过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真有做错过任何一件事吗?一个同伴,她是同伴不是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同类逼成这种地步?为什么你们就非得要这样对待她不可……”
小雪愤慨的敲着床,想到自己以往欺侮弦月还洋洋得意的种种,她汗颜,真的,为自己曾有的行径可耻到极点。
围绕着的雪姬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突然有种很复杂的感慨交织在心里,浓的有点化不开,的有点叫人想落泪。
“外面下雪了!”一声惊呼从外头传来,细细软软的雪花飘散在空中,冷冷的,凉凉的,透露着一点点的寒意。
三月惊蛰雪纷飞……除非……雪姬……伤透心、狠落泪……
小雪抹抹泪水,毫不犹豫的推开母亲爬下床,对着所有的雪姬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是雪姬长老的继承人,那么我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承认弦月为我们雪姬一族的正式族人,任何人……都不准有异议……”
小雪缓缓的下了她生平的第一道命令,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这一次,她要把弦月带回来,属于她们的族人,不应该流浪在外无归所,不应该……受到任何一点的委屈。
第三集 第十章 去与留
“哇塞!你们这次搞得真够壮观了。”白旬频频点头的打量着三人。
大概是哭累了,又或丧失了太多体力,弦月哭着哭着竟睡着了,不得已,冯亦只得把她给抱了回来。
“三月飘雪,云萧,你们捡柴也捡得太激动了点吧!”白旬笑着要冯亦先把弦月给放下来,刚刚下雪时就隐约预料到弦月出事了,这里离雪姬的村子近,想猜出发生什么事并没有多大的困难。
检视着那一道道划开的伤痕,白旬边帮弦月治疗边道:“遇到黄鼠狼?到了雪姬村?”头也不抬的发出了疑问,伤口是打斗造成,那伤心落泪……该是到了雪姬村了吧!
冯亦叹了口气,“救了人还被人家给误会,白大哥,有的时候,听到还真的不如看到来的有震撼力。”他一屁股坐到白旬身边,撑着下颚看着白旬治疗弦月,难怪弦月想要逃出来,若换做是他,一天到晚给人骂着打着,谁又会不想逃出来呢?
“她没事吧?”云萧担心的偏过头看着弦月,瞧她睡的这么死,总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白旬笑了笑,把弦月的衣服盖好,“雪姬本来就是具有自我修疗的一种族群,这伤,大概再过个大半天就会好了。我想,我们今晚干脆就在这里扎营吧!”不管怎样,总是要给上弦月一点修复的时间,只好暂时先别有所动作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扎营、生火、简单的吃个一顿,希望一觉醒来时,弦月已经清醒了。
夜幕低垂,猫头鹰咕咕叫,烧的劈里啪啦的柴火声让冰冷的夜晚也有了点暖烘烘。
弦月用手撑起头,缓缓的从地上挣扎爬起,散落一地的头发真是沾上了不少泥土。
“醒来啦?”一道声音缓缓的从前方传来,冯亦坐在火堆边,正把一根根的树枝折了半给丢进了火里。
“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候了?”弦月摇摇头,头还是昏昏的,身体还是挺重的,看来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耗费体力。
“六个小时左右,都大半夜了……”冯亦递了个杯子过去,“喝下,身体会暖和点……”
弦月接过杯子,暖暖的杯子,暖暖的心,轻轻的啜了一口,真的,很暖。
“对不起……”弦月低低的道了声歉,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还把他们两个也给卷了进来,她只能说声抱歉。
“你觉得你做错了吗?”后悔救人吗?后悔带小雪回到雪姬村吗?后悔再度跟她们见面吗?
摇摇头,她不认为她有错,错只错在是在今日认清事实而已。
“那就不要道歉……”冯亦不耐烦的将树枝又丢进火堆里,他没云萧机灵,也没白旬油条,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才对,总之,他只是觉得弦月没必要跟他道这个歉,因为,他也不认为她有错。
这算是贴心吗?弦月一怔后笑开了眼,很久很久没尝过有人关心她的滋味了,这感觉,真好。
两人无言的相对而坐,弦月转转杯子又喝了一口,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颇有兴致的看向冯亦,“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们……为什么……你们要上白玉山呢?”是突然想到的话题没错,之前总是跟冯亦吵着闹着,没有机会让她去好好思考一下事情,而今抓了个空档,这倒让她突然想起了这个疑问,为什么……他们要上白玉山?
“……为了云萧……”
“云萧?”弦月疑惑的叫了声,回头看了眼熟睡的云萧,为了他而上白玉山?什么意思?
时间沈寂了半秒,冯亦才缓缓的开口,“你认为……他能活多久?”
弦月嘟嘴,“你的问题好怪啊……”她认为云萧能活多久?云萧看起来是虚弱了一点没错,但健健康康的,平时跟他在一起也没见过什么了不起的毛病发作,若要问她这样的人能活多久?至少还能活个好几十年吧!
“一点都不怪……”冯亦看着烧红的火堆,最近一路上跟着云萧这样打打闹闹的过来,连他,都差点忘了这个最基本的问题。
冯亦眯起眼,眼光深邃的看向来方,“三个月,若云萧没拿到冰泪结晶的话,那,就只剩三个月……”
“骗人!”弦月大惊,剩三个月?他那样会是剩下三个月寿命的人?不可能吧!
“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她也算跟着他们走了一个月了,这人是好是坏她难不成会分不出来吗?
“你不信?去把把云萧的内脉,不过别把他弄醒了……”冯亦用头微点了云萧的方向,要弦月自己求证去,与其让他在这解释半天,不如让弦月自己去理解。
弦月扁扁嘴,看就看!她才不相信冯亦这般鬼话,起身蹑手蹑脚的跑了过去,轻轻的搭起云萧的内脉,然后……脸色瞬间刷白,不敢确信的又搭了一次,这一次,她是真的白着一张脸回来。
“这个……那个……”弦月有点手足无措的跑了回来,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诡异,这真的太过诡异,居然有人可以体内元素低到这种地步却还好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