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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听魅彤要出来了,赶忙把衣服脱下,换上乾的,在套好上衣的同时,魅彤也等不及的跑了出来。
“嗯 ̄ ̄舒服!”魅彤朝天大吸了一口气,神清气爽的凉风让她的脑子有种被洗乾净的感觉,果然空气还是自家附近的最好,抬头仰望着天空,一轮大大的月亮高高挂上,“咦?今儿个……是满月吗?”
她瞧着那轮又圆又亮的明月,掐指一算时日,今日,果然是满月。
“喔!满月啊!”白旬一听,眼一眯,显然相当有兴致。
“满月又怎么样了吗?”不知道人鱼的习性,冯亦不解的看向两人,怎么他们一听到满月,好似突然高兴了起来,对他而言,他可是有点不喜欢月亮,因为太多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月亮高挂的夜晚,让他难以磨灭,譬如说……六年前的那场无情叛变……又譬如说一个月前白玉山的雪花片片……雪花片片……弦月……唉 ̄ ̄总是想到……会有点心痛……
并没有察觉到冯亦瞬间的走神,魅彤笑呵呵的走到船头,“满月喔!等会有好看的,要不要来看?”
她朝冯亦和云萧挥挥手,要他们到这来。难得啊!居然会遇上满月,要知道虽然妖狐离人鱼很近,不过到底还是陆上动物,鲜少到海上来,就算有,用点妖法踏点水,多半没两下子就过海了,像这样慢慢的乘着船的作风根本跟它们搭不上边,自然而然也就漏看人鱼许多习性了。
好看的?云萧、冯亦两人对看了一眼,好奇的走到了船头,向前望去,只见两叁支人鱼懒懒的趴坐在突出的礁岩上头晒着月光,跟刚刚的景象也没什么不同,哪有什么可看的景色出现?
“不是一样吗?”冯亦皱眉,这景色他从刚刚看到现在,也没什么多大的改变,能有什么好看的。
“嘘!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嘛!”魅彤将手指放在嘴边,眨了眨眼,要他们两个等着看。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叁个小时,四个小时,到了第五个小时,就在冯亦已经受不了,准备拉着云萧进船舱之时,魅彤兴奋的直直把两人给抓住,“出来了!出来了!快看!”
云萧和冯亦两人同时转头回看,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突然泛起了阵阵涟漪,安安稳稳的小船也因为这断断续续的水波开始摇摇晃晃起来,然后,一支、两支、叁支、十支、百支甚至千支的人鱼一个个的从海里游出,哗啦啦的水声同时响起,刹时之间所有的暗礁上全挤满了人鱼,挤不上的便在海里露出个头,短短瞬间,整个海域竟是给人鱼填的满满的,包围着他们的小船,前前后后、左右两边,却是没有一处不是没有人鱼的!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突然出现的人鱼,冯亦震惊,警戒线一张,一挥手就开始准备要将黑鞭给现化出来。
“嘿!别这样!冯亦,它们没恶意的!”魅彤赶忙着抢先阻止,压下冯亦的手要他不要冲动,省得吓跑了人鱼们。
“可是……”冯亦脸色不好看的拧起眉,对於这突然出现的人鱼怎能要他不要慌张?
魅彤摇摇头,微微的笑了笑,“你看……”
魅彤将头微微的向旁边一偏,眼光不住的瞄向那群人鱼,只见得礁岩上的人鱼们缓缓的抬头,看着那月亮,双手抵在喉咙前,偏过头,张开嘴,第一声嚎叫,划过天际。
天边响起一阵鸣声,那嚎鸣高声宏亮,竟让云萧能有“听到”的感觉,那音在耳边绕,一声嚎叫,两声嚎叫,叁声、四声,当所有人鱼齐声嚎叫的同时,竟有如响彻云霄的擂鼓大鸣,此起彼落,缓缓叠起,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
同刻此时,海水波动,陡升浪潮一波高上一波,船在浪潮间处起伏降落,好比坐上了云霄飞车一般刺激,人鱼随着浪潮若隐若现,只在最高点的浪潮处,同时一声大嚎齐声喊出,那声音震耳欲聋,让云萧、冯亦立刻起了耳朵,然后啪啪啪啪的水声立刻响起,所有人鱼跳出水面,空中一翻身后齐声跳入海里,千条鱼尾海中翻落,拍打着海面溅起水花,宛若艺术品呈现的那一刻,壮观的叫人结舌。
“赞!赞!”白旬拍着手,鼓着掌,虽然人鱼并没有多少利益价值,但这种生态界的特殊习性只怕是再贵的经济价值也买不到的。
云萧张大着嘴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千条人鱼落海的瞬间,他头一次体会到,原来只是单单的嘶鸣也能如此震撼人心,原来只有短短的一刻也可以如此壮观,有魄力到完全令人说不出话来。
“棒吧!”魅彤眯起眼骄傲的看着那群人鱼,人鱼们已经开始叁叁两两的沉落,有些入海,有些仍在礁上晒月,改变的只有附近的浪潮,隐约之间,船的高度似乎上升了点。
云萧和冯亦不住的点点头,这真的好看,澎湃大海酝酿的那股气势,壮大的让人结舌。
“就知道你们会喜欢……”魅彤心满意足的嘘了口气,果然,不管是谁,看到那番景象应该没有不被震撼的。
她喜孜孜的拉着两人到船边坐下,今晚夜色不错,若能跟好友彻夜长谈将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她对他们的故事很有兴趣,他们对她和白旬的故事也很有兴趣,他们和她之间,或许没有半点爱情成分,或许称不上是儿女私情,但友情,已足以令人珍惜。
第五集 第八章 银发天狐
普普通通,这就是狐谷给云萧的第一印象。
在海上给人鱼又驮了两天的航程,他们总算踏上了半扇岛。
一上岸,魅彤便带着叁人往左手边的一个小山洞走去,四人在洞里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突然感到眼前一阵亮光,刺眼的使他们遮住视线,一出洞,便是狐谷的境地。
要说美,那其实并不是多美,说难看,它也不会很难看,若要形容狐谷,那真的只能用“普通”两个字来形容。
后有山,前有水,旁有房舍,间有巷路,宁静、安详,非常非常普普通通的村落模样。
若真要说差别,大概只在於经过的男女老少全都是妖狐,少了那份农村该有的纯朴气息,多了相当浓厚的高贵气味在。
讶异?或许吧!
毕竟他们的所在地可说是最强妖怪的居地,只是这番朴实的景象比若雪女却是差了一倍有馀。
“魅彤……”一声耳熟的叫唤从身旁传来,黑色的长发直泻至地,黑衣黑袍却是更衬出来人一身的高贵非凡。
“主子……”魅彤一看到来人,立刻恭敬的曲腿半跪,垂下头,丝毫不敢有些不尊。
那黑衣人笑了笑,“这次倒是很快啊!记得当初听闻你已捕获幽灵图时,我还真吓了好一跳呢!不错!魅彤,这次你可算立了个大功了……”温柔的把魅彤扶起,对着魅彤身后的白旬一笑,“怎么?智之贤者今日如此有空啊?竟大驾光临我们狐谷,是不是已经想出了上次那盘棋的活路啊?啊耶?在你旁边的这两位是……”头一偏,这才发现白旬可不是支身前来,在他身后明显的有两个人类站立,原来,还带了两个小客人。
白旬用手搓过人中,挑挑眉,给了来人一个白眼,“我说若玄你别得意!我呢……今天就是专程来跟你讨教那盘棋来着,把棋摆好等着我杀过去好了!至於他们俩呢,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就麻烦你也给准备个房间用用,我呢,得先带他们俩去见另外一人……”意有所指的暗示了声。
若玄眯了眯眼,轻轻的喔了一声,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那我就把棋备好等着你便是……魅彤,走吧!先把幽灵图回归去……”微微的点头朝白旬示意。
以六大玄狐来说,若玄是属於叁不管事型的:多馀的闲事,不管;不是自己门下的事,不管;不是命令的事,不管。
总之一句话,白旬的事情,若玄不插手,他想带什么人去见谁,若玄也不会过问,刚刚的见面只是随口的寒暄,若玄压根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想知道他们是谁。
而大概也是熟知若玄的这种个性,所以白旬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说了好似等於没说,那倒不如不要说,也省得他浪费一番口水解释。
“往这走吧……”白旬朝旁边的小路点头示意,这里一切自给自足,他已经来惯了,妖狐们对他也习惯了,讲难听一点,该走哪条路,会通到哪些地方,或许,白旬搞不好还比那些妖狐们更清楚也不一定。
“白大哥,你到底要带我们去见谁啊?”走了好一段路,穿过了不少地方,云萧终於忍不住的发问,刚刚听到魅彤叫那人作“主子”,他一直以为白旬要带他们来找的人是魅彤的主子,谁知两人只是擦肩而过,这让他也不免疑惑,当初听得白旬问魅彤的主上在不在时,他便以为他们要问的人是魅彤家的主子,难不成他搞错了,莫非……所谓的主子跟主上是不同的人?
要知道,在云萧的妖狐知识观念里是没有白、银狐之分的,他只道魅彤是白狐,能被魅彤称作主子的唯有玄狐,玄狐之上应该就没有其他更高阶的存在才对,自然他不会想到白旬要他们去见的会是银狐来着。
“我要带你们去见的这个人……非常特别……”白旬停下脚步,神色凝重的看着两人,“我先说,不管这人会不会给我们答案,也不管事后的将来你们会身处何方,我都希望你们先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对象是谁,请向我保证,绝口不提此人身分,毕竟他也算是妖狐的秘密之一,不管对谁,希望你们都能叁缄其口,可以吗?”
“什么人要这么神秘啊?”冯亦缩缩脖子,看白旬认真的跟什么似的,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白旬这么沈重的脸色呢!
“就是因为特别,所以神秘啊!记住喔!你们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去,知道吗?”白旬再叁的反覆叮咛交代,并不是每一个残留下来的人都跟他一样,可以朗朗的接受这一切的事实改变,在他们那一群里,也有人……是跟他完全相反的,千百万年孤独一世,封闭自我行尸走肉,死去的人不知身处何方,活着的人却是一直在等,到现在为止,还是那样……孤独千百万年,孤独生生世世。
曾经,他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妖怪跟妖怪的故事。
银发的,最高贵的九尾银狐,爱上了一个黑发的,最下等的蛇猿杂合妖怪。
最后,那个黑发的妖怪被蛇猿两族所分尸。疯狂之馀,那狐妖下令灭了蛇猿两族。
但不论灭了谁,逝去的,终究不能再回来,那妖狐,悲痛欲绝,几度断肠。
谁,比较悲伤?
死去的人在奈何桥畔哭泣,活着的人在现世无以自处。
举目无语问苍天,究竟谁,是比较悲伤的那个?
当云萧看到它第一眼的一刹那,他便知道,那个故事里的主角只能是它。
银色的发丝拖曳至地,银色的瞳眸淡淡的哀愁,细长的手指白皙的肌肤,毛绒的狐耳和垂下的狐尾,去了温柔娇媚,却多了一分蛊惑,少了纤细柔美,却多了几分飘逸脱俗,虽为男子,比若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跟女子又大有不同,若之前的霜雪是女子中的极品,那这位大概可以堪称男人中的绝品,只能说世上应再无此脱尘绝俗之一人,也只能叹上天把最好的都给了它。
唯有不相称者却是那份眼神,总是飘忽不定无一焦点,总是愁绪满身无一笑容,历经千百万年却无法磨灭,所以当他看到它的那一刹那他便知道,那个女孩说的故事,那个妖狐和妖怪的故事,只能是它。
一座桥边有一亭,一座亭里独一狐,前方的小水低流而过,而它,只是坐在亭子边,细细的,无语的看那流水而过,他们在桥的那头,静静的看着它。
“云萧、冯亦,不好意思喔,它不怎么喜欢跟其他人说话,你们在这等我先,待我去帮你们问一问,看它可有头绪与否……”白旬朝两人歉意的说着,比了比手势要他们两人在此停歇,便径自的往小桥走去,云萧和冯亦也只能在桥的另一边慢慢的等着。
白旬走过了桥,站在那亭边,直直的看着它。
“很久不见,白旬。”时间,并没有沈寂太久,它知道有人来,收敛起它的心神,回身看着白旬,微微上扬着嘴角,那只是一个几乎无笑的笑容。
“很久不见啊!银!我们大约几年没见啦?”见对方回应了,白旬给了它一个大大的笑容,走到亭子里面,和银相对而坐。
“几年没见重要吗?你活着,我也活着,年份,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意义不是吗?”它淡淡的笑了笑,调整了坐姿和白旬相对,时间,好久好久,总是让人好麻好麻,但为何如此的麻痹却总麻不了那一寸寸的相思。
“或许吧!”白旬偏过头,他从不安慰它,也从不劝过它什么,对於他们这群残存的人而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