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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她的脸,实在很难得知她的年龄。大概是卅岁左右吧——和片山一样哩!
片山急忙把一旁的东西都推到脚下,好空出座位来。而片山的作法,也仅是清理出恰好一个人坐得下的空间而已。
那女人便往椅子这边走来。正想着她可能要过来坐,突然,那女人腿一软,膝盖便弯曲在地板上了。
片山吃惊!不能袖手不管啊!
他立刻将手上还抱着的东西往椅子上一放,站起身来便往那女人方向跑去。
“你不要紧吧?”
“啊——对不起!”
女人用极微弱的声音说,“实在很抱歉——您可不可以扶我到椅子上坐?”
“好!那,你先站好……能走吗?”
“还好……没有问题。”
那女人几乎是抱住片山地住椅子移,好不容易坐下来,便喘个不停。
“你脸色很不好,我想我去找这里的店员吧,或许有医务室什么的”“不用了,我想没关系的。”
女人点点头,“是贫血。老毛病了,我一不理它,又发作了……”
“这样子啊!”
片山虽然不安,不过还是一屁股住隔壁的椅子坐下。
本来一坐在女性旁边,就不自然的片山,这时也不例外。
女人打开皮包,拿出手帕来擦擦额头的汗。片山一直努力使自己不往女人的方向看,然而——“忍……”
女人开口了。
“什么?”
“很抱歉,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手帕沾些水!”
“好啊!没问题!”
片山镇静地点点头,与其静静在这里坐着,不如具体的为她做些事来得轻松。
“洗手台在那里呢——?”
片山站了起来。
“在下一个对面的楼梯处。”女人说。
“喔,知道了,那么,可不可以顷你帮我看这些东西?”
“好,没问题!”
女人点头道。
可能是身体情况稍好了,女人露出笑容直道歉说:“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那里!别这么说。”
片山手握女人的手帕,往卖场里钻去……。
然而片山却永远是方向白痴,当他照女人所说的方向前进时,却怎样也找不到洗手台的影子。
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向店员询问。
“从那边的柱子往右走,就在转角处。”
“喔!谢谢!”
一去之后,什么也没看到。再问问其他人。
“就在左前方。”
还是没找到。
最后,问了第四个人,才好不容易找到。
而在第四次问路的时候,洗手台也不是就在眼前,可见他并不是迷了路哩!
好不容易将手帕沾得湿湿的,又轻轻的一捏,便走出来,结果差点和一位东西抱得几乎与人同高的人撞上了。
“哎哟!”
“啊!对不起——”“喔,不!该抱歉的是我!”
一说之下——“什么?哥怎么是你?”
晴美露脸。
而几乎完全被东西遮住脸的人——“这不是石津吗?”
片山笑着说,“你真会采购哩!”
“哥!你在这里干嘛?”
晴美轻便地背着一只皮包地说。
“我来把手帕弄湿的。”
“——你在卖什么膏药啊?”
“随你猜吧!是一个身体情况不好的人啦。”
“在那里啊?是不是刚刚你坐的椅子那边?”
“对啊!喔,我耽误太多时间了,得快点回到那边看看!”
“等一下嘛!”
晴美阻止说,“哥你一个人走会迷路的,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别说得这么白嘛!”
片山脸上一沉。
“那我怎么办?”
从一叠东西后面,传来石津的声音。
“可不可以跟我们走!还是,不要好了,太为难你了,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好了。”
“噢?你还想再买吗?”
片山愕然地说。
晴美毫不迟疑,熟悉地往卖场直穿,来到刚刚片山休息的椅子这边。可是……“咦?”
片山说,“喂!你也不中用了,不是这里啦!”
那椅子上根本没半个人影,更别提东西的踪影了。
“可是,不是就这一楼吗?”
“话是没错!尽管方向白痴,总分得清楼梯和平面啊!”
“既然如此,休息处只有这边有啊!等一下!”
晴美衡向卖场,抓住一个女店员便问起来。
“——怎么回事啊!”
石津将手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往空椅子上放,喘气说道。“啊!累死了。”
“你总算会喊累了!”
“只要让我吃了午餐,我还是会精力充沛的!”
片山暗想,恋爱中的人实在是超人哩!
晴美回来了,一脸沈思貌。
“喂!发现什么没?会不会在其他楼啊?”
“不可能。休息处只有这里一个。”
片山煞是迷惑。
“可是……”
说着,“喂!难道说——”“就是了,没错!”
晴美瞪着片山,“哥真差劲!让那些东西都被偷走了啦!”
片山呆住了,目光移向椅子方向。颤巍巍地看着刚刚那女人坐的,绝无仅有的椅子。
而女人的手帕便从片山的手指间滑落了。
“——被害人今年四十五岁,名叫坪内阳一。”
当地警署的刑警说说着。
“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片山询问。
“是大学教授,专攻心理学。”
原来是大学教授——难怪会有那种家庭气氛。
要说是充满知识的家庭吗?却又不至于家里四周都排满了书,不过,倒是桌椅一套,收拾得很整齐。
“遇害的时刻大约是凌晨一点左右。头都被打裂了,凶器是一把火钳。”
“火钳?”
片山不假思索地反问。
“客厅不是有好用的暖炉吗?”
“是啊。现在用那种东西的人很少呢!”
“对啊!所采的指纹,只有死者本人和他太太的。”
死者的体重沈沈地趴在地毯上。
片山因为有看到血就贫血的麻烦症状,所以尽可能不去看这画面,然而……“咦,怎么会有一只猫呢!”
那位刑警偏头问。
“没错!”
片山道,“正是警探猫呢!”
“咦!你们搜查一课可真进步哩!”
片山清清喉咙。——福尔摩斯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
今天一大早,片山便被电话吵起来,晴美便让福尔摩斯跟着片山出门了。
福尔摩斯机敏地在死者四周嗅来嗅去,鼻子不断地动。
“——那他的家人呢?”
片山问。
“他们只有夫妻两人,还没有小孩。”
“这么说是太太发现死者的吗?”
“没错。她说昨天她回先生的老家住了一晚,今早一回来,便发现这惨案。”
“我大致了解了。——可不可以当面和她谈谈?”
“她在客厅,情绪比较稳定了……”
片山走出被害人的书房,往空旷的客厅走丢。
果真是满气派的一个家可是只有两个人住的话,片山不禁觉得有些过大哩,要是我啊,一定把二楼租人,收取房租多好……好了,别想那种事了。
“太太!”
当地警署的刑警说道,“这位是警视厅的片山刑警。”
“我叫片山。这实在是件不幸的事。”
片山扮演这种角色,实在有些吃力,不过,没有其他人可以代打,只得硬着头皮说些安慰人的话。
“对不起……”
很意外地,这位未亡人相当年轻,身着水蓝色衣服,嗫嚅地说。
“我可否间你一些话?”
片山在沙发上浅坐下来。
“可以的,请问吧!”
那未亡人抬起头。
“首先,您先生的——咦?”
片山瞪眼道,“你不是上次——”“什么?”
“你的手帕还在我那里呢!”
未亡人心一惊用手拍着胸脯。
02
“那么,她真的是上次在百货公司的那个?”
晴美停住了斟茶的手问道。
“就是啊!叫我着实吃了一惊!她还是大学教授的夫人呢!”
片山摇摇头,“——喂!快倒茶呀!”
“喔,不了!——她实在很傻!”
快九点了,这是一顿迟来的晚餐。
“总之,我看她样子太可怜了,所以我就先问凶杀案的事,可是,后来我又加以追问!”
片山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因为从那次意外以来,连续三个礼拜,晴美一天五次的讽刺,真够他受的。
“那么,关于命案方面,这位太太是否有嫌疑?”
“有可能。明天,我到死者的老家问问看。”
“她本人究竟说了什么?”
“你指死者吗?”
“当然是这位太太!死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
“啊——这实在是一出让人搞不懂的演出哩!”
“你的意思是说都没有凶手的线索吗?”
“嗯!那位太太说当晚她回先生的老家住的。”
“是先生的老家!却没先生陪着一起回去,这不是很奇怪吗?一般而言,也不会留在那边过夜吧?”
“对啊,我也这么想。”
片山翻捏着冷掉的鱼。
“——如果再烤一烤更好哩!”
“别多说废话了,福尔摩斯可是吃得很愉快哩!”
片山叹声气,半句话也不说,或许已到失望透顶的地步吧!
“——咦!好像有人来了?”
玄关处响起一片沙沙声。“——哪一位?”
晴美趿着凉鞋,跑向玄关去开门。
突然,一大堆的包里往里头倾倒而来,晴美高叫:“哇!”跌坐在玄关的台阶上。
“对不起!”
是女人的声音。
进来的是坪内阳一的未亡人——坪内民子。
“——我想全部都在这里了。”
晴美待坪内民子将搬来的东西一一搬入屋内后,点头道。
“你每一样都还记得吗?”片山问。
“这个香皂盒和毛巾被掉包了哩!”
“实在很抱歉!”
坪内民子低头道,“我一直想找一样的,可是偏偏找不到!”
“真了不起!”
片山呆呆地说。
“我跟哥哥才不一样呢!对不对?福尔摩斯?”
晴美喊着福尔摩斯,它正在屋内的一角,抬着头呢!
“喔,这是今天和您一起到寒舍的猫咪嘛!”
突然民子露出笑容说。
“您很喜欢猫吗?”晴美问。
“是的。以前曾经养过,可是由于我先生不太喜欢小动物……”
这一说,又勾起对亡夫的思念,于是又缄口不言。
片山清清喉咙,说:“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谈一下那天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东西?”
片山的优点就是可以从刚刚的活泼气氛,转为平静。
“实在是很抱歉。”
民子再度道歉,然后,停了半晌,才继续说,“事实上我和我先生相差十五岁。五年前,我二十五岁,他四十岁时结婚。或许是当时还年轻,只觉得他十分稳重,非常具有魅力。'晴美点点头。
“可是,事直上和他在一起之后才——是这样吗!”
“是的?”
民子又犹豫了一卞,“但也不是对他失望。不过,他实在不是爱出门的人,而对于我的外出,他也从不会使脸色,完全让我自由的。”
片山暗想,这跟我实在天差地别。
但如果让晴美来说,她一定说这是收入的差别呢!
“因为不能生孩子,所以我生活也满孤单的。不过,反而有许多自己的时间,让我好好享受结婚生活。”
“您还有母亲吧!”
“咦?——喔,你是说我先生的母亲吗?是的,她现在一个人住,挺悠哉的。是一位爽直的长辈。”
“喔……”
晴美想,这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该说她是幸福的或不幸的呢?而事实上,先生不知为谁所杀,而妻子又偷别人的东西。
应该还有其他内情吧!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却在半年前发生了一些事。”
那天,民子和大学时代的同学约好一起看电影吃饭。
坪内当天要到京都开学会,隔天才会回来。因为他满常在家的,对时常弄晚餐的民子而言,也是一次喘息的机会。
这一餐在大饭店的顶楼餐厅。
当然,坪内家境也不差,只是先生很少在外面吃饭,自然而然地民子外出吃饭的机会相对的减少。而当民子一个人吃午饭的时候,也都以轻便省事为主,要说到真正的用餐,可谓很罕有。
“——偶尔来一下,感觉还不错!”
民子啜着不烈的甜酒,双颊晕红地说。
“你过得应该不错啊!像这种地方,一年中可能来上好几次吧!我家呢,可不行!我那婆婆挺烦的呢!这张发票我最好把它丢了,如果被她看到了,我又有一个礼拜的唠叨好听呢!”
“真的吗?”
民子笑道。