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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着些什么一般。冯亦思考,该怎么说呢,这不是一条最差的退路,但却是一步若为背叛者最不会走的棋,可风酝若却做了,一避六年,他,究竟为何如此做?
面对这样的结果,自己,又该怎么做才对?是立时呈报?抑或暂且压下?
伸出手指抵着下颚,冯亦沉默了半晌,似是有点为难,许久后才缓缓地道:“云萧,求你一件事,请你给个批准好不好……”
“嗯?”
“回程时,咱们能否拐个弯,让我再上一趟白虎寨去?”冯亦偏过头,脸色相当严肃地说着。
云萧一愣,没想过冯亦会这样问他,看着冯亦那认真的模样,他忍不住嗤地笑出了声,“我当是什么事惹得你这么严肃来着,不过就是拐个弯绕路而已,说什么求不求啊批不批准的,你我什么交情?要命!我没给你板主人的脸,你倒是给我摆起保镖的谱啦?啧啧!看来白大哥的训练倒是不够了……”
云萧笑着调侃冯亦,他知道冯亦总有个坏毛病,许是御部训练得太过彻底的结果,总让冯亦会隔三差五地想起自己该有的身分行为,闹是还会跟着自己闹,不过就是许多事上总是多了些“请示”、“批准”的词,听得云萧怪别扭的,扬言冯亦再拿保镖的样子,他就端出主人的款,看看到时不整死他才有鬼。
说来这云萧也聪明,他怕冯亦把自己的话当真,乖乖地什么都肯做,反倒容易成了反效果,索性就跟白咰约定,把这罚事交给了白咰,而他就只管给一句:“一切听从白大哥的话”。
这一招果然有用,冯亦连连吃了几次闷亏,倒也记取了教训,几个月下来还记得,却是刚刚一时急,倒又说错了。
知道自己毛病又犯了,冯亦倒也不好意思,挠挠脸笑,有些不甘心地反击着,“我说你也别一天到晚拿这事取笑我,到底是养了六年的习惯,哪那么容易说改就改哪!还说把我当哥儿们呢,总让老头整得我七荤八素的,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提到这,冯亦倒也有许多牢骚,想想这几个月被罚的经历,越想越闷气,越想是越没天理,实在觉得自己吃亏,非要好好数落一下云萧不可。
冯亦不满地张张嘴,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可云萧就像是早料到一般,反倒是抢先了一步道:“行!不闹你了!我说去一趟是没问题,但冯亦你这样做行吗?不先呈报上去,万一人要跑了怎办?”
赶紧将话题给岔了开,云萧暗暗在心里吐舌,开玩笑!这要让冯亦真念下去,只怕他今晚都不用睡了。
分散的注意力一下子给拉了回来,听到云萧这么问,冯亦也只能苦笑道:“能怎么办?跑了就跑了呗!不过风酝若若真想跑,我想在跟我们分开后就该走了,都快半年的事了,凭他的本事,只怕现在要抓他也抓不着了,若他本意就是不想跑,那不论我们何时回去,总是可遇得着他,想想,倒也不急着呈回就是……”
这就是他的主意,他决定暂且先把事情按下,待回去时再过去问个清楚。至于问清了以后该怎么做,届时再做打算吧!
云萧不在意的耸肩,“我无所谓,你自己心里有底,到时拿得了主意就好……”心知肚明冯亦的话其实只是借口,他倒也不想戳破,只是轻描淡写地提醒着,要他自己好好思考一下,终究得有个最坏的打算才是。
知道云萧的好意,冯亦不免有点感激,想再说些什么,门外却在此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冯亦,是我,开个门吧!”门后传来一阵倦倦的疲惫声,那声音是如此地熟悉,除了白咰以外,又还能是谁呢!
第七集 第三章 北纳请求
“老头?怎么这么快?不是才说了至少也要十天半月的吗?怎么这……”冯亦起身走到了门口,边说边打开门,只是这门才刚开,话倒停住了,因为这门口外站的可不止白咰一人。
只见白咰身后至少三四个人分散地站着,仔细一看,居然是权衡家的族长,还有北纳家族长。
呆了半秒愣了一下,冯亦手一扬,下一刻当场就要把门给甩上,要不是白咰眼捷手快,抢先一步扣住了门缘,这下还真得吃闭门羹了。
“门外还有我耶!冯亦!你就这样打算关门,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啊!”状似哀怨地把门给推开,白咰的话里虽仍旧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不难听出里头满满的疲惫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冯亦瞪了白咰一眼,这话明着对白咰说,矛头却是指向白咰身后那几人,身形闪了闪,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入,下意识地集中魔法,大有警告他们别乱来的成分在。
几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僵在那里正有些不知所措,然而一个声音却适时地从冯亦的身后响起。
“怎啦?冯亦,不是白大哥回来了吗?做什么待在外头不肯进来呢?”云萧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走来。这几日用能疗法,能好的伤势其实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骨头还没全愈合好,走起路来还真嫌不方便。
门缝其实开的不大,但要看清楚,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只是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外头有谁,一个黑影就立时咚的一声跪下。
“云萧少爷,小老儿千般错、万般错,您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只求您……求求您答应救救我的女儿,求求您,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几个响头就这样磕得砰砰作响,老泪纵横声泪俱下,一声一下地求着,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位老者竟是那日跟他们在殿堂上僵持不下的北纳族长。
“您……我……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等等……别……别磕了!别磕了!冯亦,快扶族长起来啊!”就算是云萧,对于这突来的情况也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只能挥着手要来人不要再磕,并忙着用眼神示意冯亦赶忙将人给扶起来。
看着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看着权衡族长好声地劝说,看着白咰一身凌乱的狼狈样,冯亦忍不住在心里头咕哝,看来,今天晚上是得叫御部多送点晚餐来。真是,他怎么觉得最近的麻烦事老有处理不完的趋势呢?
严格上来说,这事并不难猜。
北纳家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小女儿,这小女儿在不久前想要到奈斯米大城去买点东西回来,可人到了城门口,才知道这奈斯米大城真是霉运当道,好不容易才走了一个疾病,又来了一个莫名的怪病,这病比若之前更凶更狠,不得已,城主只好下了封城的命令,而他那小女儿也只好摸着鼻子打道回府。
若只是这样倒也就算了,可偏偏人就是倒霉了点!
无端端地,在她快到家之时给一只不知哪来的山猪咬了一口,人前脚才刚进家门,后脚就发病了。
北纳家族自这疾病爆发以来,便有不少人被征调去协助勘查原因,因此一看就知道他这小女儿是感染到了这种怪病。
由于这病的发作速度很快,从发病到死亡,不过就是短短一两天的光景。北纳族长虽然慌张,但却很果断,当下便决定利用结界,让女儿的身体进入假死状态,停止一切活动机能来暂且延命。
但是这个结界并没有办法维持太久,最多也只能再撑上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于是北纳家自是急着想要抓到疫马魔物来救人。
可偏偏这疫马魔物是神出鬼没到了极点,明明派出了很多人,明明设下了几百个陷阱,却是怎么抓也抓不着,倒是在打探的过程里,好死不死地遇上了魅彤。
抓魔物,或许北纳家还没什么心得,但若论对付妖怪,北纳家倒也可算是小有研究了。
抓到魅彤以后,虽然北纳族长是急着想拿来先救女儿的命,但心思一转,却不免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令人将魅彤关起来,竭尽所能的从魅彤身上取下每一块肉,将之熬成汤骨后分送给家中成员,想看看是否能利用这种提高免疫的方式来降低疾病感染的可能性,而事实也证明,这种方法的确有它的效用在。
其实北纳家长为人非常忠厚,知道了这味解救药,倒也不吝啬,命人连夜熬汤,分送给自己所有的下人、婢仆等。
而权衡家于他们有大恩大德,他早在第一时间内就把相当份量的汤药差人送了过去,之后的制造几乎也全都是往大夫、助理、医院、神殿里头送,只是为了避免权力的垄断,他不好公开,只能用些慰劳的名义,想办法把这救命的玩意送到人家肚子里去。
之所以这么残酷的对待魅彤,倒不是因为他贪好那些利益,只不过是想着在救自己的女儿前,看能不能连带避免一些灾祸罢了。
这众多苦楚,自是后来北纳族长跟白咰和权衡家说的。
那么回头来说说,这白咰又是怎样跟这两家人扯在一起的呢?
话说白咰在跟云萧他们分手后没多久,银便自动出现了,大概也是感受到了魅彤的妖力,所以跑来接应白咰的。只是魅彤的情况特殊,仍旧处于昏迷未醒状态,于是银便决定先将魅彤带回狐谷再慢慢研究。
而北纳家在云萧他们逃了以后,便转而求取权衡家的帮助。总是自己交情甚好的世家,尤其在听完因由后,权衡族长更是大受感动。于是在权衡家的情报之下,他们很快地就跟在城外不远的白咰碰了头,但却已是晚了一步,终究是让白咰把魅彤给先送走了。
“那么,又为什么要找我?”云萧偏头,大致上的情形他都了解了,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北纳家那日是如此的坚持,打死也不肯放人的意念是哪来的。说不动容,那倒也是骗人的,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爹的会忍心看着自己女儿香消玉殒的?
只是话说回来,这事好似跟他没什么关系才对啊?他一不是狐妖,二不是祭司,就算要找人救北纳家的女儿,对象似乎也搞错了吧!
这话一出,反倒是白咰先讶异了,“咦?怎么?云萧,你不是已经跟双疫订立主从契约了吗?”
疑惑地问出口,白咰会这样以为不是没有理由的。
要知道,要让现化的生物恢复到兽牌的状态是需要经过主人的许可的。而据可靠情报显示,官燕华,也就是原双疫马的拥有人,却不幸在一个多月前于海上病逝,且无任何子嗣留下。
他不知道没有了主人的双疫马是怎样被召唤出来的,也许是官燕华召唤后来不及收回,也许是其它种种刺激的因素,但失去了主人的生物是不可能独自恢复到兽牌的模样,除非有人愿意跟牠订立契约,作为牠的新主人。
而他发现到云萧时,自然也看到旁边散落的兽牌,虽然不明白云萧是怎样知道订定之法的,但很显然,这双疫应该是重新认了云萧作新主人才是。
“一直忘记问你,云萧,你跟双疫订定的召唤代价是什么?”白咰煞是认真地问着。
严格上来说,成了兽牌的寄主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重点是那种召唤后的代价。基本上,只要不是本主召唤,那种召唤后必须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般人能负荷得起的。
“订定?契约?召唤?代价?白大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云萧胡涂了,迷茫地看向白咰,他还真不懂白咰要说什么。
“不懂?”白咰皱眉,“怎会不懂呢?我问你,你不是成了双疫的新主人,跟牠订了主从契约吗?”
这主从契约可是得双方面都同意才有得订约的,想当初他为了跟金鹫订约,足足跟牠杀了三天的价码,这才敲定以一千年的修为,八成的免疫力作为召唤一次的代价。
“契约?什么契约?成了双疫的主人?有吗?我怎么都不知道?”云萧单手抵着脸颊低叫,满脸诧异地看着白咰。何时有这事发生,他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双疫的兽牌是不是在你身上?”
“……白大哥指这个吗?”云萧顿了半秒,缓缓地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东西摊开,一个比巴掌还小的牌子赫然出现在云萧手里,上头刻画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那宛若活物的英姿里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魔物气息,邪得叫人畏惧。
看到云萧拿着那牌,白咰露出了个放心的微笑,“还说不是呢!呵呵,差点给你骗去……”
他还以为自己弄错了,真是,吓了他一跳。
“嗯?”
“非契约者勿碰啊!”白咰伸出手指点了点解释,“不信啊?不信你别动,让冯亦拿拿看。”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人,示意要他配合一下。
冯亦不高兴地扁扁嘴,虽然不想,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手来,手才正准备碰到那牌子,一个反弹的力量顿时凭空而来。
那力量不大,但却施得极为巧妙,不论冯亦施加了多少力固定,只要到那指尖碰触的瞬间,都会给轻轻地弹开三四公分,简直就像个无法抗拒的反射动作一样,不论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